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大師兄為了重回桃花島,潛入皇宮偷取古玩字畫,終於被大內侍衛裏的高手發現,雙雙同歸於盡。”


    方浩說著,把曲靈風偷盜的幾幅字畫,交給黃藥師。


    黃藥師展開其中一幅,正是畫聖吳道子的真跡《送子天王圖》,旁邊那張,則是南唐李後主繪的《林泉渡水人物》。


    這樣的字畫,共有二十餘軸,展將開來,無一不是出自名家手筆。


    黃藥師合上這些字畫,臉上露出複雜難明之色,良久乃道:“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是靈風的女兒?”


    “弟子曾試探過她的武功,是得了真傳的桃花島碧波掌法,可惜傻姑癡頑,練不得法。”方浩說道。


    “今後,就讓超風好好照顧傻姑吧。”黃藥師想了想道:“你曲師兄的骨灰呢?”


    “還在船上。”方浩答道。


    “把靈風的骨灰,埋在彈指峰下吧,那裏是他生前最愛去的地方。”黃藥師沉聲說道:“連同這些字畫一起。”


    “這麽說,師父已經原諒大師兄了?”方浩言下之意,是你終於承認自己當年做錯了?


    “哼!讓你做,你照做便是!”東邪就是東邪,竟是和自己的徒弟耍起了無賴,當場拂袖離開。


    方浩拿自己師父能有什麽辦法,不過曲靈風的骨灰既然能重歸師門,想來他泉下有知,也該死而瞑目了。


    不過黃藥師就這麽走了,他此行的幾次奇遇,還沒有說完呢。


    ……


    到了第二天,方浩在桃花島的後廚裏找到了忙碌的黃蓉。


    這小姑娘最近一段時間迷上了廚藝,為了慶祝方浩回來,親自下廚,說是要給方浩做一頓大餐。


    “浩哥哥,這道‘玉笛誰家聽落梅’是我好容易才從古菜譜上複原出的一道名菜。雖說肉隻五種,一條是羊羔坐臀,一條是小豬耳朵,一條是小牛腰子,還有一條是獐腿肉加兔肉……”


    “但豬羊混咬是一般滋味,獐牛同嚼又是一般滋味,若次序變化不計,則共二十五變,合五五梅花之數,又其形如笛子,故此得名……”


    提起廚藝,黃蓉說的眉飛色舞,等她巴拉巴拉說完以後,方浩打斷她道:“蓉兒,你先停一下。”


    “哦!”黃蓉乖巧的坐在方浩身側道:“浩哥哥,伱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就是想考教考教你的武功。”方浩說道。


    “啊?”提到武功,黃蓉小臉一垮。


    方浩則不由分說,校驗了一番,然後,他就露出了和黃藥師一樣難看的表情。


    就這?這樣的三腳貓功夫,怕是連他手下的“太湖三雄”都打不過。


    於是方浩再次看向黃蓉的目光,明顯變得有些不善。


    “浩哥哥,怎麽了嘛?”黃蓉小臉一唬道。


    方浩則不為所動道:“你這武功,怎麽回事?”


    比起一年前他臨走時,還要不如,明顯是生疏了。


    “這個嘛,練武好辛苦的,你看,我手上都起繭子了。”黃蓉衝著方浩揮了揮又白又嫩的小手。


    方浩終於忍不住道:“我桃花島武功由內而外,你初學乍練,怎麽也不會起繭子的,我看啊,就是你懶……”


    這回換做方浩巴拉巴拉說了一通,黃蓉眼圈一紅,雙手抱膝,往地上一蹲,大哭起來道:“哼,就知道欺負我!”


    這下子,換成方浩尷尬了。


    他想了想,終是心平氣和道:“蓉兒,外麵的世道,遠比你想象中的混亂,我一路走來,經過大宋、金國治下的城鎮,權貴醉生夢死,普通百姓民不聊生。習武不僅能強身健體,必要時還能保護好我們自己……”


    方浩說的都是肺腑之言,而黃蓉顯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很快就不哭了。


    方浩見狀,靈機一動道:“蓉兒,我這裏有一門可以提升根骨,增進功力的內功,你想不想學。”


    黃蓉一聽,揚起小腦袋道:“什麽武功?”


    顯然方浩之前說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這門武功,名喚‘易筋鍛骨章’,來自我此行的一次奇遇。”


    說著方浩就把此行在終南山上,“偶然”發現活死人墓裏,天下五絕之首的王重陽,留下重陽遺刻的經曆,告訴了黃蓉。


    沒想到,黃蓉聽了這件事後,沒有感慨方浩的好運道,反而感慨起王重陽和林朝英兩人的愛情起來了。


    “爹爹說得對,全真教的牛鼻子們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林女俠多好的人呀,偏偏那王重陽不解風情。”


    黃蓉雖然隻有十一歲,該懂的也懂不少,在她看來,王重陽和林朝英之間的愛情悲劇,都是王重陽的錯。


    方浩聽罷,卻搖搖頭道:“王重陽固然有錯,但兩人難成眷屬,卻和兩人的性格有關,他們骨子裏,都太要強了!”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夫妻關係想要過好,總要有一方在出現矛盾時,能主動低頭。


    但是王重陽和林朝英骨子裏都是不輕易認輸的主,林朝英創出《玉女心經》,要破盡全真教武功。


    王重陽不服輸,從《九陰真經》中得到啟發,留下重陽遺刻,破盡古墓派武功。


    這樣的性格,注定了兩人之間,相愛相殺,不得圓滿的悲劇。


    黃蓉聽罷,似懂非懂,方浩自知自己說的太多了,摸了摸黃蓉的小腦袋道:“說了你也不懂,就說這‘易筋鍛骨章’,你練不練吧?”


    “練,當然要練!”黃蓉說道。


    她乃冰雪聰明之輩,如何不知黃藥師、方浩的良苦用心,隻是有些叛逆罷了。


    於是一個願教,一個願學,黃蓉資質天賦也是當世少有,很快就把“易筋鍛骨章”入了門。


    “浩哥哥,這易筋鍛骨章,和爹爹之前傳我的一門內功很像呢!”黃蓉說道。


    方浩知道黃蓉說的是黃藥師逆推出來的九陰上冊心法,於是答道:“是呀,這兩者本就同出一源。”


    學會了易筋鍛骨章,又有方浩在一旁督促,黃蓉的武功,隻能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黃藥師得知黃蓉練的是“易筋鍛骨章”以後,極為好奇方浩的《九陰真經》上冊內功,是從哪裏來的。


    隻是拉不下臉詢問,師徒兩人之間的關係,又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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