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途忽然瞪大雙眼,嘴巴一張,“哈啾!”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腦門撞進前夫懷裏。揪住前夫胸前的衣襟擦了擦鼻子,感受到強烈的殺意,他緩緩抬頭,撲撲拍打前夫溫熱的胸膛,“衣服皺了,幫你捋捋。”顧訓庭嗤笑出聲,拍開少年亂摸的手,邁步往回走。兩人身上都被海浪撲濕,粘粘濕濕的,哪裏有衣服皺了一說。回到家裏衝了個熱水澡出來,林肖途蹲守在顧訓庭的房間外。顧訓庭換好衣服出來,見到門口蹲了隻傻兔子。上樓的趙叔正要開口叫兩人吃早飯,卻見前太太突然撲向先生。他捂住嘴巴止住驚呼聲,悄悄轉身往樓下走去。林肖途把前夫逼到牆邊,身高差讓他的舉動顯得沒什麽氣勢。他雙手重重拍在牆上,踮起腳尖抬頭望向前夫,“顧訓庭,別逼我對你不客氣!”顧訓庭懶散地倚靠在牆麵上,垂眸盯著少年,饒有興趣地詢問道,“怎麽不客氣法?”細長的眼底閃過一絲隱隱的期待,在少年還沒察覺之前便被其他情緒遮掩。少年這弱雞的力量,難道還想對自己用強的?林肖途一般不會中這種低劣的激將法,除非對方的態度真的很欠揍。一把揪住前夫的衣領,把人給拉向自己。粉紫的眼眸映入滿是嘲諷的冷俊麵容,眼前的男人主動地靠近一分,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貼得更近。近到隻要稍微一踮腳,就能親上的程度。攥住前夫衣領的手緊了緊,感受到炙熱的呼吸噴吐在自己的臉上,帶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燙得他臉頰泛紅。那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頂級獵人在逗弄自己的獵物,這種肆無忌憚的侵略性形成極強的壓迫感,讓他頭皮一陣發麻。手下的力道不自覺地鬆開,他認慫了。顧訓庭嘖了一聲,就知道會這樣。拍開少年的手,捋了捋被扯歪的領帶,大掌滑過少年的脖頸,一把拎起少年的後頸肉將人給拎開。林肖途暗暗攥緊雙拳,被徹底看扁了。他就像在前夫眼裏看到一句“玩夠沒”,不屑的態度真的能把人活活氣死。他在想,顧訓庭如果不是顧訓庭,就他這種用鼻孔看人的態度,走到哪都會被追著打。前夫不是潔癖不愛與人接觸嗎?報複回去啊!怎麽可以每次都被壓著打呢!盯著高大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他突然腦子一抽,猛地向前夫衝了過去。顧訓庭感受到身後的傻兔子又要胡鬧,他已經走到樓梯口,要是躲開,對方就得往樓下飛出去。克製住本能的躲避動作,無奈地站住,任由少年飛撲到自己後背。他再次嗤笑出聲,也就少年能這麽胡鬧。換一個人敢往他後背撲,不死即傷。林肖途整個人扒拉在前夫背上,最後警告,“顧訓庭,答不答應上節目?”直覺前夫雖然忙,但對方肯定無所謂上不上節目,隻是覺得麻煩。就如他所說的,去娃綜也不耽誤對方搞研發,還會有幫助。他加了把籌碼,“你同意上節目,我幫你一起研製新的香,怎麽樣?”顧訓庭:“嗬嗬!”對方雖然沒說,但林肖途確定自己聽到了,前夫後麵要說的話是“就憑你”!“顧訓庭!你太瞧不起人了!”他承認自己是一條普通的鹹魚,但是製香方麵他還是很有自信的。被氣得腦子抽抽,發狠盯著眼前男人的肩膀,西裝太厚下不了口。移到脖子,立領太高,連最上麵的紐扣也扣死,咬不動。視線往上移,他最終確定目標。這個過程不過一兩秒的時間。然後,顧訓庭渾身一震,差點沒站穩。背後的少年居然咬自己耳朵!手掌握住樓梯扶手,手背青筋突顯。