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還有零有整的。係統看了眼上麵的餘額,沒忍住唏噓出聲:【宿主,你真的好窮呀。】這用你說?周澤遠忍住沒當著食堂大媽的麵翻白眼,不然誤會了就不好了。在大媽殷切的目光下,周澤遠果斷剔除掉了麵前葷菜的選項,隻要了份素炒冬瓜。既然被分在素菜類,那就真是一點油腥都不見,白燦燦的冬瓜片混著些許青蔥,賣相倒是不差,大概是得益於周澤遠這張長相,食堂大媽的手沒抖,滿滿一勺子勉強填滿了餐盤的一個方格。就這個擱他老家可能成本隻要幾毛,甚至不用花錢的菜,就刷去了周澤遠3.8元錢。這下卡裏就剩下12塊錢了。周澤遠舍不得再買菜了,去主食區花一塊錢要了四兩米飯,然後就端著餐盤在就餐區找了個位置坐下。即使到了飯點,大食堂裏的人依舊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十幾個窗口,肉眼看得出的生意慘淡。生意這麽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周澤遠咽下硬的有些喇嗓子的米飯,趕緊又夾了塊冬瓜,給自己壓了壓,這才咽了下去。不過這讓周澤遠本來就不高的食欲算是徹底降了下去,他不禁想上一世的自己究竟是怎麽過來的,這麽難吃的飯菜吃了足足四年。記憶是會騙人的。周澤遠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十幾年的錦衣玉食早已讓周澤遠淡忘了曾經過過得的苦日子。以前不覺得是苦的日子,如今再重新體驗一遍竟然就覺得忍受不了了。周澤遠哂笑一聲,暗罵自己矯情。但即使他意識到了這件事,還是挽救不了他日薄西山的胃口。周澤遠坐直身子,抬起頭正好看到了被眾人簇擁著進食堂的傅清蘅。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似乎隻有這個人一直不曾變過。周澤遠斂回目光,將注意力重新投射在眼前的餐盤上。他努力和漸漸變涼的飯菜做鬥爭的時候,傅清蘅也看到了周澤遠。傅清蘅其實沒有特意去找,隻是那人實在是太會選地方了,一片白桌藍凳,隻有坐了他一個人,傅清蘅想不看到都難。本來邁向通往二樓樓梯處的腳,不知怎麽就拐了方向,等傅清蘅回過神兒的時候,他人已經走進了大食堂。“傅少,今天是想嚐嚐大食堂麽?”梁浩軒作為自封的傅清蘅狗腿第一人,當即就追問出聲。傅清蘅“嗯”了一聲,在餐盤處撿了個幹淨的盤子,然後就挨著看起了今天的菜色。跟在後麵的幾個人麵麵相覷。本來他們準備出去吃的,但不知道這位大少爺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臨時決定吃食堂,一群人就隻能陪著,他們以為傅清蘅會像往常一樣直奔二樓。畢竟二樓的小炒味道還算不錯,可以自己點餐,就是價格貴了些,但這對傅清蘅們這群富二代算不了什麽。但他們萬萬沒想到,今天這大少爺竟然選擇吃大食堂!幾個跟班聳聳肩,隻能隨大流的一人拿起一個餐盤。周澤遠自然也看到了他們這烏泱泱的一群人,不過他沒在意,隻是覺得他們排隊打飯的畫麵有些好笑。傅清蘅一個人在前麵,每個窗口都看的極認真,所以走得也慢,剩下的人不敢超過他去,隻能亦步亦趨的綴在後麵,這也就導致了他們這一行人打飯的效率賊低,一樓食堂的大媽們可不比二樓的老板們溫柔,有時候一個窗口要給五六百學生打菜,見他們糾結來糾結去,便用勺子敲擊菜盆催促。傅清蘅還好,他是打頭第一個,剩下的人就不好過了,難免都會被大媽們催促幾句,其中就有心氣高的,和一個窗口的大媽不滿地爭執起來。周澤遠定睛一看,竟然還是熟人。梁浩軒是真的被氣了個夠嗆,他不就是多看了一會兒,至於那麽凶的趕人麽?他來大食堂來的少,不清楚還有幾分鍾另外一個學院的學生就下課了,食堂大媽也是著急,言語上生硬了點,兩人就這麽吵了起來。排隊的學生聚攏過去,幫腔的幫腔,但也不乏有像周澤遠這種看熱鬧的。係統早在梁浩軒那邊鬧起來的時候,就趕過去看熱鬧了,它仗著自己身體靈活,其他人類又看不到它的優勢,硬是搶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周澤遠也想看熱鬧,但很快他對麵就坐下一個人。食堂是朝所有學生開放的,除非有人為朋友占座,不然都可以隨便坐。周澤遠一個人吃飯,對於自己對麵坐不坐人這件事倒不是很在意,但是看到對麵的人時,他還是愣了下。明明有那麽多空位置,這人卻偏偏坐在了他對麵。說不是故意的,可能都沒人信。第8章 吃軟飯的高材生他們現在的關係好到可以同桌吃飯了麽?好像也沒有吧。和周澤遠的驚訝比起來,傅清蘅就顯得淡定多了,他掃了下周澤遠的餐盤,有些驚訝的道,“你就吃這個呀?”說完,不等周澤遠反應,就將自己盤子裏的雞腿分了一個給他。紅燒雞腿落在周澤遠的米飯上,沾上了白色的飯粒。看到周澤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傅清蘅撇了下嘴,雖然不是很願意,但還是解釋了句,“我還沒動筷子。”言下之意,周澤遠不用嫌棄。但周澤遠在意的是這個麽?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周澤遠哪能看不出傅清蘅是在有意示好,隻是這又是唱的哪出?