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美人重生後被獻給了國君 作者:笑口顏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三日後,襄州發來八百裏加急捷報襄州各地暴/亂頻起。襄州守備、縣令都無能為力,百姓們和邊兵、丁兵對打,雙方搏鬥,打得臉紅脖子粗,哪怕讀書人也加入這場暴/亂。這場持續了好幾日的暴/亂,最大的受害者便是年邁的老人和小孩,以及毫無反手之力的姑娘。官差被暴/躁的男人們打得鼻青臉腫,門牙生生打斷好幾顆,男人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哪怕被揍得爬不起來,也要匍匐前行去打人,抓住某人腳踝,將人拖倒,爬過去用牙齒啃咬對方臉頰、手腕、耳朵,但凡能咬到的地方統統不放過。比起縣裏,州裏的暴/亂更加嚴峻。宣和殿上眾大臣爭執不休,曹策提議派輔國大將軍前往襄州平亂,光祿大夫附議後,不少文臣跟著附議。祁野沒說話,一時間大殿內充斥著森冷,祁野冷冷睥睨眾人,大臣們這才停止爭執。這時,祁野開口了,“輔國大將軍聽令。”輔國大將軍出列,單膝跪地,“臣在。”祁野吩咐道:“由你率領兩千騎兵前往襄州平/亂。”輔國大將軍:“臣領命。”然而這場暴/亂並沒有因為輔國大將軍的到來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朝堂上大臣們爭論不休,眾學子也都議論紛紛,禹安城百姓飯後閑談俱是襄州暴/動。餘星聽著同窗的話,回想起這些日子祁野臉上越來越冷,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日,餘星在禦書房陪著祁野,祁野沒像之前那般手把手教他寫字,一直伏案疾書,這幾日似乎格外忙碌。祁野清楚意識到,若自己身邊沒有餘星,他早已失控。每年春都會發生一期暴/亂,隻是這次的暴/亂來得太過迅猛,去年這時全國各地陸續發起暴/動,甚至上朝時幾方人大動幹戈,而祁野同樣沒能控製住,直接在大殿上暴揍群臣。大臣們會被祁野暴打純粹是因為不敵,身為帝王祁野的實力在萬人之上,連暴躁起來也比常人更加迅猛,打了整整一日,將所有人都打趴在地,祁野才慢慢恢複冷靜。就在這時王施琅匆忙趕來,見到祁野立馬跪下高呼,“陛下,陛下臣找到了!臣尋了八年終於找到了!”大臣們昏昏沉沉醒來,聽見王施琅的話後,頓時喜極而泣,忍著疼痛捧著臉大哭。祁野喘著氣,一貫冷漠的臉上露出些許溫柔,他俯視跪在地上的王施琅,怡笑道:“很好很好,馬上派蘇遠山,劉益去。”說完,他又道:“白繆也去。”黑影閃過,落在王施琅身邊,白繆抬起豐神俊逸的臉,恭敬道:“是。”“怎麽了?”清越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出,他側過頭對上少年擔憂的目光。祁野搖了搖頭,“沒事。”餘星還是不放心,祁野很少會走神,定是出了什麽事。餘星想了下,猶豫著開口:“襄州的命案解決了嗎?”“沒有。”祁野久久注視餘星,原本想蒙騙過去,忽地想起王施琅的話,便告訴少年實情。餘星觀察他神情,猶豫了下,問:“越來越嚴重了?”祁野:“襄州發生了暴/亂,我讓輔國大將軍過去鎮壓,不成想適得其反。”餘星愕然:“怎麽會……”祁野揉了揉眉心,“目前尚不清楚那邊情況……之前我還以為今年的暴/亂不比去年,如今我後悔讓輔國大將軍帶兵過去了。”餘星不太明白,問:“為何?”祁野:“他常年習武,估計也比常人更加不受自控。”餘星更加不明白了,他想了想索性直白問出口,“你所說的失控是怎麽回事?祁野,能告訴我嗎?我想知道。”祁野凝視他誠懇帶著期盼的眼神,片刻後,說:“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想到王施琅的話,如果隻有餘星能做到,少年所要麵臨的會是什麽?他不敢往下想,也不願少年涉險。餘星歎了口氣,有些氣惱,但又拿祁野沒辦法。