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剛將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宮澤真紀就有些不太高興的哼了一聲。


    原因很簡單,她剛好摸出了一張“蝶”。


    這是花劄牌裏的特殊圖案牌,想要用其得分的話,則需要另外兩張不同圖案的牌進行組合,變成了“豬”“鹿”“蝶”之後,才能加五分。


    而宮澤真紀很倒黴,手牌散的不行,一張種牌(帶動物或者物品的牌)都沒有。


    這時候摸一手“蝶”出來,卡的她有些難受。


    “哼——”


    宮澤真紀似乎將過錯怪罪在了澤山春野身上,見到他靠近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澤山春野連忙輕咳兩聲,裝作有些無辜的坐在了宮澤真紀的身後。


    “光這樣玩好像有些沒意思啊。”


    綾野唯摸出了一張能組合成月份的卡牌,笑眯眯道:“要不要加點什麽懲罰之類的?”


    “欸”


    宮澤真紀張了張嘴,有些茫然。


    “很正常吧,哪有人幹玩卡牌遊戲,不搞點懲罰的?”


    綾野唯望向澤山春野,咧嘴一笑道:“老哥覺得呢?”


    “.我覺得你們隨便玩玩就行了。”


    “你別說話。”宮澤真紀回過頭來,眼神不善地瞅了他一眼。


    “什麽樣的懲罰?”


    江崎直葉適時的開口了,“是要打錢的嗎?”


    “錢的話就算啦,不如就脫衣懲罰吧?”


    綾野唯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反正我們大家都是女孩子,也不怕這個吧?”


    “那個,我是男孩子啊”


    “脫衣懲罰嗎但是我.”


    “這算什麽懲罰。”


    宮澤真紀皺了皺鼻子,有些不快道:“換一個吧,真心話大冒險好了。”


    “那就這個吧。”


    綾野唯立馬應了下來,還不忘瞥了澤山春野一眼。


    這家夥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在憋著什麽壞水啊澤山春野無奈的想著。


    不過他現在也被剝奪了“發言權”,隻能看著這三個家夥湊一塊玩了。


    但很快,場麵的局勢對宮澤真紀就愈發不利了起來。


    望著江崎直葉跟綾野唯麵前一疊的“得分牌”,她有些不高興的撅了撅嘴。


    “可惡,運氣怎麽這麽差.”宮澤真紀嘀咕道。


    她現在嚴重懷疑是某個坐在她後麵的家夥將她的好運全部都給拿走了。


    想到這裏,宮澤真紀感覺鬱悶了起來,幹脆趁著江崎直葉摸牌的時候,換了個鴨子坐的坐姿。


    隨後,她就趁著其他兩人沒能注意到的情況下,開始用靠向澤山春野那邊的小腳丫子輕輕踹了過去。


    完全不痛


    澤山春野低頭看著自己被她小腳丫子踹來踹去的樣子,有些無奈。


    倒不如說是在調情一樣。


    不過也是,宮澤真紀以這樣的坐姿,確實用不上什麽力氣,估計也就是衝著自己發發牌運很差的牢騷吧。


    不過他也沒辦法啊,這種純靠運氣的卡牌遊戲,連比拚記憶力都派不上用場。


    無奈之下,澤山春野隻好拍了拍宮澤真紀的腳丫子以示安慰。


    但他似乎忘記了宮澤真紀這家夥的腦回路是有多麽驚奇了。


    “唔?!”


    宮澤真紀的臉色瞬間漲紅。


    坐在對麵的江崎直葉剛摸出一張光牌,皺眉苦思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怎麽了,真紀?”


    “沒,沒什麽.”


    宮澤真紀有些慌亂道。


    總不能直說春野這家夥摸了自己的腳,搞得她很癢癢吧!


    可惡,這家夥摸哪裏不好偏偏要摸最怕癢的足心位置,絕對是故意的。


    宮澤真紀更加生氣了,尤其是在她巡視完自己的手牌,又摸出了一張完全沒用的“雜牌”後,臉色變得更加差勁了起來。


    好想咬人


    “咦,看來我今天的運勢不錯嗎?”


    一旁的綾野唯忽然笑了一下,隨手將剛摸出來的牌翻到了桌麵上。


    那是一張“小野道風”,隸屬於十一月份的一張牌。


    綾野唯說她運勢不錯的原因,則是因為場上擺著三張同月的牌,她剛好能夠全部吃掉。


    “什麽啊”


    宮澤真紀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牌堆裏已經沒多少牌了,她雖然拿了幾分,但都是得分很小的組合,玩到這裏基本能直接投了。


    “真紀姐要不直接接受懲罰吧。”


    綾野唯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將剩下的手牌扣在了桌麵上,笑眯眯道:“怎麽樣,選擇說真心話,還是要玩大冒險?”


    宮澤真紀沒急著回答她,而是回過頭來羞憤地瞪了眼澤山春野後,才不情不願道:“真心話”


    “好!”


