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陳正業已經安排好了一批人前來鬧事。


    他好借機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將事情平息,以此獲取寧姑娘的青睞。


    不得不說,陳正業是真花了心思的。


    隻是幹聊了這麽久,氣氛都快冷場了,為什麽來鬧事的人還沒到?


    那一批人自然是到不了,因為李珍的內廠番子根本沒讓他們進酒樓。


    陳正業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吹噓,他道:“實不相瞞,杭州那邊倒也有家酒樓,在西湖之上。”


    “酒樓的規模倒是絲毫不比這兒差,不過那邊排隊的人實在太多,好在陳家和對方有些關係,每每都會留個雅間。”


    “待會兒我倒是可以問問翠微樓的東家。”


    “以後堂弟你若想來這兒吃飯,也能隨時留個雅間。”


    “夥計!”


    “再添幾個菜。”


    陳策阻止陳正業道:“這兒的菜肴都沒怎麽吃,不必再添菜了。”


    “就我們幾個,這菜壓根吃不完,一會兒說不得還可以打包,何必再添菜呢?”


    陳正業:“……”


    打包……虧你說的出口,也不嫌丟人啊!


    他還真沒看誰從翠微樓打包過去的,你真是個人才,果然沒見過世麵。


    “寧姑娘,伱還想吃什麽?沒關係,不必拘謹,今日我們朋友小聚,隨意就好。”


    寧知君微微搖頭道:“這些夠了。”


    就在此時,隔壁雅間的幾名醉漢走來,笑著推開門,對陳正業道:“這位兄台,一起喝一個?”


    陳正業心中一喜,終於來了!


    他剛想拒絕,那幾名醉漢目光一亮,對寧知君道:“這位姑娘,可否賞臉?”


    陳正業笑著擋在寧知君麵前,微笑道:“諸位,諸位,來來,我陪你們喝。”


    “不必,你走開!”


    陳正業臉色微微一變,將酒壺放在桌上,微怒道:“閣下未免太無禮了,既如此,還請離去!”


    “喲嗬,咋?”


    陳策笑著在一旁看戲,這堂哥居然還玩這麽俗氣的一套,陳策也是開眼了,像看猴一樣看著他們表演。


    這不比單純的喝酒吃菜痛快?


    “告訴你們!在下雖是鑽研孔孟學問,但尋日也練過些許,識相的滾開!莫要逼我出手!”


    陳策甚至想鼓掌。


    “你他娘的,口氣不小!”


    “轟!”


    對方一拳朝陳正業臉上打了過去,陳正業一隻眼頓時黑了。


    什麽……什麽意思?


    這和自己預演的不一樣啊!


    “我還沒準備好,你們這是偷襲!”


    那醉漢道:“那你現在準備好了沒?”


    “來啊!”陳正業大叫。


    砰!


    又是一拳,這一拳差點把陳正業給捶過去。


    陳策:“……”


    欲揚先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堂哥還懂這些套路?


    先被對方按在地上捶,然後徹底爆發,從而獲得美人青睞?


    牛逼!


    陳策真的有種鼓掌的衝動。


    寧知君畢竟是千金小姐,也未見過這麽暴力的一幕,朝著陳策那邊靠了過去。


    陳正業咬牙,低聲道:“你們踏馬的要不要錢了?演過頭了!”


    “我演你個頭!你不是說自己很強嗎?”


    “來啊!”


    陳正業:“?”


    “好!”


    “看拳!”


    一拳遞出,陳正業被對方一腳踹在肚子上,直翻皮水,臉色無比痛苦。


    “走吧。”


    陳策對寧知君和小蠻說道。


    兩人還有點擔憂陳正業,可陳策壓根沒管他,背著手便朝外走去。


    寧知君和小蠻也顧不得陳正業了,急忙跟著陳策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幾名漢子仿佛是喝醉了,道:“誰也不準走!”


    陳正業對外大吼道:“酒樓的人呢?!這有人打人,管不管了!”


    他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氣勢這一塊卻依舊十足。


    酒樓那邊聽到動靜第一時間派人來調節,隻不過這群鬧事的人顯然也不將翠微樓的小二放在眼裏,怒喝道:“滾!”


    寧知君據理力爭道:“你們如此蠻不講理,喝了點酒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真當天子腳下沒有王法?”


    陳策:“……”


    這是個理想主義的女子,品質值得肯定,但顯然涉世未深,對方都喝醉了,何必刺激他們呢?


    陳策攔在寧知君麵前,淡漠的乜對方一眼,指著陳正業道:“你們和他的矛盾,找他啊。”


    陳正業都快哭了,陳策你個王八蛋,現在居然還說如此喪良心的話?


    還有這批人,好像不是自己請來的那一批!


    這一刻陳正業才明白,好像整劈叉了,早知道剛才不那麽裝逼了,這兩下打的是真狠啊!


    內廠的人此時來到門外,問陳策道:“公子,有事?”


    陳策:“嗯。”


    砰!


    門被踹開。


    幾名內廠番子攔在陳策麵前,打量著幾名醉漢。


    陳策道:“給扔河裏吧,讓他們清醒清醒。”


    幾名內廠番子抓住這群醉漢,直接從三樓窗口給丟了下去。


    這一幕,把陳正業都看呆了。


    什麽,什麽意思?


    你這旁邊這群人誰啊?他們居然敢這麽囂張的嗎?


    寧知君也有些複雜的看了陳策一眼,他身邊這群人,又是誰?


    剛才就屬陳策表現的最慫,這讓寧知君真以為陳策怕事,可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陳策是根本沒打算和這群人一般見識。


    幾個酒鬼而已,陳策自然也不擔心什麽。


    他看著陳正業,有些同情的道:“堂哥,下次莫要如此衝動了,我剛才還真以為你多厲害呢。”


    陳正業:“……”


    畜生!


    你還有臉說風涼話?你有這本事,為何不早點叫人進來?


    我都快被打死了你看不到嗎?


    “我走了。”


    陳策想了想,對陳正業道:“你,還能付錢嗎?”


    陳正業咬牙道:“當然!可以!”


    陳策道:“那就好,你們慢慢聊。”


    一場無聊的宴會,原來堂哥是為了讓來看他耍威風的,早知道不來了。


    陳策當先下樓。


    此時下麵已經圍滿了官府的人。


    陳正業跟在後麵,對陳策道:“堂弟,處理事不是你這樣激進的,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


    “今日雖然我吃了虧,但官府來了,我自然站著理,現在你將對方丟了下去,官府的人自會找你麻煩……”


    臥槽!


    他就這麽走了?


    官府的人幹什麽吃的?為什麽不找他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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