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江綏本來是在認真地幫正在睡覺的鬱安捂腳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江綏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就碰到了鬱安的敏感神經,猝不及防地就被揣了實實在在的一腳。然後…江綏就忍著痛和被揣的風險,繼續幫幫鬱安捂腳。他本以為鬱安到了後半夜就會消停下來。結果正好就沒有如他所願。光是鬱安和他搶被子的時候江綏就被正熟睡的鬱安踹了好幾下。江綏看著麵前人的可愛睡顏歎氣,心想這人還真是白天和晚上兩個樣。後來?後來江綏就在地板上度過了這艱難的一夜。還沒等鬱安清醒過來,他的手機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他迷迷糊糊地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備注是“秦昭”兩個字之後,就抬手劃開了電話。接通的瞬間,秦昭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邊冒了出來。“不好意思,哥們昨天喝多了沒看到消息,打那麽多電話是有什麽急事嗎?”鬱安低頭看到了被自己踹下床的江綏,顫顫巍巍地就拿起手機開口對著秦昭說。“…很急,但現在好像有點來不及了。”秦昭:?鬱安稍微對著電話那邊解釋了一下,還沒等秦昭回複就和他告別順便掛斷了電話。然後他就看著現在正坐在地上,精神狀態看起來有點不太好的江綏抱歉地笑了笑。“那個…這是我第一次和人一起睡,可能有點不太習慣…”江綏隨手就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在聽到鬱安口中的“第一次”之後,心裏那股無奈勁馬上就消散了。他輕笑了一聲,對著鬱安說沒事。“其實比起睡在床墊上,我更喜歡睡在硬一點的地方,比如說地板。”就這樣說著,江綏就點開自己的手機自動忽視了秦昭帶著感歎號發過來的震驚質問。“你昨天晚上給我轉了250塊錢就是為了在這大冬天的睡地板?”江綏垂下眼睛,又給秦昭轉了250塊錢過去。“我樂意,你別管。”昨天晚上鬱安把自己踢下床的事,對江綏來說最多就算是個小插曲而已。兩人經過簡單的溝通之後,江綏就更高興了。什麽被鬱安踢下床的事馬上就被他拋之腦後了。這可是鬱安長這麽大第一次和其他人一塊睡。鬱安昨天晚上還主動就鑽到他懷裏來了。雖然他不敢抱,但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江綏都能感覺到鬱安的身上肯定又香又軟。江綏回味了一個早上昨天鬱安靠在自己的身邊熟睡時的樣子,總覺得人生無憾了。但好景總歸不長。那份難得才有的喜悅情緒,就在江綏坐上和鬱安一塊去方漸尋生日宴會的車上就消散了。因為方漸尋作為方家唯一繼承人,所以這次的生日宴會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場合。鬱安受邀參加宴會,自然是不能穿的太隨意的。他之前從鬱家搬出來的那頭,除了一些日常穿的衣服外,還塞了一套麵料比較正式的套裝進去來應付這種場合。可惜為了美觀,裏邊不能塞秋衣秋褲。所以鬱安隻能往外邊多套幾件外套,把自己裹得像個球之後才坐上了劉叔開往酒店的車。而現在,看起來圓滾滾的鬱安隻露出了一個秀氣可愛的腦袋,靠在車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良久之後才轉過頭來和江綏對視。江綏微微一怔,“怎麽了?”“花小魚,你之前不是說要找我約17套寫真嗎?”江綏一些被埋的有些深的記憶被鬱安的這句話給點了出來,他頓了頓,“嗯,怎麽了?”鬱安的眼神微微閃了閃,“本來約定的是星期天,但是今天應該也來不及拍了。”“所以…”說著,鬱安就從自己的口袋裏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微微地偏頭就看著江綏。“咱倆現在先合照一張,算是抵押憑證,怎麽樣?”然後下一秒,鬱安就趁著江綏還沒答應,提前一步打開了相機。再慢慢地就湊近了江綏,輕輕地拽著他的西服領帶,順手就把人給拽進了自己的鏡頭裏。鬱安的手穩,所以江綏隻是聽到“哢嚓”的一聲之後。一張構圖角度還有光線都很不錯的照片就這樣新鮮出爐了。照片內,鬱安微微向後側著,手裏還拉著江綏的領帶把兩人的距離給拉近了。