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臥室門開了。北城邦城主帶著懷疑的神色在房間裏曖昧的ao信息素完全散出來後變換了幾下。咳嗽一聲壓製了一下自己的腺體，防止因為高等級的omega信息素失態，才笑著道。“上將，醫生就在這兒，不知道那隻惡魔……”北城邦城主給身邊的醫生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想往臥室裏走。“站住。”醫生腳步一僵，不敢動了。“上將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信不過我帶來的醫生？”楚回舟冷冷地看向他，蒼藍色的眼瞳如最深的海底，不帶任何情緒，森冷刺骨。還未完全平息躁動的alpha信息素在對待外人時，變得充滿攻擊力，在門外鑄造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那是我的omega。”北城邦城主臉色有些難看，一半是因為楚回舟的語氣，一半是因為對方壓製性的信息素。“醫生隻不過去做個檢查，上將也不允許嗎？”“讓帝國醫院找omega醫生過來。”楚回舟勾了勾唇，眼底沒有笑意，“至於你，我允許你帶醫生過來是不是讓你多了什麽妄想。”北城邦臉色鐵青，沒有應聲，不願意就這樣服軟。楚回舟也沒有再開口，隻是烈火硝煙的溫度節節攀升，很快就把北城邦城主反抗的信息素全部壓滅了。醫生雖然是個beta，但是也能看出北城邦城主快要撐不住了，趕緊低聲勸道。“城主，上將想找omega醫生來也可以理解……我們采集的信息素已經足夠回醫院做檢測了，要不就？”北城邦城主順著台階下了，惱怒地瞪了楚回舟一眼，轉身而去。“……我們走！”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沐連溪一直背對著臥室門，聽到楚回舟關上門的聲響，才悄悄撐起一點身子，回頭去望。身上的毯子裹得太緊了，青年扭頭的動作像在床上蹦。一套幹淨的襯衣和長褲兜頭罩到了他臉上。楚回舟好像走進了洗手間：“把衣服換好再叫我。”沐連溪嚐試著把自己的手從毯子裏拿出來，但是掙紮了好幾次無果。再掙紮下去就要從床沿摔下去了。他在心底歎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楚……楚回舟？”“換好了？”“不是。”他有點不大好意思，硬著頭皮，“是我沒法從毯子裏出來，要不你來幫我一下？”楚回舟走到了他身邊，指尖扯了一下毯子邊緣，微微挑了挑眉。“你是怎麽做到把毯子越裹越緊的？”沐連溪耳尖上的熱度又往上躥了躥：“……快點幫我把毯子弄開。”楚回舟輕笑了一聲，目光不經意觸到青年頸後暴露的omega腺體，迅速挪開了視線。“之前以為是異族首領的崽子傻乎乎的，原來傻乎乎的是異族首領本人。”沐連溪還在思索要怎麽跟楚回舟坦白身份，解釋自己為什麽突然從一隻惡魔幼崽變成了人形，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愣了一下。楚回舟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對方幫他把毯子扯鬆了，他已經可以自由地伸手出來。“你還沒穿衣服，不準亂動。”楚回舟轉過身，“等我走進洗手間你再換衣服。”潛意識裏還覺得自己和楚回舟同為男生，沒太意識到ao有別的青年把即將探出被窩的手默默放了回去。“……哦。”他拎起了床上楚回舟扔給他的襯衣和長褲，一件件穿好了。衣服都是對方的尺碼，楚回舟大約比他高五六厘米，尺碼有點大了，襯衣套在他身上好像一件超級加長款，衣擺差不多都沒到膝蓋上方。褲子有點鬆，不過勉強不會從腰上滑下去。沐連溪把襯衣紐扣扣到了最上麵的一顆，還是沒能阻止自己的鎖骨和小片皮膚從領口露出來。他這樣穿……在abo世界應該不會算是耍流氓吧？“換好了嗎？”沐連溪回過身，小聲應道：“換好了……”吧。楚回舟走了出來。俊秀的青年有點局促地坐在床沿，淺粉的短發蓬鬆的，因為沒有打理過還有些淩亂，容易叫人聯想到惡魔幼崽把絨毛炸成球的樣子。