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謝霄防著他,他隻希望謝霄能知道最重要的事。“我就想你記住,我不會害你。”明琮久說著伸出手去,摸了摸謝霄的臉,微涼的指尖蹭上皮膚,像是冰和火,燙得他縮了一下手。謝霄呼吸陡然沉了:“你知道如果我把持不住,你會受傷。”“那是我自找的。”明琮久笑著看他,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在他唇邊落了個吻,“你來。”謝霄低頭吻住了他。屋內的燭火晃了晃,有幾盞滅了。落到他們身上的光瞬間晦暗下來,搖搖曳曳。“我抱你回房。”謝霄壓著聲音,伸手就要把人抱起來。明琮久立刻按住他的肩膀,衝他笑:“嬤嬤說,在別處,會更得趣。”他說著,目光在屋內掃過。這錦瑟閣本就是為了載歌舞,因而窗戶開得多,這會都敞著,隻要有人走過,隨時能看見他們的情況。謝霄眸色漸深:“不後悔?”“後悔什麽?”明琮久笑著吻上他,任由謝霄將自己放到鋪著軟毯的地上。那一瞬間謝霄覺得他和明琮久或許就像飛蛾撲火,卻不知誰是火,誰是那隻不自量力的飛蛾。世人皆道他瘋,就是權利當前,也鮮少有人敢往他跟前湊,生怕什麽似乎就被他拖著,一起下了地獄。偏生明琮久不怕。但就是明琮久不怕,他才會變成那隻飛蛾,毫無防備喝過他遞來的酒。跪在他麵前,低下頭將臉放進堆疊的衣物間。明琮久仰著脖子,目光渙散地盯著屋頂那串作響的鈴,它每響一次,屋內便暗一分,等從鈴聲中回神,謝霄已經笑著看他。明琮久盯著他因吞咽而滾動的喉,也笑起來:“相爺這就夠了?”燭火的光落在風鈴上,金色的光搖曳至他懶洋洋的笑臉,像是一個夢境。謝霄捉起明琮久白/皙的腳/腕,側臉親了親那塊凸起的骨頭。輕聲道:“不夠。”“來。”明琮久縮回腳,足尖不輕不重地在他肩上點了一下,像是一隻蝴蝶。謝霄捉住胡亂動的蝴蝶並攏,在明琮久訝異地目光中朝前去。有風從屋外吹進來,風鈴又開始響,帶來越發沉重的黑暗壓下來。明琮久張著嘴,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烏發散在軟毯上,遮住了抓著軟毯用力得發白的骨節。他看不見謝霄的臉,卻能在腦海中清晰地描摹出他此時的模樣。那雙眼一定是看著他的,一錯不錯,輕易就讓人生出深情的錯覺來。一想到謝霄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別的人,他就感覺心頭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他不想。不想謝霄看著別人。質地柔軟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本就旖旎的畫麵因上麵沾染的白而變得不堪起來。明琮久拉著披在身上的外衣,不解地看著謝霄:“為什麽不進來?”“這樣就夠了。”謝霄伸手將人抱起,感受到懷裏人身上的涼意時忍不住皺了皺眉,“回去了。”“沒氣力了。”明琮久靠在謝霄肩頭跟他撒嬌,“就這麽抱我回去沒關係嗎?”“這裏是相府。”謝霄淡淡說了這麽一句,抱著明琮久直接出去了。荻楓和戎鐵守在門口,看見他們出來的模樣,都眼觀鼻鼻觀心裝沒看見。“讓人收拾一下。”謝霄吩咐了一句,“還有,讓步陽過來。”戎鐵應下,荻楓則跟上了他們的腳步。明琮久是真的累了,靠在謝霄懷裏連動也懶得動一下,直至遠遠看見候在院門旁的兩人才挑了一下眉,支棱了一點。感受到他的變化,謝霄笑了笑:“沒事。”“有事。”明琮久伸手去勾他的脖子,當著兩人的麵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相爺太厲害了,弄得我腰疼,一會你幫我揉揉。”他說完,姐妹倆臉色都有點難看。明琮久滿意了。謝霄失笑,壓著聲音道:“沒見你動,腰倒是疼。”“小話本裏都這麽說的。”明琮久笑眯眯被抱了回去。看見他們這麽回來,李嬤嬤臉色也不好,倒是元寶挺開心的,讓人再加些熱水,伺候著明琮久去洗澡。雖然他的確沒怎麽動,但這不妨礙他累,洗完澡出來就在床上躺下了,謝霄帶著步陽過來時他已經睡著了。步陽倒覺得沒什麽,說:“要不我先看看傷口。”謝霄乜他:“那地方也是你能看的?”步陽差點把自己嘴撕了,連忙改口:“不看也大概知道,我把藥放著,將軍記得給殿下塗,若是不見好再來。”他說著從藥箱裏翻了一個罐子出來遞給謝霄,“這是我這幾日剛做的,比之前的好用,也香。”