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喪係美人替嫁給殘疾反派後 作者:噤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算了,先起床放放水,再另想辦法。李叔路過沈伽黎的房間,卻意外發現裏麵亮著燈,昏黃色的燈光透過虛掩的門縫溢出,安靜祥和。奇怪,以往這個時候,沈伽黎應該睡了才對。他好奇往裏一瞅,半晌,雙眼倏然瞪大,激起水光點點。暖色的台燈照亮了床頭小塊位置,沈伽黎倚在床頭,少爺坐在床邊,端著碗一勺一勺投喂,動作生疏僵硬,透過薄薄的睡衣能看出他背部緊繃的肌肉輪廓。他好像很緊張。而沈伽黎,做什麽都是慢吞吞,清湯寡水的粥也要磨蹭半天往下吞,少爺卻沒有絲毫怨言,默默地等。老頭尿也不撒了,敲敲門推門而入。“少爺,沈先生,還沒睡啊,睡不著?我這剛好有最近剛上映的片子,正好家裏換了新的家庭影院,試試效果?”這句話說的前頭不搭後尾毫無關聯,傻子都能聽出他的潛台詞。不等二人回應,李叔已經自作主張打開播放機,導入影片,關了燈,還要裝出一副“突然想起有事沒辦”,套上外套出了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李叔含淚握拳:少爺,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漆黯的房間內,大屏幕彩電投出的藍光在二人眼底形成小小的光點。沈伽黎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睡覺卻要和南流景坐一起看無聊的文藝電影。真的很無聊,各種長鏡頭堆砌出的場景畫麵,寥寥無幾的台詞始終難以構建出完整的故事線,影片放了半小時,他都不知道這電影到底在講什麽。隻知道兩位男主人公在各種鏡頭切換中,原本毫無交集的兩人忽然在同一屋簷下煮泡麵,叮叮當當擾人心煩的背景音樂中,又莫名其妙滾在了一起。促狹的吻、漫無目的地撫抹,在互相交融的呼吸聲中□□愈發濃烈。周圍的氣溫好像慢慢開始升高,沈伽黎聽到旁邊的南流景做了個深呼吸。他一定也覺得很無聊吧,有趣的電影往往會調動觀眾的情緒,引發一係列隨心而生的評論指點,但因為電影太無聊,致使南流景始終不發一言。是無聊,無聊到令人煩躁,情緒會造成體溫飆升,這是不爭的事實。沈伽黎不理解,現在的電影都如此令人心寒了麽?劇情的無聊隻能靠主人公激烈的動作來彌補?或者說以此來吸引人眼球?為了證明這是爛片,沈伽黎移開了視線,幽幽看向別處。可視線失去了注意力後,聽覺會變得更加敏銳,還是說故意調高了音量,還是說因為是高級影院所以搞了個三百六十度環繞立體音?男主人公炙熱的呼吸聲、無法克製的短促吟聲仿佛近在耳邊,如果觀眾選擇閉眼不看,它將會用振聾發聵的聲音宣示它的存在。無良的電影製作人。窗外紅杉樹隨風拂動,針葉拍在窗戶上發出的“啪啪”聲與電影中某個鏡頭產生了相同的節奏。沈伽黎緩緩看向屏幕,心髒周圍的血管好像都變粗,血液加速流過,滾燙波瀾似乎要將血管壁燙傷。這是他第一次觀看這種影片,默默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旁邊的南流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肩膀輕輕撞在他的肩頭,九月份的夜晚變得微涼,二十六度的空調是最舒適清爽的溫度,但肢體觸碰到的瞬間,還是感覺一股莫名的燙意,燙得發疼,使得沈伽黎不由自主縮了縮肩膀。然後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人。南流景坐得筆直,臉上表情寡淡,看不出此時的心情,隻是這樣默默看著屏幕,藍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沈伽黎卻意外和他對上了視線。他的餘光也在看他。或許是氣氛使然,剛才還小心翼翼地偷瞄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對視。沈伽黎以前就長這樣麽?微微上挑的眼尾透著幾分嫵媚,潤澤的睫羽蔭掩著淡色的瞳孔,被藍光屏幕染上斑駁星光。淺薄肉感的唇中.央,像嵌了一枚小小的高冰玉珠,通體生粉。南流景覺得心頭癢癢的,像痛感,又似酥麻,肢體再一次開始漸漸脫離大腦中樞神經的控製。沈伽黎看著他,感覺他眼神不對。明明從來不拿正眼瞧人的家夥,卻莫名其妙盯著自己看了許久,視線也從集中趨向渙散,像是被過於強烈的情感打碎了原有意識。