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這個?”“等等,仔細一想我睡過沙發,”沒過幾秒,灰霽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而且你過來找我,那說明還是我更重要。”“這有什麽好比拚的?”頹不流不理解他在意的點,“我剛好有件事要告訴你,我答應做雙胞胎的經紀人。”這點灰霽倒是沒有太大意外,早在他聽雙胞胎在頹不流家借宿後就隱約猜到了。“是發生什麽了嗎?”他不太放心。“暫時不方便說,”頹不流搖頭,“隻是我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很忙,你以後的工作先和池路陽對接。”“這麽忙嗎?”灰霽垂下眼,神情難掩失落。很忙,沒有時間管你。頹不流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看到灰霽的表情又改口:“如果你實在有要事要解決,也可以聯係我。”“既然如此,”灰霽得寸進尺,直接提議,“你不如搬來和我一起住。”頹不流:?“你家不是被雙胞胎占了?”灰霽越想越有道理,直接道,“更何況你一個人住吃不好睡不好,我正好可以照顧你吃飯。”頹不流:“你這裏隻有一張床。”灰霽:“可我們昨晚還睡一起的。”頹不流:“昨天我喝醉了。”灰霽:“我可以睡衣帽間,裏麵有一張折疊沙發床。”頹不流搖頭:“不用這麽麻煩。”這幾乎是直白的拒絕。灰霽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努力克製自己的嫉妒。他不該這麽急躁。昨晚的相處已經是他偷來的了,他不該得寸進尺。他抬起頭,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那行……”“我睡衣帽間就行。”頹不流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灰霽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心髒猛地一跳。“啪”的一聲響,筷子在他手裏斷成了四節。頹不流:?灰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兒。“不是……”他連忙抓住筷子丟進垃圾桶,意圖消屍滅跡,“這個筷子質量太差了,昨晚泡了水,一下就弄斷了。”說完後,他為了印證自己的說辭,拿起抽屜裏的筷子劈裏啪啦全折斷了。頹不流:“……”灰霽:“……”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蠢事後,灰霽默默把筷子的屍體丟進垃圾桶:“對、對不起……”灰霽懊惱得抬不起頭,他對麵的頹不流卻笑了。陽光穿透窗戶落在頹不流臉上,照得他的臉光彩奪目,比世界上最昂貴的寶石還要閃耀。“噗通噗通”灰霽心髒再次不可抑製地跳動起來。“灰霽,”頹不流喊他名字,雙眼含笑,“你是不是傻啊?筷子全掰了,我們怎麽吃飯?”灰霽伸手摸著自己狂跳的心髒,心道:他好像確實傻了,不然為什麽一看到頹不流笑,心髒就不可抑製地跳個不停?最後,灰霽用叉子艱難地吃完了早飯,又在超市app上下單了100雙筷子。“我要走了,”雙胞胎回了他的信息,頹不流放下手機起身,“你借我一套衣服。”灰霽把衣帽間的門全部拉開:“你自己挑,看你喜歡什麽。”灰霽常服大多是休閑裝,頹不流挑了好久,才在角落裏找到了一件黑色襯衫。“怎麽會大這麽多?”頹不流穿上襯衫,有些嫌棄,明明他和灰霽體型也沒有差多少。頹不流把襯衫衣擺塞進褲子,這才勉強不阻礙行動。離開時,灰霽也跟著追了上來:“我和你一起吧。”“不用,”頹不流搖頭,“我要辦的事情不適合你參與。”灰霽扒著門框,固執道:“我不幹涉你的行動,我隻想幫你把東西拿過來。”頹不流沉默片刻,點頭:“也好。”“我不知道你在忙什麽,但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告訴我。”灰霽拿著手機出門,神情逐漸認真起來,“就像你曾經無條件信任我,我也會永遠站在你這邊。”頹不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頹不流回家時,雙胞胎已經收拾妥當了。見灰霽跟著進來,有些驚訝地抬起了頭。頹不流解釋:“他隻是過來拿東西。”灰霽點點頭,沒有打探一句。直到灰霽拿著行李箱離開,二人這才鬆了口氣。李月西很不好意思,端了杯水遞給頹不流:“謝謝你昨晚收留我。”“不客氣。”頹不流接過水杯,有些警惕地聞了聞。注意到他的動作,李月西紅著臉解釋:“你放心,這次隻是礦泉水而已!”“嗯,”頹不流喝了口水,又說,“如果你們不想回家,可以繼續住我這裏。”李月西有些心動,但又忍不住擔心:“可我們不回去,爸爸不就發現我們和他對著幹了嗎?”李星北早忍不下去了,憤憤不平:“發現就發現,我還怕他不成?”李月西:“不會影響你們的計劃嗎?”頹不流搖頭:“決裂是早晚的事,對我來說,或早或晚區別不大。”