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安風瑟的手機號碼後,宋巧立躊躇到了晚上,終於忍不住打了通電話給他。


    正在飯店休息的安風瑟看著手機顯示的陌生號碼,終究還是接起。


    聽見他的聲音,宋巧立的心一凜,久久說不出話來,隻能緊抿著唇,將抽噎吞回腹中。


    「誰?」他聽見絲絲泣音,但不能確定,「再不說話,我要掛電話了。」


    「安風瑟,是我……」宋巧立趕緊出了聲,「是我……宋巧立。」


    他深吸口氣,不安地聽著她破碎的嗓音,半開玩笑道:「你又想送我巧克力了?」


    一聽他這麽問,讓她想起他們初識的畫麵,忍不住噗哧笑出來,「你現在還有心情說笑呀!」


    「你笑了?」安風瑟聽見她的笑聲,終於鬆口氣。


    「原來你是在逗我笑。」她輕拭眼角的淚,過了會兒才道:「你現在還好吧?」


    「我好得很,怎麽了?」收起笑意,他半瞇起眸:「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碼,該不會是宋伯父給你的?」


    「沒錯,是我跟我爸要的。」她垂下眼,想忍住想說的話卻無法如願,「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對我直說?」


    「很多話不該說時說了反而會誤事,況且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在電話裏更不能多說,否則就怕說不清楚,會讓她更難受。


    「原來你去慶毅實習就是為了這個,但能查到什麽不法的證據呢?」有那麽容易嗎?


    「別忘了還有張子鈴可以幫我。」他撇嘴笑笑。


    「張子鈴!」宋巧立驀然懂了,「所以你才和她走這麽近?隻是,她能為你做什麽?」


    「我沒要她做什麽,隻是藉由她去一趟曼哈頓罷了,現在我的目的已達到,會沒事的,你別擔心,今晚一定要睡好,知道嗎?」


    「好,我會好好睡,你何時回來?」她點點頭,但是想念他的心情卻是如此濃烈。


    「應該明天就會回來,最晚不會超過後天。」


    「雖然我不知道你會怎麽做,但如果張伯伯知情了,那該怎麽辦?你是在調查他呢!」宋巧立並不笨,雖然他說得輕鬆,但事情一定不簡單。


    「讓他知情又怎麽樣?我又沒做什麽,難道他會殺了我?」


    「你不要這麽說!」她一手捂著耳朵,緊張的閉上眼。


    「傻瓜!」安風瑟肆笑出聲,「沒事的,時間已不早,你快去睡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我等你回來。」


    「……等一下。」安風瑟想到什麽又說:「我會買禮物給你。」


    「真的嗎?那我更期待了。」終於,宋巧立還是掛了電話,但她卻沒有睡意,一整晚都在想著安風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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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曼哈頓的某家餐廳內,安風瑟與一名男子正在喝茶聊天。


