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逗貓的時間有點久,把鬱安好不容易蓄滿的精神都給消耗的差不多了。但鬱安還是強撐著自己想要趕緊洗漱休息的念頭,從儲物櫃裏拿出已經積了不少灰的行李箱,打算收拾好住宿要用的行李再去休息。為了防止收拾行李的時候空氣中漂浮的灰塵讓自己過敏,鬱安帶上了口罩,在衣櫃裏挑選著適合季節並且能帶去學校穿的衣服。挑來挑去,鬱安就選出來了幾件校服外套和之前在網上下單的秋衣秋褲比較合適。除了衣服之外,鬱安還把放了自己最寶貝的相機和鏡頭的包也一塊放進了行李箱。他沒太多興趣愛好,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攝影了。上一世,在鬱安18歲的時候。盡管他的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差了,但他還是拚了命地頂著寒風去給其他人約拍賺錢。等到他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努力,賺到了可以給唐凝買生日蛋糕和禮物的錢的時候。鬱安滿心歡喜地帶著給唐凝蛋糕和禮物,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也就是那天,鬱安在宴會上得知了自己當年被抱錯的事。真正的鬱家少爺鬱燦,站在舞台中心得到了大家的無盡掌聲和誇耀。鬱安站在台下,手裏提著蛋糕和禮物,滿眼盡是一片無措。有人說他是冒牌貨,說他鳩占鵲巢,說他配不上鬱家。唐凝那天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忽視和不屑,仿佛這麽多年的相處從來都沒有發生過。與此同時,鬱安也明白了為什麽那三年,原本關心愛護自己的父母會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母啊…原來自己瞎折騰這麽多年,都是在給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看笑話而已。鬱安看著相機包裏的鏡頭回過了神之後,就對著它們說道:“爭點氣吧…我以後還得靠你們賺錢活下去呢。”.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後,鬱安看著滿櫃子裏的短袖感覺可惜。準備找給機會把它們都捐掉。就這樣想著,鬱安正準備拿出手機查查負責接受捐衣服的快遞員什麽時候才有時間上門取件的時候。房間裏突然就想起了“啪嗒”一聲。大概是因為衣服被翻動過的原因,鬱安這邊剛打開手機。一個方方正正的鐵盒就從衣櫃裏滑落到了地上。鐵盒通體被噴上了白色的漆,用密碼鎖鎖了起來。上麵還有大大小小的貼紙和小孩用彩色顏料筆在上麵畫的裝飾。它在地上發出了金屬磕在木地板上的響聲,最後停在了鬱安的腳邊。在聽到了動靜之後,鬱安順勢就關掉了自己的手機,垂眼看著掉落在自己腳邊的鐵盒。鬱安慢慢地蹲下,在打量了盒子很久之後才熟練地輸入了密碼鎖的正確密碼。“啪”地一聲,盒子被打開露出了裏麵密密麻麻的信封。鬱安看了很久之後,沉默地從裏麵拿出了一封信。每一份都是跨國信件,而信封外都有著同樣的寄件格式。寄件地址:南國國立理工大學寄件人:j收信人:鬱安鬱安打開其中幾個信封,拿出了裏麵的信紙。“圓圓,最近心情還好嗎?南國最近下雪了,我看天氣預報說你們那邊也下雪了,現在降溫天氣也冷下來了,你要多注意保暖…”“圓圓,我們這裏的繡球花開了。開得特別好看,我特地去問了花店店員,他們告訴我這種花叫做無盡夏。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好聽?我用幾隻花給你做成標本夾在信封裏了,希望你看到了能喜歡…”就是這樣的信,鐵盒裏有將近300封。鬱安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又很快地暗了下去。他嘴裏很輕地念著“漸”,順勢就用自己的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信封外麵的“j”在鬱安意識到自己的父母對自己發生態度發生轉變了的那個雨夜,12歲的鬱安高燒燒到了39度。因為閃電的原因,家裏停了電。鬱安被燒得失去了知覺,再加上先天性夜盲一起的作用。他看不清來的人是誰。