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他問。溫硯緩緩搖頭,“……沒有。”很神奇,他現在居然都不怎麽怕顧凜川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顧凜川溫柔起來有多好,他忘不掉。“我就是想問,你剛才是不是不開心了?”溫硯舔了舔嘴唇。原來是在關心他。顧凜川倒是沒立刻回答,隻是看了他一會兒,眼底藏著溫硯看不懂的情愫。良久才淡聲說:“是。”溫硯動了動唇想問為什麽,可還沒等他說話,顧凜川就突然拉著他手靠了過來。“那要怎麽辦?”顧凜川一下又一下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垂眸低聲問:“我不開心,你要哄我嗎?”哄……“我怎麽……怎麽哄?”溫硯不知怎麽就被他碰得指尖發麻,心裏好像有頭小鹿在撞,說話也突然變得磕磕巴巴的。“怎麽哄……”顧凜川有意壓著嗓音,輕歎一聲:“不知道。”溫硯被他歎得心底一顫,昏頭昏腦,他低頭看向顧凜川的臉,吞了下口水,“要不然我…我抱抱你?”第39章 溫硯的本意是, 抱一下。但一句過後,他整個人就被顧凜川極其凶狠地拉到懷裏,抱了五分鍾。足足五分鍾。溫硯的腰被顧凜川攔著, 對方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人給掐折, 他跑都跑不掉。溫硯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顧凜川手指骨骼的輪廓,猶如烙印在他腰側。顧凜川今天怎麽, 侵略氣息格外強烈?以前對方這樣的時候,溫硯都會心慌。但今天不太一樣。顧凜川的侵略感不再是那種想要開疆拓土的極致壓迫了,反而像是要把人卷入漩渦之中,再死死地圈在自己的地盤裏, 縱情獨享。獨享。獨占。溫硯幾乎要被腦子裏突然蹦出來的這兩個詞嚇到,心髒狂跳不止,抓著顧凜川肩膀的手指輕輕顫抖。於是顧凜川清楚地聽到了溫硯胸膛裏“砰砰”的聲音,又急又重, 一下一下打在他耳膜上,震耳欲聾。“溫硯, 心跳好快。”顧凜川低笑,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了緊箍著一截細腰的手, 指尖貼著溫硯腰側的布料滑過,帶著不舍的餘溫。重獲自由,溫硯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吐出一口氣, 感覺心口處的皮膚灼熱一片。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輕撫了下, 剛剛顧凜川的呼吸就噴灑在這裏, 熱熱的。溫硯的心裏莫名發燙, 胸膛起伏得有些厲害。他不說話, 偷偷看顧凜川。現在的顧凜川看起來就心情很好了, 一臉饜足,身體放鬆地往後靠著,還又問了他一遍:“抱一下就心跳這麽快?”“…我這是憋的,”溫硯有點慌亂地解釋:“你抱的太緊了!”“而且你那哪是抱一下,算起來有好多下了……”他十分不服氣地埋怨。顧凜川若有所思地“哦”了聲,“這樣。”溫硯平複好情緒,滿臉嚴肅地對顧凜川說:“你下次不要抱我這麽緊了,我都喘不過氣。”“行。”顧凜川眸光幽深地看他一眼,不戳破某人的嘴硬,點頭問:“下次是什麽時候?”他剛才沒怎麽抱夠,但溫硯身上實在燙得厲害,容易撩火。溫硯每一次的反應總會很輕易地就讓顧凜川聯想到很多,繼而也勾勒出很多畫麵。比如溫硯以後用另一種姿態躺在他懷裏的時候,該多麽令人憐愛與心動……“下次?”溫硯聽到顧凜川這麽較真的問題,輕輕“啊”了聲,“下次啊……你總心情不好嗎?”語氣有點納悶似的。顧凜川上一秒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在幻想,下一秒聽到這話臉倏地沉下來:“心情好就不能抱了?”“…我哪有這麽說,”溫硯嘟囔著為自己舉旗證明:“而且你之前晚上下班回家我不是天天都抱你嘛?”顧凜川想到什麽,聞言擰眉:“你這幾天晚上沒有。”之前確實有幾天他一下班溫硯就撲他懷裏,但自從出差回來後……難怪顧凜川每天總覺得少了點什麽。“那不是看你不喜歡麽,”溫硯漂亮的小臉皺成包子,掰著手指頭數:“那天晚上你回來我抱了你之後,你連著三、四天都沒理我,當時我還每天晚上抱你,你也不說話,出差了也沒和我說,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突然抱你啊,又不是我的錯……"溫硯明明白白說了一堆,顧凜川聽得心驚,想的是:終於算這個賬了。