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後山抓雞,準備燉湯給宴謫好好補補的涅殉走進來,袖口為了方便使力就挽起來了,露出來的半截小臂結實又緊致,肌肉恰到好處的搶眼。“怎麽了,看我剛剛逮的雞,夠肥吧……”宴謫移開眼睛,開口道:“那個,你自己吃吧,我就是想說我準備閉關一段時日……”你就自己在這兒待著吧。話還沒說完呢,肉眼可見的速度,涅殉的臉沉了下來,把肥碩的雞扔在桌麵上,“砰”的聲響,雞肉還顫了顫。“為什麽閉關,你受傷了嗎?”涅殉伸手就想檢查宴謫身上有沒有傷,可宴謫避開了。他就是想避開涅殉而已。那個夢讓他渾身不太舒服,再和涅殉待在一起,指不定又夢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呢!所以他找個借口,閉關,圖個清淨。“我沒受傷……就是想好好精進一下修為了,我閉關的這些日子你就和他們一起修煉,既然化成人形了,以後就不能像從前那麽無拘無束了……”涅殉看著宴謫那張白淨清冷的麵龐,心底油然生氣了一股怒氣,他直接站起來,摔門出去了。以為他不知道嗎?不就是想避開他嗎,虧他還想著逮隻最肥的雞給他補身子,可別人根本不在乎……宴謫就沒有心,無論他怎麽裝乖,宴謫都不會在乎他。涅殉狼眸越想越猩紅,周身的氣場也陰沉狠厲起來,淩雲門是靈氣氤氳的聖地,門裏生長的動物也有些開了靈智,嗅到妖尊周身的氣場都瑟瑟發抖,躲得老遠之外去了。隻有宴謫,看著涅殉摔門而去的身影心虛了片刻,心裏暗道脾氣還真是不小,然後轉頭就消失在了房內。說要閉關可不是玩玩而已的,等涅殉整理好情緒,宴謫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空蕩蕩的室內幾縷冷冽的風。他眸色陰沉。宴謫閉關之後的這幾天,涅殉就待在竹屋裏,哪兒也不去。最令他厭煩的就是沅嫣,時不時就要湊到他麵前來嘰嘰喳喳的說些聒噪的話。涅殉真怕自己哪天失手就把人捏死了,可沅嫣又是宴謫最疼愛縱容的小徒弟,涅殉從沒想過自己也有天要這麽壓抑脾氣。他隻想眼不見為淨,把竹屋的大門緊鎖,躺在宴謫的床上閉目養心。砰砰砰,門外又傳來聒噪的聲音。沅嫣已經連續幾天來找涅殉了,她就不信自己的堅持還打動不了涅殉了。看到緊閉的門也沒有多想,抬手敲了敲門,喊道:“涅殉,你在裏麵嗎?師尊這幾日閉關了,你出來和我們一起吧,自己怪冷清的……”涅殉眉頭緊皺,沒想搭理。可沅嫣還不依不饒了,吵得人腦袋都疼,涅殉猛的睜開眼睛,眸色冷冽。“閉嘴,別再敲了,離我遠點兒。”沅嫣眼眶唰的紅了,她就不明白,為什麽涅殉對她的態度就總是這麽差。就好像很討厭她……“涅殉,你很討厭我嗎?”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人,應該都能明白涅殉的意思,可沅嫣還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涅殉眉眼間帶著點兒煞氣,他剛想開口,卻敏銳的發覺到什麽異常,狼眸瞬間淩厲起來,消失在原地。門外的沅嫣沒有得到回應,她擦了擦濡濕的眼角,心裏升騰起來希望,或許真的就像是青勻說的那樣,涅殉隻是認主而已,再加上性格比較冷僻,所以才不想跟他們往來的。隻要她多多關心他,日後他總能明白她的好意的。“涅殉,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是討厭我了……我知道你性格比較冷僻,但遲早還是要和大家接觸的,你不可能永遠待在師尊身邊,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說完依舊沒有回應,不過沅嫣心裏已經好受很多了,她也沒再堅持,轉身離開了。而涅殉呢?他尋著異樣來到了竹屋後山最偏僻的角落,一道黑風盤旋落下,瞬間化為一個人影,跪地道:“烏閆參見妖尊!”