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在想,自己的戲是不是太過了,以至於讓荀俊茂覺得他們是好朋友了?雖然目前表麵上他們是同盟。荀俊茂這次沒有再作怪,他選了一家優雅的咖啡廳,和沈元麵對麵坐著。“你是說,阿爾諾是反派……?”沈元頓了頓。荀俊茂口中描述的發展和他看的書不一樣啊,難不成荀俊茂夢見的和他是兩個版本?“這我還能騙你不成?”荀俊茂憤怒了。“別看阿爾諾現在乖巧聽話……雖然他長的的確漂亮了點,但是你不要被美色迷惑,他心底肯定是恨你的。”前半句沈元讚同,但後半句是什麽鬼。那雙黑色的眸子求知若渴,在陽光的照耀下如琉璃一般,沈元不解地問:“為什麽要恨我?”“沒有雌蟲不恨雄蟲吧,就連我的雌侍……”荀俊茂話一頓,“反正就是這樣,你自己回去觀察就知道了。”沈元“哦”了一聲,斂下眸子兀自思考,把荀俊茂拋在了腦後。荀俊茂著急,眉頭皺成一塊:“這不是重點,剛才說的東西你聽了嗎?”“聽了聽了,回去試探阿爾諾,看看他的態度,但是怎麽試探啊?”沈元揮揮手,突然停下動作,撐著下巴,認真地看著荀俊茂。荀俊茂一看就知道他沒有把這件事當真,苦口婆心地又勸道:“我沒有騙你,你一定要認真一點,不要被阿爾諾看出來了。”“好好好知道。”沈元點頭,喝了口咖啡。畢竟是荀俊茂請客,免費的還是挺香的。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不愛我了,開擺,擺爛萬歲第49章 早點回來親自檢查沈元腦袋裏麵回憶荀俊茂剛才跟他講的話, 舉著通訊器,手指無意識在上麵操作。等他反應過來時,發現通訊器的界麵停留在與阿爾諾的聊天框處。最後一次對話是在今天早上。沈元發了一句:【阿爾諾早安!】阿爾諾:【雄主早安。】在沈元回應之後, 阿爾諾很快回了消息。再往上翻,除去通訊記錄之外,幾乎全是:早安、夜安。每每沈元發信息給阿爾諾, 阿爾諾一般都是秒回, 這倒像是阿爾諾的一個儀式了。從他出去之後, 沈元按時按點地收到早安。明麵上看是問好,可實際啊, 是阿爾諾在暗戳戳地觀察沈元有沒有對他厭煩。畢竟整天早安晚安的,如果覺得煩了,沈元才不會回呢, 但對於阿爾諾,沈元一向有耐心。他縱容著阿爾諾的小心思,裝作不知,按時回應阿爾諾, 有時候甚至比阿爾諾還要早。透過通訊器的背後, 沈元似乎可以看見阿爾諾發現他回消息時的神情,那雙漂亮的眼睛會彎成月牙吧。沈元抿了抿上揚的嘴角,輕輕擦拭過阿爾諾的頭像,將通訊器界麵關閉。越想越覺得荀俊茂說的是鬼話。他說的什麽話啊,阿爾諾怎麽可能是反派。就算阿爾諾是反派, 那也是最漂亮乖巧的反派。倒不是說性子乖巧,而是外表乖巧, 清冷又漂亮。什麽反派啊,如果阿爾諾是反派, 就算他想要撬動蟲星,沈元也會幫他。還沒到晚上,沈元就開始期待晚上和阿爾諾通訊的時候了。他望著通訊器傻笑,又把通訊器打開,點開阿爾諾的頭像,直勾勾地看著。阿爾諾的頭像是沈元找的,和沈元的頭像是同一款,但凡敏銳一點,又或者仔細看看,就能發現這兩個頭像的相像之處。要是荀俊茂在,一定會脫口而出:“這不就是情侶頭像嗎?”沈元看著頭像發呆,一直到瞥見右上角的時間,沈元一愣。伊西多部長可是交代了他任務要完成的,要是沒有完成,沈元就會麵臨著伊西多部長的冷眼。他連忙關掉通訊器,兢兢業業地坐在椅子上,敲了一下午。然後在發送完文件之後,看見了站在麵前的奧利爾。奧利爾身材本就高大威武,呆呆地站直立著,活像一根柱子。麵前猝不及防地出現一個這麽龐大的物體,遮住光線,驚的沈元往後靠,連帶著語氣也有些飄忽:“奧……奧利爾,有什麽事嗎?”奧利爾許是心情不太好,愁眉苦眼,見到沈元做完了任務,眼睛一亮,但語氣還是沉沉的:“沈元閣下,我有問題想請教您。”這幾天奧利爾幫了沈元不少忙,欠錢容易還,欠蟲情債可不好還,沈元沒有拒絕的餘地,他問道:“什麽?”奧利爾攤開麵前的文件,指著被紅筆圈出來的部分:“您看這裏,按照老師給的比例,不應該得出一個這樣的結果,但是我又找不出哪裏有問題?”他的腦袋幾乎垂了過來,發頂的頭發與沈元的發絲相觸,很快遠離,但在下一刻,奧利爾往前一晃,兩隻腦袋徹底相撞。沉悶的撞擊聲從沈元的腦袋頂一直傳到他的眼睛裏,沈元隻覺得眼前烏黑,黑裏閃過一大片金色的光。這麽一撞,撞得他眼冒金光,腦袋暈乎乎的。沈元捂著相撞的位置,輕輕揉了揉,痛意蔓延,惹得他眼底潮紅,泛出了淚。