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我要不要從行商那裏購買一個獨角鯨的角送給他,告訴他那是獨角獸的角?”旁邊的傭兵小聲笑道,“那樣他或許會很高興的分給我一些金幣。”


    “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但我聽說錫德已經做了這件事,所以今天漢特邀請了很多人在開慶祝會。”他的同伴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那看來隻能朝他哭窮了,那家夥可是十分大方。”傭兵並不對一個主意失敗引以為意。


    “而且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他的同伴頂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去找他喝酒。”


    “反正也沒什麽中意的任務,走吧。”傭兵聳了聳肩,兩個人相攜離開。


    他們離開,關於漢特的議論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許願靜靜站著,就足以聽到很多關於漢特的近況。


    “漢特真是一個好運的家夥。”


    “誰說不是呢,我猜他一定是從巫婆的森林裏找到了寶藏,才能過上這麽富足的生活。”


    “可惜他住的地方防守太嚴密了,巡邏隊總是在那裏往來。”


    “最近艾德隊長不是離開坦桑城,去了巫婆的森林了嗎?”


    “國王也對那裏的寶藏感興趣嗎?”


    “或許吧,但去往那裏的人死了太多了,據說是需要調查一下,萬一藏著什麽魔物,還是要組織討伐。”


    “巡邏隊不在,那我們要不要……”


    “這樣太冒險了,萬一被抓到,我們可能會麵臨牢獄之災。”


    “沒關係,艾德在的時候不也沒抓到馬丁嗎,我們要是……”


    夾雜在嘈雜人聲中的聲音很小,有的甚至需要係統轉述才能聽清大意。


    【宿主,他們好像打算從漢特那裏搶奪金幣。】貓貓兢兢業業轉述道。


    【聽清時間了嗎?】許願看著牆麵上的任務詢問道。


    【就在今晚,搶到了就逃跑。】貓貓問道,【宿主,我們要怎麽辦?】


    貓貓很糾結,那些人不是好人,漢特也不能算好人。


    【給巡邏隊傳個消息。】許願說道。


    【您要幫助漢特嗎?】貓貓有些驚訝。


    【他們那樣做會有無辜的人遭殃的。】許願看了一眼櫃台,從牆壁那裏離開了。


    【哦……】貓貓乖乖應了一聲,宿主永遠都是那個溫柔的宿主。


    “尊貴的客人,我這裏找到了五位可能符合您要求的人。”紐曼在許願走過去時正從那厚厚的冊子上抬頭,他將謄抄出來的莎草紙遞了過來道,“需要我明天一並為您找來嗎?”


    許願一一看過,抬眸笑道:“好,麻煩了。”


    “哦,這是我的職責,您真是太客氣了。”紐曼笑道,“您有什麽需求都可以跟我說,我很樂意為您服務。”


    “暫時沒有了。”許願將那頁莎草紙折疊放進了懷裏笑道,“明天我再過來。”


    “好的,您慢走。”紐曼扶著櫃台起身道。


    “回見,不用送了。”許願抬手製止,轉身離開。


    紐曼看著他的背影,揉了揉因為查找而頭疼的腦袋,重新坐了回去,他摸了摸錢袋裏的銀幣,想著下次斯蒂文如果不問他要十枚銅幣的酬金,他就請他……喝酒。


    是的,喝酒,沒有人會願意請那家夥吃飯,畢竟那家夥每次都好像能夠吃下一頭牛。


    ……


    “阿嚏!”斯蒂文坐在那間臥室的凳子上又小小打了個噴嚏,他輕抵了一下鼻尖道,“你身上的香料太多了。”


    “這可是身份的象征,你這摳搜鬼是不會懂的。”老伯特瞪了他一眼,頗有些炫耀道,“我可是有很多香料的藏品。”


    “還有一家倒閉的香料店。”斯蒂文將靠著的窗稍微推開了一些縫隙,懶洋洋的說道。


    不管多久他都無法理解這種不洗澡卻往身上塗抹很多香料的行為。


    即使是大鵝進烤爐,都需要清洗幹淨再塗抹蜂蜜和香料。


    要說味道,還是布蘭德身上的味道令人舒心,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種有別於這座城市的幹淨,靠近的時候好像連發絲都透著草葉清淡的香氣,似乎帶著身體本來的溫度,一點也不惹人討厭。


    “你這家夥的嘴巴真是壞透了。”老伯特臉上並不見惱怒,他隻是伸手將打開的窗又關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從那家夥那裏敲到了多少?”


    斯蒂文被他的動作和言語拉回了思緒,他扯動了一下嘴角道:“你覺得是多少?”


    “一枚銀幣?”老伯特來了興致。


    斯蒂文淡淡別開了視線,在老伯特的瞪視下又將窗戶開了條縫:“少了。”


    “你這家夥,別讓外麵汙濁的空氣汙染我的香料!”老伯特嚷嚷道。


    “好了好了。”斯蒂文在他的瞪視下將窗戶關了起來,“真是一個老頑固。”


    “那……是五枚銀幣?”老伯特並不在乎這家夥的嘴壞。


    “要是有那麽多就好了。”斯蒂文從腰封裏摸出了一枚銀幣,輕巧的彈上了天空,又讓其落在了掌心道,“三枚。”


    “也不是很多。”老伯特遲疑了一下咬牙道,“如果你能幫我談成,我給你五枚銀幣怎麽樣?”


