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過顧凜川這人看起來矜貴高冷,其實這麽喪心病狂,像一頭惡狠狠的狼。溫硯扭過了臉,一點也不想搭理顧凜川了。顧凜川卻在放好了掉落的枕頭後,忽然伸手掀開了他的被子,讓他轉了個身。這個動作讓溫硯本能恐懼,不可思議地扭過了頭,眼裏又驚又怒又恐,上下牙齒打顫:"顧凜川你要幹什麽!?"顧凜川的手頓了一下,解釋說他隻是看看,看完了又說乖乖你得上藥。"不要!"溫硯哽咽著大聲拒絕,裹緊了身上的小被子,眼圈紅紅。上什麽藥,那他以後不用見人了!顧凜川愧疚地抿了抿唇,說一定要上藥,還跟溫硯保證下次不會了。顧大總裁昨晚沒顧慮到,今天卻又知道心疼人了,覺得還是鬧得太狠,以後不該這樣。“沒有下次!”溫硯不管不顧身上的疼痛,條件反射似的蹬著兩條腿用盡全身力氣踢他:"你滾!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了……""嗯,我錯了,等下滾。"顧凜川嘴上認錯,手上卻不費半天力氣地製住他,目光在觸及到什麽之後,眸色暗了下,隨即更自責了。"你、"溫硯本來還想再掙紮,結果對上了顧凜川的眼神,這眼神好巧不巧地他昨晚還見過。他心頭一跳,連忙深吸一口氣,放軟聲音顫悠悠道:"顧凜川你…你先鬆開我。""我要去洗漱了,我餓了。"溫硯鼻尖紅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顧凜川看到溫硯這副被欺負慘了的可憐模樣,越來越心疼,負罪感也越來越重。他略有些沉重地歎了聲氣,俯身把溫硯從床上撈到自己懷裏,動作很輕地抱著他去洗漱。這畫麵幾乎和昨晚的某一幕重合了,隻是溫硯那時候又累又困眼睛都睜不開,所以記憶比較模糊。當然了,他也不那麽想回憶。顧凜川用幹淨的浴巾墊著洗手台,讓溫硯坐上去,像伺候小祖宗一樣給他擠牙膏,再幫他刷牙、漱口。溫硯當然心安理得地享受。洗漱之後,溫硯才驚覺自己是真的又累又餓,於是窩在沙發上把那一整碗粥都喝光了,之後他打了個哈欠,含糊道:"顧凜川,我好累,我還想躺。""好。"顧凜川就抱他回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又去把剛拉開不久的遮光簾重新拉開。溫硯看到他不用輪椅,走來走去的模樣,心裏還有些止不住地驚奇,這人居然給他一種又新鮮又熟悉的感覺。"顧凜川,我還想要手機。"他沒忍住,又支使人。顧凜川去沙發上的外套口袋裏給他翻,翻出來拿給他。溫硯也不用手機,他就想看顧凜川在他麵前多用用腿,於是又清清嗓子道:"顧凜川,我想喝水了。"顧凜川瞥他一眼,又給他倒水。溫硯似乎覺得很有意思,開始沒完沒了地支使他。他又要沙發上的抱枕和浴室的毛巾,一個說要墊著,一個說要放在床邊備著擦手用。顧凜川沒有半點猶豫,都順著他,有點任勞任怨和彌補的意思在裏麵。溫硯心裏幾乎快要爽翻,欲梅開四度地開口:"顧凜川,你……""乖乖。"顧凜川忽然停住,垂眸望向他:"我想起來,你該上藥了。"溫硯就捂住嘴不說話了。但是他發現顧凜川好像不隻是說說用來恐嚇他而已,而是真的站起了身,要去拿藥似的。溫硯連忙扯住顧凜川的袖子,臉紅紅的,悶悶道:"我明天就好了,能不能不上藥?我現在困了我想睡覺,你就在這陪我行不行?"顧凜川隔著被子看了眼溫硯的腿,似乎想到什麽,眸光微閃,勾了下溫硯的手指道:"行。"溫硯放了心,但又總感覺哪裏不對,顧凜川不像是這麽容易妥協的人。可是看不出異樣,溫硯實在不想動腦,幹脆就不想了。他開始看顧凜川。顧凜川這人如今擺脫輪椅,一旦站起來,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五往上,比他高了大半個頭。而且身型挺拔悍利,兩條腿又長又直,根本就是健碩有力他以前真是眼盲才沒看出來顧凜川根本不是殘疾。溫硯現在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自己醉酒那天根本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顧凜川當時就抱過他了,他居然喝蒙了沒發現,真是可惡。"顧凜川,"溫硯又想到什麽,問他:"我剛被你接回來的那天,你也是像這樣把我從露台抱回床上去的嗎?"顧凜川眯了下眼,回憶起那次,點頭"嗯"了聲。溫硯就很納悶:"那你不怕我突然醒了,發現你腿是好的嗎?""…沒關係。"顧凜川頓了下,才說:"不怕。"