    「安先生,我早聽說過安暉集團,沒想到有機會可以和你當麵聊聊。」那名男子就是曼哈頓銀行經理夏恩。


    「是這樣的,我爸有意在這裏設立一間分公司,在資金上想請你多幫忙。」安風瑟客謙一笑。


    「哪的話,憑安暉集團的名字,這點絕對沒問題。」夏恩點頭。


    「那就太感謝了。」安風瑟順口又問:「對了,昨天和我一起去銀行見你的張子鈴小姐就是慶毅集團的千金,印象中慶毅也是貴行的客戶吧?」


    「呃……沒錯。」提起「慶毅」,夏恩顯得有點語拙。


    「怎麽了?你像是有話沒說出來?」


    「沒、沒什麽?」他直搖頭。


    安風瑟笑著將一張支票塞進他手裏,「這點應該可以買下一些消息?」


    「這……」他左右看看,立刻將支票塞進口袋中,「好,我把我知道的說出來。」


    「我洗耳恭聽。」安風瑟笑意盎然地說。


    「事實上,『慶毅』向我們銀行借了不少錢,甚至已超過整個集團的資產,所以……你們最好能避免與他們合作。」看在錢的麵子上,他說出內幕消息。


    「有這種事?」安風瑟眉心一緊。


    「相信我吧!」


    「我知道了,謝謝。」安風瑟點點頭,「我一定會小心的。」


    「那就好,我還有事,該走了。」怕被人撞見,向來謹慎的夏恩朝他點點頭後便先行離開。


    等他走遠後,安風瑟又喝了幾口茶,看著手中的迷你錄音機,笑著站了起來。就在他走出餐廳的剎那,卻意外看見張誌生擋在他麵前,直視著他。


    「張伯父,你怎麽會過來呢?」他半瞇起眸。


    「是天毅要我來看看的,你是跟誰在一塊兒吃飯?」張誌生不等他回答便快步走了進去。


    安風瑟來不及阻止,但幸好夏恩已經離開了,「我跟我在曼哈頓念書的同學聚餐,剛剛他有事先走了。」


    「哦?隻是跟同學聊天?」


    「張伯父,你是想問什麽嗎?」安風瑟扯出一絲笑痕。


    「沒什麽,我隻是來找你……有事想和你商量。」張誌生心想該不會是兒子想太多了?於是軟了聲調說:「是關於子鈴的事。」


    「子鈴?!她怎麽了?」他不解地問。


    「坐下來聊。」張誌生先行坐進椅中,見安風瑟也坐下,才道:「你昨天對子鈴說,你一直當她是妹妹,她很傷心。」


    「我之所以這麽說,就是不希望她深陷,一時痛苦比長久痛苦來得好。」他知道利用張子鈴不對,所以提早向她說出自己的心意。


    「你……你怎麽這麽說?」


    「她怎麽了?」他並不想傷害她。


    「她大哭一場之後就沒事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和她……」雖然目前找了「赫邑集團」墊背,但如果還可以和「安暉集團」牽上線,對他更有利。


    「既然她沒事,那就好。伯父,我想先回去,晚點想去華爾街看看。」


    「那好吧!你先走。」


    安風瑟朝他行個禮後便離開餐廳,直到餐廳外,他大大吐了口氣,今天的事總算圓滿完成,他可以如期返回紐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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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風瑟回來了。


    聽到消息,宋巧立不停在屋裏踱步等待著,等待他平安的站在她麵前,這次她一定不會再讓他離開。


    「巧立,你在幹嘛?轉得我頭都暈了。」宋保棋放下報紙,抬起眼挪挪老花眼鏡。


    「爸,安風瑟怎麽還沒來呢?」宋巧立看看表,「有人去機場接他嗎?」


    「他說他會自己回來。」


    「路上不會有危險吧?」她都快急壞了,可爸卻一副閑適的樣子。


    「你別想太多,等會兒他就會出現。」宋保棋笑著搖搖頭。


    「那……那我去房間等。」直在這裏站著,她會繼續繞圈子,到時候定會又招來老爸一頓碎念。


    上樓之後,她躲在窗邊往外看,突然,她看見有輛車停在門口,接著走出車外的就是安風瑟!


    她想衝到樓下去見他,但身子卻一動也動不了,她好緊張,不知道見了他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房門響起敲門聲,讓她的心跟著彈跳不止。


    「請……請進。」她顫動著嗓音。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安風瑟就站在她麵前,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嘴畔勾勒的笑容是如此迷惑人心。


    「我回來了!怎麽沒有下樓迎接我?」他帥氣地靠在門邊,嘴角噙著抹坦率的笑。


    「我……」看著他的笑容,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哦~~是故意要我上來找你?」他撇嘴一笑真.「你這個壞丫頭。」


    「看見你,太緊張了,所以動彈不得。」宋巧立想解釋,可不知怎麽搞的,好像愈解釋愈奇怪。


    「看見我?」他看看她背後的窗子,會意一笑,「偷看我?那麽現在呢?能動了嗎?」


    她點點頭,笑著走向他,就在兩人相距不到五步時,安風瑟已忍不住衝向她,緊緊將她鎖在懷裏,「傻瓜,為什麽看見我就動彈不得,害我在樓下等了好久,以為你又不想理我了。」


    「我怎麽會不理你呢?」她緊緊摟著他,相信自己居然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你是我的最愛,我……我隻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


    「怎能不信?」他看著她的眼,「別忘了是你說的,擁有愛才會幸福,現在我給了你,你該全部接受才是。」


    「嗯,我會全部接受。」她摸摸他的臉,「在那邊真的沒發生什麽事嗎?」


    「放心,真有事就不會站在這裏看著你了。」看著她眼角的淚水,他好心疼,用粗糙的大拇指拂去她眼角的淚。


    「那麽事情都結束了嗎?」


    「結束了,我已將證物交給你父親,我想他要抽走已投入的資金是非常容易的。」他非常有把握。


    「那就好,我爸做生意一向小心,但這次不知為何會這麽大意,多虧有你的幫忙。」她緊緊貼著他,嘴角畫開柔婉的微笑。


    他魔魅的眼直勾攝著她的心,「現在願意相信我可以用生命來愛你嗎?」


    她直點頭。


    「走,我們下去吧!不要讓你爸一個人待在樓下。」


    「嗯。」她笑著與他一塊兒下樓。


    走下樓,正好看見宋保棋掛下電話,臉上帶著一股凝重。


    「宋伯伯,怎麽樣?證據不足嗎?」安風瑟像是看出端倪。


    「是啊!證據稍嫌薄弱了點,他們似乎已有預感,已早一步做出防範。」宋保棋歎了口氣,「沒想到就差了這麽一點。」


    「宋伯伯別擔心,我相信一定有辦法彌補的。」安風瑟突然想到什麽,扯開笑說:「對了,我回來的時候買了瓶陳年紅酒,就放在外頭租來的車上,這就去拿。」


    「不用拿了,我家很多呢!」宋巧立喊住他。


    他對她眨眨眼,「沒關係,我是特地買給宋伯伯的,再說,我還要拿另一樣東西。」說著,他便走了出去。


    宋巧立想到他說要送自己禮物,完全浸淫在這份幸福中。


    可是,當她才剛坐下,就聽見外頭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她奪門而出,「風瑟……安風瑟……」


    站在門口,她顫抖地看著他倒在紅色酒液中的身影!


