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柳 作者:今文案:中醫醫生柳言,因為意外莫名穿越,再睜眼就變成了某個不知名朝代裏的聖手醫仙。既來之則安之,柳言無心權貴,隻想躲在山裏鑽研醫理,重操舊業做個閑散大夫,沒想到剛接第一個病人,就被送了個暗衛當診費。柳言:是不是哪裏不對?本打算盡早歸還,結果這人乖順聽話好逗弄,惹得柳言忍不住要欺負他,於是欺負著欺負著就漸漸上了心,之後又慢慢對他動了情。那就團成一團塞懷裏,從此教他喜樂,予他安寧。。食用指南:1.穿越攻x暗衛受,存在主從身份差下的攻寵受2.攻是溫柔攻,但性格上有點惡劣壞心眼,咱的抖s屬性全都給了他,沒法接受的話請自行右上3.就是流水日常文,寫點茶米油鹽和主角兩人的相處,金魚腦子不擅長想謀略,通篇大部分都隻是平平淡淡的撒撒糖4.有副cp,有副cp,有不同性向的副cp(聽說有的讀者會雷所以提前申明一下)5.由於這本是第一次寫原創,當初把搞同人文時的習慣帶進去了,遇到節日寫賀文想到段子寫劇場,對觀看體驗大概會有影響,請做好正文裏反複穿插番外的心理準備(……。內容標簽: 情有獨鍾 穿越時空 甜文 輕鬆搜索關鍵字:主角:柳言 ┃ 配角:柳承午 ┃ 其它:主從一句話簡介:溫柔攻&暗衛受立意:在古代行醫救人第1章 柳言盯著天空發呆的時候,那些強塞進來的旁人的記憶,已然被他理了個七七八八。想他好好一個中醫科醫生,平日裏給人把把脈開開藥,不招誰不惹誰的,怎麽就因為大中午的出去吃頓飯,就被一輛失控貨車鎖定了目標似得迎麵撞出去好幾米呢。當時他緊閉著眼騰在半空,被灌進來的風鬧的耳朵嗡嗡直響,想著的居然是若命大死不了,怕是得在醫院裏有氣無力地疼上好幾個月了。隻是等他閉眼又睜眼,外頭整個都變了個樣,茂盛的樹枝在他上方交錯生長,隻堪堪露了個成人大小的空隙來,他躺在一堆斷裂的樹枝和碎葉雜草上,覺得整個背都被硌得不行,躺的他十分難受。太陽從他正上方的空隙裏照下來,晃的他眼前一片片的白亮,柳言用手臂遮在眼睛上麵,這才得以分神去看那離他不遠的高險的懸崖,這一看不要緊,他才剛意識到自己正躺在懸崖腳下,突然就開始有一堆莫名其妙的記憶在他腦子裏做走馬燈了。記憶的主人名叫柳延。大概是時間隔的最近,又或者是造成的衝擊相對要重些,柳言最先看到的便是他跳崖的場景。感情他不是閑著沒事跑到山底午睡來著,根本是從那百丈高峰上一躍而下,直直墜到這的,柳言沒忍住又仔細確認了一遍,然而全身除了背部有不適外,其它倒是一點傷痛都沒有,半點不符合原主想粉身碎骨的氣節。而說到這個柳延,那就真的有些玄乎了,不僅與他同姓同音,甚至從偶爾映出得見的樣貌來看,那人竟像是他鏡影映出來的雙生似得,看的柳言自己都迷迷瞪瞪的,不過再怎麽相似,這歸根究底也不是同一個人,且不說那人一副長袍絛帶的古時模樣,就柳言淺笑待人卻拒之千裏的態度,也和那明麵上便冷漠異常的人相差甚遠。柳言舉了自己的手來看,見那從寬袖裏露出來的手臂上有一道同看到的記憶裏一樣的已經淺到不怎麽明顯的傷,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到自己跑進別人的身體裏了。這倒好,連騙別人說自己失憶都用不著。柳言興致缺缺的想到,不過等他留出精力去過了一遍那些湧進來的記憶,他便明白就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也不至於會令人以為自己得了什麽雜症,或是不小心磕了門框。那叫柳延的,是個身邊什麽人都沒有,隻身隱居於山林裏的醫仙。