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 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不問出來好難受，這也太吊人胃口了！】沈成蔭痛苦的想。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 電視開始放春晚了。春晚每年越來越無聊了，但還是架不住有過年的氣氛，雖然不怎麽看, 沈成蔭還是開了電視，當背景音樂聽著。聶柏雪在幫忙端餃子和菜出來，過年的菜品總是很豐盛，白灼大蝦, 紅燒排骨，糖醋魚，燉雞, 配著一兩道清淡的涼拌菜，滿滿的擺了一大桌。這種場合總是邊聊邊吃，難免會問到工作上的事, 沈成蔭不喜歡別人過問自己的工作，所以吃飯從來不談，因此, 這頓飯的重點就被轉移到了聶柏雪身上。一家人在閑聊, 沈成蔭話不多, 聶柏雪又是個會說的，不管問什麽他的話總能哄得徐華高高興興的。隻不過, 這頓飯吃著吃著，沈成蔭總覺的徐華的目光在他和聶柏雪之間打轉兒，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他覺得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接著，他又看親媽瞪了一眼爸爸，他爸爸一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樣子，然後徐華就收回了目光，笑了一下，不經意的開口了。“柏雪啊，最近工作怎麽樣啊？”聶柏雪停下了筷子，目光和徐華對上：“還算順利，這兩天過年，時間比較多，等過完年，還是要天南地北的飛。”徐華一笑說：“明星就是忙，名氣也大，前兩天看你采訪都上熱搜了。”她話一落，似乎意有所指。沈成蔭一下子意識到，聶柏雪前兩天那個掛在熱搜上的暗戀事件，徐華不可能不知道。明麵上來講，聶柏雪都和自己結婚了，怎麽還能冒出來個暗戀對象呢。他心跳瞬間快了起來，開始迅速思考自己該這麽把這個事兒圓過去。就在這時，聶柏雪自然的說：“嗯，當時記者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我一想到萌萌，就下意識的說有了。”沈成蔭悄悄鬆了口氣。徐華原本有些繃緊的麵容緩和了下來，她笑著說：“都結婚了，怎麽還暗戀呢？”聶柏雪目光往沈成蔭身上一落，頓了一下。沈成蔭又微微緊張起來。卻聽聶柏雪淺淡的笑了一下，說：“我和萌萌之間結婚太突然，說起來，連告白都沒有，所以就隻能‘暗戀’了。”徐華被逗得一笑。“哎呀，你們年輕人的小花樣真多”沈成蔭本來覺得心裏坦坦蕩蕩，結果叫親媽一調侃，一下不自在了起來，喝水直接咳出聲。聶柏雪直接轉身給他拍起了後背，眼神很關切，動作無比自然。輕柔的力道從後背傳來，沈成蔭好一陣才緩過來。看兩人的動作如此親密，徐華一下放鬆了下來。她早看出來聶柏雪喜歡萌萌，這孩子又是跟前長大的，徐華對他很了解，人品自然放心。所以，那句“還沒在一起”應該也是為了保護萌萌說的。徐華這樣想著，竟然自己將這件事圓了回來。雖然說，某種意義上來講，她這麽想也沒錯。徐華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趁著電視演小品的空擋，沈成蔭喊了聶柏雪出來放煙花。幾個月前的他肯定想不到，今年過年他竟然是和六年沒見的聶柏雪一起過，而且還和對方結婚了雖然是假的。沈成蔭很興奮，他抱著煙花放在地上，掏出打火機小心的點上，然後在引線點燃的瞬間，一下躥到了聶柏雪旁邊。聶柏雪站在冷風中，一副專注看煙花的模樣，沈成蔭回來的時候看他著毫無防備臉，嘴一快連忙問：“你到底暗戀誰”他話音剛落下，引線燒完，煙花一下躥入天空，驟然綻放。聶柏雪好像聽到了沈成蔭的話，垂落的眼神平靜，薄唇微動：“……”“咻啪”俊美的麵孔在路燈的照耀下忽隱忽現，光怪陸離的煙火為他染上一抹神秘。沈成蔭睜大了眼睛等放完煙花回去，熬到晚上十二點之後，難忘今宵如約響起，沈成蔭還很精神。春晚播完，父母也都睡下了，他抱著平板回了房間，放在桌子上看。因為寫小說要一直保持狀態，這期間他什麽都少接觸，以免到時候陷進去出不來，這次過年時間比較長，這期間他可要好好補補落下的文娛生活。