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深斜靠在冰箱上瞧著,手裏還拎著岑念交給他的袋子,在這個家裏,小貓是除了他自己外,第一個站到廚房這裏做飯的人,做的是他們等一下要吃的晚飯。這感覺有一些特別,讓他會覺得小貓是個人,一個更能填滿空白的人。岑念從洗菜池前轉過身向灶台走去,餘光裏注意到冰箱的人影,嚇的打了個哆嗦,惱羞成怒:“你站那一動不動幹什麽呢!”小貓是易受驚體質,非常容易炸毛。俞深自然的站直打開冰箱:“你為什麽會做菜?”把手裏的東西往冰箱裏放去。一個剛剛變成人的小貓,怎麽可能會做菜這種高級人類技能,要知道他這些年一直苦練這項技藝,卻連做到讓菜熟且不糊都困難。岑念又被這個問題嚇了第二跳,俞深就不能有一次不那麽敏感,腦子少轉悠半圈嗎?不過他既然決定做飯就已經準備好了理由,小貓咪可是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換上一副狗腿表情,再往嗓子裏加點蜜:“當然是因為耳濡目染啦,我每天看著你做菜就學會了。正所謂名師出高徒,你就是名師,我就是高徒。”一頂高帽不容拒絕的扣在了俞深腦袋上,不戴也得戴,順便還誇了自己,完美。“你放心,我指定不給你丟臉。”俞深好似接受了這個理由,沒再多問,把東西都放進冰箱裏後就開始給岑念打下手,剝蒜,切蔥花,切香菜。岑念一手拿著菜鏟站在鍋前,手攤平一伸:“鹽。”俞小弟就立刻把鹽罐子放到他手上,等岑念撒完鹽,再把鹽罐子往旁邊一拿,俞小弟就眼尖手快的把鹽罐子拿走,準備遞第二樣調味料。在倆人的合作下,很快一道道香噴噴的菜就出鍋了,俞深端著菜往餐桌去,看著碟子裏色香味俱全的菜,確定了自己這個前浪已經被小貓咪拍死在了沙灘上。別人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到他這大概是教會徒弟,撐死師傅。岑念洗了手後坐下,他雖然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但畢竟是頭一次做給俞深吃,還是有些忐忑的:“嚐嚐看怎麽樣?”俞深夾了一塊魚肉,肉質鮮美火候正好,所有的調味料都放的恰在好處,真是出乎他預料了。“好吃。”岑念美滋滋的笑了,把碟子又往俞深那邊推了下:“好吃你就多吃點。”他搬到姑姑家後雖然姑姑,姑父,還有姐姐都對他很好,但是那畢竟不是他自己的家。他怕自己給他們添麻煩也想表現的有用點,打算著成年後就搬出去住。因為家裏是個姐姐,姑姑家的房子也不算大,住他這麽一個半大小子,雖然是親戚但也會有些不方便。所以他就認真學習了做菜,起先姑姑她們是不同意的,怕他受傷。但是架不住他堅持,後來姑姑她們看他的架勢還有弄出來的東西的確很好,再一想這年頭會做飯也是加分項,他也喜歡就由著他了。在他回想起這些事情時,碗裏多了一大塊挑好刺的魚肉,對麵俞深放下公筷,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繼續吃飯。岑念抿嘴偷笑了下,夾起魚肉放進嘴裏,沒忍住發出滿足的哼唧聲,他是吃到好吃的東西會忍不住扭啊扭的人。“真是太好吃了決定了!”俞深等待著下文的看著他。岑念臭屁的用食指挑了下額前的頭發:“以後請叫我小貓廚神。”說完自己嘿嘿傻笑起來,笑著笑著注意到俞深在盯著他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捂住臉:“誒呀,你快吃飯,別看我了。”俞深晃頭輕笑了聲,繼續吃飯。岑念懷疑自己耳朵的把捂著臉的手指分開:“你笑了?”俞深:“怎麽?我笑不好看?”岑念把手放下並排搭在桌沿上,貓著腰把腦袋向俞深湊去:“不好評價,我剛才沒看到,所以你再笑一個給我看看。”