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隻要我擺得夠爛你就渣不了我 作者:山楂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馮晟天整個晚上都在想陶凡初的話。到底哪個才是真正清醒和理性的人。他可以衝動說出以戀愛為基礎而交往的話,而陶凡初呢?不會。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漠然。如局外人一般,站在所有人的外圍,冷眼看著旁人沉淪,不關心,不過問。真正的獵手,到底是誰。把自己比如成困在玻璃罩裏的花,但玻璃罩外的人,何嚐不是另一種困頓。馮晟天重重地深呼吸,總覺得胸腔喘不過氣來,這是一種,還沒開賽,就被裁判出示紅牌,被迫下場出局的無力與不甘。不是輸了,而是直接判決失去資格。馮晟天活了這麽久,第一次在一個小屁孩上屢屢吃癟。心頭極亂,不知是因為被拒絕後心煩意燥,還是因為小屁孩的漠視而焦灼難安,總之他渾身不得勁。想到最後,莫名就生了氣,對著懷裏的人生氣,甚至越想越氣,最後實在是氣不過,索性卷走了被子,自己睡到一邊去。反正小屁孩冷血,凍一凍清醒一下吧。陶凡初在睡夢中被冷得直顫,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暖源的位置摸索,還被凍得連打了兩個噴嚏。馮晟天聽著他打噴嚏,又不忍心了,忙翻過身來把人抱緊,用被子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這人身子是真的虛,而且非常怕冷,才兩分鍾不到,捂了一晚上才變暖和的手腳又變得冷冰冰的了,身子更是冷得在自己懷裏直抖。於是馮晟天更窩氣了,不僅氣小屁孩,還氣自己,腦子昏頭了,居然做出這種傻缺幼稚的行為。這下好了,最後自己還得陪著挨冷。馮晟天沒忍住,偷偷掐了陶凡初屁股一下。解氣!第59章 第二天,可憐的陶凡初病著了。更可伶的是馮大總裁,一夜沒睡,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終於有了困意,卻發現身邊人兒燙得跟燒熟的蝦子似的。馮晟天一摸陶凡初的額頭就暗呼不好,知道他肯定是發燒了,趕緊聯係酒店幫忙叫外診醫生。還沒燒到40c,醫生淡定得很,給陶凡初看了病,掛了吊瓶,又開了些藥,囑咐了兩句便走了。陶凡初病得迷迷糊糊的,嗓子痛得厲害,幾乎發不出聲音來,臉龐也是滾燙滾燙的,馮晟天讓酒店準備了粥,端上來喂他吃的時候,陶凡初頭暈腦脹,甚至坐也坐不住,直接癱倒在馮晟天身上,險些把他手裏的粥打翻。馮晟天很少照顧人,看著陶凡初差點兒被熱粥燙到,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放下粥後,不得不耐著性子把他扶好。這下好了,都怪自己昨晚作死,硬生生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眼看陶凡初渾身無力,臉青唇白,病得一點精神氣也沒有,馮晟天也是苦惱。這個時候開長途回家,自己肯定不能在車上照顧陶凡初,而且讓病人長時間在車裏憋著悶著也是難受。但這個酒店位於郊區,溫度的確比家那邊更冷一些,而且陶凡初沒有帶換洗衣服,馮晟天生怕再住下去,陶凡初會病得更厲害。於是馮晟天給小周打電話,讓他把陶凡初的保姆車開來,還要求準備厚被子之類的物品。美好的冬季休息日,天寒地凍,雪花飄飄,小周同誌絕對不能隻自己一個人風塵仆仆,做累死累活的加班社畜狗,於是他拉上了另一個大冤種,宋群。小群子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一問才知原來是倒黴十八線病了,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了。這幸虧是在隔壁市,要是在鄰國,是不是要開個私人飛機去接?而且病了不能好好在當地休息,不能上當地的醫院嗎,非得大周末讓幾個人陪著折騰?結果小周說,這是馮總的意思。小群子馬上閉嘴了。然後在心裏小九九,自家總裁把自己和小周叫去,肯定是不想照顧病著的小情兒,讓他倆去接盤,也就是說,自己得幫忙照顧?宋群一想到陶凡初那嫌東嫌西,各種金貴的玩意,十萬個不願意,趕緊打電話給小何,又急忙安排了另一個同事去接小何的班,讓小何馬上回公寓待命。可惜宋群的算盤打錯了,馮晟天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陶凡初送回公寓去。他直接把人送到某個私人療養院,打算讓陶凡初在那兒養病。宋群更氣了,區區一個小感冒發燒,就要奢侈地享受一天幾大千的療養院服務?他現在脫光去雪地裸奔兩圈,能不能也擁有這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待遇?宋群隻恨自己不是國色天資,傾人傾城,不然他肯定馬上爬老板的床!