    綾野唯一拍桌子,不給旁人絲毫反應時間的問道:“提問,什麽樣的y能讓你最開心?”


    “喂??”


    澤山春野懵了。


    怎麽好端端的就扯到了這方麵的話題上了。


    “這是女孩子的對局啊。”


    見自己老哥的眼神有些不善了起來,綾野唯立馬裝作無辜的說道:“我們女孩子私底下的聊天都是這樣的吧?”


    “要是不問這些問題,那還有什麽意思呢?”


    “有意思的問題多的是了,快點給我向其他女孩子道歉啊”澤山春野抗議道。


    不過綾野唯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前世上大學的時候也聽說過了,女寢晚上熄燈後的聊天尺度似乎不是一般的大來著,所謂的閨中密友就是會時不時討論這種東西的家夥吧?


    咦,這麽說來


    自己現在坐在這裏豈不是顯得很多餘嗎?


    沒有理會澤山春野跟綾野唯的爭執,宮澤真紀在跟江崎直葉對視一眼後,有些糾結的低下頭來。


    “大概,就是角色扮演?”她含糊不清道。


    嗯.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跟春野之間的那種行為的確能叫做角色扮演吧?


    隻不過扮演的不是動漫人物也不是什麽人物,而是自己的姐姐就是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綾野唯似乎並不介意她有些含糊的回答一樣。


    將麻花辮甩到身前的壞女孩,摸著下巴笑眯眯道:“這樣一來我就沒什麽問題啦,接下來就給直葉提問好了。”


    “我嗎.”


    江崎直葉抿了抿嘴。


    今天發生的事情,開始一幕幕的在她的腦海裏不斷倒映了起來。


    從最開始的察覺真相,再到自己跟春野的事情敗露出去,緊接著是跟真紀的坦白.以及商量出來的“暫時不管”的對策。


    到現在,在春野家裏跟其他人玩花劄牌.


    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讓她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明明自己引誘了真紀的男友吧,而且就算不提這個引誘,還有著宮澤真奈的事情。


    自己就這樣,學著真紀一樣將這些令人鬱悶的事情全部拋之腦後,這樣真的好嗎?


    江崎直葉有些迷茫了起來。


    望著坐在對麵的宮澤真紀,以及她身後的澤山春野。


    她在沉默半響之後,才緩緩開口道:“真紀,有想逃避的事情,又或者逃避過的行為嗎?”


    “什麽啊”


    宮澤真紀撓了撓臉蛋,有些奇怪道:“當然有啊。”


    “倒不如說我逃避的事情很多才對.下午的時候也跟直葉說過了吧?”


    宮澤真紀不安份的動了動腳丫子,又偷偷踹了澤山春野一腳後,她才撇了撇嘴解釋道:“有些事情,想的越清楚反而會越麻煩吧。”


    “我是那種,覺得人偶爾糊塗一些會過得比較開心的家夥噢。”宮澤真紀把玩著自己的發梢,漫不經心的說道,“太過計較的人反而才不會幸福吧。”


    她確實不是那種擅長思考的角色啦,大部分時候都是靠著腦子一熱來做事的。


    當初決定要引誘澤山春野的時候,也是腦子一熱的想法,不過現在的她不就比在自己家裏的時候要過的幸福的多了嗎?


    有吃有喝有得玩,還有朋友,跟男友一起養了一隻小貓。


    沒什麽別的需要思考了吧.


    雖然春野跟直葉有關係的確很煩,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既沒辦法責怪直葉,也沒辦法跟春野斷開關係。


    那幹脆就維持著現在的狀態繼續好了。


    再說了,她之前就有過心理準備的,島國的文豪都是什麽樣子的她又不是沒了解過。


    “這樣嗎”


    聽完了宮澤真紀的回答後,江崎直葉耷拉下了眼簾,似乎是在思考什麽一樣。


    她的內心有些猶豫了起來,隻是還沒能完全敲定注意。


    坐在對麵的澤山春野自然是將她的變化全部盡收眼底,隻是還有別人在場,自己也沒辦法多說什麽。


    綾野唯則是有些好奇地觀察了一下場中眾人的表情,在看見自己老哥那有些愧疚且心虛的模樣後,她才開口道:“要不下一把吧?”


    “再來。”


    宮澤真紀瞬間就來勁了,一邊洗牌一邊嘀咕道:“我就不信下把運氣還這麽差啦。”


    “要不要換個座位呢?”


    綾野唯笑眯眯地看著她。


    “說不定就能轉運了呢。”


    島國的牌桌上其實也有類似的轉運說法,不過這說到底隻是一種迷信而已,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又或者是朋友一起玩,不然正常的打牌是基本不會換位置的。


    “換還是不換了。”


    宮澤真紀想到坐在自己後麵的澤山春野,又改口道:“先這樣玩著吧,隻不過是第一把而已。”


    哼哼,剛才隻是一時失利而已,高手不贏第一把!


    待會就讓這兩人知道,誰才是花劄牌的無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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