隻知道自己在迷迷糊糊中那人給他用冷毛巾降溫,給他用吸管喂水,拉著他的手安慰他說不難受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睜眼,鬱安睜眼之後看到的第一個的人,就是住在自己鄰居家的哥哥方漸尋。方漸尋非常照顧鬱安,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一樣處處關照著。一來二去,失去了父母喜愛的鬱安,對方漸尋產生了點依賴和曖昧的情緒。可好景不長,一個月之後,方漸尋出國留學。而他留學的學校,就是南國國立理工大學。再過三天,一封寄件人為j的信,被送到了鬱安的家門口。幾乎是收到信的同步時間,鬱安突然就得知了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江綏。因為要參加他定居在南國的奶奶的葬禮,早在一個月前就出發去了南國。江綏因為家庭的原因被迫留在南國讀國際初中,方漸尋在南國讀大學。在這個世界上真心對鬱安好的兩個人,都同時離他而去了。就這樣,鬱安憑著那三百封飄洋過海的跨國信件,撐過了這輩子最難熬的三年。等到方漸尋留學結束後,鬱安以為自己年少時的感情終於找到了歸屬。他在自己十八歲那年,等在方漸尋生日當天和他表白。方漸尋那天的語氣很溫柔,摸著鬱安的腦袋和他說:“小鬱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你現在正在高三備考期,學習為主。”鬱安信了,傻傻地以為隻要自己高考結束就能和方漸尋在一起。而在得知真正的鬱家少爺另有其人的那天,鬱安慌亂尷尬地帶著要給唐凝的禮物和蛋糕像是逃命一般離開了現場。轉角處,鬱安撞見了不久前剛拒絕他的方漸尋。把真正的鬱家少爺鬱燦按在牆角,吻得他眼角發紅。……鬱安安靜地把每一封信都整整齊齊地疊好之後再放進鐵盒。然後把鐵盒放進了行李箱。行李箱裏沒裝多少東西輕得很,就連鬱安一個人單手都能提起來。然後他就把東西放到了門口,抬眼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鬱安吸了吸鼻子,今天又摸了貓又收拾了行李,他感覺自己的鼻炎隱隱約約有要發作的趨勢。突然間,鬱安腦袋裏就想起了江綏剛剛在家門口的時候,和他說記得吃氯雷他定的話。忙活了半天不但沒吃藥,還因為收拾東西時引起的灰塵導致自己的鼻炎複發,鬱安莫名就覺得有點心虛。鬱安抱著手機在廚房前的熱水壺邊蹲著,他看著升起的水蒸氣看了好一會。然後他就打開自己的手機相機對著熱水壺拍了個照,順勢就發給了江綏。過了三分鍾之後,江綏發過來一個:?鬱安不自覺地就勾了勾自己的嘴角,開始在手機上給江綏打字發信息。“這個是一對一監督。”另一邊,剛剛洗完澡的江綏坐在書桌麵前,邊擦著自己半幹不濕的頭發邊騰出了自己的手打字來問鬱安。“監督什麽?”很快,鬱安就發了張倒了水的杯子的照片過去。“監督我好好吃藥。”接著,鬱安就把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步接著一步地就發給了江綏。打開氯雷他定的包裝,拍照。拆開氯雷他定倒在手裏,拍照。咽下一顆藥,拍照。喝了一口水,拍照。接著就是第二顆,拍照。然後又喝完了半杯水,拍照。就這樣,鬱安每做一件事,都會像記筆記一樣老老實實地把圖片和文字說明給江綏一塊發過去。江綏坐在自己的書桌旁看著鬱安發過來的消息,忍不住就想笑,“你是不是不知道微信長按可以拍視頻?”“不一樣。”鬱安微微皺眉,看著手機界麵上的聊天框裏白色和綠色相互混雜非常平均之後,心裏一陣安心。他開口和江綏解釋道;“因為一張一張發給你的話,就會顯得很熱鬧。”鬱安喜歡自己每說一句話,都會有人回應自己的感覺,而不是讓他去參演滿屏都是綠色的單方麵獨角戲。而另一邊,在看到鬱安的話之後,江綏微微一頓。他的手停在了鍵盤上好一會,斟酌半天,江綏才發出去一句。“就算你不給我發消息,我也能讓你感覺到熱鬧。”下一秒,這條消息就被鬱安新發過來的四張圖片給頂了上去。裝了熱水的水杯.jpg一包奶粉.jpg把奶粉倒進水杯.jpg一杯調好的熱牛奶.jpg鬱安配字:“你看,我很聽話吧?你讓我泡牛奶我就泡了。”而另一邊的江綏,看到自己的消息被頂上去之後,心生一股莫名的慶幸。在確定鬱安沒有看到那句話之後,他才不緊不慢地回複道。“嗯,是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