但這些陶凡初都不知情,他燒昏頭了,吃了藥也沒用,這病來勢洶洶,他睡了一整天,而且被搬搬抬抬轉移換地,再次遇冷受寒,晚上的時候,終於燒到了40c,簡直可喜可賀。沒把自己燙死,陶凡初都覺得自己命大。深夜的時候,睡了一天的他,意識終於回籠了些,眯了眯發紅的眼。目之所及是陌生的環境,似乎是醫院,但看房間布局和擺設又不太像,他的右手手背上還掛著吊瓶,房間無人值守,暖黃的燈光下,一片寂靜。他剛醒,口有點渴,想喝水,但房間無人在,而他喉嚨幹澀刺痛,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唇也是緊皺巴巴的,實在難受得很,不得不小幅度地動了動脖子,眼睛到處找水。他看到床頭櫃上擺著一壺水。想伸手去拿,但目測距離太遠,不太夠得著,而且他手上還紮著針,隻好咬著牙,慢慢地用另一隻手撐起身子,想坐起身來。自然是失敗的。這一動,他整個人累到不行,隻是移動了一丁點距離,手已經開始乏力,陶凡初覺得自己簡直是可悲透了,為了一杯水,他像個九十歲快要西去的老大爺。陶老大爺喘了一會兒氣後,索性用紮針的手去摸那壺水。終於能夠到了,陶凡初像看到了希望,又湊前去繼續扒拉,結果不小心把水壺弄翻倒在地。幸好水壺是塑料的,沒有破,隻發出了一陣聲響。陶凡初聽著水灑落在地的聲音,無力地躺回原位。去他隔壁村大爺大娘的。但水壺落地的聲音很快引來了腳步聲,陶凡初在呆滯中聽到開門的聲音,聽到兩三人進來的聲音,還聽到馮晟天跑過來喊‘薑沐’的聲音。都說生病的人最矯情,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單單是聽到‘薑沐’這個名字,陶凡初的心就沉了下去。馮晟天看到地上大片的水,連忙讓人清理,又走到床另一邊問陶凡初,“是想喝水嗎?”陶凡初轉了轉眼珠子,沒有應話。馮晟天當是了,讓人準備了水,把陶凡初扶起身後,喂他喝了幾口。喝完後,陶凡初的喉嚨終於好受了一點,但依舊不能開口說話,他疲倦地歎了歎氣,又躺睡下了。“餓嗎?要不要吃點粥?”馮晟天問道。陶凡初發不出聲音,隻能搖頭,他的眼皮極重,昏昏欲睡。馮晟天也不勉強,幫他掖好被角。陶凡初合上眼,又睡過去了。房間暖和,但是被窩依舊滲著寒意,他的手長時間伸出被窩外打吊瓶,冷得厲害,手指已微微發僵,幾乎沒有知覺。但實在太困了,很快,陶凡初進入夢中。眼前渾噩,一片烏黑,這具身子怕冷,就連睡夢中的陶凡初也不斷地哆嗦著,他清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夢中,也隱約猜到會夢見薑沐。不知為何,來到這個世界後,隻要是有關薑沐的夢,他的意識都特別清醒,甚至夢醒後,還能記起夢中發生過的事。果然,不久後,他看到了薑沐的臉。但同時,他也看到了馮晟天的身影。陶凡初正疑惑,一個眨眼恍惚,他忽然變成了薑沐,進入了薑沐的身體裏。用薑沐的眼睛,薑沐的視線看著眼前的馮晟天。馮晟天似乎在跟他說話。這個轉換很突然,很奇怪,未等他反應過來,他又轉回來了,回了陶凡初,站在兩人身旁的不遠處。他看到薑沐焦急地左右轉圈,也看到馮晟天走到薑沐身邊,指著某個方向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薑沐向他笑著說謝謝。陶凡初懵神,一時沒印象這是哪裏,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隻知道,很冷,窗外,似乎在下著雪。場景再次急劇轉換,眼前變成了一個室內小舞台,有好幾個人在舞台下坐著,陶凡初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他好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哪裏。他站在最角落的地方左右張望,不多時,看到了薑沐出現在舞台上。這個情景更熟悉了,陶凡初正疑惑,突然眼前一切又變了,他變成了薑沐,又進入到薑沐的身體裏,台下正中間坐著的人是馮晟天。而這一刻,他的腦子告訴他,要開始表演了。表演?要表演什麽,他什麽都不會,他能做什麽?在馮晟天的注視下,陶凡初緊張著急得如熱鍋的螞蟻,可未等他說自己不會時,他再次回到了原來的角落位置。變成旁觀者,看著薑沐在舞台上唱歌。動聽悅耳的歌聲,陶凡初想起來了,這是他在招新視頻中看到過的場景,今天是薑沐到晟達娛樂麵試的日子。同樣是十二月,雪花紛飛,天寒地凍。這個招新試,薑沐發揮得很好,但是限於個人身高,打分的審判們猶豫要不要把薑沐收進公司。“才一米七多點,太矮了,而且他不擅長跳舞和唱快歌,難出道,就算出道了,以後的路子也走不遠。”宋群這樣評價,非常一針見血。陶凡初聽著,為薑沐捏了一把汗,正要張開罵宋群時,馮晟天開口說話了。“留下吧。”三個字,薑沐獲得了資格。陶凡初看著馮晟天。而馮晟天,看著薑沐的簡曆。簡曆上,有薑沐笑得陽光燦爛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