與他興趣所致選了中醫做專業不同,這個身子的原主柳延在行醫方麵上,可真擔得起一個天賦秉陳,世人皆傳,這天下沒有柳先生醫不好的病解不出的毒,不管正派□□,貴富貧寒,隻要給出的東西能讓他有些興趣,那便是半隻腳踏進閻王殿裏的也能給他拉回來。而要磨成美玉,自然少不了找玉的那個,隻是這位師父在柳言看來,真的隻能占個凡事隨性,結果胡亂撞出一塊絕世好玉的伯樂名號。畢竟別的人收徒弟,看的是資質氣誌,再不濟世俗點,也要看看背後的身價名號,而這位師父倒是什麽都不管,一切隨眼緣,隻要看的入眼了,不管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一律逮著收入門下,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偏生這位師父又全不走心,給名下的弟子隨隨意意教些雜的東西,就又晃到江湖去尋下一個好徒弟了。從他看到的記憶來算,柳延七歲時偶然被他師父看中,在這深山裏有的沒的教了三年藥木醫理,再之後,被叫作師父的那個就再沒出現過了,如此想來,柳延能在世上得著個醫仙的名號,和那神出鬼沒的師父是半毛錢關係沒有,連他這個旁觀的都直想歎氣,覺得委屈了半大的小孩一個人掙出名堂來。柳延自幼與家人在亂世中走散,此前獨自求生看盡世間荒涼,被其師收留後又停於深山,因而性子被磨的淡漠無情極了,真算不上什麽醫者仁心。隻是世事卻也多變無常,冷的像塊冰的柳延在與押鏢單家的幺女單錦相遇後,竟慢慢與她生出柔暖幹淨的情愫來。雖是行鏢的世家,但單錦卻從小病患不斷,柔弱文靜到半點看不出是個武家出生的,隻是這庶出的女兒,又全然沒有幫忙的能力,在單老爺的眼裏是半點價值都沒有,最後在押送某件十分重要的物件時,為了繞過已經出現苗頭的危險,他竟將單錦作為轉移注意力的工具,令其攜著偽造品引人注目的出現,等從一開始就打著主意的匪賊發覺上當後,卻在氣憤之下殺害了單錦。柳延等了二十多年才遇上個足以溫暖他的女子,如今卻於一夕痛失所愛,他便含恨潛下山去,使毒殺死了整個山寨的匪黨與單錦的父親。至此已再無留戀,世人連這突如其來的屠殺為何而來都沒查清楚,始作俑者便從看不見底的崖上躍下去了。看到這裏,柳言突然就恍惚了。如果說之前還疑惑的話,在看到單錦的相貌之後,他不得不生出幾分猜測來。前幾日在他所處的中醫科裏,正好來了三個實習的護士,其中有個叫冬婉的女孩子,與那單錦的神采氣質竟有七八分相似在。難不成並不是他死後占了人柳延的身體,而是為了讓那對相愛鴛鴦得以重逢,這邊柳延跳崖尋死,那邊柳言就被迫遭遇車禍了?這結論雖然不可理喻,但柳言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覺得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地方來也好,跳下懸崖卻完好無損也好,全都隻能用這種無理取鬧的緣由才有些解釋可能,不由鬱悶的連話都不想說。若真是為了成全那一對才將他替換過來,那上天未免也太偏心了些。柳言躺在地上恨恨地歎出一口氣來,隻是這沒有目標的不滿就像打在棉花上似得,他賭氣折磨了自己一會,還是撐不下去的泄掉力氣,清開身下硌了自己好半天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這見鬼的崖底自暴自棄地睡了一覺。而等他睡醒起來腦子清醒了,又覺得之前因為那些莫須有的猜測就陷入負麵情緒的自己有點傻,他拍拍衣服,終於後知後覺地生出自己還活著的慶幸之情,頂著半墜夕陽找回原主在山中的住處。說來比與親人走散的原主還要可悲一些,柳言在還未怎麽記事時便被父母遺棄在外,先不說在孤兒院裏便沒人敢跟在他後麵,就算是成了醫者,學會了怎麽用笑顏掩蓋天性冷淡,也都沒讓哪個旁人踏進過他的界線,因此柳言深一腳淺一腳往回走的時候,還真沒想出個能讓他牽掛顧及的人,再加上原主記憶裏一堆治病解毒的知識,對柳言這個喜歡醫學的人來說真是極大的誘惑,於是轉眼就把前世的事給拋在一旁。