膚色有些蒼白，唇卻是玫瑰色的，杏眼弧度柔和，暗紅的瞳孔映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鍍了一層淺淺的金色。小惡魔大約有一米八左右，隻是因為身形有些瘦，他的衣服在小惡魔身上就顯得很大。像是一些奇異的服裝走秀上的模特套了個麻袋。不過還是好看的。“我讓管家今天送一點衣服過來，你把尺碼給我。”沐連溪悄悄打量著楚回舟的神色，對方唇角的弧度好像有些促狹，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好像也沒有太不妥當。隻好帶著疑惑說正事。“你知道我是異族首領了？”“信息素氣味沒有辦法作假，否則你要怎麽解釋，告訴我異族首領的崽子天賦異稟，所以幾秒之間從幼崽長成了人形？”這倒也是。沐連溪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變成惡魔幼崽的樣子，又為什麽突然變回來。楚回舟微側著臉認真地聽他把話說完了。“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什麽時候會變成惡魔幼崽的樣子。”“嗯。”“我本來想，等這件事解決完以後就回異族。當然，回去以後我們可以繼續和談的流程。我也不希望異族和星際帝國再有戰爭……死的異族和人類都太多了。”“之前在荒星對你動手，是因為異族誤會了攻打異族邊境星球的各個城邦的私軍是你的軍隊，以為星際帝國提出和談有什麽蹊蹺。”沐連溪一口氣說完了，看到楚回舟點頭，心弦鬆了一點。“……所以你同意了？”“於公於私，我都沒有不讓你回去的理由吧。”沐連溪回憶了一下原著劇情，小聲嘀咕。“你除了讓我回異族，還可以把我關進星際帝國監獄。”楚回舟狹長的鳳眼眯了眯。“然後在監獄裏把我吊在十字架上審問，用鞭子沾辣椒水抽的那種。”“等我熬不住噶了，你就把我的犄角砍下來，做成一對觀賞品，放到星際帝國拍賣會上賣。”楚回舟看了他一會兒，緩緩開口。“我記得你是有腺體殘疾的，對不對？這個應該不是謠傳吧。”沐連溪沒懂對方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我也沒聽說腺體殘疾會影響到腦子。”話裏帶了點散漫的笑意。沐連溪迅速反應過來楚回舟在逗他。“我剛剛說的那些也挺有可能發生的吧……你笑什麽？”“如果換成在荒星的時候，我的確想過把你抓起來帶回星際帝國，嚴加審問。”楚回舟習慣性地抬起手想揉他的犄角，手伸到半空，才好像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那隻貓咪大小的小崽子了，指尖頓了頓，收回了手。“但現在沒有任何理由。”“為了星際帝國和異族的和談？”“不全是。”腦袋猝不及防被揉了一把，沐連溪懵了一下，感覺到楚回舟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他的發尾，短暫的詫異後，也沒有躲，微微低了低頭，往對方的手靠了靠。“原來是rua毛絨絨上癮了。”他小聲替楚回舟答，“上將這樣因私廢公，也可以嗎？”楚回舟的手在他犄角上停留了更長的時間。許久才回答。“沒什麽不可以的……你打算什麽時候回異族？”“至少等北城邦的事情有結果了吧，現在知道了我是異族首領，你應該也不急著回軍中？”對方神色微怔，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嗯。我也不急著回去。”“北城邦的事情出結果或許還要兩個月，你可以留下跟我一起查吳的事情反正現在外麵估計傳遍了，我家裏養了個s級的omega惡魔。”沐連溪點點頭，多問了一句。“吳？”“我安插在北城邦的探子查到了一點關於他們秘密研究非法藥劑的消息，但還沒有掌握實際的證據。”“吳的信息素真的很奇怪，既不像是omega，也不像是alpha，還有所謂的腦子受了傷，我看更像是被人用藥劑控製，失去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