出賣自己的勞動力,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是一種極其消耗體力的活動,會折磨你連閑暇時間都沒有。


    幹完活就想睡覺,睡完覺起來就得幹活。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並且隻能保持基本的溫飽。


    在這種環境下你想要積累原始資本創業,難如登天。”


    “說完了?”謝波依舊是那副表情。


    林默的係統也沒有檢測到他的情緒波動。


    林默擺擺手:“沒,如果你以為隻是這麽一點,那可太便宜你了,你別忘了,你的父母也會背著‘殺人犯’父母的名頭活下去。


    而且你從小就是天賦極佳的人,在家鄉受到的關注極大。


    真到了那時候,你或許能夠抗住,但是你的父母能夠抗住這樣的輿論嗎?”


    “家庭聚會的時候,成為被全家族奚落的對象,在日常生活的關係網被排斥,被嘲笑。


    那時候你的父母隻會是最孤獨的,最傷心的,最難過的人。


    你能確定你的年邁的父母能夠抗住這些?


    你知道嘛,就在剛剛,我來監獄之前,你的父母差點跪在我的麵前,讓我幫你辯護。


    難道你喜歡,你的父母跪在別人麵前為你求情的場麵嗎?”


    說完,林默盯著謝波的雙眼。


    秋瑛看了林默一眼,話到口邊又忍了回去。


    把出獄人員說成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而且來之前,自己和林默根本沒有見過謝波的父母,也沒有下跪的環節。


    但秋瑛相信林默,相信林默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因為林默每次幹事雖然都很離譜,但是很靠譜。


    這次應該也不例外,所以秋瑛沒有幹擾林默。


    而此時林默正盯著係統的情緒波動檢測。


    果然!


    在提到父母的時候,謝波的有情緒了。


    【謝波,情緒波動:強烈2級】


    大多數人,最不願意看見的畫麵,就是寵愛自己的父母,為自己痛心疾首,甚至放下臉麵為自己求情。


    謝波的情緒偽裝的再好,就這一點他也偽裝不了。


    林默看著謝波,想要知道他如何應對。


    然而,場麵沉寂了半分鍾後,謝波又一次冷笑了起來:


    “嗬嗬,林默律師,你的推測確實讓我心疼起我的父母了,但是就連我的父母也體會不了我在科研這一條路上,一路走來的痛苦!”


    說著謝波咬牙切齒,麵露凶狠:“殺了徐翰這個狗賊,我爽了,我真的很爽,哈哈哈!”


    “還有,不用同情我了,隨便辯護一下就行了,我殺了他我覺得我自己解脫了,我精神,我的肉體,全部獲得了自由!


    林律師,你知道嘛,我反正是爛命一條,而徐翰他不一樣啊,


    他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是領域的知名專家,他的天賦高出我幾個級別。


    殺了他,我賺了,我賺了你知道嘛!


    我的爛命換知名教授一條命,我賺大了!


    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謝波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轟隆!


    謝波突然起身,麵露猙獰的趴在玻璃窗戶上,對著林默撕心裂肺道:“讓我死,快讓我死,哈哈哈,我這次賺大了!什麽狗屁教授,吃人的東西!


    我爛命一條,我爛命一條啊!哈哈哈!”


    謝波癲狂的動靜立馬吸引了獄警,直接將他控製了起來。


    謝波還在大吼著:“死,讓我死,槍斃我啊!哈哈哈!”


    “不會的,我會給你做無罪辯護。”


    林默依舊眯著眼睛,似乎看穿了謝波一樣。


    而謝波瞬間愣住了:“???”


    下一刻,他更加大聲的吼道:“無罪辯護?哈哈哈,檢方有確鑿的人證,物證,所有證據齊全,你怎麽無罪辯護?


    林律師,難不成你也瘋了,以為能從這樣的證據中把我撈回來?你想要對抗法律?”


    而林默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沒瘋,看著吧,就算你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的這裏。”


    謝波想要繼續說,可是獄警直接把他拉了下去。


    下去的時候,謝波眼裏滿是震驚,似乎在震驚林默給他做無罪辯護。


    一切回歸平靜。


    秋瑛迷惑的看著林默:“為什麽是無罪辯護?”


    至少,她沒有從兩人的對話中,捕捉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林默突然要給謝波做無罪辯護。


    林默起身:“走吧,邊走我邊跟你說。”


    走出看守所,夏靈也從休息等候室出來跟上。


    “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會不斷的強調死亡嗎?”


    夏靈撓撓頭:“不怕死的人?”


    而秋瑛想了想說道:“怕死的人才會反複強調。”


    “沒錯,心理學上說過,越害怕一件事情,就越會不斷的強調,真正想死的人是不會說想死的,因為他會直接付出行動。”


    林默點頭說道。


    夏靈和秋瑛都點點頭。


    比如一心向死的人跳樓,會直接跳下去,而不是猶豫徘徊。


    林默繼續說道:“有一個身份的人會不斷的強調自殺,以此來吸引大家的關注,希望有人對他們的死亡有所反應,這其實是他們發出的求救信號。


    比如說,被父母打壓的小孩子。


    在不斷的高壓教育,批評教育之下,孩子會利用死亡信號來試探父母對他的愛意深淺。


    往往跳下去的小孩,都是父母不屑一顧的說:“有種你就跳啊。”


    這時候,小孩要不心灰意冷真的就跳了。


    要不就是在心裏埋下了仇恨,真正的死心,等他成熟的那一刻,就是父母遭受報應的時刻。


    但凡孩子在發出自縊信號時,父母表達出關心。


    那麽孩子就會放棄這個想法。”


    秋瑛點頭:“你是說,謝波其實是在發出求救信號?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跟我們說?”


    林默搖搖頭:“這就是更深層次的原因了,光靠推理是推論不出來的。”


    秋瑛:“所以你打算為謝波進行無罪辯護?”


    “不。”林默擺擺手:“不是我想做無罪辯護,是檢方提供的證據逼著我去做無罪辯護。”


    秋瑛睜大了眼睛:“你是說,檢方提交的證據有漏洞?可是人證物證齊全,即使沒有凶器,也足以證明謝波就是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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