江綏的在車內暖黃色燈光下顯得五官深邃好看,但他沒看鏡頭。隻把自己的視線聚焦在了鬱安的臉上,看得尤其認真。鬱安順手就把照片發微信發給了江綏,然後他看著照片上的江綏微微挑眉,“你抓鏡頭的能力不太好,這眼神怎麽放在我的臉上。”江綏看著剛發過來的照片,隨便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可能是因為你剛剛在跟我說話,所以我下意識就在看你了。”說著,江綏飛快地點了保存,然後隨手就放大了鬱安在照片上的那一塊區域。“嗯,好像是有點不太行。”畢竟和鏡頭比起來,有個更值得他聚焦的對象就在眼前。.方漸尋的生日宴會舉辦的地點,位於本市最大酒店的最高層。這裏燈火長明,可以容納城市的所有繁華和璀璨。但鬱安一直對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沒什麽興趣,甚至對此有點感到害怕。看著酒店入口處金碧輝煌的一片裝飾,鬱安默默地就在心裏自嘲了一下。果然自己命裏就沒什麽享福的命,這鬱家少爺的名號他也確實擔當不起。酒店內開了暖氣,所以在下車之後。他已經脫掉了原本就厚重的棉服外套,露出裏麵做工精致麵料講究的一身西服套裝。雖然唐凝沒給過他什麽母愛,但鬱安不得不承認,唐凝也確實沒在物質方麵特別虧待過他。畢竟在鬱燦還沒回來之前,鬱家少爺的這個門麵還是得要靠他來撐的。所以一些能幫鬱安拿出去撐場麵的東西上的開銷,唐凝還是挺實在的。不過也隻有這些開銷是實在的。酒店層頂的燈光異常明亮,就這樣明晃晃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原本就柔軟順滑的頭發又多了幾份乖巧。鬱安的身材雖然清瘦卻足夠高挑挺拔。身上的黑色西裝剪裁正好,整體風格簡潔大氣。把他原本就流暢的肩膀和腰部處的線條勾勒得更加好看。他麵上的表情依舊是一片波瀾不驚,一顰一笑之間盡顯矜貴。站在一堆珠光寶氣的人們身邊,也不顯得任何俗氣。在他身旁站的江綏身高近190cm,身上布料高級的西服也把他的比例襯托的極好。盡管江綏現在還隻是剛成年的一副少年年紀,他五官深邃,眉眼帶了點攻擊力。所以隻是往那一站,就能在他的舉手投足之間感覺到極強的壓迫感。而現在,萬眾聚焦眾星捧月的的男人,對其他人的目光和驚歎全部都忽略不計,隻是默默地把目光放在了鬱安身上。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朝著方漸尋的會客廳走去。一路上,他們也聽到了不少其他人的討論聲。“那是江家少爺吧?他身邊跟的那位是誰,江綏不是從來都不帶伴來的嗎?”“嗯?你說他身邊的?那個是鬱家的小少爺,平時他很少會出席在這種場合裏,你不認識正常。”“哦哦,就是他啊,鬱…鬱安?是叫這個名不?”“…,你們有沒有聽說鬱家保姆的那個事啊,這個鬱小少爺好像在鬱家不怎麽受寵。”……鬱安一路走,也就一路聽著其他人對他的議論聲。這場景簡直就和前世一模一樣。因為鬱家不重視鬱安很久了,所以他們說的話也不算是空穴來風。鬱安前世的時候,還會因為其他人在背後討論他的而一個人偷偷難過。而現在?鬱安才沒那個功夫浪費自己的情緒來難過。任憑其他人怎麽議論,他都自動就忽略過濾了所有對自己不好的言論。而一直在他身旁的江綏,默默地就放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走到了鬱安的身前,下意識地就想把人給護在自己的身後。江綏看向鬱安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擔心,“你別聽他們的,這些人嘴碎慣了。”鬱安嗯了一聲,完全就沒把那些人在背後議論他的話放在心上,大步地就朝著前方走去。等到兩人一前一後地就走到了會客廳入口處,突然就被門口的接待員給攔了下來隻見接待員對著兩人微微一笑,“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邀請函。”鬱安聽到了服務生的話之後頓了頓,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麽邀請函?”接待員微微點頭,“就是方先生給受邀的每個人在微信上發的電子邀請函,麻煩您打開手機出示一下。”鬱安:?不提醒他都要忘記之前順手就把方漸尋刪掉了的這回事…鬱安楞了一下,準備拿出手機聯係一下方漸尋。就在他剛輸完了鎖屏密碼的下一秒,突然就把江綏抬手把他的手機給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