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狠狠給了張乾一拳。柳淮臉上閃過緋紅,幹脆自暴自棄,“我早就想問了,你這幾天是怎麽越過一片海,天天來找我的。”他給張乾使了個眼神,指指身下的麒麟。張乾懂了他的意思,“麒麟大人是我晚上遇見的。”不是專門載他來的。“我一直在繞島。”沒存在的麒麟突然出聲。柳淮驚訝,目光詢問張乾,張乾緩緩點頭,算是認同他的猜測。麒麟這家夥真的一直跟在柳淮身邊,比張乾這個親爹跟親。柳淮有理由懷疑,崽崽出生之後會被這隻麒麟搶走。他驚恐又委屈,幽怨地看著張乾。“不會的。麒麟大人已經答應給崽崽賜福了。”這讓柳淮勉強接受,他出聲問:“麒麟大人,等崽崽出生,我們想請您當崽崽的幹爹。”張乾意外看他,這人不是剛才還在擔心麒麟會把崽崽搶走,怎麽現在就主動請人當幹爹了。四腳蛇沒忍住笑出聲,趴在張乾肩頭用尾巴甩張乾的臉,“你個山上人,是不會懂山下的人情世故的。”這麽大一座靠山,喜歡崽崽都快貼臉上了,柳淮又不是傻子,主動把人推出去。麒麟沒有回答,一時間隻有劃水聲。柳淮拿起手機,給張乾發消息。他的手機雖然被沒收了,但他們臨走時,昆侖去他的臥室把行李捎上了。自從上次兩壞手機,柳淮已經有了常帶備用手機的習慣。槐:我是不是說的太輕挑,惹他生氣了?張乾想了想,回他。普通市民小張:不會,能用魚丟了撒謊的獸不會這麽小心眼柳淮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可能因為詭異複蘇沒幾年,這些s詭異都不太聰明的樣子。不過用魚丟了這麽離譜的借口,柳萬民那個老東西估計要氣炸了。等麒麟把兩人送上他們觀賞煙花的那個觀景台,麒麟才回答柳淮的問題。“可以。”“您這是答應了?”柳淮驚喜。麒麟點頭,接著它變換成人形,在柳淮和張乾頭上各點了一下,五彩祥瑞在兩人身邊流轉,如海上蜃景。麒麟輕輕念著,“賜福於汝。”祥瑞在周身旋轉著,張乾肩頭的四腳蛇試圖去抓,卻抓了個空,“沒有我的。”麒麟看了他一眼,“我沒有能力賜福龍脈。”“哎呀,我就是說說而已。等張乾的崽崽出生,我就能重回巔峰,就能罩著你們了!”昆侖驕傲昂首,張乾卻想起這個崽的善惡問題,問:“您作為仁德祥瑞之獸,是否能感知到人道新秩序的選擇?”昆侖:“我都不知道,它怎麽會知道。”張乾點點它的頭,“不準插話。”麒麟盯著柳淮的肚子看了半天,最終緩緩點頭又搖頭,“賜福已至。”“其他看命唄。”昆侖接了一句,“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多謝。”張乾道謝,麒麟往後一躍消失不見。“它的意思是不是說崽正常的概率很大。”麒麟一走,柳淮就忍不住問張乾。張乾臉上也多出點笑意,“福運已至,靜待天機。等第四期拍完,我們會泰市找白澤,它應該能告訴我們確切的答案。”有麒麟這句話在,他們的運氣應該不會太差。兩人對視一笑,麒麟賜予的祥瑞還未散去,張乾忽然想到什麽,拉住柳淮的手。“柳淮,你上次問我的問題我想明白了。”柳淮眼中含笑,靜靜聽他說著,耳邊是寧靜的海浪聲。“你願意跟我結婚嗎?”柳淮嘴角笑容一僵,滿臉的不可思議。“哪有人上來就求婚的?!”“……不對嗎?”好吧,他又搞糟了。張乾萎靡。柳淮捧起他的臉,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願意。”作者有話說:靠,他們終於在一起了(罵罵咧咧)第52章 張乾的人生大事定下, 最開心的莫過於昆侖。它一隻四腳蛇趴在張乾肩膀上用爪爪抹眼淚,“我終於能跟你的長輩交代了。”“太誇張了。”張乾牽著柳淮走在沿海大道上。