說罷,他有些急迫的抬起頭,說道:“尊主,屬下終於找到您了!”涅殉神情看上去冷漠,眉眼間已經掛上了不加掩飾的戾氣和陰沉,氣勢逼人。“你是如何找到這裏的?”這些年涅殉待在宴謫身邊,沒有回妖界的意思,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也不全然是為了宴謫。烏閆還是跪著,恭敬道:“自從您失蹤後,妖界還不知道您的情況,但心懷不軌之人太多了,終有一日瞞不住,所以屬下一直在暗中尋找您的下落。”“前幾日恰好收到厭怨山的消息,說是有您的氣息,屬下便一直跟隨在您之後……”說罷,烏閆也確實是太疑惑了,他抬頭問道:“尊主,您既已傷好為什麽不回妖界,反而留在這淩雲門裏……”幫那區區凡人燉湯暖床……涅殉冷厲的眼眸沉甸甸的壓在烏閆身上,讓他瞬間喘不過氣,額頭的冷汗控製不住的落下來,接著便聽見那極其冷漠的聲音。“本座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烏閆心髒驟停,猛的把頭磕下去,快速說道:“尊主饒命,是屬下僭越了。”涅殉的脾氣比在妖界時收斂了很多,他抬手讓烏閆起來,才開口道:“你回去吧,本座的消息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曉。”烏閆和涅殉對視,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迅速應下來。“那些人心思也該壓不住了,就等著變天吧。”轟隆的雷雨說下就下了,涅殉從雨中走進來,身上自然的罩著圈屏障,連發絲都幹燥清爽。竹屋裏的燈火常年不會熄滅,所以當涅殉抬眸,眼底恰好印入一抹身影時,他的神情猛然有些發愣。宴謫想著這麽些天,涅殉那屋子總該好了吧,這閉關都要給他憋出毛病來了,實在忍不住了。他出來,外麵的空氣都比那洞裏舒服。隨手拿了個桌上的靈果,咬下去汁水充盈又甜蜜,唇角溢出來了鮮豔的水漬。轉頭就看見門口的人,身形高大,都陰影罩過來像是把宴謫整個籠在裏麵了。這時候宴會才覺得涅殉不是狗,真像是狼了……特別是那個眼神,能活生生給他拆吞入腹了似的。宴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就看見涅殉往他這邊走過來。急忙咽下嘴裏的果子,差點把自己給嗆到,宴謫眼眶有些紅:“……咳咳,涅、涅殉你怎麽了?”砰,涅殉抬手狠狠把宴謫揉進懷裏,明明姿態特別的強勢,可他卻把整個腦袋都埋在宴謫頸窩裏,緩緩磨蹭著。“終於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還是這股別扭中帶著怨氣的語氣,跟個呲牙低嗚的惡犬似的。宴謫懸著的心髒放了下來,他剛剛還真被涅殉的架勢給唬住了。不過他們這姿勢,也真夠奇怪的,宴謫的臉噌的紅了起來,耳垂都滾燙。“你先放開我……”涅殉好像把他整個人都圈在懷裏了,鼻翼裏都是那霸道又強勢的氣息,帶著侵略性。涅殉舍不得鬆手,他用鼻梁蹭宴謫的後頸,貪婪的嗅著那冷淡的香氣。等宴謫掙紮得很了,他才不得不鬆開,退開點兒距離,低聲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化形,從前你明明很喜歡我的……”先占據道德製高點,讓宴謫無話可說。宴謫也確實無話可說了,他還能怎麽說啊,涅殉已經察覺到他是刻意避開了。“你化形是好事啊,這是不可多得的機緣……化形多好,我都不用自說自話了。”這段話多少有些牽強,宴謫實在笑不出來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夢,他也不至於麵臨現在這樣尷尬的場景,都怪他自己……想什麽有的沒的,怎麽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腦袋呢!