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重生後將軍獨占病弱萬人嫌 作者:一弦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想不通,周忍冬聳聳肩,背起小藥箱去找傅羿岑了。還未靠近河邊,他便見到傅羿岑跟一個暗衛在不遠處談事情。怕打擾到他們,周忍冬先走到旁邊的石頭後等待。兩人的談話無意間飄來,周忍冬聽到幾句,心猛地咯噔一聲。“稟將軍,寶藏的事,我們查出眉目了。”“打開寶藏的辦法,在公子身上。”“我們不能讓公子落入穀霍手裏,否則……”周忍冬咬著唇,手指蜷了蜷,渾身血液冰涼,穀霍說的話突然衝了出來,在腦海裏一遍遍回蕩。隻有你能打開寶藏!他對你好,不過是覬覦翡國的寶藏和礦山。第四十八章 別騙我我承受不起傅羿岑聽完暗衛的稟告,蹙起眉峰,一臉凝重。他歎了一聲,揉揉眉頭,冷聲下令:“此事尚不能告訴公子。”“屬下明白。”暗衛識趣地退下,隻留傅羿岑獨自沉思。且不說橫在傅家和翡國之間的仇恨,僅僅那筆被那麽多人惦念的寶藏,就足以令周忍冬陷入無數險境。上一世,夏執今就是用自己的命,騙周忍冬把寶藏交出去,最終害得他人財兩空。想起臨死前那個瘦弱得不成樣子的小傻子,傅羿岑心揪了一下,猛地握緊拳頭,暗暗下了決定。這一世,他必須想到萬全之策,讓周忍冬與那筆寶藏劃清界限。先瞞住他,讓他心無旁騖當一個小大夫,不也挺好的。隻要自己的人盯緊點,別讓穀霍再接近,定然不會出什麽差錯。這般想著,他加快腳步,迫不及待回去找他的小大夫。誰知,往常都會給他留一盞燭火的房間裏此刻黑漆漆的,若不是聽到周忍冬沉重的呼吸聲,他還以為屋裏沒人。“冬兒?”他試探喚了一聲,縮在床上的人動了動,吸吸鼻子,紅著眼眶往門口看。屋內的燭火亮起,昏黃的光線映照在他白裏透紅的臉頰上,多了一層柔和的濾鏡,乖巧的眉眼更加惹人心憐。“怎麽了?”傅羿岑走到他身旁,見他眼尾泛紅,顯然是躲在床上偷偷哭過一回,“誰欺負你了?”周忍冬眨眨眼,胡亂抹去淚水,頂著紅通通的鼻尖,搖頭,軟軟道:“沒人欺負我,我……我想娘親了。”聞言,傅羿岑皺了皺眉,伸手要抱他:“寶貝……”周忍冬沒有抗拒,順勢窩在他懷裏,攥著他的衣角,仰起頭,滿臉焦急,聲音軟軟的卻透著慌亂:“將軍,娘親的身份……查得如何了?”別騙我!我……承受不起。周忍冬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一雙明亮的眸子專注地看他,屏住呼吸,隻為等他想要的答案。傅羿岑並沒有察覺他的異常,隻當他太過思念娘親,安撫般順了順他的後背,隨口道:“還在查。”“還在查啊。”他身體一僵,眼底的光瞬間熄滅,緩緩低下頭,手鬆開了他的衣裳。“那、那玉佩呢?還能拿回來嗎?”“自然可以。”傅羿岑揉揉他的頭發,“等西南的事務稍微少了些,我便親自去對付那群翡國餘孽,為你拿回玉佩。”周忍冬眨了眨眼,無聲落淚。翡國餘孽……他明明知道自己抱著的人,是翡國皇室的血脈,卻還是用這樣的字眼形容。他咬著唇,擦去淚水,緩了片刻又問:“我、我聽穀霍說,翡國滅亡前,修了一座宮殿藏了好多寶藏,還有……一個礦山。”“別聽他胡說。”傅羿岑不由提高了聲音。“不是嗎?”周忍冬抬起頭,用小兔子一樣的紅眼睛看他,“你也說過的。”“不管有沒有,此事都與你無關。”傅羿岑道,“別亂想了,好好睡,明日睡懶覺又該被楚毓笑話了。”周忍冬見他轉移話題,寶藏之事,提都不敢提,心頓時涼了一截,不由多信了穀霍幾分。他突然對自己好,隻不過為了利用自己的身份。穀霍說那筆寶藏富可敵國,那座礦山是上好的鐵礦,是難得的製作兵器的好材料。傅羿岑應當非常想要得到。他應該早些想到的,就不會傻傻地淪陷在他的溫柔攻勢裏。以前沒被寵愛過,他不抱希望,每天都在為了活著咬牙堅持。