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周忍冬眼睛半闔,腦袋被大風刮得嗡嗡作響,聽到傅羿岑的聲音還以為在做夢,委屈地吸吸鼻子。傅羿岑命看守的人打開牢籠,脫下外袍將小家夥包裹了起來。他咬了咬後槽牙,冷淡的眸光掃向看守的士兵:“我吩咐照顧公子,你們就是這麽照顧的?”“將軍饒命……是……是白公子……”士兵支支吾吾,“白公子說……還未查清……按照犯人……看守……”傅羿岑冷然一笑,瞬間明白了。看來他的命令被人截了,傳過來的是白知秋的意思。白知秋……果然心懷不軌。“去外麵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想了想,他又補充,“明日白知秋若問起,不準提本將軍來過。”士兵領了命,馬上退出去,牢裏瞬間隻剩他們二人。“冬兒。”傅羿岑把人抱到懷裏,拍了拍他的臉頰,輕聲喚他,“冬兒,醒醒,我來了。”周忍冬感受到熟悉的溫暖和氣息,才猛地瞪圓了眼睛,呆呆看了傅羿岑幾秒。“傻了?”傅羿岑哭笑不得,屈指點了點他的鼻尖。“將軍?”周忍冬環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肩膀上,細細抽泣了起來。“對不起。”傅羿岑拍著他的後背,耐心等他發泄情緒,“都怪我……”周忍冬胡亂抹去淚水,抬眸看向他,喃喃道:“真的不是我,我不會害將士們的。”“我自然信你。”傅羿岑修長的手指碰了碰他濕潤的眼角,低頭吻住他哭得紅腫的眼皮。周忍冬縮了縮脖子,任由男人沿著鼻翼往下走,將細密的吻落在他的臉上。“唔……”雙唇被搶走了呼吸的權利,他隻有仰起頭,微微張著嘴,臉色潮紅地迎合男人的進攻。冰涼的雙手被男人握住,塞進他的胸膛前捂著,周忍冬心中的不安,在他的嗬護中,漸漸散去了。“咕嚕……”這一刻,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羞紅了臉,待傅羿岑放開他,馬上用手捂住,埋在他的胸膛前。“先喝點湯熱熱身子。”傅羿岑拿過一旁的食盒,端出一碗湯,把小家夥挖出來,一口一口喂他喝下。吃飽喝足後,周忍冬終於有了精力,抓著傅羿岑的大手,拿在手裏把玩,一邊悶悶地問:“你相信我是無辜的,為什麽還要關我?”“為了引蛇出洞。”傅羿岑帶著歉意,“委屈冬兒了。”周忍冬搖搖頭,懸掛了一整日的心終於放下:“我不怪你的。我就是……”就是害怕被關起來。“我陪著你,好不好?”傅羿岑好似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言,“三天內,我必定查清真相,還你清白。”周忍冬全心全意依賴他,點了點頭,明明很害怕卻還咬著牙說:“我可以的,我……我等三天。”傅羿岑心顫了顫,抱緊了懷裏的人,為自己錯信白知秋感到懊悔。“你放心,很快會水落石出。”這一晚,他抱著周忍冬,跟他說了自己詳細的計劃。周忍冬原本隻要在牢裏待三天,傅羿岑便能將他帶回去。可這晚之後,傅羿岑便沒再來看過他。他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焦慮的情緒愈發濃烈。第三日一早,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為傅羿岑來接他回去了,興奮地探頭往外麵看。誰知,來的人竟然是白知秋。“周公子,不好了!”白知秋灰頭土臉,白色的衣裳上還沾了不少血跡,狼狽極了。周忍冬心裏“咯噔”一聲,湧上了不好的預感。“傅兄……傅兄受傷了。”“怎麽回事?”周忍冬急忙問。白知秋喘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他……他一早帶隊出去探路,沒想到遭遇埋伏……胸口中了一箭。”“不……”周忍冬抓住木柱,心中驚慌不已,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傅羿岑說過,白知秋的真實身份可能與樓國皇室有關,他不能輕信。