俞深又夾了一塊挑好刺的魚肉放到他碗裏:“吃飯。”岑念撇撇嘴:“小氣。”笑一下還這麽吝嗇,早晚我要你對我嘿嘿笑。一頓飯吃的和和氣氣,岑念吃飽喝足想到了接下來睡覺的問題,放下筷子,眼波流轉間都是小算盤劈啪作響。裝模作樣的抻了個懶腰:“誒呀,今天真是累了該早點睡覺。”看向撿桌子的俞深:“我覺得你也應該早點睡,畢竟你們工作壓力這麽大,再不早點睡,很有禿頂的風險啊。”哈!沒有人不怕禿頭,我看你害不害怕。俞深把碗送進洗碗機後又開始擦桌子,腦袋裏不由得想了下自己頭頂的狀況,很好,頭發茂密到看不到發縫的程度。不過他明白小貓的意思,順著岑念的話說了下去:“你說的有道理。”岑念心想那當然了,見時機成熟,主動的把俞深掃地時挪開的椅子歸位:“那你打算幾點睡覺?我看專家說10點之前最好就要睡著。”岑念雖然是年輕人但他熬不了夜,過了11點後腦袋就是一團漿糊。俞深看向他,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十分精準的:“我九點睡,九點半應該就能睡著。”岑念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眉開眼笑:“那挺好,我上去睡覺了,晚安。”俞深:“晚安。”9:45客房的門偷偷打開條縫,換上了睡衣的岑念抱著枕頭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門口,臥室的燈都關了,俞深看樣子好像也睡著了。他踮著腳來到床邊卻傻眼了。俞深今天和平時不一樣的睡在了中間,而且手臂還平伸著。雖然留下的邊邊他也能側著躺下,但是枕頭就不好放了。岑念猶豫了下後做了決定,放棄枕頭!爬上去後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枕到俞深手臂上,自己腦袋應該不會太沉讓他醒過來吧。躺下後屏著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俞深,準備隨時裝夢遊,見對方沒有反應這才放下心,閉上眼睛睡覺。半個小時後岑念睡著了,腦袋已經從俞深的手臂滾到了他胸口和肩膀那裏。俞深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哪有睡著剛醒的樣子,看向側著縮在自己懷裏的小貓,手臂向回摟,在要碰到小貓的肩頭時又停下,挪到了上麵放到了岑念的腦袋後,隻碰到了那縷總是翹起的頭發,往下捋了下,手就停在了那裏,沒再多做什麽的也睡覺了。在他們香香甜甜的陷入夢鄉時,胖子還縮在車子裏打著哈欠,看著別墅的燈都關了,看來那個小情人是住在這了,他們又買了那麽多東西,應該是同居沒錯。既然同居那感情一定不一般,這樣的話魏三的計劃就沒有任何問題。天靜悄悄的亮了。小貓毛茸茸的尾巴一動不動的垂在屁屁上,發生了點意外,褲子的口子剪開後沒有鎖住斷線的地方,經過小貓睡姿不老實的一宿後,口子都要扯成開襠褲了,露出屁股蛋。雖然被貓尾巴遮住了一些,但剩下的就落到了一隻大手裏。手指指尖動了下,看來手指主人是要醒了。俞深睜開眼睛緩了兩秒鍾,習慣性的抬起手去揉太陽穴,手在半路停下,俞深壓著眉頭看著,指尖動了動,剛才好像碰到了一個特別滑溜細膩的東西?想不起來是什麽。向睡覺一點都不老實,幾乎都要完全趴到他身上的小貓看去,毛茸茸的尾巴貼著他的腿,說實話真的有點熱。小貓估計也睡熱了,挺翹的小鼻尖都泛著紅,俞深沒有著急立刻起來,盯著貓耳朵看了又看,沒有按捺住的把手伸到耷拉下的耳朵尖後,輕輕一抬,耳朵尖就被抬了起來。他挑起嘴角,感覺上尾巴要更加的柔軟。他這一動,小貓哼唧了聲,放在他胸口上的手也往一起抓了抓。俞深把手又收了過去。