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穀霍與袁嶽的關係被他們知道了?“放心,穀霍不會讓他受傷的。”傅羿岑揉了揉他的腦袋,“你若去了,他們必然會逼你與我反目。”相同的事情穀霍已經做過一回,隻不過動搖不了周忍冬和傅羿岑的感情。不知道這幾位長老的手段相較穀霍如何,但無論如何,傅羿岑都舍不得周忍冬再度陷入兩難的境地。“那便不管他們了嗎?”周忍冬咬了咬唇,小聲問。“當然管。”傅羿岑笑道,“我可以在外頭接應他們,至於……那幾位長老,隻能他們自己去應付了。”周忍冬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四位長老對於穀霍來說亦師亦父,自然不會真的傷了穀霍的根底,而袁嶽是穀霍在乎的人,他們更不可能趕盡殺絕。如此一想,他們不過是要經曆一趟麵對家裏人刁難的戲碼,倒也夠不上真正的危險。總比在皇宮裏,時刻提防羅家兄弟來得安全些。“幸虧我沒有婆婆。”周忍冬縮了縮脖子,打了一個冷顫。傅羿岑不知他如何得出這個結論,莞爾一笑,抱著他回到床上。“就算有婆婆,我也無條件站在你這邊。”周忍冬撅撅嘴,哼了一聲,“你就會哄我開心,還不是為了騙我在床上……”想到昨晚的瘋狂和往日裏傅羿岑在床上騙他喊出來的各種稱呼,周忍冬羞紅了臉,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別鬧。”傅羿岑將被子拉下來,“好好歇一天,明日再去養元堂。”“好吧。”他蔫蔫地應了下來,也確實是乏了,吃了點東西又躺下。另一邊,袁嶽迷迷糊糊醒來時,已到了一間黑乎乎的房間內。他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沒發現羅家兄弟的身影,暫且鬆了一口氣。沒多會兒,走進來一位白胡子老人,他上下打量袁嶽,發出恨鐵不成鋼般的感慨:“也沒有多好看!他怎麽就如此鬼迷心竅?”袁嶽一頭霧水,正想問清楚,就被白胡子老人拉著走出去。“啊!”腳下不穩,他扭了一下,腳踝傳來清晰尖銳的痛感,但老人的手勁極大,袁嶽壓根掙脫不開。他被帶著走入一間潮濕陰暗的房間,牆麵上掛滿了各種鞭子刑具,正中間吊著一個大鉤子,垂下來一條粗大的繩子。穀霍被綁住手腕,掛在垂下來的繩子上,腳尖墊著正好夠到地麵,紅色的袍子被鞭子抽得破碎,臉色蒼白,像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穀霍!!”他大喊一聲,掙紮著想要向他奔赴而去,卻被白胡子老人拽緊了繩子,不讓他移動半步。“你放開我!”袁嶽氣急,如同張牙舞爪的小螃蟹,揮舞著腳往前踢。白胡子老人見況,搖了搖頭,露出失望的眼神,歎了一句:“一點也不賢惠。”“你把人放了!”他扯著嗓子大喊,終於把昏昏沉沉的穀霍驚醒了。穀霍抬眸一看,見到自己好不容易追回來的少年被五花大綁,心疼不已。“木長老。”穀霍喊了一聲,對峙的兩人瞬間停下動作,“你……你這是做什麽?”“穀霍!”袁嶽看他醒了,眼睛亮了亮。穀霍舔了舔幹燥的唇,不敢直視朝思暮想的人兒,隻敢看向木長老。“我沒有騙你。”穀霍道,“我半點也不在乎他,你綁他來作甚?”袁嶽一聽,瞬間石化了一般,停止了掙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穀霍。“你說什麽……”“在不在乎,我們試一試便知。”木長老摸著花白的胡須,揪起袁嶽的頭發,將他推到一旁。穀霍急了,大喊:“我接近他不過為了小主人,你們就算殺了他,我也不會改口。”袁嶽紅了眼,回頭傻愣愣看他,微微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他猜測穀霍是為了讓他免受折磨,故意有了這般的說辭,可他聽著還是心裏還很難受,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木長老對穀霍的教育向來嚴厲,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掄起鞭子便要往袁嶽身上甩。穀霍急紅了眼,也顧不得不敢違逆長老之事,用內力強行撐開繩子,如同一陣颶風,咻一聲護在袁嶽身前。“嗯……”長鞭落在他的後背,一聲悶哼響起,袁嶽睜開眼,緊張地抱住了他。“穀霍。”少年的聲音清脆,此刻多了一絲顫抖,惹得穀霍更加心疼。“沒事了。”他拍了拍袁嶽的後背,把人牢牢護在懷裏,回頭看向木長老。“你這混賬東西。”木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生來是為了匡扶小主人重建翡國,怎麽能沉迷於兒女情長……”“呸!”