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堅持兩三日,截教的援兵就會趕來。同時,陳塘關出了這麽大的事,大商不可能沒有感應。


    此刻,援軍說不定就在路上了。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


    陳塘關內,傳來洪亮的歌聲。卻是敖丙召集關內百姓,一起合唱讚美大商的商頌玄鳥,以加持玄鳥威能。


    隨著歌聲的響起,肉眼可見的,天上的玄鳥虛影氣勢越來越濃,隱約間像是跨越了時空的間隔,與位於朝歌的大商至寶天命玄鳥旗取得共鳴。


    嗡嗡嗡……


    朝歌,被供奉在宗廟的天命玄鳥旗突然無風自動,浩蕩出層層疊疊的波瀾,落入虛空深處消失不見。


    “天命玄鳥旗為何自行複蘇?”


    突如其來的異狀,驚動了大商的高手們,就見他們紛紛趕來,滿臉詫異的盯著天命玄鳥旗。


    旗幟招展,其聲獵獵,而就在這獵獵的響聲中,眾人的耳邊,隱約回蕩起模糊的歌聲:


    “方命厥後,奄有九有。商之先後,受命不殆,在武丁孫子。武丁孫子,武王靡不勝。”


    “龍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裏,維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眾人仔細辨認一會,突然有人恍然道:“這歌聲,像是在讚頌帝武丁的功績,怪不得能引起天命玄鳥旗的共鳴。”


    帝武丁,商朝第二十二任君主,同時也是大商的中興之主,正是他在位期間,讓曆經九世之亂的大商,從元氣大傷中恢複,並漸漸重回巔峰。


    “是何人作此歌,當大賞!”


    眾人越是品味,越是覺得這歌聲很是美妙,簡直每個字,都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裏,讓他們下意識的,沉浸在先祖的偉績中。


    這個時代,是沒有商頌·玄鳥的。或者說,以這個時代的文化水平,是做不出這等佳作的。


    這是後世商朝被滅後,由商朝後裔建立的宋國,為了祭祀商朝先祖所作的讚歌頌詞。


    後世的文明水平遠高於當世,所做之歌,自然也遠超當世。


    敖丙於這個時代傳下商頌·玄鳥,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大商高手聽了,皆是拜服,甚至都已經決定,以後祭祀帝武丁時,就用此歌。


    “是陳塘關出事了,陳塘關李靖與外人勾結,設計陷害人龍伯,反被人龍伯識破,如今雙方正在陳塘關大戰。”


    “人龍伯好像不敵對方,遂做此歌《商頌·玄鳥》,以增玄鳥之威,好禦敵於關外。”


    “想不到人龍伯竟有如此文采,先前大王冊封他為人龍伯時,我還反對。”


    “如今再看,卻是我過於武斷了,單憑這篇《商頌·玄鳥》,他這爵位就沒算白給。”


    有高手通過天命玄鳥旗,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忍不住感慨道。


    “別感慨了,陳塘關可是我大商東方的門戶,要是出事,那還了得。速速聯手催動天命玄鳥旗,以加持庇護陳塘關的玄鳥。”


    比幹得到消息匆匆而來,滿臉焦急的說道。


    眾人聞言,不敢怠慢,各自施展神通,全力複蘇天命玄鳥旗,通過冥冥中的聯係,跨過遙遠的距離,將力量傳遞到陳塘關。


    ……


    “這歌聲不對。”


    “不好,玄鳥的威能在提升。”


    陳塘關外,闡教眾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歌聲他們也聽到了,初時還不以為意,可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隨著這歌聲一遍遍的響起,那庇護陳塘關的玄鳥,威力是越來越強了。


    “不能再猶豫了,大師兄,出手吧,用翻天印破了陳塘關,否則,再拖下去,太乙師兄就真的沒救了。”


    玉鼎真人握緊手中的禹王開山斧,滿臉焦急的朝廣成子說道。


    這種時候,也別說什麽讓燃燈出手破城的話了。他要是有本事破了陳塘關,那也不至於留在這裏,受他們的氣了。


    眼下陳塘關的防禦力,被增幅到這種程度,在場眾人,就算聯手,也不一定能攻破。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翻天印砸了。


    翻天印為洪荒最重之物,就是玉虛宮也能砸開,何況小小的陳塘關。


    “哎!”


    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廣成子朝關內喊道:“此乃聖皇所留之城,爾等將其毀了,不怕聖皇怪罪嗎?”


    他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陳塘關的安危,逼迫敖丙等人停止運轉陣法。


    “聖皇之城雖然重要,卻沒有人命重要,以聖皇之仁德,若是知曉,陳塘關是因救人而毀,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


    “廣成仙師若是不想看到聖皇之城被毀,那就帶著闡教金仙離開吧。隻要你們離開,我等自然會停下陣法,免去陳塘關被毀之禍。”


    陳塘關守將按照敖丙的吩咐,高聲回道。


    “哎,既然你們不聽勸,那就怪不得貧道了。”


    廣成子再次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他哪怕真的覺得,自己與聖皇之間的情分比師弟的安危更重要,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


    於是,就見他祭起翻天印,化作山巒大小,狠狠的朝陳塘關的城門砸去。不過,終究是心存顧慮,廣成子沒敢使用全力,而是留了幾分力。


    結果顯而易見,都沒有驚動玄鳥,隻見高懸在陳塘關上空的定海神珠晃了晃,就擋住了他這一擊。


    “大師兄!”


