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這是什麽話!!”小嫂嫂紅著眼尾決定要為自己正名。他叉著腰一臉理直氣壯,仰著漂亮的臉桃紅色的唇微張,圓乎的眼底全是對小叔子思想不正的指責:“我是你嫂嫂,你替你哥哥照顧我是理所應當的!”“也包括為嫂嫂解決生理需求?”江聿白又問。“……”瞧這話說得,好像漂亮魚魚是把主角當按摩..棒一樣。可惡呀!就算真是這樣,他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聲說出來哇,他不要臉,俞魚可是要臉的!!驚慌地伸手捂住小叔子沒把門的嘴,小嫂嫂做賊心虛,總覺得有人窺視到了這一方秘辛,於是鼓著腮幫子滿臉不高興:“不要臉。”頓了頓,他又警告對方:“小叔,你不要在外麵亂說話,憑空汙人清白。”憑空?江聿白挑眉。他可記得昨晚上是小嫂嫂先撩撥自己的,要說清白,也當是小嫂嫂奪了他的清白。守了二十來年的幹淨身子就這麽被小嫂嫂占了去,本想著能改變兩人的關係,沒想到今日一早便發現小嫂嫂在躲著他,還早早來這麥場被人欺負了去。想到那不要臉的黑皮小子,江聿白眼底閃過一絲厭煩,但隨即又被他很好掩藏。他虔誠地親吻著小嫂嫂的掌心,在對方受驚要抽回手那刻甚至不由自主地扣住他的手腕:“嫂嫂說什麽便是什麽吧。”反正他素來聽話。……麥場脫穀要等麥子曬曬才能順利脫掉,於是能一切弄完裝好,那太陽已經偏西,把天空和屋簷都染上橘紅。俞魚提著一小袋走在前頭,江聿白便亦趨亦步跟在他身後。但等路過一個胡同口的時候,江聿白停下腳步,他先是摸了摸懷裏,接著對俞魚笑得無奈:“鑰匙忘在了麥場。”“!!”哇靠,這都能忘!要是家裏少了值錢的東西,他真的會殺了江聿白!!小嫂嫂扣扣搜搜地想。但眼瞅著麥場就要關門,他也沒辦法,隻能依著人設打壓一下江聿白:“你怎麽這麽笨呀,快回去拿!”男人沒動。他垂下眼角,竟是對著俞魚笑了笑:“趙嬸剛剛讓我去找她一趟,有些急。嫂嫂去麥場拿鑰匙吧,記得別走小胡同,跟著大道走,不要太靠近田……”“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小朋友!”俞魚打斷他,頗有些善解人意地拍拍胸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走了。”說著,好騙的小嫂嫂當真活潑潑地又往麥場跑。餘暉把身影拉長,江聿白放下手裏的東西,邁著長腿往胡同裏走。那裏麵的人沒發覺來了不速之客,幾人抽著煙吞雲吐霧,嘴裏盡是不幹不淨的話。這時,有人提到了江家的漂亮小寡夫。“阿策不是托人說親被拒絕了,今天怎麽又看到你們站在一起?那池小舟怎麽說?”回答他的是半晌沉默,蘇策靠在牆上,聲音有些啞:“沒戲。”“怎麽說?”“那池小舟和他那小叔子搞在一起了,今天我看得分明,他脖子上還有沒消的牙印,我本以為是個幹淨的,沒想到已經□□開,爛了的。”在這個年代,叔嫂通奸可是要被人恥笑的,就算那江聿白再有本事要回京都,那池小舟卻是要一直留下來的。而留下來的話,小寡夫以後的日子指不定如何艱難。像是終於出了惡氣,蘇策說得越發真:“他那小叔子碰得,我為什麽碰不得,今天老子就摸了他……”“觸感如何?”“平日瞧他漂亮又白,要不是江聿白守著,怎麽說也得……”話落,三人哄笑。蘇策眼底閃過厭惡,又享受這種追捧,吐出煙就說道:“滋味了的,要不是江聿白來了,老子……”“你要如何?”驀地,一道不屬於三人的聲音從胡同後方傳來。周圍霎時一片死寂,連空氣都緊張得顫栗。蘇策開始後怕,手抖得連煙都拿不穩,他借著光亮看向胡同口,卻恰好對上江聿白漆黑晦澀的眸子。男人伸手旋開幾顆紐扣,又問道:“若不是我來,你要如何?”第76章 麥場裏沒有家門鑰匙, 正在打掃場地的趙嬸倒是有一個,她瞧見俞魚來有些納悶:“小舟怎麽回來了,有什麽東西沒拿嗎?”後知後覺自己被男人戲弄的小寡夫心裏惱怒, 不開心地鼓著腮幫子小聲哼唧:“被狗騙了。”趙嬸沒聽清:“什麽?”“沒事嬸子, 你忙,我先回家啦!”回家收拾滿嘴謊話的小叔子。心裏雖然這麽想,但遠遠瞧見江聿白在原地等自己時, 俞魚心裏的氣瞬間消了不少,他故意放慢腳步,踩著餘暉一點點挪過去。長身玉立的人沒因為他的磨蹭變得不耐煩, 始終用那雙墨色的眸子注視著他,清俊的眉眼間隱隱染上笑意。就像在看家裏鬧脾氣的小狗。俞魚羞惱著他稱不上清白的視線,抬著漂亮的臉蛋惡狠狠瞪回去,警告對方不要招惹自己, 他現在可是非常生氣!