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們都是純粹的視覺動物,看著這麽漂亮的小鳥,他們心中的緊張都煙消雲散!他們甚至完全沒有懷疑這隻鳥的危險性,直接就把玻璃移門打開了!那小鳥一點也不怕生,麵對幾個孩子的注視,它徑直跳上了姚雯雯的手。在孩子們欣賞著它漂亮的羽毛時,它竟張口說道:“你們有見到我的主人嗎?隻要你們幫我找到主人,我就可以給你們任何東西。”這隻小鳥的聲音就像百靈鳥一樣清脆,聽上去好像還自帶混響,特別好聽!從小就聽著各種各樣的童話長大的孩子們,在見到小鳥開口說話時,紛紛“哇”出了聲。“哇!原來小鳥真的會說話呀!你是什麽小鳥呀?是小精靈嗎?”“什麽小精靈,是鸚鵡吧?我的小叔叔就養了幾隻漂亮鸚鵡。”“再叫一聲,再叫一聲!”這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都對小鳥表現出了萬分熱情,但沒有一個人在意它說的話。小鳥嫌棄地往後退了退,躲過了這些孩子們的觸摸,隻覺得人類幼崽果然是世界上最討厭的動物!小鳥發現和這些幼崽無法溝通後,便撲扇著翅膀想逃離討厭的人類幼崽,重新去尋找它的主人。可就在此時,房間裏發出了“吱呀”一聲。臥室的門打開了,有一個小身影走了進來。小鳥不是普通小鳥,在黑黢黢的房間裏麵,它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小身影的真實模樣紅.唇皓齒、粉雕玉琢,最重要的是和他主人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它立刻看直了雙眼,並和離弦之箭一樣,衝著這個小身影飛撲了過去,嘴裏還委委屈屈地喊道:“小主人!”緣緣被它撲了個猝不及防,手臂不知所措地擺了一會兒,才將它抱進了懷裏。看著熟悉的鳥兒,緣緣脫口而出:“青?”聽到緣緣喚出它的名字,青感動壞了,隻見它一頭埋進緣緣的懷裏高興地說道:“嗚嗚嗚,小主人你竟然知道青嗎?是主人告訴你的嗎?嗚嗚嗚,我就知道主人不會忘記青的!”緣緣聽著青的話有些納悶,什麽“主人”、“小主人”的,青除了他以外還有別的主人嗎?沒等緣緣問出口,應不予倏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道:“對了,忘記和你說了,我白日裏在元盛感受到了你家那隻臭鳥的氣息……嗯?這麽快就找上門了?”應不予說到一半,瞧見了緣緣懷裏的青,嫌棄地“嘖”了一聲。看著應不予,青漂亮的羽毛也都炸了起來。隻見青猛然衝向了應不予,一邊要去啄他眼睛,一邊罵罵咧咧:“好你個魔物應不予,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的狼子野心!你竟然把我主人肚子搞大了,讓他給你生小主人!我主人現在在哪?你把我主人藏到哪裏去了?”作者有話說:第52章 chapter 52隨著天地靈氣逸散, 修真界有很多東西都逐漸消失了,比如曾經在大陸的最西方有一道深淵,被稱之為“魔淵”。魔淵匯天下怨氣、魔氣,黑得見不到底。在魔淵附近, 普通凡物都是無法生存的, 隻有魔修、魔物才能常年生活在此處。而魔淵內部, 更是連魔物都不敢靠近。這裏所指的“魔物”往往祖祖輩輩生活在魔淵附近, 以魔氣為生、靠魔氣修煉, 不過他們其實還稱不上是真正的魔物。在修真界, 有一個傳言,說是在魔淵中會誕出真正的魔物,此魔物天生地養、匯魔氣而生,長成後有毀天滅地之能。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個傳說隻是傳說, 直到有一天, 一個小孩從無人敢靠近的魔淵中爬了出來。舉世震.驚!此等天生魔物聽上去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消息傳到修真界後,修士們紛紛求到天機閣下, 隻求天機閣閣主一緣仙君出山除去此等魔物。彼時, 一緣正為了能多喝兩口二長老的玉露飲, 同其鬥智鬥勇。聽到修士們懇求, 一緣趁機偷了一壺玉露飲後, 便喚上坐騎青揚長而去。那青平日瞧著是隻青鳥,實際上卻可化作駿馬, 日行幾萬裏。二長老看著騎上青就跑得沒影的一緣, 氣得肝疼。可他又拿去“救世”的一緣無法, 隻得兩眼一閉, 閉關去了。把人氣得閉關的一緣, 騎著青、喝著玉露飲,悠哉悠哉地到了魔淵附近的城鎮。在修士們請求一緣出山之前,其實也有修士自發組隊想來魔淵除魔衛道,但別說除魔,他們連那天生魔物在哪都找不到。一緣卻無此等煩憂。他入了城鎮後,便好似受了指引一般,左拐右拐地進入一個小巷內,看到了一個狼崽子。魔淵附近哪有什麽秩序可言?魔物們雖然建造了城鎮,卻都像野獸一樣生活著,隻講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日日都活在廝殺之中。