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臉淡定的道:“三天啊,哦,確實有點久了,三天才賺了堪堪二百兩,自然入不得兩位舅舅的法眼。”


    入得!


    怎麽入不得?


    張鶴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假的吧?三天賺了這麽多?莫非你也去和百姓爭利了?去收刮百姓啦?


    他倒吸涼氣的問朱厚照道:“這,怎麽賺的?”


    朱厚照道:“不知道啊,我就投了五百兩,三天就回二百兩了,咋了?”


    張鶴齡急忙道:“好外甥!實不相瞞,當初你大舅其實很想與你合夥。”


    “但是伱二舅這個人實在太謹慎了!你不知道,那天回去我就給他抽了一頓,我說我是相信我家大外甥的!”


    “你看這樣,我們投五百,啊不,一千兩銀子如何?”


    “帶帶舅舅,舅舅很喜歡一本萬利的生意。”


    朱厚照微微一笑:“嗬嗬。”


    說罷,他便跨步朝坤寧宮走去。


    張鶴齡呆了一下,看著自己二弟張延齡,問道:“他嗬嗬什麽意思?”


    張延齡道:“鄙視你。”


    臥槽!你又來?


    “延齡,再給大哥捶一下好嗎?大哥求你了。”張鶴齡握緊了拳頭。


    ……


    弘治皇帝麵色不太好,氣咻咻的瞪著張皇後。


    “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成天過來找朕兌換鹽引,他們上癮了是嗎?”


    “民間那麽多商人手裏握著鹽引兌換不了,就指著他們先兌換了,幹脆把戶部府庫全部搬給他們算了!”


    張皇後趕忙捋著弘治皇帝胸口,道:“皇上你別氣,我這不是嗬斥他們了嗎?也沒換多少,不就三五百斤鹽麽?”


    弘治皇帝怒火中燒的道:“今天三五百斤,明天三五百斤,這叫沒多少?”


    張皇後小聲道:“以後少給他們兌換點就是啦。”


    弘治皇帝冷冷的道:“不準再給他們兌換鹽引!”


    “你此前才說要讓厚照知曉賺錢之不易,現在怎麽對你的兩個弟弟就如此縱容?”


    張皇後一時啞然無語,想不到這茬事皇上還惦記著呢。


    這話她是說過,當時給朱厚照五百兩銀子零花錢的時候,就勸過弘治皇帝,說等厚照知道賺錢不易的時候,你這個做爹的再出麵教育他,會讓他更深刻的記住教訓雲雲。


    “母後。”


    朱厚照背著手走來,隨意將碎銀子朝案牘上扔過去,道:“先拿去花,餘下的三百兩過段時間再給你弄來。”


    聽著碎銀子的響聲,張皇後和弘治皇帝同時一愣。


    弘治皇帝本就心情不好,此時心情更加糟糕,劈頭蓋臉的就對朱厚照道:“你從哪弄來的銀子?”


    “朕知道了!問你舅舅要的?”


    剛才張家兄弟才走,他們有這個底氣一直來要鹽引,說不得就在和朱厚照狼狽為奸。


    這兩個狗東西,居然引誘朕的兒子和他們做這種無恥勾當了是嗎?!


    朱厚照冷笑道:“幹他們什麽事?”


    “我自己賺的。”


    弘治皇帝倏地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朱厚照,道:“你自己賺的?你做什麽賺的?”


    與民爭利?用你東宮的名義去剝削百姓?


    若真如此,弘治皇帝得打死這個孽障!


    “哎呀,皇上,厚照這也沒賺多少錢嘛,左右不過二百兩銀子而已。”


    張皇後不斷給朱厚照使眼神,讓他趕緊走,你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


    不過朱厚照卻是淡定的坐了下來,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氣定神閑的道:“讓下麵的人做點小生意,隨隨便便兩三天賺了這點錢,怎麽了?”


    聽著朱厚照這大言不慚的話,弘治皇帝更加憤怒了,指著朱厚照道:“好,好的很,咱老朱家還有你這樣的人才!”


    “隨隨便便兩三天賺了這點錢……嘶!”


    “你真是大言不慚啊,你和朕說說,你是怎麽隨隨便便賺了這點錢的?”


    朱厚照微笑道:“簡單,我在順天府開了一家報社,就這樣。”


    弘治皇帝身軀微微一顫,驚愕的抬眸,一雙眼睛驟然縮了起來,緊緊盯著朱厚照,道:“報社……你?開的?”


    朱厚照淡定的道:“父皇,我這不算與民爭利吧?合理合規,沒偷沒搶,咋?這也不行?”


    弘治皇帝沉默,久久的沉默。


    他在思考,今日外廷文官們還在就報社是否需要關閉進行激烈辯論。


    可如果報社是自家兒子的,那還需要關閉個什麽?


    就如袁芳擔憂的那樣,這報社未來指不定會成為一把利刃,會剝奪科道言官一定的話語權!


    可是……如果這把利刃掌握在自家兒子手中呢?那就是未來天子的刀!


    外人當然不能掌控這個行業,但,自家兒子可以!


    賺錢不賺錢弘治皇帝一點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報社存在的意義,隻要未來規劃合理,未必不能通過報紙傳達一定的皇帝意誌!


    足以利用報紙的公信力,對抗掌握話語權的文官們!


    這是一把雙刃劍,完全看天子怎麽用!


    朱厚照看著沉默的弘治皇帝,道:“父皇,你就說行不行吧!”


    “我是不是沒偷沒搶?我也沒有自己出麵,我讓下麵的人去開的,哪裏不和你心意了,你說!”


    哼,當初我問母後借錢,你不是百般阻撓嗎?現在怎麽沉默了?啞巴啦?


    說話!


    弘治皇帝淡淡乜了一眼朱厚照,問道:“誰教你開報社的?”


    “楊廷和?還是靳貴?為什麽要開報社?和你說原因了嗎?”


    朱厚照理所當然的道:“為啥開報社?為了賺錢啊,還能為啥?”


    他覺得父皇這是純嫉妒自己,看自己賺錢了,眼紅了,問東問西的。


    “誰教你開報社的?”


    朱厚照淡淡的道:“父皇是不是也要開一家?沒事,咱們是父子,不要不好意思,我指導你就是。”


    我開你個頭!


    “回話!”


    朱厚照淡淡的道:“難道就沒有這麽一種可能,是我自己的智慧?父皇就這麽小瞧我?沒這個本事,我當初會信誓旦旦和母後借錢?”


    “你自己?嗬嗬。”


    弘治皇帝冷笑了一下,“你還怪聰明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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