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病美人和裝乖反派先婚後愛 作者:湛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道“穿越”的膜仍在兩人心間隔著,沒人再提,平行世界好像都成為了一個沒人知道的概念。算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僥幸心理吧。更何況起初在醫院的日子,他們就是在床上小打小鬧,在衛生間接吻纏綿,如此親密的觸感,真實難忘到隻會讓人分泌充滿希望的多巴胺。直到九月中旬,應雲碎受涼後犯了一次很嚴重的心悸,情況就變得不太好。他愈發嗜睡,喪失了食欲,最重要的是,距離預期的手術時間越來越近,他不受抑製地慌張。穿書前他這病手術的成功率不足兩成。他上過兩次手術台,也失敗過兩次。雖然現在他的心髒負荷沒有那麽重;他早早做了準備來了醫院,情況也沒有那麽緊迫;甚至連醫生都說,得益於新型科技技術,手術會有顛覆性進展,很多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應雲碎此時也分不清這是安慰而是事實。他出生都帶著病,當了好多年病人,可和遲燎結婚後,他才會如此深切地眷戀健康的那部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一個精力充沛的自己,所以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因為病情而緊張。好在遲燎始終遊刃有餘,胸有成竹,讓他安心,用夏天的蓬勃身體溫暖包裹他冬天的羸弱心靈。直到有一次半夜,應雲碎昏睡一日,再一次噩夢醒來,身旁卻沒有遲燎的胸膛。他一陣心慌,光著腳就去找人。陽台關得緊,窗簾拉得實,應雲碎微微拉開一道窄窄的縫隙。看見遲燎在抽煙。那是他第一次見遲燎抽煙。蔣龍康曾說過遲燎煙癮很重,可應雲碎都從沒聞到過他身上的煙草香。隻有在這個入秋的夜晚,透過那道狹窄的縫和月光,他看到他的遲燎穿著睡衣站在陽台上,右手夾著煙頭,火星忽明忽暗,在黑夜裏眼睛般閃爍;而左手一直在抹淚。就是那種小孩子大哭時的抹法。用手背大力地刮著眼眶,從左往右一擦。擦完用力吸口煙,在乳白色的霧氣升起時又再次用力地擦,發出吸鼻子的聲音。濃重的黑夜壓下來,是他身上太多的負擔,所以煙頭的火光烘不幹臉上的水,右手的強硬男人安慰不了左手的脆弱男孩。應雲碎心一下子碎了。他想去抱他,最後卻隻是看著他哭,直到半根煙燒盡,他回到床上。沒過多久遲燎也上床,身上又隻殘留薄荷的味道。“哥哥你怎麽醒了?”看應雲碎眼眶紅紅地看著他,遲燎親吻他的眼皮,“嗯?做噩夢了?”遲燎十六分之一混血,眉骨高,白天能撐起太陽,晚上就能覆住淚痕。他看上去平靜自若,把應雲碎提到自己身上,安慰:“又在怕什麽?手術會成功,我一直在你身邊。”應雲碎沒回答。遲燎就拍著他的背哼意大利歌謠。應雲碎曾查過歌詞大意,第一次跟著唱:我愛你ti voglio bene不僅因為你的樣子non solo per quello che sei還因為ma per quello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che sono io quando sto con te他唱著唱著開始抽泣,遲燎沒說什麽,沒因他歌聲的加入而意外,也沒因他的淚水而安慰。剛剛還哭得和一個委屈小孩沒啥區別的人隻笑他,咬咬他的鼻尖:“還比我大呢,小哭包哥哥。”-手術日定在10月21號。遲燎告訴應雲碎,那天也是他媽媽生日,好像是為了彰顯這就是個小手術,如此安排:“到時候你就安心全麻,我先去濱川我媽房子那兒一趟,也是祈求手術比順利還順利。”應雲碎疑惑:“你媽媽生日不是10月16號嗎。”遲燎說他記錯了。