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看向江綏的眼神裏帶了點疑惑,“我聽清了你說秦昭是開玩笑的,但你剛剛後半句是什麽?”江綏被鬱安的這眼神看得有點心虛,他不動聲色地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清了清嗓子就解釋道:“沒什麽。”鬱安:?這個表情一看就是有什麽的樣子。鬱安頓了頓,正想湊到江綏身邊來對他剛剛說的話打破砂鍋問到底。結果下一秒,鬱安就看著江綏,從他自己的抽屜裏邊拿出來了一個貼了標簽的小盒子放到了他的麵前。這個動作讓鬱安剛剛還想再繼續問下去的念頭被打斷,他偏頭看著江綏。“這是…什麽?”江綏的手指不太自然地就輕輕蜷縮了一下,“冰糖草莓。”鬱安:“啊?”“因為知道你特別喜歡吃,所以就給你特別留了一份。”鬱安頓了頓,然後順勢就打開了自己麵前的飯盒。裏麵整整齊齊地就碼了四顆冰糖草莓,上麵掛著晶瑩剔透的冰糖此時正在泛著光。鬱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你不是說吃多了會傷身體的嗎?”江綏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而回答道。“可你不是很喜歡?”鬱安輕輕地點了下頭,沒否定他的話。“我是很喜歡沒錯…”說著,他就拿著保溫盒裏邊的叉子戳了一塊草莓就丟進了自己的嘴裏。一口下去,那股冰糖裹著草莓的那股外硬內軟的感覺就帶著酸甜和焦糖味共同席卷占據了他的味覺。鬱安在裏麵吃出了點不對勁。江綏昨天做好的那一鍋裏邊,他打包分裝好之後就全部都塞進了自家的冰箱裏邊保持了一個晚上。所以按照常識來說,如果這份草莓是江綏特地留給自己的話,那應該入口就是冰的才對…鬱安愣了愣神,伸手就去扯江綏的衣角。然後就開口打趣道:“妥妥,你做冰糖草莓的技術有很大的進步哦。”聽到鬱安的話,江綏心裏驚了驚。他穩了穩自己麵上的表情,就繼續平淡地開口回複鬱安。“嗯,你喜歡就好。”原本想捉弄一下江綏的鬱安,看到了他的這副依舊冷淡的表情就微微皺了下自己的眉毛。這假正經,還真是沒意思。鬱安輕輕挑眉,然後順勢就又丟了一顆草莓進自己的嘴裏。短短的這段時間連吃兩個,就算草莓本身帶了點酸味,以及鬱安對它興趣頗深,但也依舊擋不住這玩意確實是有點的慌的事實。所以他就在把自己嘴裏的那顆冰糖草莓給咽下去之後,想了點法子對付一下麵前的這個假正經。鬱安扯了扯江綏的袖子,然後對著他就小聲地抱怨道。“連吃兩個好像有點太甜了,你有水嗎?能不能借我喝一口?”原本努力維持自己平靜情緒的江綏,在感覺到鬱安正在叫自己的動靜之後就應著看了過來。江綏看了看鬱安,又看了看原本就放在鬱安桌上的保溫杯。然後他就非常死腦筋地來了一句。“我有,但你自己的水喝完了嗎?怎麽突然就找我借。還是說因為水溫不夠…”聽到江綏的回答,鬱安忍不住扶額。還真是不解風情…鬱安也懶得和江綏繞繞彎彎地說那麽多了。他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一下之後就直白地開口和江綏說道。“我杯子裏邊泡了茶了,不想喝。就想喝點純熱水來解膩。”江綏拿著筆的手微微收緊,正想開口和鬱安解釋道其實喝茶更能解甜膩。結果下一秒,他就被鬱安開口打斷道。“江綏,借你的水給我喝一口吧。我泡好的茶也懶得去倒了。”聽到鬱安的要求,江綏也沒拒絕。他頓了頓,然後貼心地就拿過了自己的水杯,打開蓋子遞到了鬱安的麵前。“給你,不算很燙可以直接喝。”鬱安接過了江綏手裏邊的水杯,“謝了。”因為江綏完全就沒想那麽多,以為鬱安會把自己的水倒去他自己的杯子裏邊喝,所以他在把自己的水杯給完了鬱安之後,就安心地偏頭回去收拾著自己桌上的東西。結果下一秒,他的餘光就瞄到了鬱安正拿著自己的杯子。嘴唇貼在了杯壁上,仰頭就喝下了一口水。江綏:!他瞬間就連手上的筆也拿不穩了,耳垂泛著紅,直楞楞地就看著鬱安。