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演炮灰小白臉的那些年 作者:風雪添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說明真的是非比尋常的在意上心了。他們對視一眼,敬畏又了然果然是真愛!鬱乘風默默移開視線,趕緊轉移話題:“你們看到元以言了嗎?”有人說道:“剛剛好像去找沈總了。”鬱乘風表情一滯,“哦”了一聲,又默默轉頭回去。元以言最近對當紅娘這件事格外熱情。而且騷操作頻出。鬱乘風想起被迫幫忙篩選的那堆“學習資料”,頓覺眼前一片空白。還是等等再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鬱乘風看了看時間,決定今天早點下班。有這時間不如回家陪老婆。他一點也不想吃別人家的狗糧。-元以言其實是真的有正事找沈玄默。隻不過是恰巧在門外聽見了沈玄默威脅孟憑風的全過程。進門之後,元以言就忍不住一直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著沈玄默。等到聊完正事,他就忍不住說道:“沈玄默你真是出息了!”竟然開始拿沈家威脅孟憑風了。沈玄默自己能力不差,但畢竟根基不算很深,兼之山高路遠,對孟家沒有多少威脅力。但沈家就不一樣了。沈瑰意隻要願意,動動嘴皮子就能直接把孟家壓下去。沈玄默要動沈家那邊的關係自然是天經地義也易如反掌,再不濟他爸那邊的背景也能用。但沈玄默已經十多年沒主動拿家裏的關係壓過人了。這還是第一次。而且沈玄默還正試圖拿這件事刺激他媽來著的。元以言看他的眼神越發微妙。還真是大孝子。“這話最好還是別讓沈姨知道。”元以言歎氣,想說對方可能會被他給氣死,但想了想,又改口,“……讓小顧被遷怒了就不好了。”沈玄默說:“她不會。”元以言疑問:“為什麽?”沈玄默說:“真心還是假意,她分得清楚。”如果他是故意找人演戲,膈應她也膈應自己,沈瑰意肯定是會生氣的。但要真是他自己上了心的人……沈玄默打斷思緒,不再多想:“你不用擔心。”元以言想了想,也就明白過來。“你這是準備,放棄這個計劃了?”元以言試探著問道。“她又不是隻會氣我這一件事。”沈玄默說道。這是默認了。元以言有點唏噓:“你還真是喜歡上小顧了啊。”繞了那麽一大圈子,連跟沈女士作對這第一大人生愛好都退居其後了。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元以言腦海裏冒出荒謬的想法,其實說不定也不算“賠了”。“那你那個合約怎麽辦?”元以言又問道,“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沈玄默搖頭,說得雲淡風輕:“到期就放他走。”元以言愣住,好半天才說得出話:“為什麽?”明明喜歡,卻不爭取?不像是沈玄默的性格啊。沈玄默麵色有點怪異地笑了一下,他問元以言:“你覺得我有多喜歡他?”元以言想說,我哪知道。照理來說,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算一見鍾情感情也深不到哪裏去。無非就是有好感,有點喜歡。離深愛肯定還很遠。“看到他我會覺得心情不錯,他現在處境不好,我想稍微護著他一點。”沈玄默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情。”元以言頓住,感覺腦筋有點打結:“所以就是一種……嗯,憐弱心理?”那肯定不止。但沈玄默不可能跟他說自己還饞人家身子。元以言莫名代入了養寵物的心態,不由地表情更加微妙:“那你不如直接跟人家拜把子認個幹弟弟算了,偽裝什麽男朋友,還能光明正大地關照一輩子。”沈玄默:“那就有點太禽獸了。”元以言:“……”他覺得沈玄默是故意在戲耍自己,而且有證據。元以言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小顧啊?”沈玄默隻是繼續解釋:“如果是正常談戀愛然後因為感情淡薄或者觀念不和分手,總比包養傳聞好一點,一年時間也差不多正好。”元以言沉默,然後頓悟這不還是喜歡。當弟弟嫌禽獸,連這點名聲上的事也要考慮周到。就沒見沈玄默還對誰這麽上心過。偏偏非得扒著那合約上的一年期不放。元以言不解:“你就不怕到時候舍不得?”“這件事上,主動權在他,不在我。”沈玄默說道,“但目前為止,我私心希望他能走。”這是真心話。元以言沒了言語,隻能問:“為什麽?”這一刻他好像比沈玄默更緊張、更失落,好像剛看到一點光卻又被人無情地掐落。沈玄默不答,反問:“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適合愛人嗎?”他看著元以言,臉上笑容褪盡,眼眸幽深,麵容精致,本該是帶著凜冽正氣的相貌,卻無端叫人膽寒。他一字一句地問:“難道你不怕我嗎?”元以言與他對視僅一眼,便仿佛從腳底生出寒冰。他的眼瞳顫抖了一下。好像在那刹那間看到了多年前一抹噴湧的血色。他說不出一個“不”字。十八年前那個雷雨秋日。救援隊衝進深山,本以為會看見一個孩子的屍體。然而卻是那個孩子手無寸鐵地站在荒屋門口,身旁是尚未失溫的綁匪屍體,鮮血流淌了一地。年幼的孩子染了半麵鮮血,本是玉雪可愛的麵容冰冷漠然,天邊雷光乍亮,照得那張如玉的臉好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同樣年幼的元以言跟在大人的身後,慶幸後怕的表情僵在臉上,不敢再上前半步。前麵的大人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但僅那一眼,自此成為他多年不散的夢魘。元以言後來一直把那個孩子和後來的沈玄默分開看。靠著無盡的愧疚支撐他走過最初的恐懼。後來他能跟沈玄默隨意地開玩笑,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離家,真心實意地希望他能夠開心快樂。沈玄默沒有怪過他,從始至終都將他圈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以內。他們是公認的好友。但縱然是多年好友,縱然那樣了解他,卻仍然會怕他。雖然是極其偶爾,在沈玄默無意間露出舊時一樣冷戾的神色時,元以言才會心裏一突。但他確實是在害怕。甚至比那些並不相熟,僅僅是折服於沈玄默的氣勢的人要更加害怕,那是純粹的來自於本能的恐懼。元以言其實清楚沈玄默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他更清楚,每當他或者其他什麽親近的人露出那樣恐懼的神色,沈玄默都會很受傷。但他控製不住。在這無法抑製的本能之下,元以言突然便理解了沈玄默的退卻。他也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