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情況有不同的預示。


    紅色代表危險來自外麵,街道上。


    這是以防他在外時,遇到什麽意外,林朵朵居高臨下可以掌控這片區域的動靜,來做出提示,以便應對,不至於猝不及防。


    就像以前在臨川拾荒時,她在樓頂,而喪屍負責清掃街道,完事再帶她轉移,一點點推進到市中心。


    兩人的配合早已爛熟於心,用書上的話來說,就是奸夫淫婦,狼狽為奸到一個令人發指的境界了。


    簡單的怪物和喪屍不足以讓林朵朵啟用那個警示,她清楚喪屍王的力量。


    所以白驍看到她發出的信號,瞬間啟動了防禦姿態,車門擋在身側。


    喪屍迎著寒風,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和動靜,一邊快速往回跑。


    進小區也無波無瀾,沒有聽到槍響,也沒有危險出現。


    直到上樓進了屋,看見那隻人類趴在窗邊,他才鬆了口氣。


    “出什麽事了?”喪屍問。


    “在你回來前,我看到一個很大黑影在那個轉角徘徊,怕你遇上它。”林朵朵拿著望遠鏡又掃視了一圈周邊,確定危險已經離開了這裏,才放下望遠鏡。


    喪屍怔了一下:“很大的黑影?多大?”


    她比劃道:“有……這麽高吧。”


    看人類比劃的動作,喪屍神情認真了些,雖然隻是個大概,看出來有一米多高。


    “比狼王還大兩圈。”她指了指狼皮。


    喪屍沒有輕視,既然林朵朵發出預警,那就代表從體型上看,它能對自己造成威脅,不一定是打不過,隻是能打得過也會受傷的那種。


    “我按不住它?”


    一般的怪物,他一隻手就能按住,一腳過去踢得它骨斷筋折。


    林朵朵搖了搖頭。


    “太遠了,不然我給它兩槍。”她說,“小區門一定攔不住它,如果它要進來,跳一下就能翻進來。”


    “可能是別的區域遊蕩過來的,也可能是……”白驍記起了那個地下車庫裏的危險東西。


    他頓了頓道:“我們的好鄰居。”


    “好鄰居?它看起來可不怎麽友善。”


    想想也是,被喪屍包圍的小區,鄰居又能好到哪去——能被喪屍王當鄰居,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林朵朵裹了裹衣服,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過了片刻點頭道:“也好,它比老喪屍有用多了,如果你不和它起衝突的話。”


    說完這句話她回過身,目光流轉,忽然笑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也學會喪屍的思考方式了。


    作為人類,與怪物當鄰居,還覺得是件好事。


    白驍拿起望遠鏡望了望,“明天再看看吧,如果威脅性很大,過去掀了它的窩。”


    “明天你先不要出去了,或者從另一個方向走。”


    “嗯,好。”


    放下望遠鏡,白驍把布簾放下來了,頓時光線一暗。


    “掀起來。”林朵朵坐在沙發上,她還在織衣服。


    白驍又把布簾掀起來,讓外麵的光線透進來。


    天還沒黑,他幹脆坐在椅子上,繼續拿著望遠鏡觀察遠處,期望能看一眼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看什麽?還有東西嗎?”


    “看看你平時是怎麽看我的。”


    “嘁!”


    林朵朵坐在沙發上整理毛線,對喪屍的話嗤之以鼻,“你擋我光了。”


    喪屍往旁邊挪了挪椅子,繼續趴在窗口上。


    “那隻喪屍頭卡在小區門裏了,你有看到嗎?”林朵朵問。


    “哪裏?我瞅瞅。”白驍移動望遠鏡,尋找片刻,“還真有個卡頭的喪屍。”


    他樂了一下。


    小區門口擠著的一堆喪屍裏,那隻不知道是被其它喪屍擠的,還是自己把頭伸進空隙,然後卡在那裏了,怎麽拔都拔不出去。


    “幸好它是個男喪屍。”白驍不由想起了某個卡牆、卡洗衣機、卡滑梯的係列題材……


    “你好像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林朵朵瞥他一眼。


    “沒有。”


    “要是卡個女喪屍呢?”


    “那完犢子了。”


    白驍繼續移動望遠鏡,他想找個頭上長小草的喪屍,隨即想起來這是冬天。


    “那天看到你把一個黑喪屍拎出去了,那是幹嘛?”林朵朵織著毛衣,忽然記起來一件事。


    “那不是我的子民,我把它放到外麵,有怪物叼喪屍先把它叼走。”


    “你還挺挑剔。”


    林朵朵瞅了瞅自己胳膊,她長得挺白。


    “有隻喪屍快擠進來了。”白驍道。


    他移動著視線,更準確說是被其它喪屍擠進來的,它太瘦了,從夾縫裏被擠進了大半個身子。


    “等你出去的時候再把它扔出去。”她隨口說。


    坐在這裏看外麵的喪屍和怪物還是蠻有意思的。


    當然是在環境安全的時候,不擔心它們突破層層防禦,即使進了小區,也很難進樓,進了樓,還有層層樓梯。


    樓梯上還有門。


    看了大半天喪屍圍城,白驍收起望遠鏡,到樓上看了看。


    雪化了又凍上,水箱裏現在亂七八糟,他點燃了灶火,烤著水箱,這時候就顯出壓水井的優勢了,井裏的冬暖夏涼,冬天取水是溫的,在地下遠沒有那麽冰。


    他點燃灶火,到一旁磨了磨刀,拿著當初陪他一路的狗腿刀,再拿一截從屋裏拆下來的暖氣管揮舞一下。


    “你在幹什麽?”林朵朵問。


    “這個刀有點小了。”


    白驍持著鐵管,道:“我拿個大鐵棍子好像比刀更好用。”


    林朵朵打量了一下,點點頭道:“嗯,你很久沒用魚叉了。”


    “總是要換更合手的。”


    白驍將暖氣管扔到一旁,它還是有些輕了,而且生鏽。


    林朵朵想了想,喪屍王扛著大棍子,好像在哪見過這麽個形象,但是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她燒著灶火,夜空中有幾道黑影,忽然窗外響起了幾道撞擊聲,層層疊起的防盜窗噗噗被撞響。


    她側頭看過去,黑漆漆的窗外看不清東西,喪屍王也站了過去。


    “那是什麽?”


    “看不清。”


    “不知道什麽鳥吧。”林朵朵也沒緊張,隻是掃了一眼,收回目光。


    如今的環境下,這棟樓與喪屍背的棺材一樣,隻是一個更大號的棺材。


    它提供了絕對的防護。


    無論是外麵遊蕩的喪屍,還是城市深處的怪物,又或者是天空的飛鳥,都無法突破這層喪屍王加固過的防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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