奧利爾隻是想靠近一點,好更清晰地聽到沈元的解答,但他哪裏想得到,一下把對方撞個頭昏眼花。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急衝衝地伸出手,搭在沈元的傷口處,伸手扒拉開他的頭發:“沈元閣下……?您沒事吧?”奧利爾手腳笨重,猛地觸碰到傷口,沈元刺痛地嘶了一聲,往後退回椅子上,不再讓奧利爾碰到他,護住腦袋:“我沒事我沒事。”“來我給你講一下這個。”沈元想快點解決,然後自己一個人觀察一下被撞的地方。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奧利爾沒有表現得很疼,沈元要是表現得疼,像極了吃不了苦又脆弱的人,他才不想留下這麽一個印象,那樣多丟人。沈元不知道的是,雌蟲特別是軍雌,本就皮糙肉厚,這點撞擊對他們來說沒什麽大事。但對肌膚脆弱的雄蟲來說,他們的疼痛感知會更敏感。沈元眼睫顫了顫,強忍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拿了草稿紙給奧利爾演示算法。奧利爾本來就不笨,基礎也不差,沈元講了一遍他就懂了。他“噢”了一聲,語調高昂激動,如果不是雌雄有別,他一定會抱起沈元轉兩圈:“您真的太厲害了!”沈元扯出一個笑,禮貌地回道:“你也很厲害。”因為這一個笑,嘴角扯動臉頰,臉頰扯動頭皮,沈元覺得自己的腦袋炸開了。好在奧利爾一心隻有文件,忘記了沈元被撞的頭昏眼花一事,跟沈元道過謝之後,興致勃勃地抱著東西走了。沈元摸了摸腦袋,果真感受到了一個微微鼓起的包,指腹輕觸,痛意順著指尖,傳到了沈元的心髒。他咬了咬牙關,眼睫被淚水打濕。快到了下班的時間,沈元不想頂著一個疼痛的腦袋回家煮飯吃,便決定去食堂吃。他打了一個菜,慢慢地咀嚼著,但隨著他的動作,頭皮也會被扯動,哪怕再小心翼翼,還是避免不了會疼。沈元覺得自己指不定要腦震蕩了,但去醫院的話,沈元也不太願意,他忍著疼,護著腦袋回家。沈元的坐姿都和往常不一樣了,他端正坐直,腦袋遠離沙發:“阿爾諾,你今天好早。”“雄主”阿爾諾顯然很開心,在他的日曆裏,還有三天的樣子就能回家了。按照目前的進度,阿爾諾指不定還能早一天回家。原本阿爾諾是想要和沈元說的,但他又擔心到時候不能提前回去,說了反倒讓沈元失望,他隻好將這件事瞞在心底,沒有跟沈元說。“遇到什麽開心的事了?”沈元問。他怕阿爾諾催促他去醫院,將腦袋長包這件事瞞得死死的,和往常一樣笑著。隻是坐姿到底有些僵硬,阿爾諾一開始還沒發覺,看久了才察覺到異樣。放在平時,沈元不是往左邊倒下,就是往右邊躺著,哪裏有坐這麽端正的時候。阿爾諾抿了抿唇,半晌開口:“雄主,我想看看家裏。”“看家裏?”沈元愣了一瞬,眼睛打量了一圈家裏,再去看阿爾諾抿成直線的唇,突然間就懂了阿爾諾的意思。哪裏是要看家裏,明明是要看看家裏有沒有藏別的雌蟲吧。阿爾諾竟然會提要求了。沈元心底湧現出淡淡的驕傲,以及滿足,但他偏不順著阿爾諾的意思。沈元拒絕:“看家裏做什麽,很幹淨的。”阿爾諾眸光閃爍,但說不出理由來,他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懷疑沈元在家藏雌蟲,想要檢查一下吧。他不知道的是,沈元就是在逼他說實話。最好把嫉妒與懷疑坦蕩地說出來。“雄主……我想家了。”阿爾諾斂著眸子,藏住緊緊絞著的雙手,低著聲音說道。沈元懊惱,他嘴真欠,偏要逗阿爾諾做什麽,惹得一開始笑眯眯的阿爾諾現在心情都低落了。“你笑一下我就給你看。”沈元嘴上雖然這麽說,但腿卻站了起來。聽到這句話,阿爾諾嘴角扯出一抹笑,眼尾因為他的動作,微微上翹,勾人極了。沈元再也不要逗他了,對著別墅轉了一圈,不僅如此,還特意爬上樓,別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不曾遺漏。爬了這麽一圈,沈元額間蒙上一層細汗,頭皮好像也有汗,微鹹的汗水觸碰到腦袋上的包,疼極了。沈元覺得自己還是要去醫院看看。不然還不等阿爾諾回家,他就要因為腦袋長包被汗水泡著而沒了。“阿爾諾,看完了嗎?”沈元挑眉,微擰的眉毛被掩飾住,隻剩下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