小嫂嫂踢踢腳下的石子,終於挪到小叔子身邊,他伸手搶過屬於自己的麥穗口袋, 對著男人哼了一聲。“根本就沒丟鑰匙。”江聿白垂眸看著他白膩修長的脖頸,視線在哪塊仍然隱隱泛紅的地方碾過,喉嚨幹澀發癢, 男人轉開視線低低應了一聲:“是我的錯,害嫂嫂白跑一趟。”俞魚隻是沒吃過苦不了解這些,但不代表他是真的傻, 男人肯定是故意支開他的。故意支開他去幹壞事!壞狗!不過, 這時候要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 可以趁機無理取鬧刷厭惡值的機會那才是傻呢!俞魚又開心起來,故意凶巴巴地轉身:“本來就是你的錯。”兩人站得近, 俞魚又比男人矮上一個頭,難免氣勢就會不足,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踮起腳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些”,直接站在道德製高點對男人指指點點。“小叔,你要是見不慣我就直說呀,我就是一個小寡夫,又不能反抗你,要怎麽樣還不是你說了算,你要是真心厭惡我,倒不如回你的京都去……”我說的是假話,你可千萬別點頭回去。還有,你能不能看在我這麽凶的麵子上動一動厭惡值呀qaq。俞魚心裏哭唧唧,麵上卻還是凶巴巴的,漂亮的小臉湊到江聿白的眼底下,那唇齒開合間熱氣和他身上的橘子香氣就這麽不閃不避地讓男人擁了個滿懷。暴虐在瞬間得到安撫,心裏的野獸也乖巧地發出舒適的呼嚕聲,江聿白突然低笑一聲,在俞魚驚訝的視線裏俯身過來。想到過往男人的騷i操作,俞魚慌亂伸手啪一下打在男人左臉頰,實圖阻止那不合規矩的親近。手上力道不重,卻剛好讓兩人齊齊愣住。最後一絲餘暉被地平線吞沒,男人的眉眼驟然暗下來,視線沉沉,像黑暗叢林深處鎖定獵物的餓狼。“嫂嫂,”江聿白啞聲叫他,又大逆不道地喊小嫂嫂的名字,“池小舟。”心跳越發鼓噪劇烈,男人那雙過分熟悉的墨色眼底盡是黏稠的欲求,像要把俞魚溺斃。撲通撲通俞魚不適應這種情感,慌亂退後一步,卻不小心踢到放到身後的袋子,拉著江聿白一起摔下去。那袋子麥穗撒了一地,就連俞魚蓬鬆鬆的發間也全是白胖胖的麥粒,他傻呆呆坐在男人的腰腹處,垂著眼瞼還沒回過神。似乎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是怎麽把場麵弄得這麽詭異的,明明當時是打定主意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小叔子來著。難道漂亮魚魚很有搗亂的天賦?江聿白把著小嫂嫂的腰,微微鼓動胸腔從喉間溢出低笑。男人笑得開懷,眉梢舒展開,柔化了眉眼的淩厲,眼尾微微上翹,倒是有些不曾有的張揚邪肆,和身上焉頭巴腦的小嫂嫂形成了鮮明對比。伸手從小笨蛋柔軟的發間撚下最後一粒麥穗,男人抬起手放到俞魚眼前,笑道:“嫂嫂,我手疼。”人的骨頭都是硬的,男人的尤勝,何況對方三個人,要不是江聿白練過,說不定連臉上都得掛彩,那樣可就瞞不了聰明的小嫂嫂了。雖然現在也不打算瞞了。俞魚被他晃得心煩,終於大發慈悲看了眼男人的手。江聿白確實應該手疼,畢竟那手背青青紫紫,骨節上全是淤血。也不知道幹了什麽勾當,把這雙好看的手傷成這個模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男人,差評!不過這話俞魚沒法說,他才不是會關心小叔子身體健康的貼心嫂嫂呢,他現在要扮演的可是心懷不軌的寡夫。興致缺缺地挪開視線,小嫂嫂撇撇嘴小聲哼唧:“誰知道你怎麽弄的,剛剛支開我說不定就是私會誰家小姑娘呢。”末了,他還,想到了道德層麵的問題:“小叔,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那天晚上還親了我,是不能釣著其他姑娘的。”再怎麽樣也不能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呀!“你要是實在喜歡,你就等我死……”話未完,實在被可愛得受不了的小叔子突然伸手按住小嫂嫂的後頸,把人往下壓,同時自己抬頭,就這麽堵住了對方喋喋不休的嘴。“嫂嫂還是別說話了……”反正沒一句他愛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