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麽上趕著當冤大頭的。三百塊對他們這些莊稼人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了。一直站在林硯池這邊的幾個人也搖頭:“林知青你不該答應賠錢的。”反倒是趙保國,等人走了後,他臉上的焦急不見,表情反倒有些耐人尋味。陸學林觀察了他一會兒,忽地笑了笑。“大家稍安勿躁,林知青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林硯池也笑著看了他一眼,賣著關子道:“我為什麽這麽做,三天後大家就知道了,不要急。”什麽孩子還小,死者為大這種道德綁架的話,或許對別人有用,但林硯池可不吃這套。既然小橋村的人這麽怕把事情鬧大,那他就偏要搞個大的。真當他大發散心吃飽了沒事幹,專門給自己找麻煩呢。黃秋萍可不單單就隻是個受人欺淩的農家婦人,在原書中她的戲份雖然不多,但關於她的內容卻一個比一個勁爆。除了大義滅親的站出來指認了自己公公婆婆的罪行,在她身上還上演了一出真假千金的戲碼。而她,就是那個被人偷梁換柱的真千金。不過,她到底是誰的千金林硯池並不清楚,當初這事也是盧誌強那玩意陰差陽錯發現的。黃秋萍的父親貌似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盧誌強幫他找回了親閨女,這恩情比天還大,盧誌強自然得了不少好處。林硯池當初看這個劇情的時候真的是覺得又狗血又惡心,什麽好事都讓盧誌強這壞逼遇上了,作者那麽愛他,幹什麽不把他寫成男主,非要把他搞成反派,也不知道是在惡心誰。所以當時的他就幹脆就跳過了這段強行給盧誌強加外掛的劇情。哪知現在黃秋萍卻被他遇上了。聽到黃秋萍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覺得點熟悉。後來又聽說了她的種種遭遇,林硯池一下就把書裏那個真千金和她對上了號。他同情黃秋萍不假,但那麽點同情,還不足以讓他為一個不認識的人做那麽多事。既然最後不管怎麽樣,黃秋萍都要站出來指認劉大江他們,不把這件事好好利用一下都不是他的作風。劉大江和王貴芝這會兒高興得睡不著覺,且看著吧,到時候有她們哭的。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評論都有看啦,作者號回複要審核,有時候就沒回大家,感謝激情評論的你們,我會繼續加油的】第27章 林硯池籌錢的這三天裏, 劉大江一家過的很充實,不僅去供銷社買了肉,王貴英還給自己置辦了套新衣服。她生性霸道, 兩個媳婦都被她拿捏在手裏。二媳婦娘家是本村的, 有人撐腰,王貴英平日不敢對她太過分,大兒媳黃秋萍是外村人, 家裏沒個兄弟, 平日也很少回娘家, 她是想怎麽磋磨就怎麽磋磨。在她麵前, 黃秋萍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明明是她把人欺負成這樣,她又瞧不起這人那副懦弱的樣, 平日裏沒少罵她。就因為早上起晚了些, 黃秋萍又挨了耳光。她捂著臉捏緊拳頭, 想到了林硯池那天說的話。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果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那她自己就必須先立起來。黃秋萍疼得流淚,咬緊牙關做出了決定。……小橋村的人都知道劉大江一家去林崗村鬧了事, 有些人不相信他們能在趙保國手上占到便宜。也有人在觀望,看看三天後, 那姓林的大夫到底會不會送錢來。林硯池都寫了欠條, 劉大江一家是一點也不怕他賴賬。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把三百塊收入囊中,他們兩口子就高興得睡不著覺。錢還沒到手,就已經幻想著到時候該怎麽花。到了約定那天, 早飯都沒吃, 夫妻倆就眼巴巴地坐在家門口等著林硯池上門。他們不吃早飯, 林硯池可是要吃, 等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不吃飽怎麽行。估摸著時間,趙亭鬆應該已經到公社了,他也是時候出發了。趙保國召集了村裏身強力健的男人還有幾個男知青,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發去了小橋村。劉大江家在村子中心,這會兒村口的人家幾乎都關著門,不是下地幹活,就是去劉大江家裏看熱鬧了。劉大江和王貴英這輩子都沒這麽風光過,不過他倆也不是傻子,懂什麽是財不外露的道理,等會兒林硯池來了後,便讓他進屋裏,至於這些看熱鬧的該回哪去就回哪去。夫妻倆眼睛都望穿了,終於把人給盼來了。“怎麽這會兒才來,趕緊進來。”王貴英不滿地睇了林硯池一眼。看著夫妻倆眼裏的貪婪和算計,林硯池道:“不急,我們還要等幾個人。”劉大江不樂意:“還等什麽人,你是不是想反悔,我跟你說,咱們村的人可都在這呢,你要是不賠錢,今天休想離開這兒。”這便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了。林硯池笑了笑:“怎麽會呢,我不過是想再送你們一份大禮罷了。”劉大江不知他在打什麽主意,卻也知道夜長夢多這個道理,他看了劉滿倉一眼。劉滿倉道:“林知青,既然你人都來了,就不要磨磨蹭蹭的,痛快把錢給了,大家都省事。”林硯池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不遠處又出現了幾個人影,打頭的正是趙亭鬆。他嘴角彎了彎:“好了,他們來了。”