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陰物並不常見,在業內是搶破頭皮也得不到的珍貴物。當然還有更珍貴的s往上,那些已經不屬於陰物了,神州官方也沒幾個。“我怎麽沒想到這樣的好辦法。”陳之陷入自我懷疑。最近一檔邀請各大家族青年弟子參加,集恐怖、科普、戶外、競技等等亂七八糟元素於一身的縫合怪綜藝正在準備拍攝,噱頭是帶你近距離觀看前線天師的除詭內幕、感歎美好生活的來之不易,順帶科普詭異事件逃生知識,以及培養一幫顏值不低、實力沒有的草包大師。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隱隱有向流量靠攏的趨勢,還發展出一門新興縫合怪職業:頂流天師。這種東西用老頭子的話來形容就是,歪門邪道,敗壞風氣!但不得不承認在詭異複蘇初期,這種偏娛樂性質的科普還是很有用處的。別看現在注水嚴重,初代一批站出來科普的天師本事都是實實在在的。陳之記得這屆綜藝也有幾個厲害的,最近正在到處找a級陰物,據說是拿到綜藝上去。說是展示,實則炫耀。看到這消息就算隔著山海也會飛過來,這可是“好東西”。陳之越想越樂觀,往牆上一靠就要苟到支援。“我藏了炸雞,大佬你要不要?”陳之從屁股底下摸出炸雞袋子,遞給張乾一塊。張乾沒接,扭頭看向櫃門,“等不到了。”“什麽等不到了?”“它來了。”“?”下一秒陳之汗毛聳立。衣櫃突然開始劇烈抖動,陳之一個沒拿穩被醬料糊了一臉。但還沒結束,不知道外麵有什麽,衣櫃整個被掀翻在地。躲在裏麵的兩人像是進了滾筒洗衣機一樣,轉得頭暈眼花。櫃門在劇烈撞擊下猛然打開,張乾給陳之擋了下自己差點甩出去。大把頭發朝張乾湧過來,帶著土腥氣的腐臭。張乾雙手一翻,抓住櫃門就要關上。對方好像知道張乾的意圖,兩股發絲纏住衣櫃門把手,作勢要往張乾脖子上纏。張乾蹙眉,沒有躲閃。他在思考,一個普通人跟a級詭異打個來回到底正不正常,但要是直接讓頭發纏到脖子上。好像暴露得更快些,這些頭發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邪物也隻有柳淮那種渾身上下一點陽氣不沾的才能靠近他。這可怎麽辦?做個普通人可太難了。深深歎氣後,張乾伸手想抓住那股頭發,就見頭發拐了個彎繞過去。張乾挑挑眉,對上黑發後那道血紅色的身影。“我感覺我要死了,大佬怎麽辦?”陳之捂嘴,差點吐出來。張乾思索片刻,“你是陳家人?”“啊,大佬你後麵!”張乾打斷他的話,繼續問:“祖上打更的那個陳家?”“對。但,大佬頭發!頭發!”張乾繼續打斷:“你的鑼和梆呢?”古老打更人陳家,玄界大族。打更人起源於驅鬼巫術,在古時司夜巡、驅鬼、報時。幾聲鑼響,幾聲吆喝就能驅邪化吉。現在更能直接打散陰物的陰域,誰被困都可以理解,陳家人被困完全不能理解。陳之麵紅耳赤有點羞愧,又有點失落。“你沒有?”每個陳家人都會打造自己的法器,也就是鑼和梆。鑼就是銅鑼,梆類似掏空的竹筒。這東西對陳家人來說就是相伴一生的法器,除非徹底損毀,輕易不能更換。“才不是!我有!”隻是敲不響。張乾了然,“忘了告訴你,我不是什麽大佬,我隻是一個d級天師。”露餡露得太多,他沒好意思直接說自己是普通人。“啊?!”陳之懵逼又震驚。“所以得麻煩你救我了。”張乾鬆手往後一仰,被頭發絲卷走。“???”陳之沉默,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張乾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敲鑼。但,他這次真的能敲響銅鑼嗎?作為陳家這輩最受期待的弟子、未來的家主,陳之在讚美和壓力中長大。他的確很有天賦,別人學不會的易經八卦、算命看相,他輕易就能學會。唯獨打更人的鑼和梆他永遠都敲不響。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再蠢也明白了,這個a級詭異恐怕是自家老頭子派來刺激他的,張乾說不定都是請的托。尋常a級詭異,這棟樓都不會有一個活口。這可真是誤會張乾了,他隻是路過。不過這種激勵小輩的蠢方法,他小時候還真經曆過,當時不知世間險惡的人類幼崽真的以為哥哥死了,在冰天雪地裏哭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差點結冰,被他的蠢哥哥嘲笑整整一個星期。