半個月後,襄州暴/亂未止,輔國大將軍也因體內暴戾,不受控製地攻擊士兵和百姓,名門武將出身的他在襄州大殺四方,朝野震蕩,祁野似乎想到這個結果,但依舊控製不住地踹飛龍案,直直砸中最前方的尚書令,眾大臣敢怒不敢言,各個跪地告饒。祁野覺得體內有股橫衝猛撞的暴戾,折磨的他頭痛欲裂,隻想發/泄/體/內的衝動暴/戾,當他要衝下台階時,熟悉的氣息直衝天靈蓋,將那股狠戾壓下,幾相衝擊後狠戾慢慢消散。大殿內的眾人也聞到了那股香味,原本遏製不住即將衝破牢籠的暴躁,在這股氣息衝洗下竟慢慢被清洗幹淨!祁野恢複冷靜後,低頭看了眼腰間係著的香囊,香囊是少年給他的,裏麵的香丸也是少年親手做的,祁野忽地意識到香丸的不同尋常。一場鬧劇以祁野恢複冷靜而結束,祁野大手一揮,直接走出了宣和殿,典儀高唱:“退朝”眾大臣紛紛跪拜恭送天子。餘星在詢問祁野無果後,並沒有放棄,他猜想有可能整個禹國都知道,獨獨他和小貴不知道,於是今日沐休他便叫來了小軒詢問此事。小軒猶豫了會兒,才小聲說:“聖子您可不能向陛下透露是奴婢說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陛下。”餘星向他保證。小軒放下心來,小聲道:“每年都會發生打鬥暴/亂,從奴婢出生沒多久就親眼見爹打過娘,後來聽他們說但凡擁有神龍血脈的禹國男子都會經曆這樣的折磨,奴婢小時候也鬧過幾次,身體裏像有團火焰,灼熱著四肢百骸,後來娘聽說閹人不會受罪,就把奴婢送進宮來。”餘星抓住了重點,忙問:“你現在不會再那樣了?”“奴婢如今不會再被那股力量折磨了。”小軒道。餘星又問:“女子不會麽?”小軒:“不會,隻有男子會,聽說隻要血脈中,有神龍之血的後人,都會被這股力量折磨。”餘星一直知道禹國人信奉神龍,他已經去過好幾次皇家修建的神龍廟了,除此外百姓們也自發修建了神龍廟,初一十五都會去神龍廟拜一拜。可餘星一直沒當真,隻把這當做傳說,畢竟誰都沒見過神龍。然而禹國男子身上出現的那股神秘力量,在那股力量的催動下,他們會變得異常暴躁,難道真的是神龍的原因?可他們不是信/徒嗎?神龍怎麽可能讓自己的信/徒陷入苦海?餘星將心中疑慮問出口,小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奴婢很多都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幾百年前發生的事了,說是神龍不滿當時的帝王,所以才有如今的折/磨。”餘星眉頭微皺,這樣一來就更加說不通。餘星覺得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原由,似有什麽從腦中閃過,隻是太快他沒能抓住。但小軒的話倒讓他想起了另外兩件事;第一祁野為何會不遠萬裏前來找人?第二個祁野乃至禹國上下為何會同意他和祁野成親?他們似乎不擔心皇家子嗣問題?為何會找上自己?陳國人自覺把“那人”歸為禍心,最後這個身份就落在自己身上。他又是充當的什麽身份?在禹國隻有少數人稱他為君後,大部分人則叫他聖子。所以聖子究竟是什麽?他還記得第一次來禹國祭祀神龍,祁野身為一國之君,卻在他麵前跪下,由他將燒香插/進香爐中,這又是為什麽?第40章 【救贖】當所有問題串聯在一起, 餘星仿若置身深淵之上。曾經他以為自己明白祁野,如今才知他一點兒也不了解祁野,更不了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眾生。此時此刻聽著小軒說著每年會傷亡上百人, 他的心不由得跟著一緊。小軒道:“這五年裏已經少了很多,先帝在時, 光是城裏每年被男人毆打至死的妻兒就有數百人,更別說周邊縣城, 鎮上村上,奴婢聽說其他地方傷亡人數更多。”餘星聽得眉頭難以舒展。小軒小聲道:“而且拿我們村裏來說, 這幾年出生的孩子越來越少,哪怕是成功誕下孩子,長到幾歲便會夭折……不對, 應該叫暴斃……”小軒歎了口氣, “比起男娃, 女娃更加難以存活,不少夫妻膝下好幾個男娃,一個女娃也沒有,女娃越來越少,不少人家心心念念盼著能生下一個女孩。”