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馬車驟停。安珩敏銳的察覺到危險,拔劍往外走,說道:“師兄,跟在我後麵。”池瑜握緊劍柄跟著安珩跳下馬車,抬眼看去,心中一驚,愣在原地。安珩眉心蹙起。三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翁橫躺在馬車前不遠處緊閉著眼睛動也不動,如同死屍般。安珩拉著池瑜走近一看,他們這才看清楚這三個老翁並不是死屍,胸膛還有起伏,還活著。池瑜疑惑的是為什麽好好的大活人會躺在這裏?這周圍都是花草樹木,中間這條道是唯一可以行車的,如果是碰瓷的話那也太離譜了,若是碰上凶惡之徒,怕是命都沒了。安珩沒有收起劍,抬手示意死士將地上的幾人弄醒。死士叫醒人的方法簡單粗暴,直接在他們大腿上擰了一下,隻要是裝睡的就百分百會被疼醒。池瑜皺眉看著,他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的大腿也被擰了,“疼”得他轉開頭去。“師兄怎麽了?”安珩關切地問道。“看著就疼。”池瑜閉上眼睛。安珩笑道:“不疼喊不醒。”池瑜聽到了“哎呦哎呦”的聲音,轉回頭看去,嘴角抽了幾下。還真的是碰瓷啊……三個老翁在兩個死士的粗暴對待下不得不醒來,扶著被擰的大腿喊痛,場麵好不淒慘。“小夥子,你怎麽能這樣對待老人家呢!”其中一個看起來歲數更大的老翁手指顫巍巍指著死士,質問道。死士麵無表情,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這個老翁氣紅了眼,轉了個身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投放在外表看起來軟軟的好欺負的池瑜身上。第96章 噓“小夥子,你說是不是?”池瑜晃了晃神,而後才反應過來老翁是在問自己,不確定地問道:“你問的是我?”老翁板著臉點頭。池瑜,“……”他為什麽不問師弟呢?師弟外表看起來才像是個主事的人。安珩看出他的想法,貼著他的耳邊說道:“師兄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好欺負的人。”池瑜嘴角抽抽,有這麽明顯嗎?改天他要找麵鏡子照照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來那麽好欺負……“老人家,你們……為什麽要躺在路中間呢?”池瑜問出心中所惑。“走不動路了。”老翁哼哼道。池瑜蹙眉,這個理由太拙劣了 ,走不動路就集體躺路中間等著被過路的馬車碾壓?安珩沒了耐心跟這幾個老翁周旋,惡聲道:“識相的就讓開,否則就別怪我刀劍無眼。”老翁嘴硬地懟道:“我,我走不動路,我就站這兒了!”另兩個老翁紛紛附和,均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安珩手中泛著寒光的劍直指對方,嗤笑,“哦,是嗎?”幾個老翁被他淩厲的殺氣嚇得雙腿發抖,卻仍舊是強嘴不肯讓路,像是在打賭安珩他們不會真的動手殺人。安珩眼眸微眯,耐心已告罄,就在他準備給他們點教訓時,池瑜喊住了他。池瑜小聲說道:“他們是老人家。”“師兄,歲數大不是可以饒恕的理由。”安珩知道池瑜容易被表象欺騙,又很容易心軟,這就是為什麽壞人會專挑他欺負的原因。“他們無非就是想要錢財,沒必要讓自己的手沾上鮮血。”池瑜貼著安珩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道。“好吧,聽師兄的。”安珩也不想給自己找什麽麻煩事,雖然他有辦法把那幾人給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安珩拿了小半袋銀錢給了帶頭的那個老翁,冷聲道:“拿了錢就趕緊走,我的耐心有限。”老翁雙手接過錢袋子,臉上有了笑容,“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池瑜看著幾個老翁遠去的背影,歎道:“也許他們真的很需要錢吧。”歲數這麽大了,不待在家裏養老,跑出來用命換錢,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如此賣命?安珩收起劍,冷笑一聲,“嗬。他們這是愚蠢的做法。”池瑜搖搖頭,不予置評。接連幾天他們都在趕路,夜晚時就將就的找一處隱蔽的角落休息,安珩和死士輪流守夜,就這樣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三天兩夜。若不是看著天色暗了,目測要下大雨了,他們會繼續保持這樣子趕路。池愉望了一眼陰沉的天色,“這附近不知道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額前碎發被風吹亂,他把頭發撥弄到兩側,沒一會兒又被風打亂。他弄了幾次還是這樣子便果斷放棄,任由頭發亂舞。安珩見到他的動作笑出了聲,“師兄,到我這邊來。”