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無辜了。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陳路對著秦顧川疑惑地說道：“淩微羽這個行為是怎麽回事啊？我沒懂，不會再來一個設定完全亂套的方啟幟二號吧？”方啟幟那是有一個核心設定‘喜歡秦顧川’在，所以陳路卡bug讓他切實相信了劇情這回事。但是淩微羽好像並沒有這個明確的設定，隻有秦顧川喜歡她這個設定，沒有辦法給出她什麽說明，也未必是個能被說服的。如果真的是方啟幟那個情況，可就讓人十分頭大了。陳路開始先一步發愁起來。“其實很簡單。”秦顧川張口說道。陳路不明白，但這事在秦顧川眼中那是很清晰的，“淩微羽要開國內市場，當然是要打開國內藝術家圈子，或者上層社會圈子。她不想走淩家那邊的路，估計也不覺得依靠我這邊是個穩妥的，她在國外就是靠自己闖出來的，習慣是靠人不如靠己，所以你們學院的校內展對她來說是個很不錯的機會。”“而國內的藝術家希望走出去，也要淩微羽的路子還有名聲，也會來你學院參加展會，所以說這其實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秦顧川很冷靜地做出評判。陳路看著秦顧川一邊辦事一邊冷靜對淩微羽進行分析，言語之中甚至帶著幾分欣賞味道，最後秦顧川甚至還來了一句誇讚：“她做生意會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陳路聽著秦顧川一連串話語，莫名感覺自己情緒有些怪怪的。“你挺了解她的啊。”陳路最終帶著揶揄地味道對著秦顧川說道。秦顧川莫名感覺陳路這話好像有點奇怪，轉頭看了眼陳路的表情，好像是在看他好戲一樣，頓時感覺到幾分無語：“你對由尼塔不也挺了解的？”由尼塔就是之前在《百鬥》活動的時候，特別照顧陳路的那個主播，之後他們互動過了不少次，他們主播的方向不一樣，但是主播的想法還是相通的，所以……‘路過而已’坑的最多的主播就是由尼塔。這個例子舉得好，陳路一下子心服口服，那種隱約的異樣感覺也消散而去。之後的幾天陳路又多跑了幾趟學校，主要就是走提前畢業的程序。提前畢業的學生自然不是隻有陳路一個，程序倒也不算難走，隻不過全套走完還是要好幾天的。等陳路處理完全部手續後，校內展已經開辦了。原本是所有參展的學生們都要到自己的展位那邊做解說工作，而沒有參展的大三學生們則是要去作為誌願者，台前幕後服務一下來訪者和參展學生的，一方麵做後勤，一方麵也是為了明年提前熟悉一下流程，和了解一下學長學姐們是怎麽應對詢問的，也算是不錯的工作。陳路作為本屆最優秀作品的得主，原本應該也是應該承擔解說工作的，但是……他一張口就被裏裏外外安靜欣賞的人覺得吵。這幅畫好不好看，哪裏好看還需要你來解說？你這個創作者懂什麽《涅》？別打擾我看畫！於是陳路這位最優秀作品得主，沒有在自己的展位上成功待上半小時，就成了本屆大三大四學生裏最悠閑輕鬆的一位。陳路當然樂得輕鬆，他幹脆就在自己家裏刷起了論壇。學校論壇裏現在最熱烈的自然是有關於這個校內展的事情，各個作品不同角度的視頻文件，以及各種話題討論那是絡繹不絕，其中最熱鬧的當然是陳路的那一副《涅》了。[主題]你們有誰拍出來《涅》了嗎？我的相機是壞了嗎？[內容]我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麵，最正中間的那個神仙位置上，拍下了這張照片，結果回到宿舍一看……我草，我拍的這是什麽鬼！[圖][圖][圖]1樓：啊這，這一屆最優秀作品就長這樣？2樓：看起來好普啊，我一個語言學院的都有自信畫出來這玩意。3樓：這就是藝術？果然藝術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4樓：這個最優秀作品真的沒有潛規則嗎？？？我感覺我在隔壁看到的好幾個作品都比這美一千萬倍！……樓主：不是，你們沒看過現場不能這樣隨便亂說啊！我都說了，是我拍的垃圾你們怎麽不信呢？真的，絕美，說不出來的絕美！人生不去看一眼，真的後悔在這個世界上活過。21樓：太誇張了吧。……29樓：還以為就我一個拍出來的效果是這樣的，太離譜了。樓上的都沒有一個人去看過嗎？真的很好看，超神的，一定要去看，真的震撼人心。據說這幅畫已經賣出去了，校內展結束後就是私人收藏，以後我們想看都看不到。30樓：真的假的，有那麽誇張嗎？31樓：天好熱啊，就看一副畫真的懶得出門，就是蒙娜麗莎擺在我麵前，也休想讓我出空調房一步。32樓：我也是，等一個攝影大神。33樓：不是吧，我看照片都正臉對著那畫拍了，紋理都拍的清清楚楚，再怎麽樣拍得醜也就這樣了吧，實物能和照片差距多大啊，離譜。……47樓：艸，我攝影專業的，我屮，這《涅》簡直有毒，為什麽會拍不出來？？？50樓：同學，我也是看到這貼，特意帶了相機去拍的，本來是想嘲笑樓主懟臉拍都拍會出問題，結果？？？55樓：你們樓上拍照的別嘴上逼逼啊，把圖放出來給我們看看啊。