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秦紹商也算是他們當之無愧的金主，這次這幫人為了自保，而讓司熠瞳把所有罪過往秦紹商身上推，多少是拿捏著秦總對司熠瞳的情義而有恃無恐了。顧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良禽擇木而棲，秦總的公司打算換一根台柱子。比如我？”秦紹商點頭，“這幾天小顧先生的熱度暴漲，幾乎就是住在熱搜上了...如果這個時候再適當地添一把火，今年年底的‘最具影響力新人獎’，說不定就非你莫屬了。”秦紹商是個很會談判的人，輕易就能把握住對方最想要的東西。比如，他似乎完全了解顧影這個時候最想要的，就是翻身做頂流。你想做頂流，那我就給你提供機會。不過顧影也很清醒，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是在秦紹商這裏。“秦總，您對熠瞳一往情深這都是在業內傳遍了的佳話，而我和他...我想你大概不會不知道吧。就算您想另尋熱點，也不該是我吧。”“反正以秦氏集團的實力，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捧紅。把這份‘殊榮’給我，我會懷疑這是不是您的糖衣炮彈，等我入了套，您再背後□□一刀。”秦紹商淺笑：“我向小顧先生伸出橄欖枝，隻是因為欣賞你的實力。雖然你說的對，隻要錢花到位，任何牛鬼蛇神都能捧紅。”“但我是個生意人，還是想做性價比最高的買賣。這樣也不容易翻車，給自己留後患呢。”秦紹商在誇他，說他業務水平高，能力強，配得上高位，顧影聽出來了。同時，他也已經非常確定秦紹商今晚約他來，確實是出於為秦氏集團業務思慮的原因。可是...他們畢竟是情敵呀。按照秦紹商的人設，他就是個遇見司熠瞳前叱吒風雲，遇見司熠瞳後『老婆大過天』的舔狗總裁。他真的能為了生意場上的利益，而暫時放下對『情敵』這個身份的介意麽？而且一旦顧影同意了這場合作，那麽顧影即將取代的，就是原本重金砸給司熠瞳的“頭牌”的位置。『老婆奴』的秦紹商，真會做這樣的決定？或者說，把搞事業放在第一位，那作者能讓他這麽幹麽？評論區還不得噴死。果然，此時此刻的評論區，已經開始風雲激蕩了：“這個攻一到底在搞什麽？我是從這一章開始看的，受是他老婆吧，怎麽還跟其他人晚上單獨見麵？”“他一直就這麽渣呀，真不知道作者怎麽想的，他為什麽還會有老婆。”“艸，什麽意思？他要把捧瞳瞳的錢轉移給別人？瘋了？你秦氏集團的事業，能有老婆重要？”“呸，渣攻，瞳瞳趕緊跟他分手。”然而，這邊秦紹商卻說：“我一直鼓勵瞳瞳把事業放在第一位，至少，現階段得這樣。那我有怎麽會介意小顧先生和瞳瞳的友情呢。”“秦某沒有那麽狹隘，小氣的人做生意，容易破產。”秦紹商說得通透，但顧影心裏卻隱隱地感覺奇怪。這真的是秦紹商的心態麽？他可是一個恨不能把戀人關在小屋子裏，不顧一切狠狠占有的瘋狗人設呀......早已經把之前的情節全部滾瓜爛熟背下來的零零二，突然覺得現在的這個秦紹商有點ooc。評論區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迅速分離出了觀點衝突的兩派陣營。一派說：“我真的要被氣死了，他怎麽死性不改呀？還想火葬場麽？這次瞳瞳不要原諒他了，直接骨灰揚了吧。”“瞳瞳真的錯付了，我看啊，就應該讓攻三把他弄垮。”“真的，我現在隻站攻三和瞳瞳了，攻二也開始渣起來了。”另一派說：“攻二哪裏渣了呀？他喜歡了十二年誒，眼看著主角受跟別人好上了，然後吵架了又來找他求安慰...明明就是拿攻二當備胎啊。到底是誰渣...”“就是說！我現在覺得小顧搞事業挺好的，我是他事業粉。”“其實攻二和攻一這段對戲還挺帥的...兩個事業批...”顧影也不知道該不該欣慰。由於劇情的持續跑偏，他已經不指望能被評論區善待了。反正隻要做自己故事的主角，別的愛咋咋地。