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沒鬆開此時正和江綏五指相扣的手,他的注意力被江綏的頭發吸引。就這樣盯著那一處看了好久,他沒忍住就上手摸了摸江綏的腦袋。他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鬆手,那兩簇在鬱安手下被按平的呆毛又重新地翹了起來。然後鬱安就不自覺地摸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他就看著江綏腦袋上的那兩簇毛在他的手心下躺平又起立…起立又躺平,周而複始樂此不疲。結果就在鬱安動作輕柔,覺得自己不會被發現並且摸的開開心心的時候。下一秒,江綏突然就醒了過來,上手抓住了鬱安那隻正在他頭發上搗蛋並且不太安分的手。鬱安:!完蛋了完蛋了瞎胡鬧把江綏鬧醒還被他當場抓包了qaq…江綏抓得有點緊,讓鬱安不能逃脫開來。他不自覺地就咽了口了口口水,心跳瞬間就被拉到了180碼,心虛地看著自己麵前的人。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怎麽睡,再加上今天突然被隔壁病房小孩的動靜給吵醒了。江綏帶著點起床氣,眉間閃過了一絲不爽。不過那股不太高興的情緒,在他睜眼看清自己麵前的人是鬱安的時候。立馬就消散於眉間,整個人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他剛剛抓著鬱安的那隻手沒動,隻側著眼睛看了一眼。“怎麽了?”說著,江綏就順手攀附了上去,輕輕地撚了撚鬱安的指腹。在確認鬱安的手指現在都保持著溫熱的狀態之後,他才稍微放下心來繼續開口對著鬱安追問道。“是哪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嗎?胃還疼嗎?”鬱安被江綏剛剛挑弄自己指尖的動作弄的一些癢,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開口回答江綏。“沒,不疼了。現在…很舒服。”江綏低笑一聲,上下掃視了鬱安的神態一眼。在確定鬱安麵色紅潤身體狀況良好之後,才安心地開口道:“原來是這樣啊。”然後他就捏了捏鬱安剛剛那隻不太安分的手的掌心。“那你剛剛摸我的腦袋,是什麽有事嗎?”鬱安被江綏第一次這麽直白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太習慣,他唔了一聲。然後在心裏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建設之後才慢慢地開口回答江綏。“剛剛…看你的頭發翹起來了。就想順手幫你按下去。”聽到鬱安的回答,江綏微微頓了一下。就用他的另外一隻手。把自己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頭發揉的更亂了。然後下一秒,他就低下了頭,然後牽起鬱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腦袋上。“那你摸吧,我管夠。”.等到醫生幫鬱安複查完了他的身體狀況之後,確認了沒什麽太大的問題。隻是讓他以後注意健康規律的飲食,平時可以多喝點養胃的補湯之類的,就放他出院了。鬱安聽著醫生的叮囑也沒什麽感覺,畢竟這些話他都已經聽到耳朵生繭了。他歎了口氣,輕輕地就按了按自己胃。這地方已經病了好多次了,鬱安也有點拿不出辦法。雖然鬱安覺得自己的胃經常出毛病有點煩。但是他也很清楚,治病都是得慢慢來的,著急也沒辦法。所以隻能找點方法來慢慢養著,養幾個年頭下來才能看出點效果。所以鬱安之前也有自己在網上看一些養生的方法,說是泡普洱茶養胃。不過他當時也就三分鍾熱度地買了回來還沒泡過呢。就這樣想著,鬱安就在自己心裏琢磨了一下附中平時的熱水水溫夠不夠他泡茶用…鬱安就這樣一路想,想著想著就已經和江綏一塊坐到了江家司機劉叔的車上,準備和江綏一塊出發去學校。江綏和鬱安並排就坐在了汽車的後排,江綏把自己的腦袋靠在車窗玻璃上就開始閉目養神。而他原本有些淩亂的頭發,剛剛在醫院裏早就被鬱安給撫平整了。但就算江綏的儀容儀表看上去非常的整潔,可因為睡眠不足的原因。他眉間還是有股揮之不去的倦意,整個人雙手交叉靠在車上的時候,就顯得有點懶洋洋的。學校裏醫院的距離有點遠,再加上工作日早高峰堵車。劉叔的車就在這擁擠的車流中開一步停一步,讓江綏原本好好就靠在車窗上補覺的腦袋經常順著慣性就往前滑動。有時候前麵的車開著急了,就容易影響劉叔原本穩穩當當的開車節奏。導致他動不動就一個急刹,讓江綏原本就沒什麽平衡支持著的腦袋經常差點就撞上前麵車座。江綏昨天晚上本身就沒休息好,原本打算回車上補覺的計劃被這破車流給打亂。他有點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看著車窗外停滯不前的車流就很輕地嘖了一聲。而這一聲“嘖”,很快地就被原本在江綏身旁思考著“學校的熱水水溫夠不夠泡茶”這個問題的鬱安捕捉到自己的耳朵裏。鬱安注意到了車輛急刹時會影響到江綏的休息,於是他思考了一下就朝著江綏那邊挪了挪。下一秒,鬱安就抬手拉了江綏放在自己身側的小拇指。而另一邊,江綏感覺到了從自己手上傳來的動靜。在他意識到是鬱安主動拉著自己的手時,原本焦躁的心情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撫慰。江綏偏頭就看向鬱安問道。