第140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覬覦嘩啦啦,竹屋雖然掩著門,可氤氳的霧氣卻還是從縫裏溜了出來,消散在夜色裏。一人高的屏風,用墨勾勒的花鳥魚蟲淡雅恬靜,燭火顯得繾綣而溫柔,印著那朦朧的身影。烏黑濃密的長發順著浴桶邊垂下來,宴謫仰頭靠著浴桶裏壁,全身心放鬆,冷白的肌膚在熱氣騰騰的水裏泡得微微泛紅,眉眼熏得帶著些潮氣,越發的勾人意動。在洞裏閉關了這麽些天,泡個澡是最舒服不過的了,宴謫享受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的感覺。砰砰,涅殉在門外,所有細弱的聲響他都能收進耳朵裏,所以過程有些折磨,他忍不住敲門。“時間不早了,水該涼了……”他忽然出聲嚇到了假寐的宴謫,他下意識捂住身體,扭頭才發現涅殉在門外,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他。這才鬆了口氣,應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涅殉的房間早就安置好了,宴謫想,他總算可以睡個踏實覺了……水溫確實涼了,宴謫準備起身,往旁邊掃幾眼卻意外發現……他隻拿了個外衫,內裏的褻衣褻褲都沒有,這怎麽出去?裸奔?就在宴謫著急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有些緩慢,仿佛故意在人心尖上晃。“我猜你可能是忘了點什麽東西,需要送進來嗎?”涅殉手裏捏著宴謫的貼身衣物,眼底有些晦暗,指腹摩挲著那細軟的觸感。雖然宴謫覺得很難堪,但他也並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答應道:“你、你進來吧,在屏風外麵就好……”宴謫把手伸出去接。肌膚冷白,小臂上絲毫沒有贅肉,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像是在誘人品嚐。“好了嗎?在哪兒……”宴謫晃了晃手臂,他還沒摸到衣服。涅殉喉結滾動,良久才開口,嗓音沙啞:“好了。”他才抬手把衣服放在宴謫手中。心裏有塊大石頭落了地,宴謫呼出口氣來,讓涅殉趕緊出去。被剛剛那截瓷白的手臂晃得紅了眼睛,心底升騰起來難耐的欲念,不過涅殉另有打算,他順從的退了出去。宴謫很快就穿好衣服,月色朦朧,進房間他就嗅到一股清冷的幽香,眸光落在書案上,白玉瓶裏插著幾株蘭草。他喜歡這個味道,心頭頓時感到輕鬆和愉悅,忍不住勾了勾唇,輕聲道:“沒想到,這傻狗還挺有情調……”心情不錯,宴謫今晚入眠也很快,就當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的時候,那熟悉的悶熱感又來了。宴謫無意識的仰頭,像是瀕死的白天鵝,痛苦中夾雜著歡愉,無聲的喘息從唇角溢了出來,他的眼底渙散卻帶著瀲灩的水光,晃得涅殉心頭炙熱滾燙。“……舒服嗎?”耳膜像是蒙著厚厚的一層布,聽著的話不是很清晰,讓宴謫想蜷縮起身體。他能感覺到那目光在自己身上流連,帶著很強的侵略性,仿佛他此刻正渾身光裸。“涅殉……滾出去,不要在我的夢裏,滾出去……”宴謫心裏抗拒,可身體卻癱軟得不成樣子,他緊皺的眉頭被人用指腹撫平,粗糙的觸感令他有些顫栗。緊接著,粗暴而沉重的吻就落了下來,帶著濃鬱的占有色彩,淺嚐輒止是不可能的,這個吻似乎能直擊靈魂。整個人都為之顫抖,渾身的力氣瞬間消失,唇肉被啃咬摩挲,變得紅腫糜爛,曖昧的水漬從嘴角溢出來,狼狽又混亂。太過魯莽的方式讓宴謫覺得害怕,因為在夢裏他無法逃脫,像是被惡狼叼住後脖頸的兔子,無力的撲騰著雙腿。“……嗚嗚,輕點兒……疼……”涅殉愣了愣,隨即舔幹淨宴謫臉上的淚痕,他舌尖帶著倒刺,舔弄的力道也讓宴謫感到難受,整個人發出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