但山鴉是應雲碎最喜歡的藝術家,照理來說不會記錯。不過應雲碎也沒有多想,想著已經十月份了,他緊張得肚子疼,每天都算著日子。遲燎大概也有點緊張,外表不露聲色,但特別黏人,12號那天,應雲碎習慣性午睡,遲燎說,想來一次深吻。大抵是遲燎照顧得好,應雲碎並沒有很虛弱,笑著回應他的吻,用舌尖舔他的虎牙,覺得很甜。遲燎又親他的額頭,鼻梁,吮吸他的耳垂。肉不肉麻,應雲碎笑他,在遲燎的懷裏入睡。沒有做夢,但感覺睡了很久。一片漫長的空白。應雲碎睜眼後覺得胸口有點兒奇怪的悶,看了下時間,上麵赫然寫的16號。他懵了。一個人端著水盆進來,卻不是遲燎。是之前見過麵的蔣宅傭人金嬸,她看到坐在床上的應雲碎,也驚了:“小應少爺怎麽這會兒就醒了?”“遲燎呢?”應雲碎問。“應少爺快躺下,你才動完手術……”“我問你遲燎呢?”應雲碎皺起眉,兩秒後反應過來,“……什麽手術?”他意識到了什麽,低頭扒開睡衣,看見了胸口的縫合疤痕,聲音猛然顫抖:“我動了手術了?”“嗯,十二號那天下午開始做的。”金嬸承認,笑道,“做了十多個小時呢,手術很成功。真的太好啦。”應雲碎摸著胸口。遲燎怕他緊張擔心,在他最安穩入眠的時候把他送上了手術台。“金嬸,遲燎在哪兒?”金嬸說遲燎是看著應雲碎做完手術的,剛離開不久,因為今天他媽媽生日他得回趟濱川北脈的小木屋,預計明早回來。按醫生說法,應雲碎肯定還要昏睡個一周,金嬸也不知道他怎麽現在就醒了。“那我去找他。”“啊喲應少爺你省省吧。你才做完手術……”金嬸還沒說完,就看到應雲碎直接拔掉輸液針。她嚇壞了,“應少爺,你這是要幹嘛?我得把醫生叫來了!”“金嬸,我沒事。”應雲碎輕輕說,麻利地用棉花按住手背,“手術後我也睡了三天了。主要是今天是遲燎媽媽生忌,我也應該去一趟。我真的沒事。算我求你。”他語氣嚴肅,隱隱又有些冷硬,金嬸招架不住,想了想:“行吧,其實二少爺還不一定出發了,倆鍾頭前他才走,還碰到大少爺了。”應雲碎其實沒太多手術前後的感覺,但聽到這話,就徹底能聽見心跳的聲音了。“……蔣玉嗎?”“嗯。大少爺今天突然來了,兩人進5002說話來著。不過我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啊。”應雲碎心跳得越來越快。手指蜷成拳,他深呼吸了口氣。“金嬸,”他冷聲道,“遲燎沒讓你改口嗎。”金嬸一愣,就看著應雲碎眼若冰霜,“不會有大少爺了。”-去5002時,應雲碎給遲燎打電話,關機。他想了想,又給葉森打了個電話,整理了一份文件發給他。邊等電梯他邊洗腦著:不會出事的,這是在醫院又不是在遲燎公司,遲燎也才19歲,不是22歲…….關鍵是遲燎深愛著他,他又才動完手術。不會有事的。越說他漸漸就越心安了,但推開5002的大門時還是莽撞又匆急。房間裏隻有蔣玉。他癱坐在地上,右手被手銬銬在床頭。一看就是被毆打過,像隻喪家之犬,頭垂著,滿臉的傷。但一直在笑。看到應雲碎他就笑得更厲害了。“啊呀,你怎麽來了?”“遲燎呢?”應雲碎走過去。“你這來的很是時候啊……”“我他媽問你遲燎呢?”應雲碎一腳踹在蔣玉本就鼻青臉腫的臉上,把他踢得仰翻倒地,蔣玉狂笑不止,挑釁地仰視著應雲碎,“不知道,忙著上天堂?哦不對,畏罪自殺,可能下地獄了吧。”第76章 真相秘密應雲碎冷冷地看著蔣玉。表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產生任何波瀾。“你有病。”他用譏笑的口吻,“畏罪?畏什麽罪?監|禁你?”蔣玉笑了笑。“差不多吧。”他的手指敲擊著地板,“我今天一過來,蔣燎就好像覺得我會傷害你,把我關在這兒。你當初拍戲的時候,他把我關在他的辦公室揍我,你錄綜藝的時候,他又把我關在島上。這不就是犯罪麽。”應雲碎之前完全不知道遲燎還做過這些。蔣玉的話是幾滴雨,澆濕了遲燎給他築就的婚姻之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