“是暈車了嗎?不舒服?”聽到江綏的話,鬱安頓了頓,沒想到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會是這個…雖然現在的車輛開一下停一下確實是有點暈。但勝在鬱安雖然身體差,但上天還是稍有餘地地同情了一下他,讓他擁有了一副沒那麽容易暈車的身體。所以鬱安就有點無奈地笑了笑,開口回答江綏。“沒暈呢,但是看著你靠在車窗上睡著的時候感覺你睡不好。”說著,鬱安就輕輕地指了指自己靠近著江綏那邊的肩膀,“要不要靠過來睡?我覺得自己坐的還挺穩的。”聽到鬱安的話,江綏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然後他垂眼就看著鬱安單薄瘦削的肩膀開口道。“算了吧,我的腦袋還是挺重的。我現在不困,回學校再補覺也可以。”說著,為了防止鬱安懷疑,江綏稍微睜大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現在看上去是一副很精神的樣子。可惜江綏不知道,自己眼下那一塊黑眼圈早就出賣了自己。鬱安看著江綏的反應,看出了他是在逞強的時候,就輕輕地歎了口氣。他不知道江綏昨天為什麽會趴在病床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的手在他起床的時候就無緣無故地扣在了一起。但是鬱安知道,雖然病房裏邊開了暖氣不冷,可他怎麽想都知道趴在床邊睡了一晚上的感覺肯定很不好受。更別說昨天又是兩人又是參加宴會又是去醫院的。鬱安作為躺在床上休息的那個都覺得累,江綏作為那個負責來來回回照顧他的人也就更累了。就這樣想著,鬱安又往江綏那邊湊了湊。然後把自己的手就.餘彥繞到了江綏的腦袋後,輕輕地把它往自己肩膀這邊按了按。“江綏,我知道你很多時候都很可靠。但是你有的時候,是不需要在我麵前逞強的。”說著,鬱安就繼續補充道。“你看啊,超人也是人的。隻要是人就會想吃飯想睡覺的。”“你在我心裏就是像超人一樣可靠的存在。既然超人都保護了我這麽久了,那我現在想稍微照顧一下超人。”鬱安輕輕地用自己的腦袋碰了碰江綏正低下來的腦袋。“聽說超人無所不能,那超人現在能讓我實現照顧他的這個心願嗎?”聽到鬱安的話,江綏啞了啞,一時半會竟拿他有點沒辦法了。過了半響,江綏有點無奈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往鬱安的肩膀上靠了靠。再沉聲道:“嗯,超人願意為你效勞。”……劉叔坐在駕駛位,專注地關注著路麵上的情況,完全就沒發現那車後座上的兩人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貼在了一塊。車子內很安靜,導致鬱安能很清楚地就聽到江綏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隨著閉目養神的節奏而發出了很輕的呼吸聲。江綏的頭發不算是很軟的發質,而鬱安脖子上的皮膚又是出奇的嬌嫩和敏感。所以就在江綏的頭發貼在鬱安脖側的時候,讓他覺得有點癢癢的。不過為了防止自己亂動影響到江綏的睡眠,鬱安也不過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隻是輕輕地把自己的腦袋往江綏那邊抵了抵,看著車窗外的車流開始緩慢地移動。另一邊,江綏怕鬱安這樣一路下來太累,所以特地放輕了力度。隻是虛虛地把自己靠在鬱安的肩膀上,切身地感覺到了鬱安肩膀上瘦削的骨架。瘦削到江綏總覺得自己隻要稍微上點力氣,就能很輕鬆地把鬱安的肩膀給弄出來點什麽閃失。所以他隻能小心翼翼的,強忍著自己心裏想要更進一步的衝動,把自己的腦袋搭在鬱安的肩膀上。鬱安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明明一點都不算厚重,卻能讓江綏在其中變得有些迷失自我。他趁著鬱安沒注意就悄咪咪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像是生怕自己會錯過了什麽一樣就一寸接著一寸、貪婪地凝視著鬱安脖頸處的皮膚。車上有暖氣,所以鬱安就沒戴圍巾。他穿的也不多,所以就讓對他的脖側覬覦已久的江綏,終於有了點有機可乘大飽眼福的機會。鬱安本身就生的白,再加上常年生病而累加起來的病氣,也讓這份白皙就多了幾分虛弱的美感。他平直的鎖骨和精致的喉結就這樣被江綏盡收眼底,江綏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江綏突然就想在鬱安的喉結處用點親密的方式來作畫,在他肌白勝雪的漂亮脖頸上留下點久消不去的紅痕。就這樣想著,江綏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就默默地在心裏唾棄了一遍,自己剛剛的全部想法。然後他就靜靜地靠在了鬱安的肩膀上,感受著鬱安身上的體溫和香味,整個人都安心了下來。聞著鬱安身上的香味,江綏覺得自己疲憊多時的神經好像輕輕鬆鬆地就可以冷靜下來,也讓他原本繃緊的大腦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愜意。正值江綏閉著眼睛覺得可以放心下來的時候。下一秒,就感覺到自己的頭側被覆上了點力氣。江綏反應了兩秒,才發覺鬱安好像靠在自己的腦袋上睡著了。江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