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這個家夥兒啊!


    車上,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就一直扭著頭望著開車的鄭顯,


    鄭顯眼睛通紅,開著車,傷心,隱隱還有些象賭氣的模樣————嘖嘖嘖,人家正兒八經太子爺啊,萬人之上,千人寵萬人捧的爺兒,平時那人情世故,韜光養晦,精細籌謀,進退有度,跟個修了千年的神皇!現在被她搞的————硬象被她欺負了的孩子!氣兒不順!傷心傷肝!在她那兒怎麽都討不到好!————


    鄭顯也不說話,也不看她,就是開著車,遇紅燈了,停了,人也扭頭看著車外。草草呢,她也不嫌脖子扭著難受啊,就盯著你,遇紅燈了,停了,她您兒還要稍微夠著脖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哭了————其實,草草同誌這時是真有些“討好”之意,她也不是不通世故,你是把人傷了撒!


    可是他不跟她講話,土匪草也不是個輕易“低得下”頭的人,說過,她嘎得不聽見撒!頂多,她也就看著你,眼神裏就那個意思:你還好撒,跟我說說話撒,————你說,急不急死個人!她“欺負”了你還要“強迫”你“認了”不說,還要“馬上”跟她和好————


    一路上,鄭顯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跟誰“鬧別扭”地開著車,草草“坦蕩”甚至叫“不講臉”地看了他一路!是“不講臉”撒,人就是被你傷的,她還一副“理直氣壯”要“和好”的樣子————


    車,開進中南海,從新華門進去,就一路**崗哨。到了翔鴛閣,草草才稍微好奇地環視了下,畢竟,這種地界兒,誰經常來?


    草草同誌還心想著呢,到底是重要文件,他自己的保險櫃他都不放自己家,要放他爸爸家裏————


    誰知一路往裏走————草草個死臉皮她是無知無覺啊,你知道,沿路那幾多人看著她心裏都是一驚啊!


    一點兒也不誇張,包括哨兵、警衛員、各類工作人員,見著鄭顯都是禮貌點頭,“首長”,再看見跟在後麵的她————那確實是“驚”啊!草草是非常漂亮沒錯兒,可你再漂亮,什麽地方跟著太子爺身後都不稀奇,太子爺身邊環繞的美女還少了?要人“驚”的是,你在這樣個地方看見了一個女的?!!漂亮女人!而且,太子爺明顯————象哭過的?————真不敢瞎猜————可,真象哭過的嘛,眼通紅,人也象————蠻委屈的樣子?———又象賭氣?————咳,真不敢瞎猜,真不敢瞎猜,可————關鍵是後麵那女的,她到坦坦蕩蕩,絕對美女,高跟鞋踩在軟軟的地毯上,閑庭信步,她也不好奇地到處張望,如果和你不小心目光相撞了,蠻大氣地微笑一點頭,很自然地移開目光,————


    “請您出示證件,”


    再往裏走,這絕對是進入最“秘貴”地界兒了,按照規矩,陌生麵孔管你是誰,肯定要“驗明正身”,草草同誌,再漂亮的臉蛋兒———你也是陌生麵孔!哨兵非常盡職盡責,明顯你太子爺前麵“領”著呢又怎樣,四個字,“照章辦事”!草草同誌被攔著了!


    “這———”草草當然“找”前麵的鄭顯,她這“這————”音還沒拉完,就見前麵走著的鄭顯突然回過頭來走過來就拉住草草的手————看清楚!哨兵!十指相扣!————一句話不說!牽著就走了進去!


    看清楚沒有?哨兵,那緊緊扣住的十指,———哨兵看清楚了!那是看得相當清楚!否則,“處驚不變”的警衛戰士能出現那樣的表情?———人都被拉進去了,還微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上樓的時候,鄭顯鬆開了她的手,


    草草個嘎巴子依然如上次被山山“十指相扣”牽住一樣無知無覺,放了就放了唄,她還跟著後麵,


    “領導人”住的地方雖大,哨兒也多,規矩也大,可說實在話的,還是講個“素”字,沒什麽看頭————


    此時,鄭顯同誌真是被“傷”透了心啊,一心隻想讓她看個究竟,你說,象不象賭氣?太子爺哪次招呼人,不會先“平易近人”地招呼你坐一下啊,要不喝點兒茶————這次不!硬象個孩子直接就把她帶進書房“重地”!“毫不避諱”她,直接走到裏間,蹲下去就打開一個小隔間,扭保險櫃啊,————恩,咱草草倒還知道“避嫌”,遠遠站在門口靠在門框邊,就看他拿東西————說實話,土匪草這個時候有點“不厚道”了啊,她心裏有點在想:這事兒終於要下地了,上海————可,又一想,鄭翡還真不知道是個啥情況,————又微皺起眉頭,替鄭翡擔起心來————


    這時,就見蹲著的鄭顯扭過身來,抬頭望著她,


    草草疑惑樣兒地把頭微伸出去一點兒,


    鄭顯站起來,“在裏麵,你自己看,”


    草草同誌本來還覺得不妥,那是你們家的保險櫃,可是,又一想,做作個什麽!他要你看你就看!