結果他這番折騰，居然在評論區圈了一小波事業粉，而且這個群體還在不斷的擴大當中。今天秦紹商也算是沾了他的光了，以前做什麽都得挨罵，現在居然被人評論成『搞事業的時候真帥』了。顧影一邊欣慰於『搞事業是真的有用』，一邊又忍不住想罵『當攻是真尼瑪苦』。但是他向來是不服輸認命的，攻二的路再難走，他也要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我可以答應和秦總的合作，而且老實說，我非常榮幸。但是秦總現在也陷在爛泥灘子裏，如果你都自顧不暇，又怎麽替我提供資源呢？”顧影的所指，是兩天之前的爆料事件。秦紹商和司熠瞳的瓜被爆了出來，經過司熠瞳方的推卸之後，現在秦紹商身上還背負著“邪惡資本”的名聲。這個時候跟他合作，難保不會被拖下去共沉淪，顧影可是很珍惜自己的。但他又覺得，以秦紹商嚴謹如強迫症般的作風，既然向他伸出橄欖枝，那會沒有提前想好應對外間流言的方法麽？所以他問：“現在外麵的矛頭全都指向你，秦總也算是‘千夫所指’了吧。您是不是已經想到全身而退的計劃了？不如就等實現之後，我們再談合作。”秦紹商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翻到那一條關於他和司熠瞳的爆料貼的界麵，遞到顧影眼前。手機屏幕散出淡淡的熒光，而屏幕正中，是那張秦紹商疑似『強吻』司熠瞳的圖片。秦紹商說：“那天我根本就沒有強迫他。這篇帖子爆料的內容並不屬實。你當時也在現場，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2-10-09 15:36:06~2022-10-10 11:06: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林沐陽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章 炮灰竹馬要做頂流（9）那一晚的麵談，前後加起來不過二十分鍾，顧影到最後也沒有明確給出答複，隻是跟秦紹商互相道了再見，然後走出飯店。所謂『你當時也在現場』，很顯然是秦紹商已經知道那晚潛入自己私人別墅的人就是顧影了。對此顧影並不感到奇怪，以秦紹商的手段和在江城的地位，迅速地查清這件事對他而言根本隻是舉手之勞。反而他要是一直反應不過來，顧影才覺得奇怪。但有一點，那天顧影是帶著拍攝裝備去的，秦紹商跟他交過手，自然而應該了解這個細節，可他居然一點不懷疑爆料帖中的圖片是顧影提供的。顧影自己當然知道不是自己，可秦紹商為什麽不懷疑他呢？唯一的解釋，就是秦紹商早就掌握了爆料媒體的動向，甚至，那媒體背後的指使者，也就是申陳豐，秦紹商也心知肚明。顧影坐在車的後座，一點一點捋清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車子裏十分安靜，隻有引擎的聲響。不一會兒，劉峰說話了：“小少爺，你要是跟秦紹商來往，先生他會不開心的。”這個『先生』指的自然是顧影的哥哥，顧燃。老劉平時雖然貫口稱顧影作『小少爺』，但歸根結底是玩笑的戲稱。這個時代是沒有『老爺』的，自然也就不會有『少爺』，現在的顧氏集團一把手顧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一點，劉峰是最分得清的。“反正我的行程，我每天做了什麽，你都會報告給他，我是你們提著的牽線傀儡，又逃脫不掉，有什麽可不開心的。”劉峰是顧燃的私人秘書之一，把他分派來照顧顧影的生活，絕非因為其工作能力弱，隻能做保姆。相反，劉峰的能力太強了，對顧燃又絕對的忠心，張弛有度地看管一個『不穩定因素』，是最合適的人選。關於這一點，顧影是時刻謹記著。平時他的所有動向，劉峰都會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匯報給顧燃，包括他購物的小票清單，以及每一個通話記錄。