此時小巷子裏發生的,無疑又是一場廝殺。其中參與者大多是些膀大腰圓的男人,可最後贏得這場廝殺的,卻是一個看上去不足十歲的瘦弱孩子。“什麽嘛?竟然是個小孩子。”天下誰人不知,一緣仙君最是心軟?看到眼前這個髒兮兮的、渾身是血的小孩,一緣仙君又心軟了。但他心軟沒過一盞茶,那孩子卻猛地提刀衝向了他!一緣往身側一躲,卻發現這孩子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腰上的玉露飲!那小孩奪了玉露飲,揚頭就要豪飲。一緣反應過來,這小孩竟是把玉露飲當水了!在寸草不生的魔淵,自然也沒有什麽幹淨的水源,所有能飲的水在這都是要搶奪的寶物。可……玉露飲是酒啊!“不可,這壺裏可不是水!”一緣話未至半,那孩子卻已把玉露飲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沒喝過水了。一緣眼見著玉露飲被糟蹋,欲哭無淚。他剛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熊孩子,卻見這孩子直挺挺地便倒在了他的懷裏。青看著爛醉如泥的小魔物,無情叫道:“討厭的魔物,居然搶主人的酒!不過這也省得主人你再費力了,主人快把這魔物滅了吧!”聽著青的叫聲,一緣看了看自己那一滴不剩的酒壺,又看看懷裏的小魔物,神情不虞,隻道:“他把我的酒給喝了,就這麽滅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哼,我要讓他給我當牛做馬抵債!”青一聽,覺得主人說得很有道理,於是眼睜睜地看著一緣把小魔物抱回了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並在小魔物醒來以後,逼著他做自己的書童。小魔物卻桀驁不馴,一張嘴不會說話隻會咬人,一緣一靠近便要咬他,顯然誓死不願做一緣的書童、受他侮辱。好在一緣仙君是誰?向來隻有他鬧別人的份,哪裏有別人鬧他的?一緣幾個符咒下去,小魔物便隻能乖乖聽話當個傀儡,除了腦子還能轉,手腳都不聽使喚,一緣叫他幹嘛、他就得幹嘛。一緣叫他往東,他不能往西;一緣叫他泡茶,他絕不能倒酒。小魔物覺得很屈辱,整日用憤恨的目光盯著一緣,恨不能把一緣生吞活剝了。可屈辱著屈辱著,他竟也習慣了,後來即便一緣不曾用符咒控製住他,他也乖乖地做著一緣的小書童。就是他那一張嘴依然不愛說話,明明一緣特意教了他寫字說話,他平日裏卻也始終一聲不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小啞巴呢!一緣不高興了,憤憤道:“哼,小魔物,叫你總不應我,你要是取名字,不如就叫‘應不予’吧!”沒想到聽到這名字,小魔物沉默了一會兒後,一抬頭反而應下了。從此魔淵少了個無名無姓的小魔物,多了個魔物“應不予”。對於一緣給應不予“取名字”這事,最不開心的唯青莫屬了。要知道,這麽多年來,能有幸被一緣仙君賜名的活物,隻有它青一個!應不予什麽檔次的?竟然能和它青同一個待遇?!青於是整日對著一緣仙君進“忠言”,直道應不予狼子野心,肯定想取它青而代之,要一緣遠離應不予。如今時過境遷,青才發現應不予這魔物,竟比它想象的還要過分!一想到應不予居然讓一緣給他生蛋,青就恨不得啄死他!然而應不予早已不是當年的小魔物,青啄了半天連應不予的防都沒破。應不予不耐之下一伸手,反倒輕而易舉地將它一把逮住。應不予就像提母雞一樣提著青的翅膀,然後把它舉到緣緣麵前,冷冷地說:“你好好看看,他是誰?”“啊?”青傻傻地瞪著它的鳥眼,盯著緣緣看了又看,但卻始終沒反應過來,“他不就是小主人嗎?小主人,你別怕,我一定很快把你和主人,從這魔物手中救出來!”感受到青的一片拳拳忠心,緣緣很“感動”。他笑眯眯問道:“青,我不是叫你老、老、實、實、待在天機閣嗎?你怎會出現在這?”青看著緣緣甜甜的笑容,聽到熟悉的語氣後,突然覺得脖子一涼,嚇得發出了一聲純天然、似是無意義的鳥叫。在鳥語裏,這個聲音可能是“草”的意思。青伸著脖子,三百六十五度地打量著緣緣,過了一會,不確定地喚道:“主、主人?”“誒,是我喲。”見青終於認出他來,緣緣應了一聲,憐愛地摸了摸青那看著腦容量就不大的鳥頭。青看著緣緣,感受著熟悉的撫摸,振著翅膀從應不予手中掙脫了出來。它又一次埋進緣緣懷裏,喊道:“嗚嗚嗚!主人我終於找到你了!!青好想你啊!!”久別重逢,緣緣和青抱了許久才分開。麵對這一孩一鳥的膩歪,應不予看不過眼,冷哼一聲便要離開這房間。瞧著不知為何又生氣的應不予,緣緣終於想起來他白日裏問的問題以及剛剛說的話。關於刁炳華符典出處,以及青白日出現在了元盛廣場……緣緣眯著眼,眼中金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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