大概全玄界的長輩都會選擇這不怎麽聰明的傳承方法,真是懷念。張乾目光柔和下來,唇角微微勾起。陳之在衣櫃底下翻出鑼和梆,這東西他一直帶著,不管走到那裏。遲疑片刻,他還是緩緩伸手握住落錘。他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就讓一切都結束吧。陳之攥緊落錘,眼神堅定。捆著紅布的落錘朝銅鑼上砸下去,“咚”他敲響了。陳之怔住,似乎沒回過神來。“繼續。”張乾提醒,這東西斷了可就沒效果了。陳之回神,揚起鑼錘繼續敲下。一聲慢。張乾默默數著。“咚!咚!”兩聲快。子時三更。掛滿房間的發絲被鑼聲震碎,藏在發絲後麵的紅色身影顯現出來。是一個蓋著龍鳳繡花紅蓋頭的新娘。她雙手交疊端莊站著,無數發絲從它身後湧出。無疑,這就是606的a級詭異。陳之抬頭看她,一盞白色的紙燈籠憑空出現,微弱燈光照亮燈籠身上的“更”字。這是打更人驅詭的標誌。“子時三更,平安無事!”陳之嘹亮的聲音回蕩,整片陰域開始分崩離析。張乾開門離開,這裏已經沒他什麽事兒。“謝謝您,我替陳英民先生謝謝您。”張乾腳步一頓,微微側頭看見那身嫁衣朝他鞠了個躬。陳英民是陳家上代家主,這陳之居然還是陳家大少爺,讓人驚詫。……離開六樓沒多久,張乾就在陽司app上收到了陳之的轉賬,是處理一個c級陰物的完整報酬。陳之一點沒要,全給了他,總共三萬積分折合三萬塊。雖說收取詭異事件的報酬不符合他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原則,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張乾十分沒骨氣地收了。手指點下收取那一刻,他在內心狠狠唾棄自己。陳半仙:嘿,大佬,大晚上的打斷你們真不好意思,改天請你和嫂子吃飯“?”什麽嫂子?什麽打斷?現在年輕人講話都這麽不知分寸的?張乾立馬打字反駁他。陳半仙:悄悄告訴你,我看見你脖子上的草莓了“……”張乾低頭,麻利扣好襯衫的扣子,試圖亡羊補牢。跑路走得急,忘記沒扣好了。感情他就這樣走了一路。陳半仙:大佬,我猜嫂子肯定生氣了,你可以把高跟鞋送給他詭異居住的高跟鞋,一頂一的舒服!柳淮喜歡小鬼,把這東西送他好像合他心意,但給一個男的送高跟鞋真的沒問題嗎?張乾緩緩捂臉,他居然真的有那麽一點期待是怎麽回事?果斷結束陳之浮想非非的對話,張乾給牛哥匯報完假情況後,先去十八樓看狗,又把鬼嬰給放回去。那鬼嬰走的的時候還給他豎了個中指。小小年紀不學好,要打屁股的。處理好狗和鬼嬰,他又到二樓角落的巡邏值班室小睡一覺。一覺睡到天亮,跟牛哥交完班,張乾打算下去買點吃的,順帶買點送柳淮,試圖延長自己的存活時間。比如幫他把酒店費用付了什麽的,或者真的把高跟鞋送了?再道個歉,說不定他們能成為朋友。柳淮這樣好看的人他還是很樂意結交的。二樓到大廳不用坐電梯,張乾走的樓梯,就在馬上拐入大廳的時候他腳步一頓,然後猛地縮回前腳。柳淮為什麽坐在大廳候客區?一個知名度很高的公眾人物,坐在酒店一樓大廳。這合理嗎?這不合理。張乾艱難地吞口水,把和柳淮結交的想法摁死在搖籃裏。如果這不是在故意堵他,很難解釋。就算不是,他們之間也還是不要再見麵為好。張乾果斷扭頭,跳窗。那邊柳淮靠在沙發上正盯著手機發呆。真理信徒:我雖然還沒搞懂原因,但肯定跟那個叫張乾的有關真理信徒:要不,你們再睡一次?作者有話說:隔壁會更新,隻是我最近寫的有點慢,糾結第4章 羅豐大酒店生意不景氣,大廳沙發靠枕還是挺軟的。不僅能緩和柳淮的腰疼,還能讓柳淮靠著神遊。真理信徒: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去試試,我去資料庫查資料他已經盯著好友這幾條消息半個小時了,不僅是因為好友攛掇他再經曆一晚荒唐,而是他身上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待客區正前方的茶幾上有一盆多肉,花盆是非常可愛的貓貓頭。這是柳淮從前台端過來的,前台小姐姐認出是他非常開心,十分大度地把多肉送給他。多肉葉片厚厚的,手感非常好,柳淮小心翼翼碰了一下,沒忍住又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