    看到這一幕,玉鼎文殊幾人不悅的喊了一聲。


    廣成子無法,咬了咬牙,全力催動翻天印,狠狠砸下。可這時,恰逢庇護陳塘關的玄鳥,與天命玄鳥旗取得共鳴,威能大大增加。


    就見玄鳥晃了晃,照舊擋下了這一擊。


    “什麽?”


    廣成子見此大驚。


    “大師兄,你我一起出手!”


    玉鼎真人舉起手中的禹王開山斧,示意廣成子與他聯手。


    禹王開山斧亦有破城之能,他還就不信了,合兩件後天至寶之威,還破不開小小的陳塘關。


    轟!


    開天斧化作萬丈大小,與山巒一般的翻天印,同時朝陳塘關轟去。


    卻見此時,陳塘關上空,一麵玄黑色大旗浮現,迎風招展,獵獵作響,與玄鳥融合。


    霎時,玄鳥好似活了過來,發出一聲尖銳的長鳴,舉起雙翅,分別迎向翻天印與開山斧。


    “收!”


    與此同時,敖丙催動體內的禹皇之氣,配合著落寶金錢,朝玉鼎真人手中的禹王開山斧落去。


    落寶金錢或許落不掉禹王開山斧,但加上禹皇之氣的話,肯定能將其落掉。


    玉鼎真人真是飄了,他好歹也是禹皇半個傳人,在他麵前動用禹王開山斧,這不是送寶來了。


    “不好!”


    正在奮力揮動禹王開山斧的玉鼎真人,突然感到手中一鬆,低頭一看,就見禹王開山斧棄他而去,朝陳塘關飛去。


    一旁的黃龍、文殊,燃燈等人本想出手阻攔,可一想到敖丙那手詭異的收人法寶的神通,立即嚇得不敢出手,任由開山斧被敖丙收去。


    “混賬,師兄,我來助伱。”


    玉鼎大怒,來到廣成子身邊,與他合力,一起催動翻天印。


    受製於修為,廣成子並不能完全發揮出翻天印的威能,可有了玉鼎真人的幫助,翻天印的威能頓時倍增。


    哪怕有天命玄鳥旗相助,整個陳塘關依舊被打得晃動不止,牆體上的裂縫進一步擴大,破碎就在眼前。


    “我等也來助你!”


    文殊、黃龍、燃燈見狀,也是上前幫忙。


    頓時,翻天印的威能再增,一股蒼茫浩瀚,至偉至岸的氣息轟然彌漫開來。恍惚之中,給人一種不周山再現,鎮壓天地萬物之感。


    “嘶~~”


    “攻打陳塘關的人是誰,好強大的威能,天命玄鳥旗好像有些撐不住了。”


    朝歌之中,正在催動天命玄鳥旗的大商高手們無不驚駭萬分,因為他們皆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玄鳥旗在畏懼。


    天命玄鳥是大商國運所化,能讓它畏懼的東西,眾人很難想象,那會是什麽。


    “禹王開山,給我開!”


    陳塘關內,見玄鳥不敵,敖丙舉起開山斧,就揮了出去,準備助其一臂之力。


    同時,趙公明催動三十六顆定海神珠,真武催動玄武大陣,天蓬……


    轟!


    雙方各施手段,一次次對轟起來。


    沒幾次,陳塘關就被震塌大半,而雙方也都是臉色漲好,氣血翻湧,一看就是氣力大耗的表現。


    “三妹,出手!”


    卻說此時,遠在龍洲通過陣法觀看這一幕的楊戩,突然朝妹妹說道。


    別看兩人修為弱,就派不上什麽用場,其實不然,兩人的作用很大。


    就見楊戩祭起天眼,將其丟進周天世界。頓時,群星轉動,無數的星光流轉,悉數匯入天眼之中,將其威能發揮至最大。


    刷……


    天眼大開,億萬裏神光浩蕩,直接洞穿虛空,朝廣成子等人射去。


    而在他出手之前,楊嬋已經先一步出手了,借由陣法之力,擲出花果山上的補天神石。


    補天神石,後天功德至寶,大羅金仙被其砸上一下,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現如今,它被楊嬋扔出,化成一道五色神光,無聲的掠過虛空,從背後砸中了廣成子的後腦勺。


    哪怕廣成子一身是寶,可被補天神石砸中後,也隻來得及悶哼一聲,便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大師兄!”


    眾人見狀大驚,連忙扶起廣成子。與此同時,沒了主人的操縱,翻天印的威能立即大跌。


    “機會!”


    敖丙抓住機會,祭起落寶金錢,咬了咬牙,獻出十分之一的氣運,直接將翻天印打落,收進了袖中。


    “你找死!”


    先失太乙,後失翻天印,玉鼎真人心中大恨,祭起斬仙劍,就欲和敖丙拚命。


    可這時,但見億萬裏金光浩蕩,自虛空中彌漫而出,朝他們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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