感受著身下明顯的變化,他彎身單膝跪在地上,牙槽緊咬,握緊拳頭,渾身肌肉崩得死緊,極力克製著回身把少年撲倒的衝動。林肖途見前夫“氣”得滿臉通紅,耳根發燙,連脖頸都泛起一片紅。過了嗎?稍微恢複一絲理智的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地想舔唇,一不小心舔到前夫的耳廓。他愣了愣鬆開口,卻在一瞬間被前夫甩落在地。“喂!”他跌落在地,看著前夫“氣極敗壞”地逃回房間。砰!房門被重重關上。他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揪住毛絨絨的兔耳朵捂住臉,喃喃自語道,“完蛋了。”前夫又犯潔癖跑回房間洗澡了吧?他偷偷摸到前夫的房前,悄悄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果然房間裏見不著人,浴室裏水聲嘩啦啦響。舔了舔唇,他慫噠噠地下樓吃早餐去了。他隻是氣不過,不想總是被前夫壓一頭的感覺。可是報複好像是報複回去了,但也把人給徹底得罪慘了。正在吃早餐的薑緒林好奇地看向林肖途,“不餓嗎?”林肖途淚汪汪地抬眸,“沒胃口。”他坐在餐桌前,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是真的毫無食欲。他的心思全在前夫的身上,對方的潔癖那麽嚴重嗎?他不過咬了對方一口,這個澡居然洗了快一個小時。聽到樓梯方向傳來腳步聲,他的兔耳朵立馬豎起,扭頭望向下樓的男人。“顧訓庭。”徑直往門口走的男人腳步一頓,臉上帶著不耐煩,鞋尖轉向來到餐廳。趙叔立馬說道,“先生,這就去給您上早餐。”顧訓庭看了趙叔一眼,直接拿起餐桌上的牛奶,仰起脖子一口氣把牛奶給悶完。拿起少年麵前的三明治叼在嘴裏,聲音含糊道,“什麽時候上節目?”林肖途的兔耳朵抖了抖,驚喜道,“顧訓庭,你答應上節目啦?”顧訓庭三兩口把三明治吃完,大掌捏住少年的臉,沉聲道,“用三個條件換。”林肖途的臉被捏得嘟了起來,淺粉的唇微啟,爽快答應,“沒問題。”別說三個,三十個,不,三百個都可以。指腹粗暴地碾過少年濕潤的唇,顧訓庭寒聲道,“不可以再咬我。”腦海中浮現少年溫軟的唇含住耳朵的觸感,他的耳朵瞬間泛紅,紅潮不受控製地蔓延到脖頸。直到此時,他還有些後怕。要是他一時沒克製住,怕是立馬就把少年當場給辦了。以兩人目前的關係,少年對自己隻是朋友的態度,他要真那麽幹了,可是強、暴!林肖途偷瞄前夫“氣”到脖頸通紅,乖巧地“喔”了一聲。他保證不咬,除非被氣到腦子抽抽。失智狀態無法自控,那就沒辦法。顧訓庭氣憤地鬆開手,雙手揣進兜裏,俯身欺近少年,嗤笑道,“當我的小奴隸,時間就……一個星期吧。”林肖途一臉懵,條件反射地討價還價,“啊?一個星期太久了吧?一天?”顧訓庭直起身,嗬嗬兩聲往門外走,“一個月。”林肖途心驚,連忙追上去揪住前夫的衣擺,“一星期。”顧訓庭挑眉,“兩個月。”林肖途見前夫又要張口,慌亂地撲上去捂住前夫的嘴巴,“兩個月!兩個月!”見前夫又要走,他問道,“第三個條件呢?”顧訓庭拍開少年的手,捋了捋被弄皺的衣擺,“想到再說。”林肖途委屈巴巴地目送前夫出門,對方卻盯著他沒有動作。林肖途一臉不解,“嗯?”顧訓庭捏了捏少年耷拉著的兔耳朵,“小奴隸,不送送你主人出門嗎?”林肖途“喔”了一聲,突然被前夫擁進懷裏。心跳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他張了張嘴,“顧訓庭?”頭頂傳來低沉磁性的警告聲,“叫主人。”作者有話要說:顧訓庭:叫名字叫得我想咬你一口。林肖途:……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