溫硯看出來他的猶豫,忽地冷笑一聲:"你騙我,我不理你了。"顧凜川:"……"溫硯不好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當時到底怎麽想的?"溫硯忍不住又問一遍,還義正嚴辭道:"你說實話,我保證不生氣。"他這樣不依不撓,顧凜川實在沒辦法,抿唇看他,跟他確認:"不生氣?""不生氣。"溫硯一臉嚴肅地點頭,就差舉起手發誓了。顧凜川親他一口,這才淡聲開口:"如果醒了,"他頓了下才如實說:"就打暈關起來。"溫硯:"……"他不可思議:"你還想囚禁我?"顧凜川默不作聲。當時他確實有這樣想過,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是現在依舊不好解釋。溫硯就生氣了,翻臉不認人。顧凜川:"……"他似乎覺得有點好笑,捏捏溫硯的臉:"不是說不生氣?""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也信?"溫硯冷眼睨他:"顧凜川你好天真。""……"顧凜川看著溫硯跟他使小脾氣的可愛模樣,突然控製不住地笑起來,低沉的嗓音聽得溫硯臉熱。"你笑什麽!"溫硯惡狠狠的。顧凜川摸摸他的眼睛和臉頰,喟歎一聲:"可愛。""喜歡你。"他雙眸注視著溫硯,認真道。這人總是時不時就會猝不及防地給人來這麽一下,溫硯都經曆好多次了,卻還是總會輕而易舉地鬧了個大紅臉。他輕哼了聲,不說話了。"不是困了?"顧凜川的手指插/進他的發絲裏,一下又一地給他順著:"再睡會兒。"溫硯說困確實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困了,抓著顧凜川的手說:"那你別走。"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想要顧凜川多陪他。"知道了,黏糕。"顧凜川俯身親親溫硯的眼睛:"閉眼睡覺。"溫硯這才安心睡了。這一覺睡得時間不長,但他卻做了一個感覺有很長很長的夢,還是個童話般的“噩夢”。那是一片森林,裏麵生活了一隻漂亮的小麋鹿,他從小就被百般寵溺,無憂無慮地長大。所以麋鹿天真又懵懂,沒事就喜歡去蹦蹦跳跳地去森林裏麵玩。有一天他認識了一隻大老虎,大老虎每天不苟言笑,就冷著臉窩在小溪邊,一窩就是一天。其他想和他玩耍的小動物都被大老虎趕跑了。小麋鹿又怕他又想接近他,於是壯著膽子每天靠近大老虎一點點,和他一起在小溪邊窩著。大老虎起初不理他,但小麋鹿依舊不放棄,大老虎就惡狠狠地告訴他:“我是老虎你是鹿,你再來找我,我就把你吃掉!”小麋鹿嚇壞了,但第二天還是來找他,手裏還拎了塊珍藏許久的肉。“我給你肉吃,你能不吃我嗎?”小麋鹿淚眼婆娑委屈巴巴低問。“不行。”大老虎惡劣地笑了起來,突然站起來咬著小麋鹿的後頸,將他給撲倒,叼回了窩裏。大老虎每天都欺負小麋鹿,用牙齒他咬頸後的肉,將他全身上下都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些地方還有他咬過的牙印。沒錯,大老虎把這當成是他真正進食前,折磨獵物的樂趣。可憐的小麋鹿卻沒有脾氣,每次被欺負都隻會委屈巴巴地哭,好幾次想從大老虎的窩裏跑出去,卻都被抓了回來,繼續受折磨。甚至就連小麋鹿睡著的時候,大老虎都要去掀他的被子,讓他沒有東西蓋。大老虎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溫硯差不多是被這個內涵豐富且離譜到家了的“噩夢”給嚇醒的。他皺著眉,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掀他的被子,導致他身上透風似的涼嗖嗖的。溫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發現這人是顧凜川,瞬間睡意全無目光下移,在看清了這人舉動後,滿眼驚恐地撲騰起來:"你在幹嘛顧凜川!你是人嗎!"顧凜川一隻手還握著溫硯的小腿,完全沒有被人當場抓包的覺悟,麵不改色地淡聲開口:"我在給你上藥。"他說罷,抬了抬沾了淺綠色藥膏的指尖。溫硯:"……"顧凜川:"…………"作者有話要說:來啦!如果覺得不流暢也不要怪作者哇!畢竟有壞人盯上我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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