這時候身後出了點兒動靜，沈成蔭沒回頭就知道是聶柏雪進來了。等他聚精會神的看完平板上的視頻，已經過去了小半個小時，轉頭一看，聶柏雪已經在地上鋪了被褥。沒錯，他和聶柏雪雖然是結婚了，但兩個人又沒在一起，聶柏雪也說，他不願意的話，對方就不會接近他。在聶柏雪房子的時候，他聶柏雪都是分屋睡，這下回到了沈成蔭家裏，不可能再分開睡，即使在一個房間裏，他還是從櫥櫃裏熟門熟路的拿出被褥，給自己鋪上了。沈成蔭看到了，說：“我睡地上！”聶柏雪已經躺在了地上，聽見聲音，瞥他一眼，問：“怎麽了？”沈成蔭連忙站起來，跪在柔軟的褥子上，試圖讓聶柏雪起來：“上次你睡在地上，這次換我。”其實在學生時期，沈成蔭還沒分化的時候，他經常和聶柏雪睡一會塊兒，兩個男孩兒麽，也沒什麽。後來聶柏雪分化成了alpha，沈成蔭分化成了omega，有一天中午聶柏雪在他床上午睡的時候，沈成蔭也困了，也爬上了自己的床。然後，就叫親媽看見了。事後，徐華專門找他說了話。“萌萌，你已經分化成omega，不太適合和聶柏雪在在一塊睡了。”沈成蔭此前十幾年，乃至上輩子都有過和同性一起同床共枕的時候，還從來沒被人提醒過不合適，從那以後，沈成蔭心神巨震，就好像從夢境中驚醒了一樣。他突然意識到，原來這真的是不同的世界了。在這裏，男人和男人也要避嫌的。聶柏雪已經躺下，任憑沈成蔭怎麽說，他都不動，甚至還閉上了眼：“隻是一天而已，沒什麽。”嘴上說是一天，但沈成蔭知道，接下來他們估計還要在家裏待幾天。沈成蔭拉著他手臂，試圖叫他起來：“這怎麽好意思。”聶柏雪一個反手就拉住了沈成蔭的手，他睜開眼，有點兒無奈的說：“萌萌，叫你睡在地上，我怎麽好安心。”沈成蔭動作一頓。“時間已經很晚了，你不想阿姨聽見動靜過來吧，去睡吧。”聶柏雪平靜的說。沈成蔭最後還是上了床。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臥室裏關著燈，黑暗一片，窗外時不時有煙花炸響，彩色的光亮照得臥室忽明忽暗。沈成蔭作息一向很陰間，今天又過年，這個點兒始終睡不著。他盯著天花板，想，剛才在外麵放煙花，煙花的聲音掩蓋了聶柏雪的聲音，他竟然沒聽到，回頭再去追問，聶柏雪又不願意說了，精致俊美的臉龐斂了神思，很神秘。這個狀態他很熟悉，很像上學時候的聶柏雪。“……沒聽到就沒聽吧，等以後時機合適，我再告訴你。”沈成蔭隱約察覺到一些微妙的氛圍，他識相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他想，聶柏雪身上真是充滿了秘密，所有人都認為他和洛水在一起了，可是聶柏雪卻說從來沒有在一起過，現在，他說自己有個沒有在一起的暗戀對象，而這個對象是誰，卻始終影影綽綽。這件事他也是一時好奇，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如果聶柏雪不方便說的話，沈成蔭也不會再追問。隻是沈成蔭視線微微一落，落到了黑暗中，下麵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影。聶柏雪就是太體貼了體貼到沈成蔭都沒好意思說出口，他們其實可以睡一起的。畢竟該幹的事兒都幹過了不是？這個辦法完美的解決了所有問題，而且沈成蔭也很喜歡聶柏雪的懷抱，隻是聶柏雪人太光明磊落，叫他心裏的一些小心思都對著對方那張高冷的臉羞於出口。這個點兒，再不閉眼，他明天就起不來了！……聶柏雪，應該也還沒睡吧？沈成蔭正猶豫著呢，忽然發現聶柏雪好像動了一下。他還沒思考過來，話就已經先說出口了。柔軟的聲音在安靜的臥室響起。“聶柏雪，你上床吧”omega悄悄的說。“我們一起睡。”第41章 在一片寂靜中, alpha悄無聲息的上了床。沈成蔭本來就睡在中間，現在人一上來，他就趕緊往裏麵挪了挪, 給對方空出了位置。然後他背過身, 閉上了眼睛。沈成蔭也不好意思突然就往他懷裏鑽，不過人好歹是上來了如果老叫聶柏雪在地上睡，他怎麽著都睡不著。臥室的床是靠牆放的, 他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感受到一股緊密的感覺，就有了一種被擁抱的錯覺。沈成蔭感覺好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