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過的,但是沒有用,”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月一看著自己的族人,閉上了雙眼,嘲諷的開口。


    “族人們愚昧無知,如果真的有神明,想必她也不會看月兔族一眼。”


    時玹靜靜地聆聽,沉默的開始是故事的開端。


    “你知道月兔族為什麽一直以獸形示人嗎?”


    月一語氣沉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籠子的大門。


    “聽族中年長的獸人講起,千年前月兔族族人繁盛,與各族皆有往來,強如龍族的獸人也將月兔族奉為座上賓,可惜天不遂人願月兔族犯了一個大錯,被龍族的祭祀詛咒永世不能化成獸人形態。”


    “那時族人並不把詛咒當成一回事,後來族人接二連三的變回獸類形態,族人才發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重得自由的小鳥,順勢將月一的手心作為臨時的坐騎,悠然自得的趴在上麵聽故事。


    月一小心翼翼的捧著小鳥,慢慢的往後退去,直到退到族人身後她才停住腳步,耳畔還回蕩著月兔族祈求的聲音。


    “漸漸地獸人們遠離月兔族,甚至將月兔族的領地化為禁區,族人們徹底被獸人拋棄了。”


    “後來阿父不忍族人們遭受此劫難,不知從哪裏聽到解救之法,唯有族長第十子帶回來的雌性才能解救族人,而雌性的代價就是獻出生命。”


    月一再訴說族中悲事,話中卻錯漏百出。


    “你為什麽救我?隻要獻祭我你的族人就能變成獸人,不是嗎?”


    時玹漫不經心開口,並不在乎此刻的危險。


    “族人做了錯事才有這等詛咒,我不能讓一個無辜的生命為族人的愚昧做出犧牲。”


    月一忍不住自嘲,禍不及旁人,族人理應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


    小鳥翻麵,示意月一幫自己按摩,懶洋洋的開口,“獸人壽命不過五百歲,千年前的做出錯事的獸人應當死得差不多了,難道你不覺得月兔族不應該替先輩背負懲罰嗎?”


    望著依舊跪地不起的族人,還有族人年邁的獸人,月一眼眶濕潤。


    “說沒有想過那是假的,但事情已經發生,族人被拋棄已經成為事實,一切都是先輩種出的因,我們應當償還惡果,”月一頓了頓,心中無奈,已然認命。


    “隻求後輩們能平安順遂。”


    她也努力過,但可以詛咒的力量不是她能破解的。


    按摩時間到了,小鳥伸了伸懶腰,渾身舒爽,這幾天的疲倦都消失不見,心中感歎月一還真是按摩的一把好手。


    係統在一旁看著眼熱,真想代替月一為自家宿主按摩,奈何不敢貿然出現,生怕擾亂了宿主的計劃。


    一陣狂風而至,空中出現嗡嗡響聲,白白衝天而降一腳踢飛跪在儀式祭台上的月兔族族長,憤怒的在祭台上搗亂。


    還順便將月十身上的蔓藤撕個粉碎


    小蠍子舉著自己的鉗夾,囂張的為白白助威。


    時玹扶額,示意係統去阻止白白,係統不情不願的抽身離去。


    月兔族長嚇了一跳,憤怒嘶吼,“將它們全部抓起來,”


    獸人們一擁而上,可惜他們沒有翅膀,隻能不甘的站在地上怒視著白白。


    時玹興趣盎然的看著這場鬧劇,朝月一問道:“你可知道詛咒的由來?”


    月一搖頭,“此事隻有曆代族長才能知道。”


    “那隻雌性在那裏。”


    一個雄性獸人眼尖的發現月一手上的小鳥。


    月兔族長怒氣衝衝的走來,勢必要完成沒有完成的儀式。


    月十倔強的攔住自家阿父,“阿父,您不能一錯再錯,不能殘害性命。”


    月兔族長勃然大怒,舉起手狠狠地扇在月一臉上。


    滿臉失望的看著自己往日疼愛有加的小兒子。


    “為了族人,犧牲一個雌性有什麽錯,犧牲她一個人能解救上百族人,這又有什麽錯。”


    月十愕然,沒想到昔日慈祥的阿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雙唇顫抖滿臉的不可置信。


    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阿父,族人的命是命難道雌性的命就不是命嗎?您為什麽要自私的決定他人的性命,從小您就教導我們兄弟,要愛護族人,溫柔的善待才能獲得獸人的尊敬。”


    “這些難道都是假的嗎?”


    月兔族長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逆子,族人在前大義在後,族人的安危你都不顧了嗎?”


    他沒有想到從小到大的怯懦的小兒子會忤逆他。


    “阿父還是這般執迷不悟,為了族人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的命,唯獨不能為了族人傷害無辜的命。”


    月十不肯退步,他的命都是小鳥救的,他不能忘恩負義讓自己的阿父殺害自己恩人。


    父子的爭吵讓獸人們不敢上前,他們不知所措的站立在原地。


    說實話時玹對詛咒的原因越來越感興趣了,月兔族長的眼神清澈,完全不像弑殺之人,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為了族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放我下來。”


    時玹拍拍月一的手,白白降落在她麵前,還特別小心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座椅,小蠍子站在白白身上,特別殷勤的擦了擦椅子。


    萊姆秘書就位,開始兢兢業業的剝瓜子。


    她要開始表演了。


    每次都要淡淡的時候,總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


    “好了別吵了,耳朵都被你們吵得生疼。”


    係統配合的幫自己宿主揉揉耳朵。


    “喂,老家夥過來,說一說你一直守的秘密是什麽?”


    月兔族瞬間安靜,呆愣愣的看著之前還是階下囚的幾人。


    聽到時玹的聲音,月十挺拔的肩膀耷拉下去,淚眼汪汪的望著小小知更鳥。


    在金色陽光的沐浴下,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帶來希望的神使。


    月一歎了一口氣,走到月兔族長麵前,望著本是中年卻兩發斑白的阿父,心中無限悲涼。


    “阿父,月兔族的悲劇不應該連累後人,您就說出來吧。”


    獸人們麵麵相覷,不理解少主人話中的意思。


    月兔族長怒氣消散,挺直的肩膀彎了下去,為了守住這個秘密,他已經付出太多。


    “孩子,阿父對不起你。”


    月兔族長雙手顫抖的撫摸月十的臉龐,月十臉上的傷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為了族人,他狠心拋棄自己的孩子,為了族人他要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但他沒有辦法。


    作為一族之長,他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族人。


    月十搖搖頭,表示自己一點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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