    五枚銀幣,可是一位木工或是擠奶工數月的收入了,即使是老伯特家的酒館,也隻有賣出昂貴葡萄酒的時候,一天的純利才有可能達到這個收入。


    斯蒂文看著老伯特肉痛的神色,覺得這才像一個正常人付出銀幣該有的樣子,他不能被布蘭德那家夥帶出壞習慣。


    “隻有五枚銀幣?”斯蒂文打了個哈欠詢問道。


    “哦,親愛的,你不能太貪婪,那樣會下地獄的。”老伯特說道。


    他這樣的人哪裏還怕下地獄呢?斯蒂文唇角露出了笑意,微微被淚水沁潤的眸彎了起來,露出了一種極為親切純良的神情:“好吧,五枚就五枚,作為老朋友,我當然會幫你的。”


    五枚銀幣對兩枚金幣和一隻大鵝,選擇幫哪個一目了然。


    “我親愛的朋友,我當然相信你。”老伯特露出了信任的神情。


    事實上,如果沒有付出足夠的錢,整個坦桑城沒有人會相信斯蒂文的話。


    但五枚銀幣絕對足夠碾壓那位商人了。


    “但你要知道,他雖然足夠富有,但也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斯蒂文眨掉了眸中的濕潤道,“如果能達到你預期的價格當然很好,但是如果達不到,我也沒辦法,以後你需要自己去找願意租下你店鋪的人。”


    “你不幫我找了?!”老伯特十分驚訝道。


    斯蒂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打開了窗戶笑道:“親愛的老伯特,你可是在你自己的酒館裏找了很多富貴的客人租賃你的商鋪都沒租出去,我幫你找了十位租賃者,阿萊恩伯爵都為你出的價格而沉默,連大方的漢特都不願意付出每個月十五枚金幣的租金,如果這次還不行,我想我注定無法賺到你許諾的五枚銀幣了。”


    老伯特啞口無言,甚至忘記了讓他關上窗戶:“但那家店鋪我當初投資了很多,裏麵甚至有貴重的掛毯。”


    “但是它倒閉了。”斯蒂文輕歎,他關上窗戶起身道,“老伯特,人要學會接受現實,你放在那裏它甚至不會產生一枚銅幣的收益。”


    “你要去哪裏?”老伯特看著他的身影道。


    “樓下,漢特包了場,我要去吃點東西。”斯蒂文說道。


    “哎,等等,你這次沒有帶回來什麽珍貴的東西嗎?”老伯特搓了搓手道,“比如稀有的香料。”


    “有啊。”斯蒂文扶著門回眸笑道,“但是我想漢特比你更需要它們。”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道:“記得後天的時間。”


    “知道了。”老伯特撇了撇嘴,根本就不是什麽漢特更需要那些香料,而是在漢特那裏,斯蒂文帶回來的東西價值能翻幾倍,因為他跟阿萊恩伯爵交好,而漢特很樂意體驗那些貴族的東西,“那桶葡萄酒就問漢特要三枚金幣吧,這才符合他的身份。”


    這個決定坐下,老伯特剛才略微鬱悶的情緒瞬間消失。


    ……


    “尊貴的客人,這可是關於冒險可能會遇到的動植物最全的記錄!”穿著洗的發白的亞麻色長袍,將胡子努力修剪成了錐形的攤主揮舞著手中的羽毛筆興奮的介紹道,“即使是行會,也沒有這麽全的記錄!”


    許願出了行會的門,隻是看了一下這周圍的小攤,就被這位自稱富賓恩的先生自信洋溢的攔住了。


    他手中是對方塞過來的莎草紙裝訂成的書,傳說中最全冒險動植物記錄的手抄本和畫本。


    書即使放在膝上,都有一種很厚重的感覺,而這全是手寫的,許願沒有著急去翻開它,而是看著那攤主道:“它的價格是多少?”


    他得弄清楚它的價格,否則翻壞了麵臨超過預算的賠償就糟了。


    攤主的身體往前傾了些,壓低了聲音道:“隻要一枚金幣。”


    “一枚金幣?你不如去搶!”旁邊正在修著鞋的攤主沒忍住叫了出來。


    “這可是我全部手抄完成的!”富賓恩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


    “如果你是在修道院抄寫的聖詩,它或許有這個價值。”鞋匠高聲嘲諷道,“但它隻是一堆廢紙而已,尊貴的客人,您想要了解冒險,隻需要在行會花兩枚銀幣就能買到十分全的裝訂集。”


    “但我這是最細致的。”富賓恩據理力爭。


    “但你連坦桑城都沒有走出去過不是嗎?”鞋匠嗤笑道,“你能揮動的最重的東西應該隻有你的羽毛筆和修剪胡子的剪刀。”


    富賓恩的臉色漲的通紅,他有些憤怒的握緊了自己的筆,深深呼吸著,卻似乎沒有辦法反駁。


    “謝謝您的提醒。”許願扶著那本書笑道,“我想我需要稍微翻閱一下。”


    富賓恩錯愕的看向了他,輕舒了一口氣道:“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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