其實傅清蘅給周澤遠夾完雞腿後,就後悔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先例。他之前想分蛋糕給對方,後者都是一副‘你在侮辱我’的表情,讓傅清蘅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從那之後兩人本來就不多的同學情就變得更加淡薄了。傅清蘅都做好周澤遠甩臉子的準備了,沒想到周澤遠拿筷子的手頓了頓,然後就夾起雞腿,悶頭吃了起來。傅清蘅覺得周澤遠是真的變了。變得……沒那麽擰巴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情莫名好上了不少,剛才還不堪入口的飯菜,好像也變得勉強可以下咽了。周澤遠吃得快,但卻不狼狽,傅清蘅在旁邊看著還挺下飯的,也跟著吃了幾口。傅清蘅不知道周澤遠的心裏的想法,其實他是真的饞了。任誰連續吃了兩個星期的素菜,看見肉都會兩眼放光吧。其實學校大食堂的飯菜價格還算良心,像是這樣的一個雞腿隻要五塊錢。但就是這麽五塊錢的一個雞腿,周澤遠都買不起。周澤遠是真的窮。他現在渾身上下隻剩下四百塊錢了,是他這個月的生活費,花完這點,他就隻能去喝西北風了。周澤遠不是沒想過用找工作,但就算那種發發傳單的簡單活兒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好不容易通過學長的人脈接了個翻譯兼職,但回款周期竟然也要一個月。另一邊的傅清蘅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原因無他,這裏的飯菜實在是太難吃了。傅清蘅是什麽人,在他的字典裏從沒有勉強這個詞,覺得難吃也就不吃了,轉而專注的欣賞起周澤遠幹飯的樣子。見周澤遠吃完,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傅清蘅想了想,將自己的盤子嚐試著往周澤遠的方向推了推。“你要不要吃我的,我這裏都沒動?”傅清蘅用筷子指出自己沒動過的地方,他也說清自己的心思,索性用一種半真半開玩笑的語氣試探道。其實不用他說,周澤遠也知道傅清蘅根本就沒吃幾口,傅清蘅盤子裏的飯菜還維持著端過來的樣子,隻米飯堆少了個尖尖。這人還是像上輩子那麽挑食,不過也可能從小就挑食。周澤遠想。傅清蘅也確實有挑食的資本,從出生開始就錦衣玉食,要什麽有什麽,但就是這麽一個貴公子,在上一輩子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竟然自己學著買菜做飯……見周澤遠盯著自己的餐盤沒有動作,傅清蘅心裏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也不覺得失望,正準備把餐盤抽回來,就看到周澤遠直接將自己麵前的餐盤移開,然後將傅清蘅的餐盤拿過去,大快朵頤了起來。傅清蘅不止是震驚,他簡直驚呆了。雖然他表示震驚的樣子,也隻是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絲毫沒有顧及,端起自己盤子就吃的周澤遠,傅清蘅突然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其實周澤遠來說,吃傅清蘅的剩飯早已成了習慣。傅清蘅不是什麽做飯天才,相反他的天賦可能比一般人還要差,周澤遠不會做飯,也能將東西囫圇弄熟,但傅清蘅就不一定了。一開始周澤遠還勸,但傅清蘅樂在其中,後來也就由他去了。傅清蘅做菜水平是真的差,就像周澤遠的窮一點不摻假似的。在廚房裏折騰半天,能擺上桌的菜仍舊寥寥無幾。相比那些被丟到垃圾桶裏毀屍滅跡的食材,這些菜的成色肯定好了不止一點半點,但依舊和正常相差甚遠。周澤遠能做的就是將這些全部咽下去。不過在周澤遠因此去了趟急診室後,傅清蘅就不再隨意發揮了,周澤遠也不知道他怎麽操作的,反正有段日子傅清蘅經常和一個廚師視頻,慢慢的傅清蘅做的菜也能吃了,但是卻添了一個額外的毛病,就是非要讓周澤遠將他剩下的飯菜吃完。如果說家裏經濟緊張,周澤遠還能理解,但問題是他們那時候一點不緊張呀,當時的周澤遠已經順利轉正了,薪資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所以根本不存在這個問題。當時的周澤遠很不情願,不過他還是吃了,隻是希望傅清蘅能少折騰點。沒想到很多年之後,也漸漸成了習慣。通過這個,周澤遠也很清楚傅清蘅的飲食偏好,他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都了如指掌。傅清蘅似乎很喜歡這種遊戲。有時候周澤遠看傅清蘅碗裏剩下的食物太多,還會特意將傅清蘅喜歡的食物挑出來,這時候傅清蘅就會纏著周澤遠喂他。周澤遠回過神,就看見餐盤裏的食物被自己下意識分了類。一共兩類。傅清蘅喜歡吃的。傅清蘅不喜歡吃的。他整個人一僵,怕被傅清蘅發現,正不知道怎麽辦,就聽到身側傳來一道極不客氣的質問。“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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