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好像是沈元閣下要求隨同阿爾諾中將一起去的,我還以為是阿爾諾中將請求的。”一出談話室的門,軍雌就討論了起來。“是啊,沈元閣下這樣的雄蟲還真少見。”另外一隻軍雌往回看一眼,語氣中不乏有羨慕。這種情況出現的太少,少到他們對每一次的情況都記憶深刻。能夠來這裏的都是相對來說感情較好的夫夫,但大魚。煙。多雄蟲依舊會別扭不願去。唯獨沈元這一對,讓蟲奇怪。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補實驗報告,補到我快要裂開第76章 一片混亂荒蕪之地, 連草木也罕見,風一吹過,卷起的隻是灰塵, 還有沈元的帽子。沈元一愣,伸手去抓帽子,卻隻抓到了帽沿, 轉眼帽子就飛走了。他正要回帳篷內, 扭頭看見阿爾諾在身後, 手上拿著的是他剛才飛走的帽子。風把沈元往阿爾諾所在的方向推,原先隻是慢走的動作快了起來, 一下把阿爾諾抱個滿懷。沈元站直,朝阿爾諾眨眼睛,示意幫自己戴上帽子。修長的指尖搭在帽沿處, 往下壓了壓,替沈元把帽子戴正。原先軍部是想要把沈元單獨分配到一間受特殊照顧的帳篷裏,奈何沈元堅持要跟阿爾諾一起,軍部也省事, 當下便同意了。帳篷裏仿佛都透著風, 沈元恨不得直往被子裏鑽,但為了不戳破來時誇下的海口,他堅強地站在原地,感受著寒風瑟瑟。風從軍褲下鑽入,是怎麽看都覺得冷的程度。腦袋上的帽子雖然能起到一點保暖的效果, 但實在是微不足道。阿爾諾哪能看不出沈元此刻在想什麽,對沈元的行為無奈至極, 在帶過來的行李裏找出件厚的衣服,遞給沈元。沈元瞥一眼, 要麵子不肯接:“幹什麽?我又不冷。”“雄主,我冷。”反正他們之中總得有一個要冷的,阿爾諾本不冷,但沈元說他不冷的話,那就隻能是阿爾諾冷了。他將衣服遞過去,臉上殷切,在沈元的直視下,甚至湧起一抹紅霞,哪裏是冷的模樣。沈元隻能不情不願地接過衣服,試圖去解阿爾諾的衣服,想替他把衣服套在裏麵。誰知道他的手才剛搭在阿爾諾的衣領上,還沒來得及解開他的紐扣,卻聽見阿爾諾磕磕絆絆地說話。“雄主,您要在這裏……?”許是他也覺得不好意思,話說一半,將另外一半藏了起來。那雙眸子瞪大望著沈元,一臉不可置信。也不知道他想了什麽,臉上的不可置信散去了一些,轉而變成了了然。“雄主,雖然……能夠暖和一點,但是我等一下要去主部,時間可能不夠……”阿爾諾說道。解扣子的手愣住,轉而搭在阿爾諾的腰上,作勢掐了一下。痛意一閃而過,阿爾諾突然間又不懂沈元的意思了,不解地望著沈元。“你不是冷嗎?幫你穿衣服。”沈元沒好氣地解釋,他在阿爾諾的眼中竟然是這種好色按捺不住的人。阿爾諾一聽,整張臉都紅透了,垂著眼簾不肯去望沈元,低著聲音說道:“雄主,衣服您先穿,等我回來就可以暖我了。”手上的衣服好像成了燙手山芋,這麽明顯的想要他穿衣服的理由,沈元哪裏看不出來。原來他們一直在兩個頻道上交流。沈元還想說些什麽,阿爾諾看一眼時間,急促地說道:“雄主,快要趕不上會議了,我得先走了。”沈元“哎”了一聲,想要把衣服遞過去給阿爾諾穿,話還沒來得及說,阿爾諾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帳篷裏。沈元隻能望著手上還沒來得及遞出去的衣服,兀自給自己穿上,等阿爾諾回來之後再替他暖。穿上衣服之後果真就暖和了很多,特別是阿爾諾親手遞給他的衣服,就連寒風也吹不進來。沈元暫時沒有別的任務,他也不想出去閑逛,便安靜地待在帳篷裏等阿爾諾。衣服穿的再多也沒有躺在被窩裏舒服,沈元藏在被子裏,無聊地翻著文獻。隻是一個會議,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去那麽久。沈元等到天荒地老,實在是等不及了,忍痛割舍掉被暖得溫熱的被子,從帳篷裏出去。試圖去外麵找阿爾諾,但他沒有找到阿爾諾,見到的是一片混亂。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4-22 08:07:00~2022-04-23 08:54: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77章 他很怪混亂並沒有蔓延到他所在的位置, 因此沈元一直沒察覺外麵的情況。帳篷東倒西歪遍布在各地,塵埃四起,空氣中籠罩著一片混濁。大家都在修補這些帳篷, 連沈元經過也沒有發覺。少數軍雌聚集在醫務帳篷內,沈元疾步走近,卻發現帳篷的門簾被緊緊地鎖住, 門外兩隻軍雌在外看守, 不讓任何蟲靠近。奇怪的是, 這兩隻軍雌都戴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麵具,整張臉都被遮住, 隻有一雙眼睛在透明鏡下能夠被看見。軍雌見到沈元的第一眼,尚且還沒反應過來這裏為什麽有一隻雄蟲,等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阿爾諾中將的雄主。沈元指了指門簾, 禮貌詢問:“我可以進去嗎?”他感覺阿爾諾在裏麵。兩隻軍雌不敢妄自下定義,畢竟先前中將交代過他們不讓任何蟲進,可沒有說過沈元閣下有沒有包含在這任何蟲的概念之中。互相對視一眼,眼神示意對方, 一隻軍雌先開口:“閣下, 請您稍等。”