池瑜龜速挪到安珩身旁,抬眼看他,提醒道:“我們要去找避雨的地方。”“不急。”安珩抬手替他理了理頭發,“就算現在下雨了也不怕,我會為師兄擋雨的。”“然後我們都著涼生病了,正好可以互相照顧。”池瑜挑眉笑道。安珩哈哈大笑,“師兄真可愛。”池瑜催促道:“快快快,要下雨了。”安珩還是那句話不急。池瑜眼角一抽,算了,他急也沒有用。尋了半個鍾,安珩才找到了一處房屋,藏在一片樹林後,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池瑜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每當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次次如此 ,他都有心理陰影了。“進去看看。”安珩率先走在前麵,讓其中一個死士隨後跟上。池瑜被留在原地,等著他們檢查沒有危險後再進去。“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裏麵的景象暴露在眾人麵前。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那一攤觸目驚心的血,蒼蠅蚊蟲在其上繞圈,視線往前看,正中間的地上躺著一個腹部插著把劍的男人,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身體呈弓形,眼球外凸,死不瞑目的表情。再看四周,桌椅都被掀翻倒地,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樣。緊閉的門一打開,屋內盤繞不去的血腥味頃刻間往門口湧去,濃厚的味道熏得闖入的人直犯惡心。安珩捂著口鼻往後退,臉色陰沉,眉頭緊蹙著。池瑜也聞到了血腥味,雖然被風吹得淡了些,但還是令人作嘔。安珩告訴他屋主被殺死了,死狀慘不忍睹,還是不要去看了,免得受到驚嚇。池瑜點點頭答應。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屋竟然出了這檔子事,哎,最慘的還是那可憐的屋主。“看樣子是早上就被殺死了,房內我粗略看了看,桌椅什麽的都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估計是被打劫了。”安珩輕聲說道。“我們現在也無處可去了。”池瑜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烏雲密布,天空的顏色接近暗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安珩蹙眉,“這裏不行。”屋主慘死在房屋裏麵,不說其他,光是一想到晚上跟死人共處一個房間裏就足夠膈應了。池瑜犯愁,“去哪找呢?”老天爺變臉的速度是他們猜不到的。安珩讓死士駕馬車,拉著人上馬車裏,低聲說道:“師兄,相信我。”池瑜說好。安珩一直關注著車外的情況,在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間竹屋時連忙讓死士朝那駛去。竹屋前一年輕小夥子正在砍竹子,聽到車軲轆聲時抬頭看去,看清來人後手中的斧子脫手落地,“啪”一聲掉在劈好的竹子堆裏。“你們是誰?!”池瑜看年輕小夥臉上有戒備之色,理解他的戒備,站在原地溫聲向他解釋他們的身份以及來意。年輕小夥聽完後並沒有因此放棄戒備,抿了抿嘴後說道:“空口無憑,我這裏就一破屋子,還請幾位到別處去借宿吧。”池瑜還想繼續解釋他們並無惡意,被安珩攔住。安珩直截了當道:“開個價,要多少錢才肯讓我們借宿?”年輕小夥這才肯鬆口,支支吾吾地說了個不菲的價錢,說完後又補充道:“如果,如果覺得不能接受,可以,可以選擇離開。”“我可以接受。”安珩扯出一抹“親切”的笑容。年輕小夥看他們態度溫和,不像是盜匪,又見他們如此好說話,心裏放鬆了警惕,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池瑜拿出錢袋子遞給安珩,小聲說道:“先把錢交了吧。”他其實是肉痛的,這些錢足以在外麵住半個月客棧了,可當下他沒得選擇。安珩微笑道:“好。”年輕小夥接過安珩遞給他的錢袋子,打開看了眼裏麵的錢,粗略數了一下發現多了,他立馬把多出來的錢拿出來還回去。安珩沒接,“給你的辛苦費。”年輕小夥聞言道了聲謝,把錢放回了錢袋子裏。竹屋不大,有兩個房間,一間堆滿了雜物,不騰出來沒法睡人。年輕小夥主動去騰房間出來給他們,並揚言不需要他們的幫忙。池瑜見狀就沒有上前去幫忙,得空打量竹屋內的擺設,掃視了一圈下來,隻能說是房屋雖小,但五髒俱全。他突然想起他們的東西還放在馬車裏,忙跟身旁的安珩說道:“師弟,東西還沒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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