這不知不覺間,便是小半個月緩緩過去,柳言始終悶在屋裏記錄原主的行醫知識和經驗,除了一日三餐還得費心管管,其它是什麽都懶得做,隻是筆上功夫玩久了難免無趣,就在柳言就要對隻能於腦內實行的理論終於要感到厭煩之時,他的清淨住處迎來了第一隻小白鼠。作者有話說:試著在這裏開個坑,自我娛樂性質,嗯...諸位看官請隨意/第2章 來者風塵仆仆,但神色間的態度卻頗為倨傲,一看就讓人覺得是什麽出身富貴的大人物,柳言上下略略打量過,對此並不怎麽在意,他對這類人雖然沒什麽好感,但就他現在的心境來說,再怎麽倨傲那也是他好不容易等來的白鼠,要容忍到不轉頭就走還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原主立下的規矩他倒可以利用一下,柳言神色淡然,也不多看來人,自顧自地就低頭去撫弄從今晨起就有些別扭的袖褶。“我也不是見著人可憐就樂意出手的仁醫,看您這架勢,是準備給我磕個頭做醫酬?”來人似乎從未受過這種冷待冒犯,被如此一問便猛的拉下臉來,生出高高在上者的不悅,可惜又顧念著自己的命還得這江湖大夫來救,僵持片刻,隻好硬生生將臉上的意見壓下去。“先生誤會了,小王來向先生求醫又怎麽敢空著手,隻是在來的路上不巧遭遇追殺,備下的酬禮卻全給弄丟了,否則,怎麽也不至如此狼狽,讓先生看了笑話。”柳言手裏的動作一頓,差點就要被那人說出的話給逗笑了,哪怕他上輩子實打實的按二十五年來看,也從未見過這種硬用謙稱來強調自己身份的,這一通話下來,與其說是在服軟,不如說全是威脅的意思,他把好不容易壓住的笑咽下去,抬眼不動聲色地去看那人。“那倒不會,隻是小王爺的運氣還真不怎麽樣,竟連一兩樣小物件都沒護住。”其實柳言想的,是那人既然自稱王爺,至少得有個能做憑證的私印保留在身上,記憶中原主對交換之物並不限於物品,哪怕是人情拜謝,看人順眼了也能抵一抵那些千金之物,可惜柳言從與那人對視的第一眼開始就心存芥蒂,現在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觸一觸他的怒火,畢竟一個王爺的私印,哪裏是說舍就能舍的,而其它東西,那人怕是也拿不出來。要說柳言莫名遭此橫禍,現在是決定行事完全由著性子來,再加上原主先前在武林中攢下了不少人情名望,白的黑的都沾一半,別說是朝廷裏的人,就算是無牽無掛的江湖俠匪也都不敢輕易對他怎樣,是以肆無忌憚極了。而顧睿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平日裏誰不是見著他要低三分頭,何時受過這種待遇,見謠傳裏冷漠少言的人雖漫不經心,卻句句夾棍帶棒,不由心中窩火,才剛準備發作,突然被身後之人幫忙穩了穩被氣到打晃的身形,這才想起還有個可以用來挑釁的籌碼。“趁手的物件小王沒有,隨身跟著的侍衛倒是有一個,不知先生要或不要?”這下換成柳言怔住了。他隻是想挫挫那高人一等的氣焰,沒想到卻牽扯上了旁的人,柳言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跟在後麵的侍衛,先前他不是沒注意,隻是那人氣質過於沉穩安靜,站在小王爺身後就跟裝飾物似得沒存在感,現在聽他主子說要用他抵藥費竟也沒什麽反應,隻稍微露了點驚訝後就沉寂下去,用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靜靜地望著柳言。要或不要?要個屁。