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明琮久應了一聲，低頭扒飯。他上輩子打工，午休時間很短，甚至幹脆沒午休隻能見縫插針地吃一口飯，所以他養成了吃飯快的習慣，來到這邊這麽久，這個習慣並沒有改。謝霄也沒讓他改過。他以前在軍營時吃飯也是這樣，來京城後才慢慢改了這個習慣。以前是沒辦法，但明琮久，他是覺得挺可愛的。明明是一樣的吃法，別的男人這麽吃他覺得有些粗魯，明琮久這麽吃，卻像隻小狗，吃什麽都很香的樣子。“小心噎著。”謝霄給他添了一碗湯。明琮久“嗯嗯嗯”地點頭，端著湯一飲而盡，又繼續吃飯。謝霄慢悠悠地吃，等他吃完，明琮久已經牽著兩隻傻狗到花園裏遛了一圈了。見人回來，謝霄朝他招手：“備好車了，走吧。”“怎麽又坐車，咱們走走嘛。”明琮久把狗繩交給管家，讓他帶回西苑去，這才跑到謝霄身旁，“你應該跟我一樣，吃完飯就溜達溜達，俗話說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就算你不為長命百歲，起碼也要為你的小肚子想想。”謝霄掃了一眼他的腹部，哼笑道：“小肚子？”明琮久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滿地瞪他：“我這是一塊腹肌，沒有小肚子，你別冤枉我！”謝霄笑著伸手過去，捏了捏他腰側的軟肉。明琮久“嗷”一聲拍開他的手，跑了。雖然嘴上那麽說，但他可是半點沒有努力的意思，等上了車，立刻往謝霄身上躺。謝霄掃了一眼他的肚子，也沒說什麽。明琮久隻好翻身留了個側麵出來，不讓他用眼神嫌棄自己的小肚子了。馬車咕嚕嚕跑了一會才停下，明琮久挑開簾子，發現這裏是整個京城最繁華、也最貴的地段，會在這邊買東西的非富則貴，的確很賺錢。但也沒賺到可以讓謝霄隨便揮霍的地步！謝霄見他半天不動，幹脆動手把人拎了進去，明琮久立刻抬頭看了一眼，太快了沒看清，隻看到什麽什麽商行。老板這會正在櫃台前算賬，聽見人來了立刻抬頭，就看見一個俊朗的男人拎著一個漂亮青年走了進來，又仔細看了看，待看清臉後心下一驚，連忙甩下手裏的賬本跑過來，笑嗬嗬迎接：“相爺！”謝霄微微頷首，不語。掌櫃見狀越發忐忑：“是賬本有什麽問題嗎？”前幾日各家才把賬本送過去，今天就親自找上來了，也不怪他擔心。謝霄搖頭：“看貨。”掌櫃鬆了口氣，捧笑道：“想要什麽，相爺吩咐一身，小的就讓人送過去了，怎能勞煩相爺親自跑一趟。”謝霄把手裏的人拎到麵前：“他看。”明琮久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掌櫃恍然，恭敬地行了禮：“這位想必就是二殿下了。”謝霄鬆開手，吩咐道：“關門。”掌櫃應了一聲，讓夥計去關門，自己麻溜衝茶去了。謝霄拍拍明琮久的腦袋，說：“自己去看看有什麽喜歡的。”明琮久眨眨眼：“隨便拿？”謝霄笑了一聲：“拿家裏的東西，不用過問我。”“這麽好！”明琮久立刻四處看起來。店裏擺出來的東西，看一眼就覺得是很貴的東西，就算不那麽貴，但被上好的錦緞一襯，再放進工藝及好的盒子裏，看著想不貴都不行。這些一盒一盒的，大多是飾品跟擺件，有一些看成色可能不是新的。明琮久不解：“你這還幫人掛二手啊？”“是店裏的東西。”謝霄無奈，伸手點了點他麵前放著簪子的盒子，“前朝的東西。”明琮久一愣，沒想到還能算古董。謝霄拉著他往前走了兩步，拿起其中放著玉佩的盒子，遞給明琮久，解釋道：“這裏什麽都賣，隻要付得起銀子，也收東西，隻要是有價值的。”明琮久恍然：“當鋪！”謝霄搖頭：“當鋪可以活當，我這裏，隻收。”他說著又拉著明琮久去了另一條道，從架子上拿了一隻花樣很繁雜的球遞給他，“別國的東西也是有的，而且我手下有最好的匠師，也有最好的繡娘，也是可以定做的，不過這邊不賣成衣。”那個球明琮久也有一個，是荻楓買給他的，說是小孩玩具，給兩隻傻狗玩正好。明琮久有點驚訝：“這個也能擺在店裏？”在他看來就是個普通的球，上麵的花樣花花綠綠的很好看而已。謝霄解釋道：“這球上麵的布料，能在夜晚發出光來，用的材料目前隻有海外一座島上長著，整個盛朝，隻有這裏有。”“夜光的啊？”明琮久說著手在球上一攏，一隻眼睛湊過去看了看，卻發現這光不是他想象的那種綠色。而是幽幽地散發著藍光，還有一閃一閃的點點，好像一小片星空，特別好看。