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太子冊封大典。


    皇帝的寵妃榮貴妃設宴,請汴京女眷入宮談話。


    今夜,注定不安寧。


    榮貴妃將女眷召集入宮,自然是為了讓武將不敢擅動,這是在兗王造反的行動,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替妹妹榮飛燕報仇。


    半年前,齊國公被楚鴻整治了一頓。


    這事沒多久,榮飛燕和邕王之女嘉成縣主都看上了齊衡。


    邕王也是個狂妄的人,又因齊國公家屬於老牌的勳貴,如今固然沒落,卻也有那麽一丟丟影響,且國公歸附的名頭的確好聽,再加上女兒喜歡。


    於是,邕王幹脆綁架了齊國公,威脅齊衡簽下婚書。


    當時,楚鴻紫袍披身,顧廷燁英雄救美,也恰好聽了盛明蘭的勸告,選擇送女兒回汴京,準備正式前往禹州。


    顧廷燁結合當時汴京的狀況,給出了一個主意,顧廷燁和齊衡上邕王府將人搶過來。


    然後,讓平寧郡主放低身段,親自去求楚鴻上書陛下施壓,將邕王爭奪太子的資格都給下了。


    當時兗王和邕王相爭,一旦邕王有把柄,兗王肯定抓住機會,硬生生將邕王爭太子的機會奪掉也是極有可能的。


    齊衡嗯,沒選。


    他的性子實在是太過軟弱,邕王妃當時就說了一句話:她已經派人毀了榮飛燕的清白,她既然能毀了榮飛燕的清白,也能毀盛明蘭的。


    或許齊衡想了很多,但性子軟弱的他不敢賭。


    就這樣,齊衡和嘉城縣主的事情成了。


    皇宮榮妃悲痛欲絕,齊家齊衡新婚大喜。


    盛家明蘭低聲哭泣,汴京小公爺顛鸞倒鳳。


    榮妃悲痛,自然想著為妹妹報仇,恰好兗王給了這麽一個機會。


    楚鴻知道,這場造反沒什麽難度。


    因為,禁軍統領是榮妃的哥哥榮顯.


    “不暮,前方就是那個小狗洞嗎?”


    “主君,正是!皇宮裏狗洞不少,但大多數都被堵上了,這最外層最是嚴格,就這麽一個狗洞。”


    “嗯。”


    “半個月前,表哥來信說是遭受刺殺,已然正式會帶著舅舅一起上京告狀。算算時日,是不是要到汴京城了啊?”


    “主君所言極是,從禹州到京城,如果是全力趕路,也就半個月的腳程。”


    “嗯。”


    楚鴻靜靜的坐在酒樓一邊的空椅上,端著涼的清茶微微閉眼,聆聽著沒怎麽受到影響的煙火氣息。


    這些百姓,甚至都沒有感受到皇城的變動。


    楚鴻的茶固然冰涼,可微微抖動的手指表明他的心很熱。


    怎麽可能不熱啊?從今天起便真正的平步青雲


    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與古老的皇宮石牆融為一體,沉悶和不祥的氣息越發濃鬱。


    楚鴻心裏卻莫名的悠閑,靜靜望著人來人往的芸芸眾生。


    忽然感覺,有趣!


    一杯茶,一張桌子。


    楚鴻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喝茶,等候。


    約莫半個時辰,兩個神色慌張的身影相繼從隱蔽的狗洞裏爬了出來。


    一個著宮女服裝,一個著太監服飾。


    楚鴻一看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小姨子和那位死後被封為郡主的宮女。


    盛明蘭發髻鬆散,幾縷秀發粘在汗水濕透的前額上,衣擺和袖口都沾滿了泥土和草屑,不斷地回頭張望,明顯擔心被人發現。


    一爬出狗洞,盛明蘭的第一反應是迷茫,第二反應是朝家裏跑,第三反應又是迷茫。


    那和她一起爬出來的小宮女似乎身負重任,要出城,自然需要車馬,可要車馬就得回到盛家。


    但,偏偏不能回去,一回去肯定暴露自己和盛家,怕是會被追來的官兵抄家滅門。


    盛明蘭心底迷茫至極,也隻能帶著小宮女朝城門的方向趕去。


    “明蘭?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時,一道穩重溫和的聲音響起,男子如救星般從茶樓上走下來。


    “大姐夫?”


    盛明蘭定睛一看,頓時大喜,連忙拉著小宮女上前,三兩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嗯,將陛下旨意給我吧!”


    楚鴻微微一笑,他親自來取這血詔自然是有邀功的意思。


    不過,邀功歸邀功,小姨子和那小宮女該得到的好處半點不會差。


    甚至,更好!


    這遺詔可是相當不得了。


    這遺詔,是新帝正統繼位的證據,堪稱出師之名。


    這道血詔,在他手裏送過去和在小姨子手裏送過去的效果完全是兩個概念。


    原定劇本裏,小姨子將這血詔送去,本來是大功一件。


    可惜,她是在亂軍裏將遺詔送去的。


    女子之身,從亂軍裏送遺詔。


    雖然自己人都知道什麽也沒發生,人也安然無恙。


    可,總有人會往別的地方想。


    甚至,這種聲音會成為主流。


    畢竟,嫉妒的人還是居多。


    為了護全名聲,救駕從龍了自然不能說。


    既然不能說,又是女子之身,那這送遺詔的效用自然是大大降低。


    區區一個誥命夫人就打發了。


    給的是真的少。


    偏偏,這也不是趙宗全小氣。


    誥命,幾乎是一個女子能得的最重要的東西。


    楚鴻不一樣,他不僅是小閣老,也是皇帝的外甥。


    小姨子拿了這遺詔,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外傳。


    他拿了這遺詔,他就是從龍頭功。


    等此間事情安穩,他也會在趙宗全麵前提起小宮女和小姨子送旨意的事。


    就提一嘴,就完全夠了。


    救駕頭功流露的一點湯湯水水都至少是個誥命。


    而且,城內將信給了大姐夫,間接從龍,這玩意是可以悄悄外傳的。


    小宮女不用死,小姨子也不必冒一些風險才能蹭到一點湯喝。


    盛明蘭滿是欣喜。


    那小宮女卻是有些猶豫,這可是皇帝的救命旨意,萬一是歹人.


    “趙宗全,是我親舅舅!”


    楚鴻又說了一句,小宮女連忙大喜的將血詔書遞過去。


    “不暮,悄悄帶人將她們安頓好。讓她們在莊子裏悄悄躲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三七,同我出城!”


    楚鴻沒有任何猶豫,大步騎馬朝著城外趕去。


    他這段時間接觸城防,特意將守將換成了當初杭州平叛的謝將軍。


    嗯.也就是那個草包。


    不過,草包歸草包,卻沒有派係。


    這個時候,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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