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安撫劑作為交換,對方用婚姻作為條件給自己提供保護。確實,如果他還是保持單身狀態,會被要求繼續相親,然後被迫成為某個不認識雄性的私人物品。之前相親的經曆過於糟糕,他不想再經曆。再且,他本來就想追求顧訓庭,結婚不是什麽壞事。多一層關係後,他可以更加理所當然地饞對方的身體。想通這些後,他雙眼閃過星光,抬眸甜甜地笑道,“好,結婚。”他說的是結婚,而不是複婚。兩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又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挑明。“要辦什麽手續嗎?”他做出決定後,就沒有多想,很快會考慮下一步的事情,“需要什麽儀式嗎?”他想了想,又道,“還是不要了,隻要恢複婚姻關係,我就不需要去相親吧?”“我們對外還是保持離婚夫夫的關係,這樣哪天再離婚了,不需要再解釋一遍。”顧訓庭:“……”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寵溺地笑了笑,傻兔子想暫時保持現狀不公布,那就聽他的吧。等對方真正喜歡自己後,以後求婚、婚禮,他統統都會給補上。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想他們以後補辦婚禮選什麽地方好。林肖途卻沒有想這麽遠,厚著臉皮問道,“那我算是追到你了嗎?”顧訓庭惱怒地揉亂傻兔子的細發,他是什麽遊戲npc嗎?把副本打下來就換遊戲對嗎?他冷哼一聲,不理會傻兔子的問題,指著艾草要繼續講解。“不好。”黑沉如墨的眼眸微眯,長臂一撈把傻兔子給摟進懷裏,他蹙眉道,“這些艾草要暴走了。”作者有話要說:提條件的事,在19章哦。第73章 這些艾草一直處於半暴走狀態, 在林肖途進來後顯得十分乖順。顧訓庭因此也放鬆警惕。隻是沒有料到,這些艾草會突然暴走。林肖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摟進寬厚的胸膛。瘋狂的艾草從地下連根拔起, 形成大片的藤蔓。隻有巴掌大的艾葉突然長大, 葉片長成足球大小, 軟軟的細毛變成尖銳的刺, 向顧訓庭和林肖途攻擊過去。林肖途被緊緊地摟在懷裏,顧訓庭一隻手護著他,隻騰出一隻手去將暴走的艾藤揮開、扯斷。可是這些艾草的生長速度完全超乎預料,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 偌大的種植場已經被艾草擠得滿滿當當, 連移動的空間都沒有。林肖途和顧訓庭被困在其中,顧訓庭手下的動作沒有停下,給兩人爭取到極少的空間。這些艾草的攻擊性不算太強, 並不致命, 但數量實在太過龐大, 哪怕顧訓庭實力再強勁,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從中脫身。除非顧訓庭將這些艾葉連根拔起, 全部破壞。這些艾草是培育多時的實驗植物, 破壞容易,想要再培育起來可是要花不少時間。林肖途眨巴著澄澈的眼眸, 望向顧訓庭, 擦覺對方的額角滲出細汗。耳邊吵雜的聲音讓他頭腦發脹, 聲音的頻率超出人類可接收的範圍, 他卻能聽到那種低頻波段下像是雜亂電流的聲音。這些艾草在吵架, 罵得非常凶。有什麽東西把它們惹惱了。他也察覺到顧訓庭的為難, 見對方就要出手將艾草破壞, 纖細白皙的手伸出,握住那隻小麥膚色的大掌。“顧訓庭。”他阻止對方的舉動,突然道,“你相信我嗎?”顧訓庭動作一滯,攻擊被阻斷也不惱,眼疾手快地用手臂擋下那根滿是荊棘的艾藤。漆黑如墨的眼眸低垂,看向懷中的人。林肖途抿了抿唇,認真道,“不要攻擊。”顧訓庭默了默,卻是沒有任何質疑地停下手中攻擊的動作。甚至將身上的煞氣也努力收斂起來,以免讓這些艾草感受到敵意。粉紫的眸底閃過詫異,林肖途意外道,“你都不問問原因嗎?”他心裏都打好腹稿,想好要怎麽說服對方。可是讓他意外的是,顧訓庭連問都不問就選擇絕對地信任自己。似是被一根指尖觸動了琴弦,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回蕩在心間,散發著某種讓人無法摸透的情緒。