明琮久有點驚訝：“這麽好看的東西，拿來做衣服肯定很受歡迎，你居然拿來做球！暴殄天物！”謝霄笑了笑，解釋道：“這球本來就是邊角料做的。”明琮久聞言鬆了口氣：“那還……”“上次給你做那個球剩下的。”謝霄道。明琮久：“……”“我心好痛，那兩隻傻狗何德何能。”明琮久一想到他們一直在滾銀子，都要不能呼吸了，“我是讓荻楓去隨便給我找個球，藤的木的什麽都行，要這麽貴的幹嘛！”謝霄笑了：“好歹是相府的狗，總要玩點不一樣的。”“慈父多敗兒！”明琮久沒好氣道，“它們倆早晚讓你慣壞！”謝霄也不知道自己能怎麽把狗慣壞，隻是“嗯”了一聲，就被明琮久咬了一口。“我看是慣壞你。”謝霄捏捏他的後頸，“去看看吧。”明琮久應了一聲，轉身又去店裏淘東西了。他對那些飾品沒興趣，就喜歡些沒見過的古怪玩意。謝霄看了看他拿的東西，說：“你要喜歡這些，我寫封信，讓乘秋給你帶回來。”明琮久：“？”“他鎮守邊關，自然跟那邊有往來。”謝霄解釋道。明琮久無辜道：“你這樣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通敵呢。”謝霄笑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那邊不像漠北，雖然幾個小國一樣對大盛虎視眈眈，表麵還是維持著和平，也有商人往來，乘秋帶點東西回來，不是什麽大事。”明琮久一聽立刻點頭：“那你不要跟他客氣，讓他多拿點。”“嗯。”謝霄揉揉他的頭發，又帶他在店裏逛了一會，便拉著他去了後邊。他本以為後頭應該是私人地方了，卻沒想到裏頭居然是會客的地方！“好東西怎麽會放在前麵。”掌櫃笑著上了茶，給明琮久解釋道，“貴客自然是到裏頭來慢慢看的。”明琮久會意，端起茶呷了一口：“那我也可以看嗎？”“這是自然。”掌櫃笑道，“殿下是要親自到庫裏看看，還是小的給殿下送來。”“你去拿。”謝霄吩咐道，“他就喜歡稀奇的玩意。”掌櫃看了一眼明琮久方才拿的東西，立刻道：“小的明白。”說完就走了，等再回來時身後跟了好幾個夥計，手裏都抱著好幾個盒子。打開來，一樣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跟他之前挑那些一樣都很好玩。明琮久歎道：“好厲害，都是我喜歡的。”謝霄頷首：“能在京城把鋪子開好，這點能力還是要有。”“你就不能好好誇獎人家。”明琮久撇撇嘴，伸手拿了謝霄的錢袋，從裏拿出片金葉子遞給掌櫃，“給你。”掌櫃愣了愣，看向謝霄。謝霄喝著茶，頭也沒抬：“殿下賞你，就接著。”掌櫃這才笑著接過來：“謝殿下賞。”明琮久撇撇嘴，錢袋也不還謝霄了，直接往自己腰上一掛，拍了拍。謝霄問道：“你自己的呢？”“忘記帶了。”明琮久道，“再說你的錢比我多，當然要你的好。”謝霄聞言有點無奈：“缺錢就找管家支去。”“也沒有。”明琮久想了想，他平時想要什麽東西，隻要跟管家或者荻楓說一聲，他們都能安排好，他的錢也就出門的時候在街上買點東西或者拿來打賞，花不了多少，“我就是想要你的錢袋。”“隨你。”謝霄笑了笑，不再說什麽。明琮久開心了。兩人又在店裏喝了會茶便走了，東西留在店裏，等老板登記好自會送過去。出了門，謝霄又帶他去了成衣鋪子。裏頭人很多，謝霄也沒跟剛剛一樣霸道地要清場，隻是在旁邊跟著，讓明琮久自己去挑。明琮久並不缺衣服，皇後疼他得很，三不五時便會讓宮裏的繡娘給他做兩件衣服送過來，謝霄也會讓人給他準備，他根本穿不完，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那個會發光的衣服。那料子雖然很特別，但喜歡的還是女的居多，謝霄也沒什麽興趣，店裏就沒給謝霄送過去。“已經沒有了。”老板娘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笑起來很是溫婉，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上一批料子剛做完，都送到客人手裏了，現在店裏就剩下兩件裙子，也是客人要的，殿下若要得急，小的讓繡娘拆了……”“沒事沒事。”明琮久連忙擺手，“要是沒有就算了，我就是好奇。”老板娘笑了笑：“那殿下可要看看那裙子？”明琮久點頭。老板娘立刻帶著他們上了三樓一個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