穀霍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麽,袁嶽卻聽不下去了,從他懷裏探出頭,朝木長老吐了一口。“你……”木長老氣得臉紅,“粗俗無禮。”“哼,頑固不化。”袁嶽懟了回去,“且不說公子願不願意重建翡國,你們這般逼迫穀霍,就是不對的。”穀霍低頭看著為自己出頭的少年,嘴角噙著笑,心中如有驕陽照射,一下子暖和了起來。“沒有誰應該為了誰而活,穀霍是穀霍,公子是公子,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不應該為了你們幾個老家夥不切實際的幻想搭上一生。”“你……”木長老麵紅耳赤,“無知小兒,你懂什麽?”“我懂得可多了。”袁嶽見穀霍一身的新傷舊傷,心裏不痛快,卻不能真的上前毆打老人出氣,隻能全靠嘴皮子輸出,“我懂得生而為人,健康快樂的活著最重要,這個道理您都不懂,白活到這把年紀了。”穀霍忍不住笑了,木長老愈發沒麵子,氣得亂甩手中的鞭子。袁嶽瞬間慫了,躲回穀霍懷裏。穀霍眼尾一挑,抱著他轉了一圈,手一抬穩穩抓住了鞭子。他深呼吸,抬眸看向木長老,用力圈住袁嶽,冷聲道:“木長老,勞煩你轉告其他幾位長老,穀霍感激四位的養育之恩,以前尚無牽掛,可以為了你們所謂的夢想傾盡一切,如今……我有了心愛之人,小主人也無心於此,還望長老們認清現實,莫再做無謂的掙紮。”“穀霍!”木長老大吼一聲,“你的命是我們給的。”穀霍眯了眯眼,笑了:“所以我現在才好好與你們談。”他們的教養方式算不上高明,隻是想方設法讓穀霍獲得更高的武功,如若不然,也不會任由他被控製不住的內力折磨許久,還讓他出來執行任務。可若沒有他們,穀霍確實已經是一個死人。“小主人讓我勸你們,好好頤養天年,別再搗亂了。”最近京城事多,他們這時候湊熱鬧,隻會讓傅羿岑更厭煩,若是惹出事端,怕是連他都保不住這幾個老家夥。“你翅膀硬了。”木長老摸著胡子,眯了眯眼,冷笑道,“但是你別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們教給你的。”話落,其他幾位長老突然從門外衝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擺出一個陣法。穀霍皺了皺眉,四下看了看,尋找到一個突破口,用了半條命帶著袁嶽突圍,往較近的柳府跑去……柳府。周忍冬和傅羿岑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楚毓給穀霍把完脈,搖了搖頭:“快些將師父找回來。”穀霍的舊疾差一些就痊愈了,這一回為了救袁嶽,再度衝破內力,損了經脈,還得靠萬文元回來施針救人。“師父去哪兒了?”周忍冬幾日未曾見他,疑惑道。楚毓麵露難色,歎了一聲。那日萬文元遇見故人,楚毓猜測那便是他夢中的女子,慫恿他前去把人追回來。孑然一身大半輩子,若是此時能追回一位師娘,楚毓當然替他開心。可這一去,幾天都沒消息,此時想來他難免擔心。正說著,傅羿岑已經吩咐好暗衛找人,卻聽外頭一陣喧鬧,柳思逸引著兩位老人往裏麵走。走在前頭的,赫然是他們要找的萬文元,而被他牽著手走進來的女子,看上去年近古稀,隻是一雙紫眸異常清澈明亮。傅羿岑眯了眯眼,手指在同心鎖上摸了摸,警惕地看向來人。蘇若瑜抬眸看向傅羿岑,手抖了抖,張了張唇,最終什麽也沒說,目光轉移到了周忍冬身上。周忍冬被她探究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縮了縮脖子,往傅羿岑的身後鑽,隻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看他。這個老婆婆好奇怪,為什麽一直盯著他看,而且眼睛好奇怪,是紫色的……不對!紫眸……那不就是傅羿岑的母妃,他……他的婆婆嗎?第一百零七章 你懷上岑兒的孩子……周忍冬一愣,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小心翼翼抬頭看向傅羿岑。傅羿岑眸光深邃,雙唇抿成一條線,若不是微微蜷了蜷的手指,周忍冬壓根看不出他的情緒波動。蘇若瑜歎了一聲,低下頭,主動打破略微尷尬的氣氛。“我是萬神醫的故友,到此借住一陣,望各位莫要嫌棄。”這話一說,擺明了不想與傅羿岑攀上其他關係。傅羿岑冷冷一笑,盯著她看了幾秒,給了柳思逸一個眼神,便握住周忍冬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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