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冷淡疏離的氣氛,因著這一句話,重新回到兩個人的曖昧狀態,分明是正在接觸的情人預備役。


    她似得了恩赦,急迫地點點腦袋。


    應鐸慢慢低頭,彎腰,男人俊朗清貴的麵龐靠近,被他高大身影擋住的燈光逐漸再出現在她眼前,薄而柔軟的唇落在她渴望出現的地方上。


    唐觀棋抱著男人腰的細臂,似在抓住落懸崖前的藤蔓一樣環緊。


    她幹渴得像剛剛從沙漠裏出來的人,對方輕輕輾轉一下,讓她剛剛上癮要繼續投入。


    男人就要抬起頭。


    她反叛性頗強地齧他一下。


    忽然被小姑娘咬,應鐸大掌攏著她的長發,意味深長看著她滿帶欲氣卻什麽都不懂的眼睛,沒有生氣與她計較。


    遊刃有餘地溫聲問:“想要?”


    她用力點頭。


    小姑娘是真的什麽都不懂,男人一貫的徐徐緩緩,慢條斯理:


    “想要也不行,總要有契約精神。”


    她微微抬眉,黑亮亮的瞳孔完全露出,有些可憐,但更多的是渴求,完全小動物一樣的眼睛,野生的,天真的,帶著直白渴望的,炙熱地盯著他。


    他反而慢悠悠問一些無關的問題:“今天的書讀得怎樣?”


    她不懂他為何問這個。


    但他下一秒平淡又斯文道:”讀得好就給你。”


    平淡的話語卻激起火花,他用讀書讀得好不好來決定吻不吻她,讓人莫名生出羞恥和色心。


    她有些不敢直視他深邃的眼睛,悄悄比出一個大拇指,示意很好。


    中環的天空看不見星辰,卻有昂貴的明燈。


    他微微挑起濃黑的眉尾:“是?”


    她有些不敢直視他,隻是小幅度點頭,表示是真的讀得好。


    他摸摸她的頭頂,大掌落下,溫熱又莫名有安全感,好似老師鼓勵學生一樣:“那是要獎勵,乖學生。”


    唐觀棋沒被人這麽肯定過,她眼中的光點顫了一下。


    小時候她老是不交學費和學雜,又沒有新衣服,總是穿得拖裏拖遝,看起來就不幹淨,還很內斂不說話,很少有老師鍾意她。


    她身體裏好似有根弦被他彈了一下,他是她金融思維上起到引導作用的老師,她看過他的視頻很多遍,他既高貴又優雅,穿著昂貴的白襯衫,學識淵博,風度翩翩,曾經覺得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交集。


    這一刻,這個難以觸及的男人卻擁著她,和她溫聲細語地說話。


    和以前她遇到的所有老師都不一樣。


    她抱著他腰身的手臂都不自覺放鬆了些,卻想和他更近一點。


    應鐸一手攬住她纖細輕薄的腰身,托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身體上帶。


    吻她的同時摟她在懷裏。


    他身材太高大又成熟,靠在他懷裏似乎都有個小空間,屏蔽了除他之外的其他事。


    男人明顯是有意教她,氣息灌輸入她鼻息,她第一次實踐,被他一開始若有似無地帶著,更多是輕輕觸碰摩挲。


    露台之下高樓綿延。


    接近十一點的中環仍然燈火通明,金融中心的人們仍然不停腳步,哪怕周末股市都停了,仍然腳步匆匆,飲更多咖啡去奔錢途。


    逐漸摩挲的輾轉少了,他定著攝她。


    中環之上的燈光對夜色吸吮揉捏,挑得夜色癱軟。


    她不知不覺被他吻得有些腿軟,應鐸手臂鉗住她的腰,將她箍在手臂與身體之間,她被穩穩頂住。


    她眼神迷亂,睜開眼看他。


    應鐸微微挑眉:“還要?”


    她明明已經腿軟得站不穩要他抱緊,但還是貪心不足地點頭,似乎能吻到應鐸,怎麽都不夠。


    他輕笑了一聲:“今晚我們隻到這一步。”


    她的眼神都不自覺跟著他走了,好似被人投毒一樣,隻記得要跟著他。


    應先生鬆開她的時候,她遲鈍地指了指門口,示意那她回去了。


    應鐸垂著眸看她,平波不起地淡聲道:“來都來了,還回去?”


    她登時一股暖流從脊背下,差點站不住。


    還好應鐸下一句話來得及時:“我讓人準備了你的房間。”


    她失神看著他。


    他依舊是那樣不急不慢,文雅翩然:“去休息吧,出了露台傭人會帶你去的。”


    她看向他桌上的報紙和平板,知道他可能還有事情要處理,輕輕點頭,腿軟地走出露台。


    傭人引她去客房。


    但客房大概都有五六十個平方,有浴室和衣帽間,處處精致奢華。


    她自有記憶以來,就沒睡過這麽寬敞的房間和大床。


    鍾家還未發達的時候,整個家總共也才四十平米。


    傭人端來牛奶便悄聲離開。


    她躺在床上時,仍不自覺伸手去碰自己的唇,指尖碰到好似都發麻,能想起男人剛剛的每一個動作。


    第二天一早,唐觀棋起床,洗漱過後出了房間。


    應先生正在吃早餐,著版型極好的白襯衣,一看便知價錢昂貴,與人一樣貴不可攀,他翻閱著港城主流商報這兩天爆出來的df收購新聞,淺啜一口咖啡,姿態鬆弛。


    看見她,微微一頷首,唐觀棋看見他淡漠的樣子,卻想起他昨晚在露台的時候,耳朵有些發熱。


    餐廳的傭人對她微微鞠躬,讓她到餐桌前坐下。


    麥青不久就來了,見到唐觀棋的時候,內心有小小震顫。


    因為在她的認知裏,boss一貫紳士,對女性很尊重,不可能這麽快就到了可以讓女孩留宿的地步。


    如果這麽快,大概率隻能說明,boss很中意這個女仔。


    麥青笑著道:“唐小姐,早餐過後我送您回去,今天boss很忙,可能不太有時間送您。”


    唐觀棋點頭,她猜到了,現在應先生應該是最忙的時候。


    吃完早餐她也沒有過多停留,回頭看一眼應先生便跟著離開。


    而唐觀棋離開沒多久,有員工恭敬來提醒應鐸:


    “我們要開始排查竊聽和監控了,要麻煩您關閉手機信號。”


    應鐸習以為常地應了:“嗯。”


    手機信號也會幹擾無線電波,誤判監聽器的發射源。


    他隨手關機。


    家族辦公室專門負責應鐸這一脈的員工們,關掉了屋內的電器總控,關掉路由器等等可以發射電波的電器。


    才開反監聽和反監控設備。


    從入門開始查起,但凡有聲波,設備就會發出警告。


    每次隻要有外人到boss的房子裏做客,客人離開後都需要清理一遍,這是他們的職責。


    每次管家都會提醒他們,應該要上門了。


    boss自一年多前,已經沒有那麽容易相信別人。


    唯獨一個來做過客後沒查過的,隻有那位已經去世的曾婆婆。


    當時他們來排查,boss直接說不用查。


    他們也默認,隻要boss不否認,那就是要查。


    這次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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