餘星滿臉疑惑, “為何會這樣?女子很少?”他在外郭城可見過不少姑娘,若小軒不提起,他根本察覺不到!小軒肯定道:“很少,就奴婢知道的,宮女就不多。”餘星絲毫沒注意到,宣明殿中很少有宮女過來, 基本上是尚食領著宮女們前來布菜。“一般人家若是生下女兒,很少會讓她們入宮。”小軒補充道:“也就陛下登基後情況有所改變, 不僅允許女子做官,貧窮人家也會送十三、十四歲的女孩進宮,陛下準許她們每年回去探親,一月二兩銀,在宮中待滿四年就能出宮,也不影響她們嫁人。”餘星想起祁野說的話,宮女出宮後可以嫁人,女官卻無人說親?雖然那時祁野跟他解釋過,可聽了小軒的話後,餘星頓覺自相矛盾。餘星道:“女官成親的多嗎?”他曾問過祁野,祁野的回答是很少,幾乎沒有。這會兒不知何為,他突然想問問小軒,說不定小軒知道些不一樣的。小軒想了下,回答:“女官和宮女不同,女官在宮裏哪怕呆滿五年也不能出宮,她們想要離宮隻能得到陛下允許,要麽就等到五十歲告老還鄉。”祁野從未跟他說過這個,他便以為女官們想離開就能離開,現在想想先前的想法太過天真。一國之君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放人?“想成為女官是件很難的事,即便終身不嫁人,她們也願意。”小軒道。餘星明白,女子為官,本就提高她們自身地位,同時也在告訴天下女子,誰說女子不如男,隻要有毅力依舊可以超過男子。“也正是因此,越來越多的夫妻想要誕下女孩?”餘星道。小軒沒回答,他覺得不全如此。和小軒談過後,縈繞在餘星心頭的兩個疑問越發清晰,他有很多想知道,可這幾日祁野情緒不佳,好幾次眉頭緊鎖,有時他會和祁野聊幾句襄州暴/亂的事,更多的祁野就不願多說。但耐不住餘星軟磨硬泡,便跟他多說了幾句。襄州局勢依舊不穩,暴/亂蔓延至周遭縣城,村裏的情況同樣嚴峻,可以說今年的暴/亂比往年更加嚴重。餘星聽著襄州百姓自相殘殺,心底愈發不是滋味,或許是禹國百姓留給他印象太過友善和熱情,又或許是因為祁野,他想幫助這些人。餘星問:“女孩出生的數量很少?”祁野看向他,片刻後反問:“聽誰說的?”餘星搖頭,“沒聽誰說,我就是自己想到的,我見宮裏的宮女不是很多,幾次出宮在外雖然能看到不少年輕姑娘,可與男子相比,她們就顯得少很多……剛開始我以為和陳國一樣,不允許女子外出,那些姑娘是背著家裏人偷跑出來的,漸漸地我發現,姑娘們想出門就出門,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是做官也行,這些在陳國都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事,但在這裏是所有女子都能做到的事。”“再則就算是中元節、除夕節、上元節在外的女子,依舊比不過男子,後來我猜測多半是因為大禹原本就女少男多。”餘星說完後內心忐忑,就怕祁野識破他的“明知故問”。祁野注視餘星片刻,明白少年的用意,也不點破,順著少年的話回答:“你猜的不錯,並非百姓們不喜女孩,而是誕下女嬰的機會很少,譬如一對夫妻膝下育五子,幸運的能得一個姑娘,有的夫妻一輩子都沒法生下一個女子。”“男孩雖多,但他們能活下來同樣很少,不少男孩在第一次發熱時就沒能熬過去,熬過去後便會飽受煎熬,每年都會因暴戾與兄弟相殘,在鎮上或村裏貧窮人家的男孩,最後隻會剩下一、兩個,甚至每年都在減少。”“這些是身體無恙的,還有些生下來身子骨就比旁人弱。像祁朗,他便是從小泡在藥罐子裏長大,每年不會因暴戾無處宣泄,但常年生病也使他活得小心翼翼,一個風寒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餘星想起了那個臉蛋蒼白的小少年,小世子都如此,更別提那些普通人家,看不起病的人家,他們的孩子能活得下去嗎?答案不言而喻。餘星這才恍然。他以前哪裏了解禹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