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手撐在扶手箱上,越過界靠近他,但還是有些不確定。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伸過來覆在她後腰上,托著她,唇落在她唇間。


    豐盈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她,兩人在後座,一坐一攀,交換一個闊別幾日的吻。


    用他教的方式。


    唐觀棋閉上眼,不想停止。


    車窗被遮光簾擋著,前麵被擋板隔著,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停在她腰間的大掌滾燙,她不自覺越來越傾過去,都快貼到他身上。


    迷蒙間感覺大手往下遊移,有力的手臂直接環著她臀下,讓她坐到了穿著黑色西裝褲的結實大腿上。


    唐觀棋震顫了一下,睜開眼,而她已經坐在應先生腿上。


    應鐸溫聲問:“這幾天還好?”


    男人的表情就好似什麽都沒發生,兩個人是在友好交流一般。


    但唐觀棋莫名感覺一陣羞恥,貼著他大腿的雙腿微微絞著。


    她麵色發紅地點點頭,哪怕很羞恥,仍然忍不住環住他的腰,以黏人的姿態貼著他,聞他身上成熟又有質感的木質香。


    在男人寬大的懷裏,好似一個避風港,讓人想賴著,亦讓小姑娘失神。


    應鐸的聲音如常:“周叔,開車吧。”


    應先生沒叫她下來,她就厚臉皮坐著。


    這次去的是一家銅鑼灣的西班牙餐廳,有些遠。


    唐觀棋一直坐在他腿上,坐得自己都羞澀難堪,他反而平靜,手托在她肩膀上,讓她可以坐得穩。


    還斯文地溫聲問:“那天回去之後做了什麽?”


    她麵色紅得好似要滴血,雙手合在一起攤平,做出讀書的動作。


    男人似表揚一般,不急不慢地溫聲誇讚:“觀棋果然是乖孩子。”


    修長冷白的手指輕輕蹭過她麵頰。


    她臊得很,但眼睛還是一直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這個角度看他,他的麵型成熟容長,鼻梁和下巴的線條硬朗,嘴唇又薄又性感,邊緣清晰,線條冷峻,應該是身體很好,所以呈現淡而均勻的粉色。


    她試探著,大膽地用臉去蹭一蹭他的脖頸。


    應鐸仍然不急不慢,聲音低沉醇厚:“嗯?”


    她又不好意思地撤出來,滿心旖旎,又去吻他,相觸一瞬便移開。


    兩個人好似想環緊對方,但又克製溫柔,她隻是坐在他腿上,靠著他。


    應鐸也隻緩聲道:“df的事情不久之後會有結果,應該不會這麽忙了。”


    不會這麽忙的意思是,不會再有這種五天都不見她一麵的時候?


    唐觀棋眼巴巴望著他,依舊是那樣黑黝黝的瞳孔,滿帶著傾慕與情動。


    她做出一個“好”的嘴型。


    應鐸托著她的膝彎,微微調整了一下她坐的位置,把她調靠外了一點。


    唐觀棋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坐在他腿上十幾分鍾,是否她太重,壓得應先生不舒服?


    但還未等她想完,就聽見男人似感歎地溫聲道:“你好輕。”


    他身上的男人味在他輕而易舉用力移動她的時候噴薄。


    唐觀棋渾身都發酥,好似已經無力,隻能靠坐在他身上,麵色紅得厲害。


    她試探著拿手機問他:“那怎麽還把我往外移?”


    男人垂眸看著她的手機便簽,輕笑了一聲,聲音依然溫和,甚至她覺得更加溫柔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唐觀棋本來不解地望著他,但頃刻之間,在男人多情注視著她的眼神中,忽然明白了為什麽。


    她本來就紅的臉幾乎再度爆紅,手微微攥著他昂貴的襯衣。


    她都沒想到…這樣坐是太近了。


    忽略了對應先生來說是一種折磨。


    她又自覺地,輕輕地往外挪了一下,深怕讓應先生不舒服,一直挪到應先生都伸手鉗住她,低聲說:“別動了。”


    她周身一僵,再都不敢動。


    一直到車停下,應鐸微微打開後門,低聲道:“下去吧。”


    唐觀棋握著車門凸起,終於得救一般出來。


    什麽都不能做的情況下,動情反而是一種煎熬。


    這家西班牙餐廳入口隱蔽,上了電梯,有侍者一路引他們進去,包廂燈微暗,流線型的燈光曖昧,隔著一層毛玻璃可以依稀看見吧台和廚房裏師傅們忙碌。


    另一麵牆是水牆,裏麵的遊魚飄蕩在牆中,油墨魚鮟鱇魚還有一些唐觀棋不認識的魚類,侍者介紹說是今日的食材,隻是唐觀棋不知道會怎麽拿出來。


    最先上的是一壺鳳凰山茹蘭單叢,侍者為兩人斟茶。


    一開始上的開胃菜是鹽梅奶羹,底層是青梅做成的啫喱,麵上是比一般牛奶要甜許多的水牛奶冰沙,唐觀棋挖了一勺放進嘴裏。


    應鐸的視線溫柔:“還好?”


    味道相當出眾,唐觀認真點點頭。


    他淡笑:“今日不會有生食,慢慢食,這家店的主廚相當有名。”


    唐觀棋的心一軟。


    隨著一道道菜上來,餐程過半,應鐸終於緩緩開口:“書房有一塊原木棋盤,你記得?”


    唐觀棋脊背微僵,劇烈的心跳差點壓抑不住。


    應先生……知道了?


    應鐸溫聲道:“這幾天書房發生一些事,重調了監控,不算大事,但我見你盯著這塊棋盤看了一陣,是這塊棋盤有什麽問題?”


    她有些愣住。


    原來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隻是懷疑她和嚴重到需要調監控的事有關?


    她莫名的,心間有些難受。


    但她隨後隻是低頭笑了笑,什麽動作都無,什麽話都沒打給他看。


    指尖不自覺地發著涼,心裏有些酸澀有那麽一刻就要爆發出來。


    她卻隻是故作平靜。


    很久,她才好似什麽都沒發生地寫一句話給他看:“沒什麽。”


    她抬起眸,眼底清亮地甚至會讓人誤以為有一刻的淚意,指尖輕輕比劃著:


    “那塊棋盤,真的很漂亮。”


    應鐸看著她,其實他並沒有很懷疑小姑娘,但她的確在棋盤前站了很久。


    如今她說是因為棋盤漂亮,也算正常,畢竟她擅棋,婆婆做的那塊棋盤也實在用心,尺寸細節都做得極好,不因為是做給小孩子的,就敷衍做做。


    她會駐足觀看,不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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