昆侖控訴,“一點都不誇張, 我和你哥哥都以為你們家的血脈要斷在你這一代了。”上輩子的確斷在了他這一代,不過這輩子他什麽都有了。張乾攥緊柳淮的手, 低頭看他卻發現他好像憂慮重重。“怎麽了?”張乾問他。柳淮搖頭, “上次玉米地裏那個是你哥哥?”見張乾點頭, 柳淮有點猶豫, “我見過他。”張乾意外看他,仔細想想又不覺得意外,張八卦喜歡和美人姑娘打交道, 像柳淮這種樣貌的人認識張八卦一點都不意外。張八卦好像也說過有影帝朋友來著,如果指的是柳淮, 那他們也算陰差陽錯了。昆侖比他激動很多, 從張乾肩頭跳到柳淮肩上,“你和張八卦是朋友, 這就是親上加親,柳淮你活該是張家的人。”柳淮人美心善,重點是人傻錢多,這絕對是比張乾好幾萬倍的鏟屎官。昆侖歡呼。張乾無奈由著它, 把四腳蛇捉回自己肩上,卻沒看見柳淮猶猶豫豫:“牌位是你哥給我的。”張乾拎四腳蛇的動作一僵, 四腳蛇在他手中迷迷糊糊發問:“什麽牌位?”“家中供奉的那個。”柳淮抿唇回答。昆侖“哦”了一聲,“你的死鬼亡夫啊。”“等等!”它突然瞪大眼,“上麵那個張君是張八卦?!”四腳蛇整個僵住, 張乾也同樣僵在原地, 晃遭雷劈。他覺得自己現在頭暈暈的, 一片空白。有誰能比他的經曆還狗血?剛求婚成功,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突然被告知自己的對象曾經可能是自己哥哥的對象,也就是他的……嫂子。他需要緩一下。柳淮看見他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逗你的,牌位上的人應該不是你哥。”“應該?”張乾的腦子終於運轉起來,遲疑看他。柳淮捏捏他的臉,“牌位雖然是你哥給的,但我並不知道牌位上的人是誰。”“不知道?”張乾任由著他捏自己的臉,“怎麽回事?”柳淮卷著衣服往他身邊縮了縮,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模樣,“就是小時候被牌位上的人救了一命,為了報恩我就一直供奉他的牌位。”供奉牌位?給活人立長生牌位?可看著柳淮立的那牌位的模樣,很明顯不是長生牌位。看出他的疑惑,柳淮解釋:“我不知道,你哥這麽要求我就立了。”而且張八卦性情乖張,整個人嬉皮笑臉,話也沒說明白。張乾了然,張八卦精通命理麵相,大概是在幫柳淮還什麽因果,結什麽善緣。但如果是這樣,張乾再次疑惑,“你為什麽要說你結婚了?”“這恐怕得問問你哥。我和牌位上那個人的確是有一段冥婚,不過幾個月前它死透了,我就是回歸單身了。”至於向外界宣布,純屬是他有段時間腦子抽了,一門心思想退休。“事情居然這麽簡單。”昆侖嘀咕,“我還以為你年少失足,遇見了長得帥但人渣的金主,上演金絲雀和渣男的虐戀情仇,最後遇到山上下來的單純小夥獲得救贖。”“你居然這麽想?”柳淮驚訝,他把目光移到張乾身上。據他觀察,同樣作為山上下來的人,張乾和昆侖有著相似的腦回路。“你不會也這麽想吧?”張乾堅決否定,“雖然很合理,但我沒有。”“一點都不合理,我現在的成就是我自己打拚出來的。”柳淮抱怨著回答,兩人並排走在沿海街道,路燈照耀下,兩道影子親密無間。張乾靜靜地聽著他抱怨,對人間煙火的理解又深了幾分。今天是第四期拍攝的倒數第二天,好在半夜沒有玩什麽宿舍突擊拍攝,張乾偷偷帶著柳淮回了自己非常吉利的404號房。第四期柳淮的鏡頭不多,他又找了理由光明正大地請假,這次他也光明正大地藏進張乾的屋子。每個房間的初反應拍攝都已經結束,客廳裏的攝像頭早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