可……他身上的血跡實在太過刺目,周忍冬忍不住胡思亂想。“傅兄還有一息尚存,他說……想見你最後一麵。”白知秋說得情真意切,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半點不像演出來的樣子。“你騙我。”周忍冬喊了幾聲,外頭守著的護衛都沒進來。白知秋沒想到周忍冬這麽不好騙,拿出殺手鐧,從懷裏掏出一塊紅色碎布。“這是我從刺殺者身上撕下來的。”紅色的布十分熟悉,周忍冬一時愣住了。是穀霍!他跟傅羿岑水火不容。傅羿岑真的遇到刺殺了!“是那日的紅衣男子……”白知秋的話未說完,周忍冬已經上了鉤,他搶過碎布,仔仔細細看了片刻,哽咽道:“帶我去。”“好。”白知秋不動聲色地紅色碎布塞回懷裏,長劍一劈,鎖應聲而開。周忍冬著急忙慌跑了出來,跟在白知秋身後,往荒涼的邊界跑了過去。走了許久,周忍冬心越來越慌,舔了舔幹燥的唇轉頭問白知秋:“到底在哪裏?”白知秋四下看了看,餘光瞥見埋伏的人,勾了勾唇,露出陰狠的目光,一掌打向周忍冬的胸口。“出來吧。”幾名黑衣人接連跳了出來,按住周忍冬的肩膀,將人扣住。“帶去給你們皇上吧。”白知秋挑了挑眉,“記得提醒他,答應我的事該允諾了。”周忍冬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無奈胸口一陣陣疼痛,他竟提不起一絲力氣說話。白知秋從懷裏掏出那片碎片,當著周忍冬的麵,扔在了地上。“你……”“放心,我一定讓傅羿岑去救你。”“救”字他咬得特別重,笑得陰惻惻的。周忍冬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明白了白知秋的用意。他想要把劫持自己的鍋,扣在穀霍頭上!“帶走!”話落,周忍冬的後脖頸被人打了一掌,暈了過去。白知秋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提起劍,在自己的胳膊劃了一下。沒多久,傅羿岑果然追了過來。白知秋假裝喘氣,指著走向遠處的腳步,艱難道:“是……是那天……那個紅衣男子。”傅羿岑沉吟不語,陰冷的眸光盯著他看了片刻。白知秋退了兩步,故意將腳下的紅布露了出來,臉上掛滿虛假的擔心:“我撞見那紅衣男子劫走了周公子,沒來得及告訴你……急著追出來。”“是穀霍……”傅羿岑仿佛信了他的說辭,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氣,提劍往前追去。第六十三章 我吃不下了,嘔……“啊”周忍冬在噩夢中猛地驚醒,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臉。他嚇得往後腿,大喊一聲,驚恐地盯著夏執今。“你……你混蛋!”周忍冬咬了咬牙,罵了一句。傅羿岑為了夏朝的百姓出生入死,夏執今作為皇帝,卻故意在這個節骨眼上綁了自己。這不是要擾亂傅羿岑的心嗎?這個人,根本不配當夏朝的皇帝!“朕終於得到你了。”夏執今捏住他的下巴,裝滿情欲的眸光仔仔細細打量周忍冬的臉,不滿道,“瘦了。”他似乎很不開心,轉身吩咐隨行的下人準備飯菜。“要胖一點,才像她。”夏執今喃喃念叨著,周忍冬隻覺得後背一陣惡寒。將他當替身就算了,還是當成娘親的替身,夏執今太惡心了!“你到底要做什麽?”周忍冬沙啞著聲音,滿臉警惕,目光悄悄在屋內巡視一遍,試圖找出能作為利器攻擊夏執今自保的東西。這一回夏執今謹慎許多,房間裏連一個杯子都沒放,尋不到任何他能拿動的利器。這時候,方才的下人去而複返,手裏端著幾碟飯菜,最顯眼的莫過於一碗滋滋冒油的紅燒豬肉。“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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