李月西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頹不流:“我們的計劃你知道多少了?”李星北:“我全都告訴他了。”“既然知道,那討論事情就要方便許多。”頹不流放下水杯,切入了正題,“我之所以說你們和李異鬧僵影響不大,是因為我斷定,他隻會覺得這是你們叛逆,亦或是我要奪權他的權利,不會把這個行為上升到同整個公司的戰爭。”“你還好意思說?這誰能想得到啊?”李星北深有同感,“畢竟除了你,也沒人有這麽大的膽量了,竟然想直接收購公司。”“可還是保險一些比較好吧?”李月西有些遲疑,“這麽大的事情,萬一出了意外……”頹不流:“你的想法也沒錯,但你們不是不想回家嗎?”“話雖如此,但……”“選擇權在你們,但我個人不會完全要求你們完全顧全大局,犧牲自己的感受。畢竟你們的訴求就是擺脫李異的控製。既然可以盡早實現,就不用勉強自己委屈求全。”“我可以嗎?”李月西愣了愣,幾乎是難以置信,“我可以不用勉強自己?”頹不流:“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說過,你們是成年人,有自由行動的權利。”回憶起初次相遇的場景,李月西和李星北都有些愧疚,他們都以為頹不流是嘲諷,卻沒想到是賦予他們自由。雙胞胎對視一眼,紛紛振奮起來:“好,那我們不回去了。”“隻是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頹不流神情嚴肅起來,“如果迫不得已,你們願意公開被家暴的事情嗎?”李星北:“我無所謂,反正老頭兒也沒在我這裏討到好處。”這個答案他並不意外,李星北從小跟著媽媽,初中回來時,已經形成了相對獨立的性格,可以更好抵禦李異的侵害。但李月西從小就跟著李異,遭受身體虐待的同時,還遭遇了嚴重的心理創傷,他需要更大的勇氣才能主動反抗。“那你呢,”頹不流問他,“李月西?”後者抿了抿唇,過了好久終於抬起頭,認真道:“我願意。”他看向頹不流,終於下定了決心:“你們為我做了這麽多,不管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會毫無保留地說出來。”頹不流:“你有李異家暴你的病例嗎?”李月西想了想,搖頭:“我手裏沒有,但我小學班主任當初帶我去醫院做過檢查,她手裏可能還有證據。”三人當即出發前往去找那位善良的老師,多年過去,當年剛畢業的年輕姑娘,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老練的高級教師。但哪怕經曆了許多,老師聽他們詢問李月西的事情,依舊忍不住紅了眼眶。“還好你們來了。”她在一間空教室接待了他們。“李月西是我帶的第一屆學生,最開始我看到李月西身上的傷痕時,還以為是這孩子被同學欺負了。可我觀察了很久,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而且月西又乖又軟糯,脾氣好,還樂於助人,班上不管男生女生,都喜歡和他做朋友。我曾經也問過這孩子,但他每次都支支吾吾,不敢開口。”聽到這裏,李月西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是我沒有早點站出來。要是我早點反抗,我弟弟也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真正有罪的是施暴者。”老師按住了他手,緩緩搖頭,“你現在來找我,已經足夠勇敢了。”李月西抿了抿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老師歎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一次家訪,我去了李月西的家裏……那是我此生都不會忘記的一幕,月西他……他……”“我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他父親。這麽可愛的孩子,他怎麽也能下得去手?”老師紅了眼睛,仿佛又看到了當初那一幕。“我當時和李異大吵一架,勉強從他手裏把月西帶了出來。我擔心他有事,帶他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老師說不下去,緩了好久才搖頭:“病例都在,你們到時候自己看吧。我也很想幫他,但是李月西太小了,根本無法脫離這樣的人渣獨自生活。我別無他法,隻得暗地裏關照李月西,見他病了,就帶他去醫院治療。”過去的那些年裏,她已經積累了一堆厚厚的病例。“很高興你現在過來找我,我已經保存得太久,是時候物歸原主了。”老師拿了個文件袋出來,裏麵都是整理得整整齊齊的病例,還有治療報告。“謝謝老師。”李月西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婦人別過臉,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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