現在他過慣了有傅羿岑的日子,一顆心早已完完全全交代出去,若……一切都是騙局。他該怎麽辦?他掀起眼皮,看了看傅羿岑,對方似乎毫無察覺,拿來他的裏衣,脫了他的外袍,親手為他換衣裳。往日種種細節在腦海裏走馬觀花,傅羿岑對他嗬護備至。這些生活中的瑣事,怎麽可能演出來?還時時刻刻不露餡?如果一開始是騙局,後來……他是不是真的慢慢喜歡上自己?周忍冬心中百轉千回,慌了半天,給自己尋到一個卑微的借口,方才安心躺在他的懷裏。無奈,心事太重,他還是做了一晚上噩夢。夢裏,他還在將軍府的下人房住著,傅羿岑變回冷冰冰的樣子。他被榮大師拉走,割了大腿皮,恢複了傅如裳的麵貌。傅羿岑更加寵愛變得漂亮的傅如裳,從不多給自己一個眼神,他隻能躲得遠遠的,帶著滿身傷痛,偶爾看他一眼就心滿意足。夢裏的時間是跳躍的,不知怎的,傅羿岑好像被人陷害了,血淋淋躺在陰暗潮濕的大牢裏。夏執今笑得猖狂,要他拿出寶藏和礦山,不然就殺了傅羿岑。他像傻子一樣,在夢裏趟過河流,爬過高山,走了好久好久,終於見到一個好看的紅衣男子。求了許久,紅衣男子終於拿出寶藏,讓他去換傅羿岑的命。片刻間,夢境轉換。他吃力地背著傅羿岑逃亡,夏執今和傅如裳在後麵追殺他們。密集的箭林如雨滴,避無可避。尖銳的箭刺穿胸口,他吐了一口血,痛得快要窒息……“啊”夢境戛然而止!周忍冬驚醒,彈坐而起,驚慌地轉著眼珠子,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氣,額角布滿細密的汗珠。“冬兒?”傅羿岑被他的尖叫驚醒,連忙坐起來拍著他的後背,“做噩夢了?”剛從將軍府的下人房把人帶回來時,他經常半夜被噩夢驚醒。可自從自己對他袒露心跡後,這種情況就沒了,今日是怎麽回事?見天邊泛起魚肚白,傅羿岑睡意全無,抱住他輕聲哄:“沒事的,我在呢。”周忍冬緩了片刻,才從夢境中抽身。不知道為何,這個夢比以往的都要真實。真實到身臨其境,仿佛他經曆過那麽多的磨難,才得以跟傅羿岑修成正果。他猛地抱住傅羿岑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前,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沒有理由的。就是想哭。劫後餘生一般的想哭。傅羿岑無比耐心,哄著他好久,直到他抽抽搭搭的,又沉睡了過去。見天快亮了,他準備起床,一動周忍冬就像怕被丟棄的小獸,緊緊攥住他的衣裳,哼哼唧唧的,似要醒來。傅羿岑又耐著性子哄了許久,待他完全放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他讓袁嶽去告訴楚毓,周忍冬今日晚些再去山上,便趕著去忙軍務。周忍冬渾渾噩噩醒來時,身旁的位置早已經涼了。他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正要下床,手卻摸到枕邊有什麽東西。拿起來一看,是那個還未送出去的香囊。他想了想,把香囊放回去,起身收拾妥當,背起小藥箱,乖乖去了山上。一整日,即便忙得不可開交,昨晚那個噩夢和對傅羿岑的懷疑都如影隨形,照顧病人時,好幾次差點出錯。楚毓看不下去,讓他先回去歇著。這段時間,周忍冬醫治了不少人,整日笑嗬嗬的,說話輕聲細語,耐心哄著病人,與時不時就炸毛的楚大夫比起來,他顯然要溫和很多,大家都很喜歡他。見小神醫今日悶悶不樂,以為他累著了,百姓紛紛勸他回去歇著,他們會聽從醫囑,好好吃藥的。周忍冬看著如此可愛的百姓,心裏的慌亂總算散去了一點點。為了這群人能有安穩的生活,倘若有一天能拿到那兩樣東西,他不用傅羿岑耍什麽心計,都願意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