    「安風瑟!」她立刻奔過去,抱緊他,哭著喊道:「你怎麽了?快醒醒啊……」


    「呃,巧……」他張嘴欲言,但嘴角吐出的全是鮮血。


    這時,宋巧立看見他不停顫動的左手手心裏緊抓著一樣東西,打開一看,竟是枚鑽戒。


    眼睛緩緩地闔上,他全身無力地癱軟,失去了知覺,而宋巧立也哭花了臉,不停喊著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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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風瑟在被一輛車子撞擊後,他不忘記下那輛車的車號。


    警探根據車號調查,發現謀害者背後的主使者居然就是張誌生與張天毅父子。


    為此,宋保棋終於得以拿回資金,但是宋巧立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安風瑟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今天她又帶著親自燉的湯前往醫院,一進病房就見安風瑟正在看數據,於是她氣呼呼的上前將數據抽走,「你怎麽搞的,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好好休息。」


    「不要這樣嘛!這是學校的寒假作業,我請葛西煒傳真過來的。」他靠在床頭,即便身著病人服,仍是魅力依舊。


    她將保溫鍋放在桌上,為他盛了一些魚湯,「喝吧!這是我親自煮的魚湯,不喝完以後就不再做給你吃。」


    瞧她威脅的模樣,安風瑟忍不住笑了,「是,現在全天下我最怕的人就是你了。」看她盛湯的手指上戴著的正是他專門為她挑選的鑽戒,他心底漾滿了滿足。


    「你才不怕我呢!」她噘起唇望著他,「就隻會對我凶。」


    「那是以前。」


    「不,現在也一樣。」


    「現在?我哪時候對你凶了?」安風瑟還真想對老天大喊冤枉呀!可是瞧她一臉篤定,該不會是他不知不覺中說錯話了?


    「你一醒來就逼問我戒指在哪兒,我說在家裏,你就很不開心的罵我,罵我為什麽不戴上。」在他昏迷不醒時,她可是擔心得都快瘋了,好不容易等他醒來,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卻是這樣。


    「我那不叫凶,我也沒罵你,隻是因為激動而大聲了點。」他睨她一眼。


    「激動?!」


    「我是為了拿那枚戒指才被撞的,可是一張開眼卻見你指上空空的,我怎不傷心呢?」他接過她手裏的魚湯,「你還真不懂我。」


    「那你懂過我嗎?」她噘著唇問。


    「當然了。」他笑了笑,一口氣把魚湯全都喝了,「你現在想的就是希望我喝光它,對不對?」


    「你……你還真是會貧嘴。」算他說對了,這也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望著她妍麗的小臉,安風瑟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等我傷好了,跟我一起回台灣。」


    「我還要念書,今年要上大學。」其實她真的很想,但是對於台灣的教育體製她並不明白,不知道有沒有她可以念的大學。


    「你要在美國念大學?」他瞪大眼,「那要好幾年呢!」


    「對呀!兩地相思也未嚐不可,說不定感情會更好。」這些話是她安慰自己的,現在正好拿出來共勉。


    「就算你願意我也不要。」他皺起眉心。


    「你就這麽想我呀?」他這副堅決的態度已經讓她很滿足了,隻要他心底有她,就算相隔兩地又有什麽關係。


    她相信自己一定撐得過去。


    「對,我愛你、想你,怎能讓你離我這麽遠。」他直視她明亮的雙眼,再一次告訴自己,絕不能放開她。


    「可是,我已經答應我爸……」


    「我會去向伯伯求情的,請他讓你跟我回台灣,讓我照顧你,隻要一有長假就帶你回來見他們。」他知道隻要她答應,宋保棋就算不舍也一定會退讓的。


    「嗯……我考慮看看。」她轉轉眼珠子。


    「別擔心,申請學校的事就交給我處理。」他以為她是害怕沒有學校可念,「不如就和我念同一所大學吧!我們還可以天天見麵。」


    「你想得還真完美,可是我不要……」就算想,她也要稍稍矜持一下吧!


    「宋巧立,我都這麽說了,你還不答應?」安風瑟將她推抵在床頭,近距離逼視她的眼。


    「說你凶你還否認,你就是這麽霸氣。」她直眨著誘惑的雙眸。


    「如果你不同意,我會更霸氣。」光是她那兩扇攝動的長睫,還有眼裏閃動的水氣,就足以誘惑他了。


    安風瑟深吸口氣,慢慢俯身吻住她,宋巧立的一雙藕臂不自覺的搭上他的肩,深情回吻著。


    「跟我回去吧!」離開她的唇,他再一次說道。


    「那……那要看你的表現囉!」她羞赧地小聲說。


    「既然你這麽說,我又怎麽能讓你失望呢?」他輕笑,隨即再次覆上她的唇。


    情愛糾葛、戀戀相伴,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全書完】


    編注:欲知「魅力四射500號寢室」係列其它故事,請看——


    1.玫瑰吻336《惡男臨門》。


    2.玫瑰吻346《美女不要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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