柳言難得覺得有點煩躁,他想折騰的是王爺,跟那侍衛有什麽關係,但這事分明是自己開的頭,想要收回還真做不到,柳言轉身把他們引進屋子,半點鬥下去的興致都沒有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看那王爺不似身體虛弱,來這的目的多半是為了求他幫忙解什麽毒,再加上半道上被人追殺,估摸著是有人打定主意要他的命,怕是下了這座山就會再遭一次罪,哪裏敢把僅剩的侍衛真送給他。柳言這般安慰了自己一通,便不再去管這些麻煩事,專心拿那小王爺來試自己是否已經融會貫通。小王爺進了屋也不多說話,大大方方地坐下來就捋袖子,露出一截白的像玉似的手臂,柳言懶得和他計較,伸手扣在他腕間,垂著眼睛診起脈來。和他猜的沒差,來人確實中的毒,名字還挺風雅,叫作半盞,柳言不知道,但原主知道,說是這毒哪怕溶在一大缸子酒裏,也隻要飲半盞就足夠中個徹底,令人防不勝防,這毒初時極溫和,半點不顯露姿態,但後期便來勢洶湧,壓都壓不下去,隻可惜原主不僅知道這毒,他還解過,柳言腦子裏自顧自地列出藥類和用量,邊列邊分出心去瞥盯著他診脈的顧睿。那小王爺正處於將要進後期的過渡期,就算這樣靜坐著也會被體內難以忽略的不適弄的皺眉,柳言挑挑眉,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折的一點麵子也不算什麽了。他又認真診了一會,確定小王爺除了這半盞的毒和輕微內傷,其它真沒什麽大礙,便攤了張白紙在桌子上,提筆慢悠悠地在上麵寫字。他寫的慢,顧睿也不好催他,三個人就靜悄悄地窩在不算小的木房子裏,聽那狼毫劃紙的淺息,柳言寫了半天才把毛筆擱到一邊,提溜著紙的一角拎起來,對著字跡間的餘墨吹氣,吹了幾下就又放回到桌麵,轉向顧睿的方向。“您先瞧瞧,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顧睿簡直納悶的想罵人,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柳神醫到底哪裏不待見他,明裏暗裏的和他叫板,他用力攥了攥離柳言遠的另一隻手,硬是逼出一個笑來。“先生哪裏話,這藥方的事,小王哪裏插得上嘴。”柳言極滿意地點點頭,就又把那柄細毛筆捏在手裏,他每味藥都豎著寫,並在旁用小字標了個大概的分量,現下他蘸了蘸墨,提筆在每味藥下麵圈了個數。“這是藥價,按銖算。”顧睿低頭一瞧,差點吐出血來,就算他的王爺府再富貴,也不是這樣敗的,更何況還是按銖,他瞪著眼睛,說話都幾乎咬牙切齒了。“先生這是何意,診費我該是應給您了吧?”“先前說好的,付這個。”他點了點那張薄薄的紙,上麵白紙黑字刺的顧睿眼睛疼,“您要是不樂意也沒關係,我把這診出來的單子放這,您看著記下來,下山後如數買回去就是了,隻不過,”柳言慢條斯理地打了個轉折,溫和地看他寫的價值連城的藥方子,“這量可隻是大概,不服用後看著效果增減,怕是會出些差錯。”顧睿沒遇上過敢和他耍無賴的,偏偏這次不僅遇上了,他還沒辦法給點教訓,隻能氣的瞪自己的眼睛,弄的裏麵滿是怒意,可是沒辦法實行的怒意又有什麽用,柳言不為所動地等著他,好半晌才等到那句,“就按先生的意思辦。”他把方子又往前推了一點,那王爺也明白,掏出放在裏襟裏的私印,同樣蘸墨在最末端摁下去,隻是摁的力道大的像泄憤,上麵的墨差點透了紙。柳言再次點了點頭,他覺著心情好極了,便不再打壓整個人都冒著火的王爺,把方子收回來。“王爺先去休息吧,藥熬好了自會拿去給您。”目光放到後麵,與那始終沒說過話的人對了個正著,“客房在左手邊,你先打掃出來,”頓了頓,又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