“香?”謝霄皺眉。步陽點頭:“將軍不是說草藥味太重了?”“我就是隨口一說。”謝霄說著打開藥罐聞了聞,裏頭是很淡的花香,幹淨不膩人,他這才點頭,“不錯。”步陽眯著眼笑,走了。謝霄這才走到床邊,去拉明琮久的腿。明琮久立刻縮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他:“欲求不滿?”“上藥。”謝霄道,“不疼?”“有一點。”明琮久伸腳踩上謝霄的腰腹,整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年輕的身體像是舒展的枝葉。謝霄目光落在他腳踝,上麵還有他方才用力留下的痕跡,襯在白皙的皮膚上紮眼又日愛昧。一想到他腿間,謝霄氣血就有點上湧。大概是藥效還沒過吧。謝霄壓著呼吸,哄道:“疼就上藥。”“先不上。”明琮久迷糊地解釋,“明天我進宮去見見母後,要是好得太快怎麽辦?”謝霄皺眉:“好得快才好。”“我演技不好。”明琮久說著不輕不重踹了他一腳,然後翻身到裏頭繼續睡了。謝霄又試著拉了他的腳兩次,都被明琮久拒絕,隻好作罷,在他身旁躺下,輕聲道:“明日再塗。”明琮久“嗯”了一聲轉過身將自己塞進他懷裏。第二天謝霄下朝回來時明琮久還在床上賴著。他看了看桌上那罐藥,還是過去拉開他的腿。明琮久本來不想醒,但感覺下邊涼颼颼的,隻能不情不願地睜眼,看見謝霄皺著眉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你現在這樣不像在給我上藥,倒像在給我動手術,一大清早就這樣,也不害臊。”他一邊說一遍縮回腿,並起時腿/根泛起一陣刺痛。“嘶!!”明琮久猛地打開腿,“昨晚明明不會的!”“我早說過讓你上藥。”謝霄盯著他腿/根紅了一片的皮膚,手指沾了藥膏塗抹上去。冰冰涼涼的感覺讓明琮久好受一些,便把注意力轉到其它地方。昨天他跟謝霄雖然刺激了一下,但謝霄真的就是瀉火,也沒做得太過分,留下痕跡的地方還是不能讓皇後看見的。“阿霄,要不你親親我吧?”明琮久說著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白得晃眼的皮膚,“在上麵留點吻痕。”謝霄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明琮久見狀立刻解釋:“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我要去見母後,這不得留點她能看的!雖然這身體是她生的,但我這麽大個人了當著她的麵脫褲子也太……”“好。”不等他說完,謝霄已經應下了。半個時辰後,明琮久幾乎是軟著腿走出屋子的。謝霄這混蛋,現在這個樣子過去,就是他說他們兩個什麽都沒做,皇後估計也不會信。作者有話要說:小玖: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人。相爺:那你是哪種人?小玖:……小玖:我就是那種人!第26章 明琮久坐上馬車時李嬤嬤也在, 看著明琮久的眼神一言難盡,無奈有,懊悔有,甚至還有生氣。明琮久眼觀鼻鼻觀心, 拿著一塊牌子在手裏把玩。這是剛剛從謝霄身上扯下來的, 倒不是多喜歡, 隻是剛剛被逼得不行, 一著急就亂抓, 事後他跟謝霄說這個還他, 他也沒要,隻說讓他收好。明琮久拿起牌子仔細看了看,這牌子是圓的,也就半個巴掌大小,他握在手裏半天依舊是涼的,上頭的紋樣很複雜, 看不出是什麽, 最中間一小片方形框著幾個筆畫複雜的字,他也看不懂。認真研究了半天,明琮久實在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把令牌收好也不再管。他們到鳳儀宮時顧幼皎正在同身旁的女官說話,見他來便止住話頭,擺擺手讓人下去, 笑眯眯喚道:“小玖今天怎麽來了?”“就是……來見見母後。”明琮久一邊說,一邊極不自然地走進了鳳儀宮。他腿間的皮膚一貼就刺疼, 為了避免受苦他隻能盡量小心著走, 這姿勢看著就有些怪異了。顧幼皎見狀臉上瞬間沒了好顏色, 但還是強打著笑臉問他:“小玖怎麽了?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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