不知為何,看到他這副模樣,劉滿倉有些不安,再看趙保國那一副神神在在的樣,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妙。待看清來的幾個人中有革委會的主任時,他心跳如鼓,不自覺就冒起了冷汗,小跑著上前迎接道:“杜主任,您怎麽來這了?”杜學康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臉公事公辦道:“我今天是來配合警察同誌的工作,劉隊長,不用緊張。”還讓他不慌,這警察和公社坐第二把交椅的人都來了,他能不慌嗎?劉滿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還想從杜學康這裏套兩句話,人家卻壓根沒給他機會,徑直走到了林硯池身旁。看到這幾個衣著講究,明顯不像莊稼漢的人,看熱鬧的人都不自覺站遠了些。劉大江夫妻倆一臉不解地盯著他們道:“你們是誰。”林硯池貼心解釋:“這三位是警察同誌,這位是公社革委會的杜主任。”劉大江夫妻臉色白了白,結巴道:“警察來……來我們這裏做什麽?”林硯池語氣嚴厲:“當然是來調查周婆婆真正的死因。”劉大江臉色又白了一層,下意識就往王貴英身後躲。關鍵時刻這男人就不頂用,往她後麵躲有什麽用,她也怕啊,王貴英真想一腳踹開他。好在一旁的大姑姐站了出來:“我媽是吃了你的藥才死的,這是你自己承認的,劉支書那裏還有欠條呢,還需要調查嗎?”林硯池點點頭:“好像是這麽回事,那就請劉支書先把欠條拿出來給大夥看看。”他的態度和那天完全不一樣,劉滿倉一時覺得這欠條非常燙手,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如何敢不拿出來。剛從兜裏把本子掏出來,趙保國就一把奪了過去。“警察同誌,杜主任,你們看,這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呢,他們讓林知青賠三百塊,這不是擺明了敲詐他嗎?”劉滿倉不樂意了:“什麽敲詐,這可是林知青自己願意的。”趙保國搖頭歎氣:“你們來了這麽多人,人林知青能不願意嗎?他不願意你們就要動手,他敢不同意嗎?也就欺負人家林知青從城裏來的,沒個依靠,哎,是我這個當支書的無能啊,讓我們村的知青被人這麽欺負。”杜學康安慰道:“趙支書,你放心,有我在,這個事情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他看了身旁的警察一眼,一個男警察就站了出來,問道:“你們說周念慈女士是吃了林大夫的藥去世的,請問你們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嗎?”劉大江和王貴英能有什麽證據,他們夫妻撒潑耍橫慣了,他們的話就是證據。“我娘吃了他的藥就不行了,怎麽跟他沒關係。”林硯池拿出兩張單子:“這張是王大夫謄抄的藥方,這張是我去縣城醫院開的證明,裏麵的院長是中醫大學的畢業生,他能證明我這張藥方沒問題。藥是你們村的赤腳醫生抓的,為什麽人出了事不找他,反而來找我呢?”林硯池哪有時間去縣城開什麽證明,不過就是悄悄請陸學林給他做了假。劉大江夫婦不認字,哪裏知道這證明是誰寫的。劉大江被他問住了,為什麽呢,當然是因為林硯池是外村的好欺負一些。村裏的赤腳醫生也來了,同村的人早就知道劉大江夫妻是什麽德行,怕惹上麻煩,他把藥方收得很好。“我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發誓,我的藥都是照著藥方抓的。”林硯池不解道:“也就說藥方沒問題,藥也沒問題,那周婆婆為什麽就去世了呢?我那天給她檢查的時候,她雖然有點嚴重,但吃了我的藥症狀應該也會減輕一些,怎麽第二天就突然撒手人寰了?”林硯池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眾人都忍不住沉思,連警察也嗅到了這裏麵似乎另有隱情。周圍人開始小聲去竊竊私語,平時王貴英對她這麽婆婆就挺不好,這會兒周老太太病入膏肓,這惡毒媳婦做出什麽事都不稀奇。輿論都被林硯池牽著走,劉大江很不淡定了,他心虛到發抖,壯著膽子道:“你不想賠錢就直說,又何必遮遮掩掩,暗示這暗示那的,我媽那病這麽嚴重,突然去世不是很正常的嗎?”林硯池瞥了他一眼:“所以你這是承認自己借著周奶奶的死敲詐勒索我了?”“林大夫,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媽在你那看了病回來就死了,我們懷疑跟你有關係,那不是挺正常的?我們本來隻是想找你要點安葬費,是你自己說要給三百塊的。”周老太太的小女兒說話條理要清楚得很,關鍵時候,幾個兄弟姐妹倒是挺同仇敵愾。林硯池回懟道:“周奶奶從我那回來,在劉大江家裏住了一晚上就去世,那我懷疑她的死和劉大江夫婦有關係,是不是也挺正常的?”王貴英橫眉倒豎起,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那是大江他親娘,我們都盼著她好。汙人清白就要拿出證據,你懷疑我們就要拿出證據?”真當她鄉下婦人沒文化,什麽都不懂呢。她就不信林硯池能把手伸得這麽遠,連他們家裏的事情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林硯池透過眾人,看到了站在後麵的黃秋萍,兩人眼神對視時,他很溫柔地笑了笑。隨即歎了口氣道:“我確實沒有證據。”王貴英鬆了口氣,得意道:“不要以為你把杜主任找來就了不起了,把人害死還不想賠償,哪有這麽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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