這不需要劉峰告訴他，顧影自己能猜到。至於秦紹商，顧燃曆來不喜歡這個人，或許是因為秦紹商雖然比顧燃小了7歲，算是生意場上的後生晚輩，但秦紹商年少有成、鋒芒畢露，顧燃在他麵前，也隻能屈居江城的第二號人物。那顧老板又怎麽會能容這種人呢。而且除了這一層『不喜』之外，顧燃不願意見到顧影與秦紹商有來往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要控製住顧影，而顧影和秦紹商來往密切的話，很有可能就借秦紹商之勢，掙脫他的束縛了。“看來，我這哥哥也在時刻堤防著我呢。”顧影在心中嗤笑。不過有一說一，如果靠近秦紹商，真能借勢擺脫顧氏集團的管控，倒不失為好事一件。顧影心中『聯盟』的天平已經開始向秦紹商傾斜了，隻要他先把自己從現在的輿論風暴中自救出來，顧影就打算答應秦紹商關於合作的提議。第二天早上，6點30分，顧影的手機屏幕淡淡閃了一下，伴隨著一聲震動，但是這時他正沉在睡夢中，沒有注意到。隨後電話鈴便響了起來，顧影伸手去拿，滑開屏幕，發現是秦紹商打來的電話，“喂。”顧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清醒，因為在秦紹商麵前表現出迷糊，是件危險的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倒是好整以暇的淡定：“打開熱搜看看，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顧影掏出枕頭底下的pad，登上微博，打開熱搜榜，看到最前排的火爆標題#秦氏集團總裁並未強迫新人爆料係假#。一點開，裏麵是一段視頻，視頻裏詳細拍下了當晚秦紹商和司熠瞳在房間裏的行動全程。可以清晰的看到，秦紹商拉著司熠瞳的手臂，把人擁在窗前，就是非常普通的，情侶之間會做的事。甚至秦紹商隻是抬起了司熠瞳的下巴，都不曾吻上去。也就更不存在所謂『強吻』『強迫』以及『囚禁』什麽的了。通過視頻的對比，很容易就能發現，之前那條爆料帖所用的配圖，隻是因為偷拍時距離遠，加上錯位，看起來就像是秦紹商在強迫司熠瞳。現在完整的視頻一出，謠言不攻自破。吃瓜路人們開始同情秦紹商，莫名其妙被人扣了那麽大一頂汙帽，明明是情侶間正常的親熱，卻被別有居心的人截出來亂做文章。同時司熠瞳前天在記者會的那番『自我澄清』也遭到質疑。大家都感到奇怪，既然並沒有發生惡.性.事件，那司熠瞳作為秦紹商的戀人，怎麽也不澄清事實，反而默認了自己被強迫。還把責任都推到對方身上去，這不是推秦紹商去死麽？一時間，司熠瞳身上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紛爭，再度燃起，這次的爭議聲更大，且大多數是對司熠瞳的批評和指責。大家都在為秦紹商打抱不平，而司熠瞳的詞條下方，終於也出現了“渣男”以及“渣受”的抨擊性字眼。顧影大致瀏覽了一下，雖說這些打抱不平不是為他的，但看在眼裏，他卻生出幾分不厚道的爽感。“這畫質，是秦總你的私人別墅裏的監控攝像頭拍的吧。”顧影問道。秦紹商也不瞞他：“猜的沒錯。”顧影笑了笑，衝著電話的那一頭，豎了一個那人看不見的拇指，“秦總好盤算，明明手裏握著證據，偏要等這個時間點發。”“我是為了滿足小顧先生的要求呀，你與其說我‘盤算’，不如誇我‘體貼’。”秦紹商輕輕敲了敲桌角。這是調笑，秦紹商當然不是為了顧影而秘而不發，他有自己的計劃。這時候，顧影發現眾多討論裏有一個不起眼的營銷號卷在其中，這營銷號隻放了個鏈接，其他任何文字都沒有。顧影覺得蹊蹺，點開了鏈接。然後發現這鏈接背後竟然是一個深扒的帖子。而深扒的內容據說是跟江城四大家族的其中一家的年輕後輩相關。顧影打眼掃了一遍，確認這篇帖子的中心人物，是申陳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