那天晚上他就想把這事跟溫硯說一下,哄一哄人,結果因為戒指的事給耽誤了。別看顧凜川這幾天看似神色如常地忙來忙去,其實心裏總在記掛這件事。直到這會兒溫硯說出來,他緊繃幾天的神經忽地一鬆。顧凜川自知理虧,十分誠懇地抿唇道歉:“是我的錯,那幾天是意外,以後不會了。”顧大總裁不解釋自己無效掙紮了一番的心路曆程,一是拉不下臉,二是覺得說了沒用,不如直接道歉。溫硯聽完後有些詫異地瞅他一眼,語氣古怪地“哦”了一聲。難得聽到顧凜川會跟他道歉呢。“以後去哪都先告訴你。”顧凜川低聲詢問:“明天回家能抱了?”溫硯想了想,然後乖巧又遲疑地點了下頭,“那你別抱這麽久。”顧凜川點頭說好。兩人像幼兒園小朋友似的揪著一個“能不能抱怎麽抱以及抱多久”的問題討論了好幾分鍾,終於把話題揭了過去。之後溫硯就要去花房,顧凜川不太讚同地攔著人:"晚上涼,白天再去。"溫硯寶貝似的捧著那份轉學手續,搖搖頭:"我多穿一點不就好了,周叔幫我請了花匠師傅,我要去學。""上午自己弄就失敗了,"他神色懊惱地自言自語:"浪費了一個鬱金香花球。""那我陪你去。"顧凜川隻好說。“你不忙工作要陪我啊,”溫硯很驚喜地睜大眼,然後笑起來:"好啊,你還沒去過呢,裏麵弄得可好了,你肯定會喜歡。"他說得篤定,顧凜川笑了聲,對他伸出手,"手續給我,先放起來。""哦。"溫硯老實巴交地把懷裏捧了半天的寶貝交給他,一點都沒有舍不得的意思。顧凜川無聲勾起唇角,把東西收起來後輕推了推溫硯的後脊梁骨:"走吧。""哎呀你不要戳我那裏,很癢。"溫硯身子扭了一下,站到旁邊去,有些幽怨地看了眼顧凜川亂碰的手。"哦。"顧凜川神色淡淡,不痛不癢道:"抱歉,忘記你比較敏感。"溫硯:"…顧凜川!"他氣憤地磨了磨小虎牙,一瞬間很想衝上去咬人。顧凜川則是神情愉悅地笑了幾聲,之後牽過他的手捏了兩下算是順毛,嗓音還帶著控製不住的笑意:"好了,不逗你。”“走吧,晚點回來擦藥,你要早點睡覺。"他指的是溫硯肩胛骨處的那塊淤青。溫硯瞪著他,輕哼了聲。這幾天無論顧凜川多晚回來,總會先給溫硯擦完藥酒再揉開才回房,溫硯已經習慣了。他本打算一路都不理顧凜川的,但是在旁邊沒走幾步,溫硯就開始忍不住碎碎念了:"我跟你說哦,花房裏麵左邊本來有個很高的藤架,我和周叔商量了一下把那拆了,打算栽水植。"“嗯。”"丁香的味道好香,師傅昨天帶了點過來,熏的我腦袋都暈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嘴丁香味,所以我又不打算要丁香了,跟師傅說換成了晚香玉。""好。""對了還有,上次咱們買的營養土不夠用,得再買多點回來。""知道了。"顧凜川摁了電梯,說:"明天買。"溫硯開心地拍了拍小手,極其熟練地奉承:"顧總大方!"顧凜川習慣的一聲:"嗬。"兩人坐著電梯下樓。周叔早在客廳等著了,他本來不確定小少爺跟先生去了書房還會不會按照約定好的下樓,但又不敢去問,隻能等。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等到了……兩位。其中一位向來神情淡漠的臉上還帶著極其顯眼的,沒消散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又從哪裏聽來了什麽好話。周叔不知道,周叔不敢問。溫硯和周叔打了個招呼,之後就三個人往花房走,一路上都是溫硯在說話。他的話一會兒是對著顧凜川的,對方往往都會神色平淡卻又極其富有耐心地"嗯"或者"好"的簡短一聲,要麽就是"你說了算","都聽你的"……類似這種。句句有回應的樣子。而周叔心境不同,他一路聽下來大概就是:平時雷厲風行□□專斷的先生在小少爺麵前完全就是沒有一點主見。他冷不丁想起網上那句在霸總文學流傳許久的一句話。''管家蒼老的麵龐上流露出些許笑意,心道:已經很久沒看見先生這樣笑過了。''真管家周叔:“……”顧凜川倒是沒笑得那麽刻意明顯,但是每當他偶爾垂下滿是寵溺的眸子,無聲勾唇的那一幕被周叔從餘光收進眼裏……雖然高冷依舊,但總有一看起來不太值錢的感覺。周叔默默在心裏感歎,又想到了顧凜川當初那毅然決然的"退婚"二字。現在看來可真是……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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