那雙黑而亮的眼睛深邃如沉潭,探不到底。沈伽黎握拳。避免尷尬的有效辦法是讓對方先感到尷尬。“為什麽一直看我。”他煞風景地問道。以南流景那傲慢自大的性格多半會說“自作多情,隻是恰好在看這邊而已,你不會以為自己很好看所以別人一直盯著你吧”。等他說完這句話再添一聲“無聊”後,高傲地離開房間。闃寂中,他忽聞低沉且微啞的一聲:“因為好看。”因為好看。沈伽黎愣了下。但喪批不信,“因為好看”可以是肯定句,也可以是嘲諷語氣。他剛想移開視線,卻發覺對方好像更近了一步,剛才還能清晰看到五官全貌,此時卻隻剩不斷放大的鼻尖。熱氣彌散來了,氤氳了視線。南流景那帶有強烈壓迫感的氣息猛然襲來。沈伽黎從沒感覺原來床這麽小,不然也不會轉個頭就要觸碰到他的體溫。嘭嘭、嘭嘭。奇怪,為什麽會聽到心跳的聲音,這可能麽?一隻大手覆上他的喉鏡,修長的五指張開,托住後腦勺,稍稍發力,腦袋便不受控製向前推去。越來越近,氣息也越發清晰,那種令人討厭的壓迫感也越發劇烈。若即若離的鼻尖短暫的擦蹭過,屏幕中散發的藍光在兩人臉上明滅跳躍,高鼻高眉弓投出的陰影蔭掩了半臉,隻剩下暖色的唇,清晰突兀。另一邊。李叔看了眼表,二十分鍾過去了,少爺應該完事兒了。啊,一會兒回家該說點什麽呢。少爺,恭喜你正式長大成人?還是說,恭喜你打出完美的本壘打,我偉大的棒球手。李叔當場表演嘴巴咧到耳根,搓著手邁著輕盈小碎步回了家。李叔張望一番,發現臨走時掩上的房門現在是開著的,二十分鍾就完事,刨除影片進入正題的十五分鍾,五分鍾的疾速戰士,少爺不愧是你。李叔笑嗬嗬推開門:“少……”話未說完,笑容僵在臉上。如果硬要李叔形容一下當時的場景,大概是他看見少爺扶著沈先生的後腦勺,自上而下壓迫著對方的氣勢,俯視著慢慢湊近沈先生的唇時,被自己突然進門打斷,隨即投來想刀一個人的凜冽眼神。李叔深知,這個月工資非扣光不可,為了及時止損,他作勢轉身念叨著:“哎不對,不對不對,事兒辦得不對,我再去辦辦。”後背好燙,視線要將我燒穿。沈伽黎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拉回了些許理智,腦袋一歪,脫離了南流景的手掌。剛伏下身子準備繼續躺屍,下巴卻忽然被一道難以抵抗的力量托住,迫使他仰起頭。疾速的吻驟然落下,撬開唇齒,挾帶著南流景特有的氣息侵襲而來,占據整個口腔。牙齒不經意間輕磨過唇肉,緩慢細密的輕噬過舌尖,攻城掠地不給人絲毫的喘息空間。沈伽黎慢慢閉上眼睛,想:我要不要反抗呢?算了,反抗麻煩又累人,且不一定能成功,形勢逼人,我還是躺平任艸。他抵在南流景胸前的手慢慢垂下,表情也漸漸安詳。良久。窒息前一刻,南流景與他分開了。望著閉目安詳的沈伽黎,他忽然覺得無處發作。怎麽會有人在接吻途中睡著的。果然他還是小瞧了沈伽黎。此時,大屏幕暗了下去,黑黢黢的背景色中出現了“end”的白色字母。無聊冗長的電影終於結束,沒有耐心的沈伽黎最終還是沒看到結尾。南流景關掉播放機,指尖輕輕摩挲著嫣紅的唇,卻無意識的再次朝床上看過去。不曾想過,這輩子會和哪個人如此親近,毫無城府,沒有保留,隻是當時氣氛正濃,溫度升高,更像是尋求某種安慰於是忍不住靠近,事情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南流景拉過薄被,動作極輕地蓋在沈伽黎身上,慢條斯理掖好被角。“晚安,做個好夢。”“吧嗒”的開關聲後,房間陷入沉寂的黑暗。*深夜的咖啡廳。昏黃色的燈光彌散著些許愜意的困頓,這個點已經沒什麽人,隻有咖啡廳隱蔽的一角坐著身形纖細高挑的男人。沈嵐清的手指輕輕拖動手機屏幕,照片中倦眼微垂的男人被無限放大,五官逐漸清晰。他在用粉色筆在男人頭頂畫了兩隻貓耳朵,細細的黑筆在兩側臉頰畫出幾根貓咪胡須。最後,寫上“哥哥”二字,再畫一顆紅色小愛心。沈嵐清舉起手機細細打量著,單手抵著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溫柔,凝望著照片的眼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柔情。這時,身穿黑色襯衫的高大身形踏入屋內,環伺一圈後,視線落在沈嵐清身上。無論多少次見麵,每次見到他的瞬間心中所有的憂愁煙消雲散,奇怪的致命吸引拉扯著他一步步靠近。“清清。”沈嵐清聽到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下意識關掉手機,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