軍雌進去時,身軀帶動著門簾,掀起一塊不小的縫隙,恰巧夠沈元看見裏麵的場景。沈元眯著眼睛看,好像看到阿爾諾金色的發絲了。但不等他看清楚, 門簾就被關上,留給他的隻是一片米白的簾子。另外一隻軍雌望著沈元, 見沈元將視線移過來,局促不安地與他對視, 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走在裏麵的軍雌也是同樣的感受,阿爾諾中將周圍落滿了注射過之後的抑製劑,身旁的軍雌手拿著抑製劑,正要再次替阿爾諾中將注射時,他恰巧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動作。軍雌戴著麵具,尚且保持著理智,沒有被阿爾諾中將影響到,但阿爾諾中將雙目猩紅,墨綠的瞳眸被紅色占據,整隻蟲好似都喪失了理智。軍雌將問題帶到,一聽到沈元二字,哪怕阿爾諾意識模糊,也記得不要讓沈元進來,不等身旁的軍雌代替他開口,阿爾諾就先拒絕了。身旁的軍雌欲言又止,望著失了理智的阿爾諾,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阿爾諾聽:“中將,您又是何必呢,害怕傷到沈元閣下,但萬一得罪了沈元閣下……”他話說著,越發能體會到阿爾諾的難處,索性不再說話。讓沈元進來會傷到他,不讓沈元進來也會傷到他,隻是一個是身體,一個是心理,饒是誰都會猶豫。隻是阿爾諾少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不讓沈元閣下進來。得了回複,軍雌很快出來,傳達阿爾諾的話:“閣下,中將請您先回去。”“中將?是阿爾諾嗎?”沈元分明看見了阿爾諾的影子,軍雌能進去,那就意味著並沒有開會,阿爾諾怎麽會不讓他進去呢。沈元表示懷疑,反複確認,試圖詢問出裏麵在做什麽。但軍雌一問三不知,無論沈元問什麽,都是不知道,不確定,不清楚。饒是沈元再有耐心,也等不及了。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與話語,一看就是出了什麽事情。沈元看似與對方糾纏想要進去,實則視線打量軍雌的身材,肌肉結實高大,站在門口像兩根柱子。如果他要硬闖,或許沒有半點勝算。但可以鬧出動靜吸引裏麵的蟲。沈元突然間扭頭,聲東擊西,視線落到空中,停頓了半晌,軍雌還以為空中有什麽東西,臉色一變,跟著他往空中看。趁著兩隻軍雌的注意力轉移,摩拳擦掌,沈元撒腿便往帳篷裏跑。軍雌沒成功攔住他,還真讓沈元跑了進去,等一進去沈元才發現裏麵在做什麽。阿爾諾倚在椅子上,手肘撐著桌子,修長的手指遮住上額,將漂亮的眸子藏了起來。他的氣息紊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聽到帳篷外的動靜,猛地將頭抬起來,動作迅速像一隻猛獸。等阿爾諾抬頭沈元才發現那雙眸子裏人的紅,紅得像透著血一般。“阿爾諾,你怎麽了?”沈元飛奔前去,想要扶住阿爾諾的肩膀。但阿爾諾踉蹌著站起來,往後躲,避開沈元的手。等靠近了沈元才聽見一陣壓抑的像從喉間發出的低吼聲,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一次。阿爾諾的旁邊還站著一隻戴防毒麵具的軍雌,軍雌手中拿著一支注射器,再往地上看去,地麵落了一大堆用空了的抑製劑。沈元再傻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不容拒絕地往阿爾諾的身側走,對身邊站著的軍雌說道:“你先出去。”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抑製劑,是他的信息素。軍雌望著阿爾諾,不肯離開,但卻將手中的注射器放在了桌子上,明顯是有讓沈元來處理的意味。沈元的靠近帶來一陣淺淺的信息素,這讓阿爾諾本就發紅的瞳孔豎了起來,大腦已經控製不住身體的本能,往沈元身上撲去,雙手撕扯著沈元身上的衣服,已經有會攻擊蟲的傾向在裏頭。軍雌這下不敢離開了,他怕自己一離開,阿爾諾中將會不受控製地把沈元閣下撕成碎片。他試圖去分開阿爾諾和沈元,把沈元從阿爾諾的手下救出來。但雙手才搭上阿爾諾的肩膀,就感受到一陣淩厲的視線,是沈元在看他,沈元再一次說道:“還請您出去。”“沈元閣下,阿爾諾中將的情況您傷到您的,我建議您不要和阿爾諾中將單獨待在一起。”軍雌將已知事實說了出來。他以為這樣沈元就會害怕,從而離開。但沒有想到的是沈元臉上並沒有半點畏懼,有的隻是對阿爾諾的擔憂。以及耳邊再次響起沈元毫無情感的聲音。軍雌望了一眼阿爾諾,在心中祈禱阿爾諾中將不要傷到自己的雄主。畢竟在精神力暴亂的時期,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更何況阿爾諾中將的情況不容樂觀,注射了這麽多支抑製劑情況還沒有好轉。如果是一隻正常的雄蟲,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明智的選擇躲遠一點。隻是沈元,看著便不一樣。眼瞧著帳篷內的走向不對,越發曖昧,軍雌隻好走出去,走時再一次交代:“沈元閣下,如果出現什麽意外,您記得叫我們,我們就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