十分鍾後俞深沒有時間可以再拖下去了,剛準備把岑念放下去,小貓蹭的一下睜開眼睛,俞深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的反應是閉上眼睛裝睡。岑念懵懵的眨巴了兩下眼睛,感覺今天的床有些不對?要更熱乎一些。扭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在俞深身上,羞的連忙下去,手腳並用的還像是小貓一樣竄到了門口又忽然緊急刹車,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過身敲了兩下門急匆匆的跑進來。“俞深快點起來,你要遲到了。”俞深配合的睜開眼睛:“嗯?”岑念一本正經的趴在床邊,藍色的大眼睛很是真摯:“別睡了你都要遲到了,還好有我惦記你,我這是剛剛下樓特意進到你房間裏叫你的。”絕對不是我昨晚就睡在了這裏。俞深垂下眼皮斂住笑意,說了聲「謝謝」就起床洗漱去了。岑念望著衛生間抿嘴偷笑,俞深好笨,是個大笨蛋。小尾巴剛要歡快的甩起,發現自己帶來的枕頭還在地上,他連忙拿上罪證就跑,跑出房間後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怎麽感覺風吹屁屁涼?摸了一下,震驚的瞪大眼睛,我的褲子呢!怎麽裂了!小貓狼狽的抓著尾巴擋著屁屁回到了臥室找出褲子套上,經過他仔細的檢查發現了褲子裂開的原因。鬆了一口氣。他差點就以為是俞深趁著自己睡著,對自己伸出了魔爪。那自己的這些褲子就都不能穿了,尾巴弄出來容易褲子裂,不弄出來還箍著尾巴,隻能又去找了俞深的一條褲子穿,把尾巴塞進褲腿裏。岑念瞧著在門口換鞋準備出門上班的俞深,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忘了什麽呢?眼珠翻了兩下,想起來了:“你回來買一套針線回來,我要縫一下褲子。”俞深看了眼他的褲子:“好,還有你在家裏不要出去。”從那張照片來看應該是他臥底時的那夥人,不過幾個大小頭目全都被送進了監獄,剩下的都是一些沒有名姓的小馬仔。他們躲過這一次,不老老實實的規矩做人,居然還敢挑釁他,俞深是挺意外的。看向自己當初為了防止小貓逃跑,壘的高高的院牆,他們應該不敢跑到自己家來。但凡他們有腦子,應該也不會青天白日的進院擄人,那可是重罪綁架。更何況他們的目標是自己,結果因為綁了不相幹的人而被列為罪犯,怎麽想都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岑念乖乖點頭,在俞深走了五分鍾後,忽然「誒呀」一聲,鬱悶的拍了下腦袋。“真不愧他給你起名小笨蛋,岑念你就是個大笨蛋,你忘記談判進警局的事情了。”他嘟囔著,昨晚就心思好吃的,還有和俞深睡覺的事了。俞深已經走了隻能晚上再說了,岑念鬱悶了兩秒鍾就蹦蹦噠噠的去拿他的零食,抱了一大堆去到臥室,再把書房的筆記本拿過去,準備一邊看電影一邊喝著肥宅快樂水,一邊吃著零食,盡情享受小貓咪躺平的一天。在俞深開車離開後,守了一夜的胖子把車往前頭開了開,給魏三打了電話:“俞深走了,小情人還在家。”魏三:“馬上到。”岑念瞧著電影裏的帥氣男主角,覺得他那身裝扮很帥,想起自己也買了和男主差不多的針織帽子,顛顛跑去翻出來戴上。回到臥室,學著男主剛才的樣子擺好姿勢:“你以為我失去的是一段愛情,其實我是狠賺了500萬。”岑念很羨慕,就沒一個阿姨甩他500萬,讓他和他兒子分手嘛!撓著下巴一想,這個阿姨人選好像隻有譚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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