67樓：我不是樓上的，但我不止有圖，我還有視頻[視頻]真的，這畫真的有毒，隻能你們現場去看了，真的完全拍不出來效果，我還想拍一張存在手機裏，以後當做傳家寶流傳萬世呢。[爆哭]78樓：你們別演我，被你們說得，我還真的想去看了。80樓：現在準備去的人你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現在這是展出的首館現在的情況[人頭攢動視頻]我放棄了，這比我春運擠火車站還瘋狂（微笑）到底有多好看的畫值得這樣啊，笑死。……150樓：我是80樓，我本來是要撤的，結果被人擠得退不出去，被迫看了《涅》。真的，感動哭了。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人是可以被美哭了。太感動了，一定要去看，我已經重新排隊了。我聽到現場安保的說人太多，擔心出意外，明天開始就要限號拿票排隊才能進去了！你們說，我雖然隻是大二，現在去報名誌願者，專門服務首館還有機會嗎？……陳路一邊刷著這充滿慘叫的帖子一邊在心裏對世界指指點點。這個小氣鬼世界，隻願意在原畫上麵加濾鏡，什麽照片啊視頻啊那是一點都不幫忙處理，看把大家給折騰的。看著帖子裏鬼哭狼嚎的樣子，陳路點了下刷新，毫無良心的看著新的世界受害者在裏麵慘叫。隻要世界迫害的不是自己的時候，就還是挺好的。嘿嘿嘿。最終原本隻是準備展出三天的校內展，因為限號緣故沒有能夠參觀上《涅》的同學們抗議，延長到了五天，並且在和陳路商量後，許諾在頒獎儀式結束後，繼續在校內曆屆優秀作品館內展出一周才得以平息。陳路很樂意答應這份要求。畢竟這樣世界肯定隻能罵罵咧咧繼續給他維持畫作濾鏡。這個吞吞吐吐就是不願意給他全部劇情的世界倒黴，陳路當然很高興。他能坑到世界的事情可不多，每一件都是那麽的值得珍惜。但相對的，陳路也要迎接起這個世界馬上要讓他麵對的另一個大坑。“陳路，領獎的時候一定要莊重，不能鬧知道嗎？”創作課老師在頒獎台下，看著前排那坐得滿滿當當的領導和各大藝術家們，對著陳路千叮嚀萬囑咐地說道。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來陳路的顯眼包屬性。“老師，你放心吧！”陳路十分自信地大聲回答道，“我非常謙虛的！”創作課老師：“……”她怎麽就那麽不信呢？第70章 不過陳路倒也確實是沒有準備搞事情，他隻想平安順利低調的把他和淩微羽劇情之外的初見戲碼平平無奇渡過，力求不會對以後的劇情帶來什麽影響。於是陳路在上台的時候非常敬業的，用自己嫻熟的柔弱無助小白花姿態走上台去。創作課老師：“……”同班同學們：“……”雖然陳路沒有做出來什麽特別的動作，但是不知道怎麽著，看到陳路這柔弱無助小可憐的姿態，就有一種拳頭不知不覺就硬了的感覺。就不能正常一點，像是一個正經人樣子嗎？創作課老師表麵端莊微笑鼓掌，內心裏已經開始對著陳路咆哮了。陳路對此完全無知無覺，走上台聽著主持人那邊讀著介紹詞，陳路柔柔弱弱地對著全場觀眾十分謙虛地笑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淩微羽身上。淩微羽真人和照片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也和陳路想象中，被秦顧川誇讚的優秀商人帶來的刻板霸總印象也不一樣。淩微羽給人的感覺很平和恬靜，因為混的是奢侈品圈，一身衣著看起來都十分亮眼，但也非常襯托她那種溫柔優雅的氣質，隻能說不愧是藝術家，審美真的很好。整個人和陳路蓄意演出來的小白花形象完全是兩種模樣，如果同樣要用植物來形容對方的話，花草類感覺都有點難以表述，或許更像是一支堅韌的竹子。完全是另一種風味，讓人忍不住駐留的美。就和陳路最開始的時候，時不時會忍不住目光駐留在秦顧川身上一樣，陳路現在也忍不住多看了淩微羽好一會。他懷疑世界也給淩微羽加了濾鏡。雖然陳路一直對世界牌濾鏡罵罵咧咧的，但是不得不說，世界打的濾鏡真的是非常不錯的，絕對的賞心悅目。淩微羽自然是注意到了陳路的目光，看著陳路那純然欣賞她美貌的眼神，淩微羽莞爾一笑，突然就覺得陳路有意思起來了。北市裏這段時間的風風雨雨淩微羽也是有所耳聞。畢竟她隻是出國了，又不是出事了，還是有不少時不時聯絡著的親朋好友和她聯絡的。秦顧川和陳路的事情她當然是知道的，畢竟這種隱隱約約和她有點緣由的事情，吃瓜群眾也很好奇淩微羽的反應，給她輸送消息其實非常的多。比如最開始的時候，方啟幟也有給她發過一些辱罵秦顧川的話語。而秦顧川把方啟幟和馮女士趕去非洲後，淩微羽這邊收到的風言風語就更多了。對於這些流言蜚語裏陳路是自己替身這件事，淩微羽聽了都克製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件事裏肯定有人有病，不是秦顧川就是傳流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