    身子一直,走了過去,


    也蹲下來,保險櫃裏還有些東西,她抬起頭,“哪一個?”


    鄭顯看她一眼,這一眼,幾“冤”喏!彎下腰拿出最上麵一個文件袋“塞”她懷裏,自己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一邊解著軍裝領口的扣子,明顯蠻用勁嘛,恩,就是賭氣!


    草草無覺。她站起來,幾“正經”地真的就把文件袋打開拿出來看————


    看了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


    “這是你們倆的出生證明?你們都軍總生的?”


    “而且都是秦婷生的!!你看清楚父母欄沒有!!”


    鄭顯同誌都在小吼了!


    咱草草同誌咬著唇,眼睛還看著那幾頁都有點發黃的紙————她的出生證她也見過,和他們的一模一樣,因為,她也是軍總出生的,隻是“父母欄”比他們少個“父親簽名”,她隻有“母親欄”洋洋灑灑“啟明豔”————


    草草還拿著那些紙,眼睛看著,向鄭顯走過去,————直到他跟前才抬起眼,人,順帶,過去抱住他的頭,她的下巴就磕在他的頭頂,小聲,又賴皮,又嬌氣,又強氣,又霸道地,“你不能怪我,是你弟弟有病!肯定是你們對他不好,他才懷疑自己是‘撿’來的撒!”


    你———你說!這樣的女人,你能把她咋辦?!!


    咱鄭顯同誌算是撐不住了,一把緊緊抱住她的腰,頭深深埋在她的胸前,低吼,


    “你不有病?! 你不有病?!他說什麽你都信?是不是一家人這是說著玩兒的?!!”


    草草同誌下巴還一撇,嘴一癟,“我就想去上海————”


    鄭顯一聽,把她“狠狠”地卻隻稍微地分開一些,抬起頭,那眼裏真是毫不掩飾的氣啊,


    “啟草草!你他媽真狼心狗肺!!”


    這,對土匪草而言,不叫“罵”,她還笑,


    她手上還拿著出生證明,腳一稍叉開,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環在他頸後,微仰著頭看著他,


    “我說,肯定是你們家對他不好,要不,鄭翡怎麽會總覺得自己不是你們家親生的?有爸爸誰還不認爸爸,”


    這話兒,————咳,真是“肺腑之言”啊,“有爸爸誰還不認爸爸”,啟草草————不還沒爸爸嗎————


    鄭顯這時微低下頭,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看了她好久,就象怎麽也看不夠———說,


    “不是對他不好,我剛才想了好久,可能是那件事兒———”


    你看著這時草草突然摟緊他的脖子,人象又驚又喜地直起身體靠近他,望著他,“你剛才一路都不理我,是在想鄭翡為什麽會以為他不是你們家人?不是在生我的氣?”


    鄭顯狠狠吻上她!


    你說這個女人怎麽就這樣讓人————


    她真的很狼心狗肺!


    她放蕩!她自私!她冷酷!她強、嘎,她完全不知好歹!


    可,


    她快樂的時候,


    她勇敢的時候,


    她脆弱的時候,


    她孤獨的時候,


    象現在,她像個孩子的時候————


    沒有人了,再也不會有人這樣讓他“挖心挖肺”的為她,隻為她,————氣她,憐她,想她,恨她,愛她————


    稍稍分開的兩唇,俱是灩灩,眼睛,你看著她,她看著你,這一刻,————鄭顯隻想融化在她的眼睛裏,那樣,她的眼裏就隻有你,隻有你————


    “什麽事兒,”草草貼著唇小聲地問他,


    “那是爸爸和媽媽爭吵最厲害的一次,小翡那時還很小,我聽見,媽媽在對爸爸吼,‘是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就是孩子!小翡是撿來的!他不是你親生的?’——媽媽說的明顯是氣話,也許,小翡聽見了,就存了心生了根了————”


    “你爸爸也有———”草草大驚!哎呦喂!她這真還是什麽“高級”的內幕都“挖”地出來咧!


    鄭顯抿抿唇。男人再高的地位,再有型有款,他也有象孩子的時候。這個時候的鄭顯就是個孩子,因為,他要和他最疼的女人分享一些“秘密”了————


    就見他抱著草草起身,又走到保險櫃跟前,放下草草,兩個人都蹲下,


    鄭顯在裏麵翻,


    “這不是你的保險櫃?”


    “是我爸的,”


    草草癟了癟嘴,她在“探聽”“最高首長”的————恩,怎麽說,“八卦”!(還是本著尊敬首長的原則吧)


    “喏,就這張照片,我也就知道這些,反正,我媽去世前對這張照片還耿耿於懷,”


    照片遞到草草手裏————


    乖乖隆地龍!!!!!天神地母大顯靈!!!雷公雷母劈死個叫“啟草草”的哦!!


    那張照片,


    隻是一個女人婀娜神氣的背影,


    齊耳短發,軍裝襯衣,毛料軍褲,高跟鞋,VERSACE皮帶把腰肢紮的完美無暇,————


    這——這——這除了他們家啟明豔還有誰如此隻樸素一襲軍裝就“妖禍霸氣人間”————


    啟草草盯著照片隻想咬牙叫!


    我的媽誒!到底誰是老子的爸爸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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