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試圖握住那股感受,好好品味一番。然而,現實卻不允許他停下來思考這些。顧訓庭放棄反抗後,艾草的攻勢並沒有減弱,反而越發地瘋狂,似是要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將兩人給絞死。顧訓庭的唇線往下壓了壓,將傻兔子死死護在懷裏,將絕大部分的攻擊都扛下。“嘶”林肖途被一根艾條抽中手臂,鮮血從瓷白的皮膚滲出。他眯著眼睛忍了忍,並不是很疼,但有種說不出的不適感。鼻間的鐵腥味更重,不是林肖途的,而是顧訓庭的。兩人已經被艾草捆死,緊緊地擠在一起。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林肖途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發燙,他一直知道對方的身材很好,好到連男人都嫉妒的那種。“顧訓庭。”他掙紮著從對方懷裏探出手,纖細白皙的手臂鑽出,很快被艾草的尖刺劃破。瓷白的皮膚掛上道道豔紅,每一處傷口都不算深,但是被劃開的口子非常多,密密麻麻的,看起來觸目驚心。顧訓庭眼底染上一層陰翳,就要不顧一切將這批艱難培養好的艾草給弄死。“別。”林肖途疼得眼眶盈著淚水,不是無法忍受的疼,而是這具身體的承受能力太低,淚腺發達,動不動就會掉眼淚。他連忙反手將顧訓庭給攬在懷裏,就像之前對方保護自己那樣緊緊地抱住對方。白皙的手臂滲出更多的血,滴落到顧訓庭的身上,染紅了那件白大褂。“林肖途,你受傷了。”顧訓庭無視自己滿身密布的傷口,卻對傻兔子被劃出的深深淺淺的傷心疼不已,恨不得那些傷統統落到自己身上。“沒事。”林肖途把腦袋埋進顧訓庭的懷裏,兩人明顯的身高差讓他無法將人徹底抱住。耳邊是讓人頭腦發暈的低頻雜聲,讓他感覺腦袋都要被這些吵鬧聲給震得炸開了。淺粉的唇卻是微微向上勾起,他煞白著臉突然道,“顧訓庭,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的。”用他能做到的方式。顧訓庭暗暗用勁的動作一滯,垂眸看向懷裏的傻兔子,眼底是來不及掩飾的驚詫。薄唇微啟,他認真道,“我不用你保護。”應該是我保護你。林肖途卻是誤會了顧訓庭的意思,認為這家夥又要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真是一個難以攻略的家夥。有個性,他好像有點喜歡了。耳朵的吵雜聲開始減弱,不再是那種轟轟轟地狂吼,轉變成蜜蜂拍動翅膀那種嗡嗡聲。這些艾草觸到林肖途的血,那股淡淡的香氣讓它們逐漸平複下來。這些長期培育沒有多少智慧的艾草減緩了攻擊的態勢,一根根藤蔓將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滑過林肖途裸露在外的腳踝,鑽進他的褲腿,直往上攀。林肖途的呼吸一滯,悶哼出聲,“唔……”顧訓庭眼神變得深邃,垂眸看向林肖途,大掌探出,利索地截住那根藤蔓。擔心艾葉上的尖刺劃傷傻兔子,小心翼翼地將藤蔓抽出。林肖途緊咬著唇,臉頰泛起不尋常的潮紅,把腦袋深深地埋進顧訓庭的懷裏。好羞恥。顧訓庭察覺到艾葉在碰觸到傻兔子的血液後,變得安分起來。不,應該說是傻兔子的血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比他見過的任何的安撫劑的效果都要好。那股香甜甚至在傻兔子害羞的情況下,變得更濃鬱。就像自己親吻對方,傻兔子情難自抑時身體會變得更香。居然連血液散發到空氣之中都能起到安撫作用嗎?躁動的情緒被撫平,他將那根不懂事的艾藤從傻兔子的褲管裏抽出,不可避免地擦傷對方的皮膚,帶來更加濃鬱的血腥味。空氣中很快充斥滿香甜的血腥味,讓暴動的艾草安分下來。一根根艾條像是喝醉般,軟趴趴地纏在兩人身上,舍不得鬆開。林肖途晃了晃腦袋,那陣讓人頭昏腦脹的電流聲消失不見,這些艾草逐漸陷入沉睡。雙手緩緩鬆開顧訓庭的腰,安撫般拍拍這些熏醉的艾草,開始把藤蔓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