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要做這種夢。”費淩自己躺在床上，臂彎裏摟著一隻玩偶，拿了手機玩俄羅斯方塊。他一邊玩一邊思考現在的新時空。這個時空，還是正常世界嗎？還是說也有一些玄幻因素？“睡吧，別多想，這裏已經不是之前的世界了。”傅司醒看出來他在考慮什麽，起身給他蓋了被子，“我到客廳睡。”“嗯。”“晚安。”傅司醒說著，也低頭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燈關了。費淩有些困意，但仍琢磨著現在李肅出現之後，還可能發生什麽事？六個人格在同一具身體裏，真的能和平共處嗎。不知道。他也歎氣。次日一早，費淩醒得比往常晚了些。傅司醒已經不在家裏了。費淩幾乎不看新聞，一拿手機，上麵就彈出了幾個app提醒，提及一個海上國家的新政策。……c國。似乎與原本的曆史進程不同，這時的c國已經停止戰爭了，並且計劃年內通航。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借這次機會申請回c國探親，見到父母和舅舅們。這個消息……難以置信。費淩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有點頭暈。過於快樂，難以相信。管家也上來和他說這個消息，見他蹲在門邊，憐惜地歎氣。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管家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管家表情詫異：“少爺的朋友很早就開車離開了，囑咐我讓少爺多睡一會兒……這位是男朋友嗎？”據他所知，費淩一向是獨身。而且，昨晚在這過夜的年輕人，莫名地對段宅非常熟稔……甚至問了他庭院前幾年栽的樹和花的情況。接下來費淩的回答更讓管家驚訝。“他是我男友。”費淩從樓梯走下來，“以後他來的時候如果我不在，你讓他進來。”早八的課，司機在門口等著。費淩上了車才發現，手機裏有多了的新信息，陌生號碼發的。[我晚點去學校找你。]看來似乎有什麽急事。精神病院急著找他研究嗎。而且，發這條信息的是哪個人格？費淩回了個“嗯”。等到下課已經是中午了，他本想去畫室，但想到今天不知道是誰來找他，還是有必要見個麵。他給那個號碼撥了通話。“我在校門口。”對麵說。這次又換了一輛低調了些的黑色車輛，司機在駕駛座上，後排坐了那個男人，麵貌是很斯文的，給人感覺也是如此，他穿了很整潔的襯衣西褲，手上戴了腕表。費淩坐進車裏，先是打量了他一陣。司機下車，車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認出來我是誰了？”男人問他。“哥哥。”費淩感覺得出來。很奇妙，分明是同一具身體，他卻能分辨出現在殼子裏的人格是誰。“是我，”段申鶴低頭撫過他脖頸的痕跡，那處有道淺色的疤痕，微微蹙眉說，“我訂了餐廳，先走吧。這些疤痕，小淩想去掉嗎。”“沒關係。”費淩不在乎。午餐很簡短，兩人聊了些家常。費淩拿了個a6小本本開始記錄人格出現的日期和時間，打算計量算出各個人格出現的頻率。“你們出現的時間是平均的？”“不清楚。”與傅司醒一樣，段申鶴也不怎麽願意談這個話題。“哦。”“你可以搬到我那裏去住。”“李家是在港平那邊？”“你不需要和李家其他人有往來，我在這邊有住處。”段申鶴說，“回c國的事沒那麽快，最早也得到年末了，別急。”這兩件事暫且很必要，費淩還未放假，但段申鶴放心不下他，回來之後就著手在帝大附近購置房產，打算接費淩與他住在一起。費淩聽他這樣計劃，心想這樣也是和其他人格同居？下午還有課，段申鶴不是很願意讓他去上，但費淩想去見老師。二人在校門口分手，但不多久，他又收到了對方發來的微信信息。[淩寶貝你在幹嘛._.][怎麽他們都先和你見麵了，我明明是一號！=皿=][我想見你tat][可以偷偷視頻一下嗎讓我看看你~][._.話說我好不習慣黑發，打算繼續去染個白毛了]……微信id已經改成了[zoo]。費淩小做沉默。ling：[為什麽又是白毛？]zoo：[我感覺你喜歡白毛。]zoo：[而且，我想貼近當初你和我見麵時的樣子～]ling：[你想染就染吧。]不過，其他人格不會有意見嗎？畫室裏有他的幾個同門，正在商量周末一起去玩的事，費淩和他們的關係還不錯，被問到去不去，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是為了補作業？”師兄笑道。“不是。”費淩瞟了眼手機，“有點事。”師弟開他玩笑：“女朋友來找你了？”“不是，是男朋友。”費淩糾正他。一時間，畫室驟然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詫異地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怎麽可能啊，費淩這麽難追竟然……而且還是男朋友？！可惡，到底是誰……費淩這時已經放下手機，低頭擦筆，毫無察覺室內的氣氛。他和蔣之野約好了下午傍晚見麵。叮鈴鈴下課聲響起，學生們魚貫而出。藝術樓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費淩背著包，慢吞吞走到樓下，耳畔飄過了新鮮出爐的八卦。“omg美院那個校花公開說有男朋友了，真的，他和我室友親口說的其他人都在……啊他是不是從我旁邊走過了！”“蛙趣，誰幹的！！我不信嗚嗚嗚小淩怎麽就不是單身了……”“難道是今天中午那輛豪車裏的男人？不認識，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費淩戴著耳機，聽得不真切，隱約聽到了什麽校花。校花是誰？疑惑一晃而過，他見到樓下已經站了一個眼熟的男人。隻是看他第一眼，費淩就判斷這不是蔣之野。“猜一猜？”對方莞爾說。“良辭，”費淩也詫異，“我以為來的是蔣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