“你怎麽…”“我怎麽?”隻見鬱安此時手裏還捧著他的保溫杯,然後又咽了口水下去。鬱安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之後,就對著江綏輕輕一笑。他把江綏的杯子給還了回去,“謝謝啊,你的水還挺好喝的。”鬱安就這樣輕輕地笑著,心想假正經這回裝不下去了吧。正值他看著江綏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正在偷著樂的時候。結果下一秒,江綏就垂下眼睛看著鬱安放在了自己麵前的保溫杯。一把拿過,然後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把鬱安剛剛喝過的那一邊,重新麵對著自己。江綏就這樣把鬱安用嘴唇碰過了的杯壁邊,輕輕地靠近近自己。然後他在鬱安碰過的地方就這樣貼上了自己的嘴唇,仰頭喝了下去。等到江綏喝完了那口水之後,語氣平淡地回複著鬱安。“嗯,我也覺得挺好喝的。很甜。”比加了糖的水還好喝。這一下,直接就把鬱安給幹懵了。鬱安楞在原地,看了看江綏手上的保溫杯又看了江綏的嘴唇。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間接接吻?意識到這件事的鬱安頓了頓,瞬間就什麽話都憋不出來了。江綏…不是不解風情的假正經嗎,怎麽突然就好像開竅了似的。鬱安強壓了一下自己心裏邊的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轉而又丟了一顆草莓進自己的嘴裏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腦袋裏有點亂,就開口回複江綏。“嗯,嗯…好像是挺甜的…”江綏看著麵前有點玩不起的人,忍不住就想笑。他蓋好了自己的杯子,開口繼續追問道:“鬱安,臉怎麽突然這麽紅?是不是感冒了?”說著,他就自然地摸了一下鬱安的額頭來確定溫度。鬱安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有點發麻,特別是自己被江綏摸過的額頭,還有…嘴唇。他有點慌亂地就往後靠了靠,來躲避江綏手上的動作。然後支支吾吾地就開口道:“可…可以了,我真沒感冒。”.等到下午放學的時候,鬱安有點有氣無力地就趴在自己的桌上,看著江綏離開的背影都有點沒緩過神來。“自己好像真的和江綏間接接吻了”的這個事實就一直在他的腦袋裏邊飄來飄去了整整一天,讓他今天一整天都有點沒心思聽進去課。不但如此…他還是會有意無意地就把自己的視線落到江綏的嘴唇上。又薄又粉的,就是不知道親起來會是什麽感覺的。鬱安晃了晃腦袋之後。就隨便在自己的試卷上就勾畫了兩筆,有點沒心思寫題。他吸了吸鼻子之後就摸下自己正在發燙的臉頰之後,就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去醫務室看看。要不然怎麽會一整天腦袋暈乎乎,還魂不守舍地好像出現了幻覺一樣…就這樣想著,鬱安在回宿舍之前先去了一趟校醫室。醫生診斷他是普通感冒,給他隨便開了點藥就打發走了。鬱安拿了藥回到宿舍,身體上的不適感就讓他隨便衝了下澡之後。聽從醫囑就咽下了藥,然後倒頭就睡。因為秦昭還沒回宿舍,所以鬱安關了燈睡得特別快。夢中,鬱安莫名地就忍不住在發抖,身體開冒冷汗。頭昏腦脹的有點回不過身來。他半夢半醒地打著哆嗦,忍不住就裹緊了自己的被子來乞求一點溫暖。但還是無濟於事。冷汗讓他的衣服、頭發、被單都濕成了一團,卻還是止不住想發抖。鬱安難受到不但話說不出來,甚至連拿起手機找人求助的力氣都做不到。他就這樣把自己在被子裏邊縮成了一團,有點無措。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秦找才從外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